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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弱水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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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张脸上稍显失调,尤其一双眼睛,出离地大,此刻正以一种局促而怯懦的目光望着程菲他们。

“傻愣着干什么。”赵逸文轻轻拍了下小少年的肩膀,轻声提醒,“说哥哥姐姐好呀。”

被唤作岑狗娃的小少年回过神,脑袋低下去,很小声地说了句:“哥哥姐姐好。”

赵逸文怕程菲等人对狗娃印象不好,赶紧笑着解释:“这孩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人,估计是紧张,他平时很懂礼貌的。”

程菲点了下头,目光扫过脚下堆了一地的绿色藤草和生锈的钝铡刀,这才反应过来小少年刚才在切猪草。

“你好狗娃。”程菲蹲下身子,声音轻而柔,带着点困惑地说,“我看你家好像也没养猪,你切这么多猪草干什么呀?”

小少年头还是埋得低低的,用左手抠着右手的倒茧,十根手指脏兮兮的,指甲缝里全是藤草残留的绿色汁水。

他用极细小的音量道:“我帮四嬢弄的。多弄点儿,晚上可以克她屋头吃饭。”

见程菲目露惑色,赵逸文便低声道:“就是隔壁的邻居。”

程菲之后又跟狗娃聊了会儿。

得知,“狗娃”只是这个小少年的乳名,他全名叫岑天天,实际年龄也并不是程菲以为的八九岁,而是十三,只是因为家里条件太过艰苦,每天食不果腹,严重营养不良,所以看上去才比同龄人矮小。

考察团一行人带来了不少慰问品,简单向岑天天了解了一下他的近况后,又一起进了里屋,看望岑天天偏瘫在床的外婆。

张书记等人和外婆聊了起来。

程菲在旁边认真地听,半途手机铃响,见是徐霞曼打来的电话,便只身一人走出去,到院子里接。

跟徐总说完目前的情况,程菲将电话挂断,转身正准备进屋,忽然听见一阵人声传来。

她眸光微闪,压轻步子走到砖房的墙角,悄然探出半颗脑袋。

只见前院荒废的鸡圈旁站着两道人影,一高一矮,是一个冷峻颓痞的男人和一个瘦小无依的少年。

男人斜靠着石栏围墙,站姿懒散,用很随意地口吻问少年:“看你作业本上的算数题做得还不错,几年级辍学的?”

少年很怕他,眼神不敢对视,弯着腰拿一个大竹笤帚扫地,小声说:“四年级之后就没上了,得照顾外婆。”

男人抬了抬下巴:“屋里那些人怎么说。”

少年哽了下,闷声闷气地大:“村里知道我家困难,每个月除了低保之外还会给额外300块钱的补助。可是这些钱,不够请个护工。”

话音落地后,男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数秒后,他拿出一张名片,给少年递过去。

少年愣了下,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的城里大老板。

男人脸色很平淡,腕骨扬了下。

少年不敢违逆这个大人物,自卑自己手太脏,他使劲在衣服上把手蹭了好几下,才抬起手接过那张干净不染纤尘的名片。

“小子。”男人语气平静,“知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小少年思考了下,点头:“知道,张书记和小赵主任都跟我说过,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我最重要的任务是念书。”

“是好好活着。”

“……”岑天天怔住。

“开局的牌是天给的,命中注定。”周清南半眯眼,遥望着远处深蓝色的穹隆,漫不经心道,“只要活下来,就有资格谈‘人定胜天’。”

*

在白杨村拜访完预选家庭,回程已经是下午三点。

小赵主任跟张书记等人汇报工作去了,返程的第三辆公务车上,只剩下程菲、周清南、安保小哥和一个负责开车的驾驶员。

车队速度平稳,顺顺当当从白杨村驶向兰贵县城方向。

快上国道时,程菲他们这辆车的驾驶员忽感腹痛如绞,硬撑了几分钟实在无法,只能在经过一个高粱地时将车停下。

安保小哥狐疑:“怎么了?”

“估计是中午那道炒肥肠没洗干净,疼死我了。”驾驶员捂着肚子骂骂咧咧。

顿了下,又转过头对程菲和周清南尴尬道:“不好意思啊周总,程助理,麻烦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最多就六七分钟!”

程菲见他疼得满头都是冷汗,连忙道:“快去吧。”

驾驶员推开车门,火急火燎地一头钻进高粱丛。

前面两辆车没有注意到后车的掉队,径自依照既定线路驶上国道,消失了踪影。

午后的风徐徐吹拂,大片比人还高的高粱在风中摇曳,黄绿相间翻涌如浪,乍一瞧,壮观得就像一片高粱叶织成的海,看不到尽头。

程菲在车上等了会儿,想着怎么都是等,干脆也下了车,走到路边找了个角度,拿手机拍风景照。

刚咔擦几下,忽闻叮一声。

“……”程菲身子微僵,听出这是周清南那个金属打火机的声音。她转过头。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眼帘微垂,拿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吸一口,再呼出,薄唇间溢出的烟雾形成一个缥缈不实的圈。

那张英俊凉薄的脸隐在烟圈背后,也显得虚虚实实,真容难辨。

隔着山野的风声和高粱摆动的簌簌声,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没一会儿,程菲先移开了视线,只当没看见他,注意力重新回到被手机屏框入的风景图上。

周清南直勾勾盯着她,冷不丁出声:“聊聊?”

程菲动作顿了下,看都不看他,语气也有点硬邦邦的:“不好意思周总,我现在只想拍点风景照回去发朋友圈,不想说话。”

听见这话,周清南直接让这妞气笑了。

他面无表情,指尖下劲把烟头碾得稀碎,上前几步伸出手,直接一把就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无视姑娘震惊的眼神和慌张的低呼,二话不说,拽着人就把她拖进了一旁的漫天高粱海。

“周清南你干什么?”程菲被他这样子吓住,白皙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慌张斥道,“放手!县委的人就在旁边,看到我们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现在黑白两道谁不知道你是我女人。”周清南语气极低,“有什么不像话。”

一听他提这个,程菲瞬间就又想起他莫名其妙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心里五味杂陈,又憋屈又郁闷,还夹杂一种无力抗争世俗与命运的不甘,不禁挣扎得更加用力,几乎快哭了:“你、你臭不要脸,谁是你女人?放开!”

周清南:“……”

听出姑娘强忍的哭腔,娇软可怜又柔弱无助,周清南整个人瞬间像被摁下了暂停键。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妮子不仅和赵逸文张书记他们有说有笑,跟梅景逍甚至都礼貌性地碰了下杯。再看看她怎么对他的?

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不给,好像他这个大活人在她眼睛里只是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周清南自认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今天他是真不爽,打心眼里的不爽,严重到想动手揍人的那种不爽。

但是,一听见她隐含哽咽的声音,他的不爽就全没了。

心软得稀巴烂,只剩下无措。

钳住程菲胳膊的修长五指骤然一松。

她脱身,赶紧往后退半步,轻咬着唇瓣垂着头,明明想哭,却又倔强地不肯掉半颗泪。

须臾,听见头顶上方响起一个声音,低柔微哑,轻得近乎小心翼翼,对她说:“对不起。”

“……”程菲微讶,掀起浓密的睫望向周清南。

她吸了吸鼻子,瞪着他问:“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了?”

周清南:“不知道。”

程菲:“……”

周清南注视着她,忽然一勾嘴角,露出个自嘲又无奈地笑:“只是看不得你难过。”

“太他妈心疼了。”

第53章 Chapter 53

六月不是高粱成熟的季节,这片高粱的顶部还没结出红艳艳的高粱穗,青绿泛黄的枝干与枝叶繁密而茂盛,人在其中,犹如置身一个纯天然的隐秘空间。

高粱地里,程菲和周清南隔着半步远的距离对望,眼神复杂难言,碰撞在一起,好几秒,谁都没有再说话。

有飞鸟从头顶的天空振翅而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

也正是这几声鸟鸣,将程菲怔忡的思绪唤回。

她看着周清南,眉心不由自主便拧起一个结,心里压抑多日的情感和委屈终于控制不住般倾泻而出,脱口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心疼?你为什么心疼我?”

周清南笔直不移地注视着程菲,眼睛浓沉沉的,薄唇紧抿,一时间没有搭腔。

这姑娘的个性自幼便跳脱乐观爱憎分明,平日里嘻嘻哈哈,好像什么事都不上心,鲜少在人前展露出这样的一面。严肃,隐愠,倔强,这些问句说出口,不似她往常的插科打诨与随性,竟破天荒带着几分执拗的味道。

好像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一定要从他嘴里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又是几秒的僵峙。

须臾。

周清南瞧着眼前的姑娘,眸中深浓而复杂的情愫逐渐转淡,至消失,最终被一抹凉薄散漫的戏谑所取代。

不过眨眼光景,又成了往日里那副玩世不恭事事没所谓的混蛋样。

“程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周清南很轻地勾了勾唇角,“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看见你受了委屈的样子能不心疼?”

“……”程菲瞪着他,明眸被愠色和惊讶渲染,亮得逼人。

又来了。

这人又来了。

每次遇到关键问题就糊弄过去,故意摆出副痞子相来敷衍她,满嘴跑火车,根本就没一句真话!

如果是以前,程菲听见这男人如此轻浮不走心的回复,她为了避免将局面闹得太尴尬,就算心里猜到什么也不会点明,只会顺着他的说法将话题结束。

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程菲的犟病犯了,心头有一股火蹭蹭往上窜,烧得她耳根滚烫头脑发热,就是不想这么轻易地让他过关。

当她冲动也好发癫也罢,她就是想不通也气不过!

“你别拿这种话来搪塞我。”程菲这么说。她定定正视周清南,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与勇敢,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

姑娘的这个反应既在周清南意料之外,也在周清南意料之中。

他看着她的眼,眸色微凝,面容冷静,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

程菲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说:“周清南你知道吗,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但是我一直没有问出口,因为我觉得问了也是白问,我根本不可能从你嘴里听到真话。”

周清南沉沉吐出一口气,移开落在她脸蛋上的视线,语气隐忍:“回车上吧,还得赶路回城区。”

“你很不想听到我后面要说的话吗?”程菲说话的同时,竟然迈着步子往他走得更近,透亮的双眸定定望着周清南的眼睛,“可是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

周清南垂在身侧的十指收拢几分。

印象中,这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如此大胆而坚定地向他走近。没有畏惧,没有忌惮,也没有试探。

好像在这一刹,她终于暂时性忘记他阴暗腐朽不见天日的一面,只将他当做了和她一样的、平等的,沐浴着光明的个体。

“我今年好歹也二十好几,是个正常的成年人,是个正常的成熟女性,你以为我真是傻白甜什么都看不出来?”程菲平静地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费尽心机地保护我,竭尽全力地维护我,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长得可怜,让周总您怜香惜玉动了恻隐之心?”

周清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深不见底,没有回话。

“你之前告诉我,把我卷进这场风波非你所愿,所以你有责任护我周全。”程菲又接着说,像是想起什么有点滑稽的事,她不禁低笑出声,“我当时差点就信了。”

“可是后来我又想,凭周先生您的权势和手段,想要保护一个人,随便安排几个保镖或者马仔不就行了。www.ganwuwx.com为什么非要事事亲力亲为,甚至还跟我一起跑到了这么偏远落后的兰贵?”

程菲直勾勾盯着周清南英俊坚毅的侧颜,低声,“我思来想去,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周清南,我在你心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吧。”

她最后这句话的字句没有起伏,平铺直述,没有任何疑问的成分。

是个斩钉截铁而又平静如水的陈述句。

话音落地的同时,风力转大,满地比人还高的高粱在风中左右狂摆,像无数火苗芯被撕扯,摇摇欲熄,将灭又未灭。

耳畔的沙沙声更响,死静却在程菲和周清南之间蔓延开。

只有天知道,说出刚才那些话,程菲究竟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鼓起了多大勇气,不计后果的孤注一掷,就是想要听见他一个回答。

可是足足数秒钟过去,男人始终都只是淡淡侧着头,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一处未知远方,并未作声。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程菲心跳如雷双颊起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心想,她费了这么大劲才终于把那些心里话讲出口,绝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琢磨着,她又做了个深呼吸,竟然直接向天借胆上了手,一把揪住男人冷硬光滑的西服下摆,定定道:“周总为什么不说话?”

周清南眯了下眼,察觉到衣摆处传来的柔弱拉扯力,十根修长有力的指攥成拳又松开,如此往复几回,才终于启唇,语气冷静自若,“程小姐漂亮可爱个性有趣,又很有同情心,唯一就一点毛病,就是想法太多。”

“……”闻言,程菲眸光突的一跳。

想法太多?

什么意思?他是说她猜测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和脑补?

程菲心里又懊恼又郁闷,不甘心地回道:“好,既然都是我的脑补,那烦请周先生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我。”

周清南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没想过要她?

多可笑的一句话,他分明已经肖想了她无数年约,甚至连做梦都想得到她。

想要她的人,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每寸骨血每根神经,都只属于他一个。

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周清南闭眼静半秒,又猛地睁开,侧眸直勾勾看向身前距自己仅半步之遥的姑娘,眼神暗沉,语气极低:“程助理一直在向我发问,那你自己呢。”

程菲愣住,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清南盯着她:“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程菲被这句话生生一噎,眼眸睁大几分,脸颊温度也随之飙升得更高,不知怎么回答。

她……她对他是什么感觉?

这要她怎么回答,直接告诉他,她这个颜控见色起意,已经看上他的脸很久了?不能够吧。她一个女孩子,突然跟他告白好像不太合适。

而且,她不是下定决心要对这坏男人挥刀斩情根的吗?

怎么斩来斩去,斩到告白这一步了?

天哪。

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翻涌的气血渐渐从脑海中退潮,程菲这时已经清醒过来了些,想起军师温舒唯的严厉叮嘱,再想想自己不久前对着周清南的那顿咄咄输出、逼他承认他对她有意思,只觉尴尬万分,脚趾抓地,差点没在这片高粱地里抠出一套豪华三室一厅。

“我……我当然很尊敬您。希望我们能愉快相处,确保这次考察之后能顺利得到赞助。”

程菲回了句,气势明显比之前弱了许多。

说完,她想了想,正准备再补充点什么,不料周清南的眸光却骤然一凛,拽过她的胳膊往自己身前一带,瞬间将她扯进怀里。

浓烈熟悉的男性气息笼罩而来,程菲始料未及,被男人的这一举动惊呆,脸色红了个透,下意识反手挣扎:“你……”

“嘘。”周清南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单手将她护在怀中,脸色极冷也极静,眸光如冰,侧耳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

程菲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周清南这个状态也隐约猜到了些不对劲。当即听话地消停下来,任由他有力的手臂将她腰肢环住,屏息凝神,也学他的样子竖起耳朵听。

风声,鸟鸣,高粱叶被吹动的沙沙声。

还有……汽车引擎声?

“好像只是有车经过。”程菲压低嗓子,用气音对周清南说,“你别太紧张。”

但周清南的脸色却还是一片冷沉,没有丝毫松懈。

白杨村这一片的路都是土路,村落本身的位置偏远独立,并不属于一个枢纽地带,加上周围村民们的收入不高,能买得上汽车的家庭屈指可数,因此,从这条路上的经过的多是摩托或者电动三轮,很少会有汽车。

直觉告诉周清南,情况不妙。

果然,那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在经过这片高粱地时,并未逐渐远离变小,而是直接消失。

很显然,那辆来路不明的车,停下了。

周清南冷着脸,将怀里的姑娘挡向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整个护住她,接着便压轻步子,无声无息高粱地的边缘地带靠近。

抬指拨开一瓣巨叶,冷眸如鹰,朝公务车的方向看去。

程菲这时也发现那辆车停下了,心中半疑半惊,也顺着周清南手指拨开的缝隙,往外瞧。

只见,就在距离公务车停车位置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车上还印着“百通快递”这几个字样。

像是个快递车。

之后,快递面包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跳下来一个穿头戴快递帽、身穿快递员制服的男人。

他个子不高其貌不扬,拿着一个纸盒子就朝那辆黑色公务车走了过去。

公务车上。

安保小哥正坐在副驾驶席的位子上,边玩消消乐打发时间,边等车上的其他人回来。刚打完第七关,忽然就听见车窗户被人扣响,哐哐两声。

安保狐疑地皱了下眉,往窗户外头一瞧,见是个快递员打扮的人,也没多想,顺手就把窗户降了下来。

戴帽子的快递员见车窗落下,眼神飞快扫过全车内部,见里头除了副驾驶席外空无一人,眸中一丝凶光闪瞬即逝。

紧接着他便露出个笑,语气温和地用普通话问:“帅哥,我是新来的对这地方不熟,请问白杨村怎么走啊?”

“那你还算走运了,我刚从白杨村出来。”安保小哥也是个热心人,拿手机的手顺着路的尽头往前一指,道,“这条路走到底,往左转弯一直开,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谢谢啊哥。”快递员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给安保递过去,当做谢礼。

安保小哥也不客气,接过来,又借着快递员的手把烟点着,抽起来。

快递员也像是累了,靠在车门旁边给自己也点了根烟,边抽边跟安保闲聊起来,说:“哥,你就一个人,还开个这么大的公务车啊?”

安保:“谁说我一个人,车上还有仨人呢,都在高粱地里去了。”

快递员听完,垂着眼帘思索半秒,又笑嘻嘻地问:“车上的人去高粱地里干啥?”

“拉屎的拉屎,搞对象的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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