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夏准备再?去给珍珍打电话?，往楼梯口走的时候突然撞到急急忙忙跑来的李莹，一边挤开同事，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的问?题，我来晚了，让一让，我来开门。”

李姐看到李莹来了，吐槽得更得劲：“这珍珍做事真的是不靠谱，也?不说一声……”

“她离职了。”

措手不及的一句话?，让众人的指责僵硬在空气中，李姐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珍珍家里有点突发情?况，昨晚上申请了提前离职，我同意了。”李莹再?次解释。

珍珍离职了。

这句话?让陈知夏焦虑的心终于变得沮丧，说好做完这个月才离职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陈知夏到了工位，扯下?身?上的包包，心乱的给珍珍发消息。

【短信消息】

陈知夏：珍珍，你是因为昨天的事离职吗？

意外的，这次珍珍回复了信息：不是的。

陈知夏：那是什么原因呢？

珍珍：我一会去公司收拾东西，我们见面说。

***

和珍珍相处不过短暂的几天，她就这样走了，不明白的哭，不明白的事，不明白的人，虽然受伤害的人不是陈知夏，但?还是让人心累。

珍珍突然的离职似乎也把众人吓到了，原来四处说珍珍各种不好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余光看到李莹，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往常的规律一样，慢悠悠的吃着早餐，慢悠悠的看着文件，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珍珍给她当了几年的下?手，似乎不带一点感?情?。

珍珍的离开像风吹过一般……

经常有同事离职，也?许他们也?麻木了。

距离消息发布半个小时之后，大家仿佛忘记了这个事，开始投入各自?的工作。

只有陈知夏的心一直是慌乱的。

这几天的相处，她还是习惯珍珍的存在的。

工作到一半的时候，珍珍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中，她脸上挂着汗，头发有些散乱，低垂着头有些离职后的尴尬，伫立在大厅，脚步迟疑。

大家都避嫌的远离珍珍。

但?陈知夏没有。

她始终觉得赚钱只是为了温饱，而不是卖掉了灵魂，如果灵魂因此被售卖，那实在是太廉价。

不管任何局势，她不掩藏她的感?情?和对弱者?的同情?。

这一刻，离职后的珍珍是“客”。

陈知夏给珍珍搬来了一张椅子，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帮她接过身?上的包包：“你先?歇会，我来帮你收拾个人物品”

珍珍：“我来吧。”

陈知夏：“没事，我都知道哪些是你的。”

说完，陈知夏就弯腰弓身?的搜索抽屉里的物品，翻找文件夹里的文件，找出塑料袋子，打包桌面的文具。

就连珍珍平时在公司换穿的拖鞋都用袋子装好了。

陈知夏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收拾完一切了，将一堆小袋子满满当当的递给珍珍：“嗯，你的物品。”

职场是一个讲派别?的地方，珍珍人微言轻，一直埋头伺候各部门的工作。

或许，在职场从?来没有谁真心的对她好。

看到被用心打包好的物品，珍珍双眼微红，有些感?动。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袋子：“知夏，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陈知夏笑了笑：“以后能见面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珍惜每一个当下?。”

“每一个当下?”

珍珍低垂着头，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几个字，眼神恍惚：“确实是，当下?更珍贵。”

珍珍说完，突然往仓库跑去，陈知夏以为她要做什么，没想到是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限量版的水晶星黛露公仔。

陈知夏：“星黛路……”

大学的时候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公仔，实在太贵了，一直都没买。

珍珍把星黛露公仔一把塞到陈知夏怀里。

“这……”陈知夏看着塞满怀的公仔，有些不解。

“这不是公司的，这是我大学毕业获奖的玩偶，我一直放在桌子上，后来因为资料太多了，就拿到了仓库放着了。”

珍珍解释：“我看你发过朋友圈，你说你喜欢星黛露，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陈知夏将公仔还给珍珍：“这，不可?以，太贵重了。”

毕竟是人家的获奖礼物。

珍珍把玩偶又塞给陈知夏：“留个纪念吧，证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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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相遇过。”

证明我们相遇过，多么唯美的离别?。

陈知夏紧紧抱着星黛露玩偶，它的眼睛很圆，似乎是在笑着安慰她“不要害怕离别?”，她摸了摸它长长的耳朵，心逐渐变得柔软。

珍珍开始往外走，一个人拿着一堆袋子，看起来有些吃力。

就算这里有很多不快乐的负面，但?也?是珍珍成长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坐了两年多的工位。

李莹早都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时不时的往珍珍这里瞄一眼，眼神里的滋味难以琢磨。

重点的时刻，自?然也?少不了财务李姐。

李姐故作慢悠悠的喝水和工位上的同事聊天，实则一直在偷偷看珍珍和陈知夏的一举一动，拉长了耳朵偷听他两在说什么。

陈知夏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工位，但?看珍珍离开的背影实在太孤单了，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很苦很苦过，所以更懂这个滋味。

她还是往电梯口走了过去：“珍珍，我送你下?楼吧。”

看到陈知夏走过来，珍珍有些惊讶，害怕的看了看李莹办公室，摇摇头：“知夏，不要影响你的工作。我一个人下?去就行?，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不差这一次。”

珍珍佯装不受伤，实则掩盖不了微笑里的苦涩，她的嘴角提了又提，还是没有很好的支撑住一个完美的微笑。

陈知夏二话?不说，直接抓过珍珍手中的袋子，和她一起站到了电梯中：“下?去一会儿而已，李经理不会介意的，你想多了。”

珍珍还想婉拒，看到陈知夏果决的样子，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好吧。”

到了楼下?，陈知夏把珍珍的物品放上了摩托车（拉客的），她还是没忍住问?：“珍珍，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离职的原因吗？”

珍珍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我自?己想走的。”

到了这一步，陈知夏隐隐约约感?觉珍珍的离职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工作，而是因为她的到来。

陈知夏在喧闹中大声的说：“因为我来了，怕增加工资成本，所以想办法把你提前逼走了，是吗？”

也?不知道是怎样结束和珍珍的谈话?的，只知道珍珍走过的时候，摩托车炫起了一阵砂硕漫天的狂风，沙子刮得她的脸很痛。

还有粗鲁的声音在咒骂：“神经病啊，在大马路中发呆。”

后面，陈知夏也?知道了珍珍离职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她。

因为市场原因，招人很困难，珍珍也?时常差一点儿完成招聘目标或者?晚一些招到人，这就迎来了上级的不满意，经常闭门批评她。

珍珍不停的解释是工资低、求职者?少，还有她手上工作多时间不充足，但?是上级就是听不进去，认为是珍珍能力差。

地主家不就是这样吗，一边抽打驴子让它加快速度，一边又舍不得拉磨的驴子。

珍珍在上一年也?曾提出过离职，因为公司没找到愿意吃“苦”的人，后来又哄着珍珍继续工作。

没过多久，因为公司经营数据下?跌，上级的病又犯了，又开始拿珍珍的业绩说事。

珍珍实在是受不了，又提了离职书，只是试探一下?老板是不是真赶她走，李莹本也?没有换人的想法，却?不小心遇见了陈知夏，正巧她那几天的表现特别?的出彩。

就这样，珍珍的离职书被批了。

也?因为上级对陈知夏很满意，还故意加码折磨珍珍，让她提前离职。

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陈知夏的心很痛，她本以为在职场，最难的无非就是她受的苦，现在才发现，最难过的是伤害了正在勤恳工作的人。

可?是她，又离不开这份收入。

想到这，陈知夏痛苦的闭上眼睛，感?觉毕业之后，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痛的大战争一般难受，敌人无处不在，四处都是刀光剑影。

最让她深刻的还是珍珍最后的一句话?：“不要觉得我可?怜，以后我的工作都是你的了，你的处境和我一样，你应该好好规划怎么对付这些事才是……”

回到了公司，毫无意外，李莹招呼她去谈话?。

陈知夏昨天早退去送珍珍，今天又在工作时间脱岗，她也?不知道李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陈知夏彻底躺平的坐在李莹面前，不敢看她。

仿佛看她一眼，就能看到珍珍被迫孤独离开的场面。

“为什么不看我？”李莹说。

陈知夏紧张的抬起脸，摇摇头：“我，我在回忆和珍珍一起走过的日子。”

李莹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哟，这么短的时间就姐妹情?深了，看来相处得还可?以嘛？”

陈知夏有点尬。

李莹：“说明你也?是个真性情?的人，挺好的。”

这个说法让陈知夏颇意外，视线落在李莹的脸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微笑，几分的欣赏，几分的戏谑。

李莹话?锋一转：“但?你太过于感?性和不负责任了，这两天早退和脱岗的行?为我理解不了，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陈知夏就料到她会问?这个事，也?提前做好了思想准备，既然还在上班，还是要对上级恭敬一些的。

陈知夏诚恳的说：“在那一瞬间，我只是觉得珍珍是个弱者?，她帮助我，出于人道主义，她需要我的安慰，我也?应该帮她。不上班是失误，但?助人为乐帮助弱者?是民族的精神，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我也?控制不了。”

李莹或许准备把陈知夏批评一顿的，但?这句话?让她确实为难。因为这个事说了陈知夏，明显不人道，也?没有人性，不批评陈知夏吧，没法维护制度。

李莹若有滋味的看了陈知夏几眼，最后还是放弃这个话?题。

但?领导就是领导，有一百种方式处理你。

李莹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很委屈：“最近你和珍珍走得近，自?然也?有些感?情?，情?感?上喜欢偏向她。但?一定要公私分明，工作上珍珍确实是辜负了公司，公司给她提供平台、工资，这两年她的工作都没达基本的标准，你看那天复印，就一个小小的事情?，都没做好，而且根本没站在公司的立场去考虑，做错了还觉得是几张纸的问?题。财务李姐跟了老板很多年，是真心的把公司当自?己的家一样去负责，说了实在话?，珍珍还觉得大家是在欺负她，大半夜的跟我吐槽，说要离职。”

“年轻人冲动我是理解的，但?是把工作当儿戏一样我是无法理解的。”

李莹说着说着凶了起来：“难道你们要因为今天失恋就不上班吗？谈恋爱你感?觉很舒服，那公司的损失呢，谁来为此承担，最后还是老板来承担，老板成了又要发工资又要背锅的苦逼。”

要不是陈知夏亲眼看到珍珍哭着工作的模样，真的会被这一套理论?以假乱真，或许会真的误会珍珍就是一个任性的人。

挣的薄银三两，还要被诋毁，以自?证公司的高?尚。

但?是，陈知夏不会陷入某个观点，那怕认同珍珍了，还是会忍不住跳离观点，反面思考。

从?李莹的角度来思考，她也?有道理，珍珍并不优秀，她没有满足部门的工作要求，换掉珍珍更有利于部门发展。

两个人都是矛盾的，李莹想象中的珍珍是完美无瑕的，而珍珍并不是机器人，达不到百分之百的正确率，当局者?迷，上级的病态就是要求完美，但?工资又不够完美。

上级的病态幻想，让人同情?珍珍。

陈知夏很想对李莹说“如果真的感?觉珍珍真的不适合了，应该直接告诉她，平缓的要求她离开”，而不是用一系列手段折磨逼迫离开，这样太残酷了。

但?她知道李莹一定有顾虑，顾虑珍珍耍赖不同意，顾虑珍珍会狮子大开口索要辞退赔偿。

很多职业经理人为了保持工作的完美，以牺牲别?人为主。

而对于上级来说，对错根本不是最重要的，态度才是。

陈知夏现在还是很需要这份工作，还是微微的低了头：“李经理，是我的问?题，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果然，领导都吃这一套。

李莹立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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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颜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那么严谨。说实在话?，我当时候录用你，是觉得能把话?说这么漂亮的人，一定很懂事。”

有的人，你只要给她条路，她就能给你说心里话?。而李莹就是这样的人。

李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法，你没说出来，我都知道。其实，我也?很不容易，制度在，工作职责在，很多事也?身?不由己，等你以后到了我的位置，你也?会理解。”

陈知夏：“我知道，我能理解您。就像网上说的，权力意味着责任，如果你总是做好人，在大环境的大浪淘沙下?，公司也?很难存活。”

李莹笑得很满意：“啧，啧，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陈知夏：“谢谢李经理认可?，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好的，你去忙吧，加油！”

李莹双手握拳，故作孩子样的鼓励。

陈知夏离开的时候会把自?己的座椅摆放整齐，领导非常注重细节，不管平时做多好，印象只有在彼此接触的一瞬间。

李莹一直静静地看陈知夏整理凳子，等她打开门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我希望你把我当做领导，不要揉入太多私人的感?情?，这样会更有利你的职业发展。”

李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说，太感?性很难适合职场发展。

陈知夏迟疑了一下?脚步，笑了笑没回应。

其实，她对李莹说了这么多漂亮话?，没有一句是打心底认同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很苛刻的处理手段。

珍珍哭着离开的那一幕印象深刻。

陈知夏还是决定向玲子分享一下?这事，立马给她发送消息。

【短信消息】

陈知夏：玲子，今晚喝点呗？

玲子：收到.jpg

陈知夏：老地方不见不散。

玲子：好嘟。

玲子：你今晚穿好看点，尽量清凉点。

陈知夏：做什么呢？

玲子：仪式感?呗，到了就知道。[嘘.jpg]

***

“搞什么鬼呢，神神秘秘的。”陈知夏摇摇头，搞不懂玲子在搞什么。

既然答应玲子了，陈知夏也?只能听话?照办，俯身?在地上，从?床底拔出旧旧的行?李箱打开，不过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朴素旧旧的休闲装。

但?是答应了玲子，总不能让她失望，但?是农村人就是动手能力强，陈知夏想起了老办法，立马拿出了一条压箱底的牛仔长裤和一条白色的休闲上衣，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旧剪刀。

剪刀在快速的剪去了两条裤腿，然后长裤瞬间变成了短裤，但?是看起来还是很不自?然。随后又在裤兜上剪两个洞，用磨刀石打磨一下?，把裤腿边撕出一些流苏，瞬间比买的正版还好看。

衣服呢比较素，于是陈知夏用剪刀把边角剪开一条裂缝，用小型缝纫机把裂缝的卷边封底，这样方便打结显身?材，衣服上面再?均匀的撒上一些亮晶晶粉，就不灵不灵的。

如果是旁人估计就是两条破衣破裤，好在陈知夏技艺高?超，衣服和裤子毫无改造的痕迹，和新买的一样好看。穿上身?，一改往日的朴素劲，还真是三分人才七分装，身?材瞬间就变得凹凸有致，人也?好看了许多。

平时也?没和玲子少喝酒，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非要打扮好看。

到了晚上，陈知夏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就拎着往附近的江边走去。

到了江边，远远的就看到玲子在那边摆了一张折叠桌，上面放了一些烧烤和零食，沙子里还埋了篝火，这仪式感?满满的。

“知夏，你来了，哇，今天的你好好看呀。”玲子做了个爱心手势。

陈知夏迎着风给玲子大大的拥抱：“玲子，我想你了。”

“我也?是。”玲子也?紧紧的抱住了知夏。

“最近你那个变态主管还虐待你不”，陈知夏将啤酒放在折叠桌上，然后坐到沙子上，一阵冰凉袭来，让人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

陈知夏拨开啤酒盖，喝了一口，又打开一瓶啤酒递给玲子：“一边喝一边说。”

“上次他也?重创了，他不知道我这么勇，脚底起水泡都还能继续，现在不敢惹我了，而且现在销售员又不好招。不过，近期时常环境不好，不出业绩，人事部的天天查我们在哪儿，确实挺烦的。”

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怎样呢，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小新人咧。老业务员有的是资源，老板不管，人事不管，回公司也?就聊聊天，出门也?是唱唱歌。苦的就是我们这些新人，天天在大太阳底下?拉业务，还要天天被人怀疑在外头潇洒，工资到手又没赚几个铜板。我感?觉我都有点后悔出来闯荡了。”

“那你打不打算回老家去？”陈知夏试探的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玲子听到这个问?题坚决的反对：“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来，我绝对不会回去让我妈笑话?我又做了一个幼稚的决定，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已经在寻找通往罗马的抄小路了。”

玲子可?爱的比了个耶：“哦力给！”

“什么小路。”陈知夏充满好奇：“要不带着我一起。”

“秘密拉，以后你会知道的。那路子也?不适合你。”玲子挑眉一笑，充满了神秘。

“你呢？最近工作咋样啦？有没有在招聘版块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玲子喝了一口酒，双手托腮充满期待的看着陈知夏。

想起珍珍的事，陈知夏感?觉不止是心塞了，胃也?塞了。

陈知夏向玲子分享了今天的事：“嗨，还是那样，刚入职就遇见了些糟心事，我本以为表现好就可?以晋升，结果呢，我同事因为我就失去工作，这让我很难受……”

“你同事珍珍工资估计也?就四千多左右，多上二十天班也?就三千块，你公司那么抠门的嘛？为了这点钱，把人逼走了。”玲子听了也?感?觉很气愤，又吐槽：“简直是惨无人道。”

陈知夏：“如果当初我表现差一点，珍珍就不离职了。”

“那失业的人就是你了。”

“唉”陈知夏和玲子同时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酒。

“这种没人性的地方，以后找机会赶紧离开。”玲子脸有些微红，风里都是她的酒味。

陈知夏摇摇头喝了一口酒，风吹起的头发和她的心情?一样凌乱：“广告公司的时候也?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