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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弱水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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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余光扫见了,下意识看过去,只见这人穿件浅灰色的高定西装,衣冠楚楚斯文俊秀,是梅家的四少爷梅景逍。

“……”程菲眼底的神色转瞬微寒。

四公子还是那张儒雅又清俊的脸庞,翩翩美少年,玉树临风前。可经历过昨晚梁瀚遇袭的事,程菲再看这张脸,瞬间就没了之前的欣赏劲儿,只觉这人不仅城府深沉,还表里不一,佛口蛇心。

梅景逍优雅地移步而来,招呼道:“周总,程助理。”

周清南面无表情,眉眼间神色凉凉。

程菲也很快平复心绪,若无其事地朝梅景逍笑了下,说:“梅总。”

“听小赵主任说,去白杨村还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梅景逍含笑注视着程菲,柔声道,“我想邀请程助理和我乘一辆车,我们再聊一聊塞拉斯的两幅遗作。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话音落地,现场蓦然一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玄奥为妙。

“……”程菲愣了愣,脸色发白,下意识想拒绝。可又不知能找什么借口来回绝这个位高权重背景复杂的贵公子,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只觉无措。

就在这时,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周清南竟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他说:“程助理只会跟我坐一辆车。”

梅景逍看向周清南,挑眉,像是有点疑惑:“哦?为什么?”

周清南面无表情,抬手一把捏住姑娘的胳膊往怀里一带,手臂顺势揽住那截细软的小腰,动作自然而又亲昵。

周清南低眸看向怀里那张愕然震惊的小脸,语气冷静如常:“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程菲:“…………”?

第52章 Chapter 52

都说大人物做事,讲究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时此刻,程菲觉得这句名言在周清南身上达到了具象化体现的巅峰,前面闷不做声安安静静这么久,一开口,就直接蹦出一句“她是我的女朋友”。

包含程菲在内,现场所有人何止是惊,简直错愕到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

小赵主任愣住了,张书记和许副书记愣住了。

就连梅家四少梅景逍都轻微眯起了眼睛,对周清南这番突如其来的主权宣誓感到诧异。

而莫名其妙变成“大佬女朋友”的程菲更是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女朋友?

没事儿吧哥。

您老人家怕不是早上出门忘记吃药,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啊!

程菲在心底绝望又惊恐地咆哮,乌黑清透的大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瞪着周清南,一时间大脑宕机失去思考能力,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而对比起其余人的震惊,周清南本人的面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眼皮子微耷,眼眸冷静而平和地注视着程菲。直勾勾地瞧了她几秒后,视线便漫不经心往上一扫,看向对面的梅家四少爷。

周清南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和我的女朋友分开,梅总向来明事理,应该乐意成人之美。”

梅景逍直视着周清南,眼底的兴味愈发浓郁,忽地轻笑出声,“原来程助理是周总的女朋友。之前是我眼拙,不好意思。”

说着,梅景逍的目光又落在程菲身上,柔声说:“希望我唐突冒昧的请求,没有给程助理造成什么困扰。”

西装革履的美少年面容温和,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流淌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令人如沐春风。

但程菲知道这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再面对梅景逍时,她的神经始终绷得很紧,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梅总愿意跟我探讨,我荣幸得很。”程菲虽然不确定周清南这番言行的具体用意,但已经猜到他是想替她解围,不能否认拆他的台,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个笑,回梅景逍说,“怎么会困扰呢。”

说到这里,程菲稍停顿了下,眼神带出几分责怪意味,瞥了眼搂住她纤细腰肢的男人,故意轻声娇嗔:“你这人怎么这样。咱们不是说好不对外讲的吗?弄得大家多尴尬。”

她人长得又娇又艳,含羞胆怯的嗔怪也别具风情。周清南对上那双秋水似的眸,被怀中小姑娘羞赧娇憨的情态晃了下眼,一时间竟微微出神。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书记等人已经彻底回过味来。

张建良和副书记许达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之前见程菲被两位商界大佬另眼相待,还觉得有些纳闷儿,此刻见识到这种场景,顿时拨云见月。

暗道:难怪总觉得梅四少和周总看人小姑娘的眼神都有点怪异。

那能不怪异吗?活脱脱的三角恋修罗场!

明显就是两位大佬都对这个姓程的小助理有意思,其中一个手段果决,捷足先登把白一告、占住了“正牌男友”的头衔。这会儿听另一个要明着抢人,急眼了,索性直接宣誓主权高调公开。

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小年轻,情趣一套接一套,玩儿得还挺花。

张建良和许达伟不约而同地思索着,紧接着,张建良便摸摸鼻子再次绽开一抹笑,朝程菲笑眯眯地说:“现在社会进步了,时代的风气也变了,自由恋爱大大方方,没什么不好公开的!不过,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咱们也理解。”

许副书记也唱双簧似的附和:“我看挺好,现在网上不是还有个流行语叫嗑CP吗。”

两个领导满脸笑色地说着,边儿上的小赵主任表情却不太好看。

他先是看了看程菲,再是看了看周清南,最后又看了看周清南环在程菲腰上的右手臂,心里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不得劲。

赵逸文对程菲其实蛮有好感,但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他明白,思索两秒,虽不甘,最终也只能沉沉叹出一口气。

在场诸人心思各异,身为这起突发事件的第一女主角,程菲一张白皙的脸蛋已快红透了。

男人修长而有力的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腰,强势霸道的束缚,理所当然的占有。

程菲窘迫,脸颊温度越来越热,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把周清南的手臂给不着痕迹地推了开。

她没敢再看周清南,心慌意乱间清了清嗓子,眼风求救似的飞向了不远处的赵逸文,干笑着道:“小赵主任,白杨村还挺远的,快安排出发吧!”

“哦对,别耽误了正事。”赵逸文冲她点头,随后便面朝几位大佬恭谨地笑笑,道,“周总梅总,张书记许副书记,请各位领导移步上车,跟村委那边说的是十点半之前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闻言,张建良当即颔首拍板,道:“好,即刻出发。”

几人各自上了小赵主任安排好的公务车。

随后,由三辆政府公务车组成的车队便排着队驶上高速路,平稳有序地向白杨村方向行进。

*

赵逸文找的三辆公务车,都是七人座,程菲乘坐的这辆车只坐了五个人,分别是她、周清南、赵逸文,一名中年驾驶员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安保,位置相对宽松。

驾驶员和男安保坐第一排,她沾了身边贵宾大佬的光,和周清南并排坐在车辆中部,小赵主任则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人座上。

上车之后,赵逸文简单给程菲和周清南介绍了一下随行的两名人员,双方客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不再有人说话。

车厢内陷入一片安静。

周清南是寡言的冷性子,上了车便微合了双眸闭目养神,一副闲人勿扰的冷淡姿态。程菲坐在旁边,余光一斜瞧见他这状态,却只觉郁闷。

从上车开始到现在,她耳畔就反复回响起他那句“程菲是我女朋友”,三百六十度魔音贯耳,震得她整颗脑袋都是懵的。

她这厢是心慌缭乱坐立难安,再瞅瞅身边这位爷呢?

人大佬眼睛一闭、长腿一叠,直接就优哉游哉地睡上了,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世事纷扰与我无关”的散漫样。

见此情景,程菲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数分钟前,那个蛮横霸道地将她往怀里一勾、在她心中肆意纵火燎原的狗男人根本不是他周清南,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

莫名其妙抱了她搂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凭空多出一个“男朋友”,就不准备跟她解释一下、给个说法?

你好歹随便说两句吧!

看着周清南冷峻淡漠的侧颜,程菲心里是越想越不爽,无名鬼火噌噌往上冒,紧接着就生起了闷气。

就在这时,后排的小赵主任大概也觉得车里太安静了,静得让人浑身不自在,略思索,随后便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了一盒口香糖。

“周总。”赵逸文身子往前倾,手里的绿皮铁盒在周清南的胳膊上轻碰两下,热脸含笑,“口香糖,来一颗不?”

周清南眼睛都没睁一下,淡声婉拒:“谢谢,我不吃。”

“好嘞。”赵逸文点点头,紧接着又把口香糖递给周清南旁边的程菲,说,“程助理吃吗?”

程菲心头憋着一团火,看眼赵逸文递来的口香糖,静了静,伸手接过来取出两颗捏手里,把盒子还给赵逸文,礼貌地说,“谢谢。”

“不客气。”赵逸文笑答了句,又把口香糖分给了前排的驾驶员和安保小哥。

这头。

程菲捏着口香糖抿了抿唇,片刻,把其中一颗丢嘴里,随后胳膊一扫,直接把另一颗怼到了身旁大佬白璧无瑕的右脸皮上。

周清南:?

周清南“唰”一下撩起眼皮,微侧目,看向了身旁。

只见姑娘纤白的小手捏着一颗小巧的绿色方形口香糖,垂着眼帘看都不看他,只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高贵冷艳:“给我吃。”

周清南:“……”

周清南昨天夜里接到了一通电话,之后,便通宿未眠。

那通电话是上峰打来的。就红狼组织最新策划的“乌市恐怖袭击计划”向周清南了解一手情况,并与他商讨应对策略。

挂电话时已将近凌晨五点。

他一直有头疼的老毛病,加上进入梅氏集团之后,每年都会被注射各类测验性神经毒素,久而久之,睡眠质量就变得越来越差。每晚一过凌晨四点,脑区便会进入异常活跃状态,无法入睡。

在床上闭眼躺了会儿,睡不着,他索性便起来,坐到书桌前涂鸦。

周清南自幼的爱好不多,画画算一样,但他没有系统地学习过,都是看看书、看看网上的教学视频自学。

他喜欢把脑海里的场景通过涂鸦绘出来。

回忆,憧憬,事物,人物。

昨晚被程菲无意发现的画册,只是他上百本画册的其中之一。

八十页的画纸,前面六十页都已经画满,一笔一划,一点一滴,全是他幼年时关于桐树巷的回忆。

那些隐秘的、绝密的、或许永远都无法为人知晓的往事与心思,周清南没有任何对象可以倾诉,只能用一只黑色铅笔聊以纪念。

周清南平时的涂鸦速度很快,但今天凌晨,从五点到七点的两个钟头里,他却一幅满意的图都没画出来。

反复修改,反复重绘,直到定好的起床闹钟响起,周清南才将笔停下,把画册和铅笔放进行李箱的底层放好……

一整晚想着红狼组织的事没合过眼,周清南这会儿疲乏得很,本打算在去白杨村的路上小憩一会儿的,谁知道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就被身边的姑娘给用口香糖贴脸开了个大。

力道之生猛,动作之迅捷,差点儿把口香糖怼他鼻子里。

周清南几乎是瞬间清醒。

而此时此刻,这个扰人清梦的姑娘在面对他的眼神注视时,非但没有丝毫愧色,反而还冷着张小脸一副不爽样,就跟她才是被吵到睡觉受了委屈的人似的。

“……”周清南眯了眯眼睛,直勾勾盯着程菲素净漂亮又隐含愠色的脸蛋,属实是有点疑惑。

怎么了这是。

这要命的小东西又在抽什么风。

因着程菲刚才那声冷若冰霜的“给我吃”,车里其余人的注意力其实都被吸引到了程菲和周清南身上,大家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不禁一头雾水,十分迷茫。

但他们又不敢明着表露出好奇和窥探欲,因此一个个的只能安静如鸡,眼观鼻鼻观心,悄悄去听周总和程助理之间的动静。

这头。

周清南目不转睛地看了程菲两秒,也不说话,只随意地伸出一只手,将姑娘递来的口香糖接了过来,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

程菲抿了抿唇。

这男人的眸光多数时候都是冷静的,沉郁清冷,静若深海。但偶尔的时候,又会变得直白露骨,充满侵略性。

就比如现在。

周清南直勾勾注视着她,用的是狼看羊的眼神。

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其余动作,却令程菲的心跳狂乱到完全失序,仿佛自己就是他嘴里那颗糖,在被他好整以暇地品尝把玩……

程菲意乱心慌,脸红耳朵也红,但憋着一口气又不想示弱,于是咬咬牙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跟周清南对视,目光毫无躲闪的意思。

周清南将她红透的脸蛋和耳尖尽收眼底,眸中掠过一丝笑,还是没说话,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回来,转而看向窗外。

沉沉的压迫感消失。

程菲悄悄吐出一口气,面上却还是一副漠然样,也转过头去看自己那边的车窗风景。

背后的赵逸文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见没有硝烟的战争似乎消停了,这才半开玩笑半酸溜溜地说:“程助理真是贴心,自己吃糖还记得分周总一颗。”

“当然得分啦。”程菲笑眯眯地说,“小赵主任有所不知,周总虽然长了嘴巴,但是天生不爱说话,这样时间久了口腔肌肉会退化的。多吃口香糖,帮他的口肌运动一下。”

周清南:“……”

赵逸文:“……”

赵逸文本来只是想闲聊,哪料到会得到这么一番阴阳怪气的回答,顿时冷汗涔涔,干笑着呵呵两声,“程助理还挺幽默。”

周清南顿了下,扭过头再次看向程菲,舌尖刮了下嘴里的槽牙,微眯眼,眸光晦涩不明。

程菲口头占着了便宜,出了点气,不爽的心情稍微纾解几分,唇畔也情不自禁地勾了勾。

见车窗外晴空万里浮云翻涌,风景相当不错,索性直接把车窗落下小半,拿手机拍起沿途的山川美景。

周清南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她。

白杨村地处偏远山区,没有直达的高速公路,公务车在高速匝道下车后途经一座小镇,现在已经上了国道。

车速很快,山风猎猎刮,从半开的车窗外灌进来,将姑娘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吹得肆意飞舞。

灰绿色险峻山脉,与不断变化的浮光流云,都沦为陪衬的背景。她唇畔浅含一抹笑,沐浴在光里,仿佛一株盛开在苍茫山野间的向日葵,浑身都是蓬勃又热烈的生命力。

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璀璨,那样的遥不可及。

那一刻,周清南的理智几度想命令他收回视线,他却半寸也移不开眼。

也是在短暂的几秒之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无论是当年桐树巷的幼时初见,还是经年以后重逢的现在,从始至终,程菲永远都是那轮浑身是光的太阳。

而他也没变过。

始终浑身泥泞,站在光明的对立面,于黑暗中遥望她万丈华光。

可望,不可即。

周清南注视着身旁的姑娘,眸色愈发沉,十指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收拢,转念之间,竟又忽然生出一丝灵感。

那幅凌晨的两小时里,他反复描摹修改都无法满意的画,终于有了灵感。

那画里,是他幻想中程菲穿婚纱的样子。

*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驱车跋山涉水,上午十点多,考察团的车队终于到达白杨村。

一个位于云南大山深处的村庄。

程菲的顶头BOSS徐霞曼是个心怀大爱的人,早在徐霞曼大学时期,她便开始投身公益事业,关注国家的扶贫工作,后来进入滨港电视台工作后,她也策划了很多以慈善为主题的栏目,在业内反响颇佳。

《那片山那些人》栏目选取边境兰贵县为大背景,准备挑选数个贫困家庭,深入取材,以纪实手法将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真实生活展现出来,同时在每期栏目中插入当地各类特产的介绍和宣传,通过电视节目的传播,将这个贫困县推向全国,扩大影响力,吸引更多商企入驻投资。

相较兰贵县的其他辖村而言,白杨村已经算是县里稍微富裕点的村落,考察第一站选在这里,张书记等人共有两层考量。

一是考虑到电视台的考察团成员都是大城市来的,其中还有出身显赫的豪门公子哥。张书记等人此前都没和考察团接触过,也摸不准这些城里人的脾性,如果一来就把兰贵最穷困潦倒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们怕引起考察团的反感。

二是白杨村近年来通过电商渠道,已经走在了脱贫致富的前列,张建良也想用白杨村当例子,告诉这些滨港来的大老板,他们兰贵县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会让流进来的真金白银打水漂,未来可期。

村里的大路还没修好,汽车开不进去,到村口时,车队便靠边停下,众人纷纷下车,步行前往最终目的地。

好些村民听见汽车的声音,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好奇地抻长脖子打望。

“欸?这不是小赵主任嘛。”

一个穿花短袖的年轻女人诧异地睁大眼,怀里的孩子咬着根狗尾草忽然哇哇哭起来,她有点心烦,一边耐着性子抱着娃晃,一边说,“这么多人,要整哪样(干什么)啊?”

“好像是什么电视台的记者。”回话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阿姨,她肤色黝黑结实粗壮,往嘴里丢了颗炒胡豆,一副好牙口把豆子嚼得嘎嘣响,“之前我听小赵主任说过,要来我们这儿选一些家庭,录节目。”

“电视台的啊?那才是捡豁皮(捡到便宜了)。”女人二十几年来从没离开过这个村子,一听这行人是电视台的,新奇得很,一双眼睛直发光,“选什么家庭录节目?给钱不?”

老阿姨说:“估计要给哦。肯定是选岑狗娃那种家庭,妈老汉儿都死完了,剩个家婆还是个拖油瓶。”

女人听完叹了口气,拿手拍拍娃的背,唏嘘道:“狗娃确实造孽。”

*

最近兰贵的天气还算好,下完雨立马就出大太阳,乡间小路上全是干到皴裂的泥巴,并不难走。

一行人踏着步子往前面行进,步行大约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一间火砖砌成的房子,屋顶的瓦片破败失修,孤独伶仃坐落在几条泥土路的交汇处,看上去孤单又可怜。

程菲顶着烈日抬头望,眯了眯眼睛,老远便瞧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坐在火砖房的小院里,不知在干什么。

“狗娃!”小赵主任笑着招呼了句。

听见这道嗓门儿,火砖房前的瘦弱小少年这才抬起头来。

“狗娃,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考察团。”

赵逸文和小少年的关系显然还不错,进了院子,他直接就走上去摸了摸小少年的头,笑容温和,“这些哥哥姐姐想把你每天的生活记录一下。”

程菲就走前赵逸文身后,近到跟前,她视线下意识在小少年身上打量。

小少年看起来还不满十岁,干瘦而黝黑,大概是因为他太瘦脸盘子又小,五官的占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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