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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浮只是轻笑着,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在看一只为神明献上脖颈的羔羊。
纯白色的袍子裹住少年颀长的身体,边缘用金线勾着怪异的纹路,像是章鱼的触手。
韦珂试着上去搭话,却完全被忽视了。
“为什么要违背神?”
陆浮轻轻松开了手,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他用指腹拭去Alpha的泪水,语气近乎诱哄:“神明是如此的爱着你们,祂降下神赐,给予尔等荣光。”
“齐家主,你应当爱神。”
齐列捂着脖子,面上浮起嘲讽的神色,他忍着颈间的痛楚讥笑道:“你以为神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
陆浮依然笑着,似乎没有被齐列的话语影响到。
韦珂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陆浮居然敢这样对待齐列?
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成了一片水波,四周的程设变成了教堂,新的角色登场了。
阿兰德跪在神像前,一手捂住唇,一手紧紧的抓着神像的一角。
他的表情僵硬,肢体更僵硬,整只虫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石像。
陆浮站在他的身后,轻柔的抚摸他的发顶:“好好向神明忏悔你的过错。”
阿兰德瞳孔缩了缩,猛地回过头,用阴冷的眼神瞪着陆浮。
“在神明面前这么失态,是亲王殿下该有的行为吗?”
少年从背后抱住他,双手从肩头向前伸,环在阿兰德的胸前,姿态亲昵的用侧脸蹭了蹭雌虫的长发。
阿兰德一动不动,垂下的眼底满是郁气。
陆浮弯起眼,从月牙般的眸中窥视着沉默的雌虫。
他低声笑起来,“作为神明的造物,露出这种表情可不应该。”
阿兰德的脸色越来越冷,他抬手抓住陆浮搭在他胸前的手腕,嘲道:“神明才懒得管这些。”
“你最清楚不过了,神明从未眷顾我们。”
韦珂彻底混乱了,他和这些人不曾接触过,为什么他的梦里会出现这些匪夷所思的场景?
想起儿时祖父提到的神赐,韦珂惊疑不定的眨眨眼。
难道说,这个梦也是神明的旨意吗?
神想让他知道什么?
韦珂心头一颤,古怪的危机感侵袭而来,从背后爬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轰——”
爆鸣声响起,韦珂的面前突然蹿起一簇火光,天花板上的浮雕“砰”的砸了下来,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又变了!”
韦珂慌乱的退到石柱边,看着转眼间被火光吞没的教堂,烟熏火燎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陆浮!陆浮!”
韦珂一边躲避四处蹿出的火花,一边在在梦中跑动,之前的人们都消失了,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即使知道梦境不会死人,韦珂依然切实的感到了恐慌。
他快步跑出教堂,终于看到了陆浮的身影。
漂亮的青年站在摇曳的红花中央,手里握着半米长的烛台火焰追随着他的脚步,将花满化作火海。
韦珂怔怔的看着他,“疯子……”
陆浮突然转过身,他的目光在空气中搜寻,迟迟找不到焦点。
青年敛眉,顺着方才的声响走近,白色的袍子被鲜红的花汁染成了怪异的颜色,在地面上拖行,像是一道拉长的血痕。
韦珂眉心一跳,心中浮起一个令人惊恐的猜测。
陆浮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在这里吗?”陆浮轻声问。
他像个盲人一样缓慢的靠近,紫灰色的眸子左右转动,突然,他笑了起来:“你在看我吗?”
韦珂心头一颤。
陆浮早就发现了他了。
切实的恐慌在心头萦绕,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无比荒诞,而最恐怖的是陆浮发现他之后。
“一直以来注视我的,是你吗?”
音节落下。
火焰、花海、还有那个令人生畏的青年,一切都消失了,无边的黑暗吞没了世界,包括韦珂也似养料般沦为黑暗的盘中餐。
“陆浮?你去哪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出现画面?
韦珂无措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暗步步逼近。
梦境是不会死人的。
他一遍遍这么告诉自己,挥之不去的压迫感却在不断的磋磨韦珂的神经。
不,不能再等了!
快逃!
他在黑暗中奔跑,和蔓延的污泥开展拉锯战,几次险些落入它们的胃袋。
筋疲力竭之前,他终于再一次冲进了新的画面中。
光明占据了视野,韦珂下意识举起双手蒙在眼前,适应过亮的光线。
在他的身前两米处,年幼的、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祭台前,略显圆润的桃花眼,残留婴儿肥的脸颊,一切都有着熟悉的影子。
陆浮。
再次看到陆浮时,韦珂泪流满面,唇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重新亮起来的世界,燃烧的烛火、金色的祭台、透光的彩色天窗…大面积的色块撞进眼底。
得救了!
终于得救了!
韦珂迈着酸软的双腿一步步靠近陆浮,眼中满是惊喜,只要陆浮存在,这个世界就不会重归黑暗。
“神啊。”
他听到了陆浮的声音。
漂亮的孩子站在祭台前,双手乖巧的背在身后:“您是否愿意实现我的愿望?”
不!
不要!
不可以对神许愿!
韦珂呲目欲裂,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孩童跑去,伸长的手臂距离孩子的背仅有一寸之遥。
“陆、”
“轰——”
第一个音节在空气中消散时,刺耳的炸裂声传进耳道,他回到了火海之中。
韦珂绝望的看着衣摆燃起的火焰,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在一点点淡去。
火光变成了灰白色,倒下的花丛越来越浅,直至透明,陆浮背对着他,长发成为了视网膜中仅剩的色彩。
“神啊。”
天地间最后一丝墨色说:“您该实现我的愿望了。”
韦珂猛然惊醒。
“韦珂同学,你还好吗?”
被机械医护人员的唤醒的韦珂惊魂未定的坐起身,噩梦却像是黏腻的触手,从他的眼、他的口、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洞钻了进去。
将自己团成一团,韦珂颤抖着身体缩在床角,扩散的黑瞳几乎将眼白全部覆盖。
神啊,您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
隐隐冒着光的山洞中,一伙儿裹着斗篷、全副武装的星盗聚在一起烤火。
一头形似巨蛇的异兽盘踞在洞穴口,无精打采的眯起竖瞳,大张着嘴打了个哈欠。
“那些大人物的意思是,只要不死人,随便我们做什么都行,对吧?”一名星盗坏笑着问。
“嘴上说的你也信,真弄出事了分分钟给你送去囚星。”
“嘁,”先前发话的星盗瞬间垮了脸,“我还以为能教训教训那群大少爷。”
他扔开手里的腿骨,看向山洞的最深处,那里坐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头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
男人拉了拉斗篷,将自己的脸完全遮住:“才淘汰了七十个,剩下的学生一人一刀都能把我们捅成蜂窝煤。”
“头儿,”星盗抓了抓脸,不好意思的低声问:“蜂窝煤是什么?”
差点忘了他们没读过书。
男人斟酌了一下,“旧历社会中的一种家用燃料。”
“哦…”星盗点点头,“意思是我们会被军校生们烧死吗?”
闭嘴吧。
**
成煊正躺在自己造的雪窝里取暖,手环突然“嘀嘀”的响了起来。
提示音过后,穿来温柔的女性机械音:“发现A级星盗团红麓闯入约勃星,请考生注意安全,若能俘获星盗团首领,额外获得五百积分。”
成煊坐起身,有些意外。
约勃星外面有不少星舰待命,A级不高不低,正好是军校生们合力能够解决的水平,怕不是齐列故意放进来的吧?
齐之裕对着手环比了个中指。
他们还困在沙漠里,哪个A级星盗团会往这里跑?
时旭背着手放在额前,眯着眼眺望远方,“先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晚上就能到森林了。”
森林区域,陆浮刚闭上眼就被手环的动静吵醒了。
和齐之裕一样,陆浮第一时间猜到了星盗团最有可能选择的降落地点。
坏了,冲我来的。
陆浮几步之遥的位置,西蒙正蹲在河边捞鱼,虫爪轻而易举的将鱼腹剖开,逸散出刺鼻的腥气,待潜在水底的食人鱼顺着味道浮上来时再一一收割。
一只只翻着肚子的死鱼浮在湖面上,西蒙的杀戮欲总算得到了满足。
他伸了个懒腰,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可不会帮你对付星盗。”
那倒是用不着你,专业对口了。
陆浮闭上眼靠在树下,小甲虫拍摄的画面在他的精神域中浮现。
围在一起捕猎晚饭的军校生、用帕子沾了溪水洗手的阿兰德、倒挂在树上的不知名飞行类异兽以及…亮着光的山洞。
小甲虫歪了歪脑袋,暗红色的壳上似乎有奇异的光泽闪动。
它缓缓靠近山洞,黑亮的眼珠将山洞边缘的布局记录下来,突然有一张大口扑了过来。
陆浮操控着小甲虫拉开距离,自上而下观察着兴奋的直起上半身的巨蛇,它虽然长得庞大,脑子却没那么聪明,傻乎乎的跟着小甲虫左右摇晃。
运气不错,遇到熟蛇了。
第28章 你的神来啦
红麓星盗团, 一年前袭击星际航道失败被捕,全员判处一百二十年有期徒刑。
考核开始前一周, 红麓星盗团被X-11号囚星移交给首都星地下监狱,只要配合第一军校顺利完成开学考核,即可获得减刑。
红麓星盗团二把手坚称:“倒不是想减刑,主要是好学,很久没重新感受一下校园青春了。”
进入约勃星后,一伙儿人始终潜伏着不曾露面。
温严靠着墙壁曲腿坐着,手里捏着一个特质通讯器, 宽大的斗篷隔绝了外界, 为他传去源源不断的暖意。
自从当初那次濒死的体验之后, 温严就十分畏寒、恐光,尤其是红光, 连红色的探照灯都能让他信息素失控。
“头儿, ”二把手磨磨蹭蹭的挤了过来:“那些大人还没给指示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首都星大少爷们一点惊喜了。
温严白了他一眼,手里的通讯器突然闪了两下, 轻微的电流声过后,重归寂静。
星盗们手忙脚乱的围了过来, 看洪水猛兽似的盯着温严手里的通讯器,几秒后,轻柔的男声传了出来。
“你们现在在哪儿?”
温严回道:“大人, 我们在森林区域最南边的山洞里, 这里和沙漠接壤…”
齐列径直打断了他:“去西边, 找一个叫陆浮的学生。”
顶着教导主任和宋泉好奇的视线, 齐列对着手里的通讯器说:“试探出他的底牌。”
陆浮究竟是怎么“看”到的?
齐列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 难道是谢为祯做了什么吗?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乐意为您效劳,还请您将他的姓名和照片传送过来。”
齐列满意的弯唇, 手指一压终断了通讯。
宋泉隐晦的撇了眼校长,闭目养神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齐列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说是放任。
反倒是一向古板严肃的教导主任开了腔:“齐老师,这样单独针对一名学生并不合适。”
齐列不以为然,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主任,您误会了。”
“陆浮同学先前在维度直播采访时的发言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我只是希望借此机会证明他的能力。”
“况且,”齐列细长的狐狸眼眨了眨,一张温润儒雅的脸全因这双眼睛显得格外精明:“您难道不好奇,陆浮同学究竟是怎么看到的吗?”
他们先后派了不少人去五等星调查陆浮的生平经历,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然而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五等星居民们无一不是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好似这个名字提都不能提。
不光是齐列,其他教职人员也对陆浮的身份来历持怀疑态度。
听他这么说,教导主任沉吟了几秒,坐了回去,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另一边,约勃星的山洞中。
通讯挂断后,温严紧了紧斗篷,将自己裸露在外的下半张脸一并裹了进去。
二把手呆呆张着嘴,用仅有的脑容量梳理自己听到的信息,许久后,他打结的舌头终于捋顺了,不可置信的问:“陆浮?他刚刚说的是陆浮吗?”
“可能只是重名,”一旁穿着马甲的星盗拔高了声调,欲盖弥彰的说:“这又不是很少见的名字,对吧?就像那什么张三李四,重名的人到处都是!”
“头儿,你别紧张,我们进监狱前陆浮还在五等星呢,怎么可能跑来首都星?”
温严闷闷的说:“一年前,我也没想到以后会替首都星那群天杀的门阀干活儿。”
二把手还停留在震惊之中。
他晃了晃脑袋,看向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首领:“头儿,要真是那个陆浮,我们这活儿还干吗?”
“干!”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温严斗篷下的眸子阴测测的眯起:“他欠我一条命,总要还回来。”
话落,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个刻骨铭心的经历,温严打了个寒颤,蜷缩着身体向火堆的方向移了移。
“叫兄弟们把蛇喂饱了,咱们今晚就向西边赶,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把手看着意气昂扬的首领,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头儿,要不咱们先等等,大人还没把照片传送过来,说不定…”
话音未落,外面的星盗叫了起来:“头儿,蛇把自己玩打结了!”
温严裹着斗篷走了出去,奶白色的巨蛇恹恹的趴在地上,身体的后半截缠在巨石上,尾巴尖在空中不停的晃动。
看到温严,巨蛇仰着脖子伸出分叉的舌尖,“嘶嘶”的发出委屈的叫声。
温严捏了捏眉心,叫来几个星盗上去替它解开,摸着巨蛇的鳞片,温严叹了口气:“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笨。”
巨蛇听懂了温严的意思,尾巴尖也耷拉了下去。
“头儿…”二把手追了出来,话还没出口就被巨蛇一尾巴抽了出去。
遭了无妄之灾的二把手从草地上爬起来,不明所以的左右看看,最后只能当巨蛇由犯蠢了。
温严安抚的拍了拍巨蛇的脑袋,接着看向二把手:“不用再说了,我有预感,这个陆浮就是他。”
二把手苦着脸闭上了嘴。
怕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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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西边,西蒙用手指沾了点湖水将自己的触角细细的擦了一遍,炸开的鳞片像是倒钩般。
陆浮拖着下巴拉长了声音问:“你不洗澡,光洗触须,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除非雌虫的触须能够用来当导航,不然陆浮不能理解这样本末倒置的行为。
西蒙嗤笑:“如果求偶算特殊作用的话。”
将触须上的水甩干,西蒙走到陆浮身侧坐下,同样被水浸湿的棕发一缕缕黏在颈侧。
“你们人类划分的A级星盗有多强?”
人类星盗按照危害性划分等级,虫族星盗则不然,他们按照罪行严重程度进行划分,有些武力值不强的经济犯甚至能挤进S级的队列。
陆浮斟酌了几秒道:“大概是,会被乌鸦当成口粮的水平。”
西蒙抓了抓湿发,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陆浮:“这是人类的冷笑话吗?”
少年漂亮的脸上浮起笑:“是事实。”
陆浮上半身向着西蒙的方向靠了靠,上挑桃花眼半眯:“你听说过吗?我的身份。”
从虫族的标准看,西蒙无疑是优秀的,但在人族文明范围内,西蒙显然没什么文化,当然,陆浮也没有。
但当陆浮露出深奥的表情时,人们都会觉得他很有文化。
多亏了陆浮这张脸比较有欺骗性。
西蒙果然被唬住了,他迟疑的磨了磨唇内壁,将自己知道的传闻说了出来:“穷凶极恶的五等星平民?”
前面那个修饰词就不用特地强调了。
陆浮斜眼瞧着他,好似在端详西蒙的相貌,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塞布星有很多乌鸦,”少年的声音像是含着一抹氤氲的雨气:“一年前、或许还要再早一些,有一伙儿外来的A级星盗团和地头蛇起了冲突…”
一年前,钦西城。
雨后的钦西城比往常温度低一些,乌云散去,一轮赤红的月高悬。
瑰丽、不详。
枪声惊动了枝头的乌鸦,它们扑腾着发出不甚悦耳的叫声,遮天蔽日的将月光吞噬。
一条狭窄的巷子延伸出层层台阶,越往下越幽深,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在这里上演。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一切尘埃落定。
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跪在地上,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他的背后躺着七八具横亘的尸体,血流了一地,一直蔓延到男人的膝下,洇湿了西装布料。
在他的正前方站着四名地下城的员工,怀里抱着机枪,枪口还冒着烟。
温严颤抖着身体抬起眼,越过这些穿着西装的刽子手,几层台阶之上,一名黑发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水红色的月光投射下来,像是一圈光影悬在少年的背后,晃得人眼中生理性的泛起泪水。
男人难受的眯起眼,透过泪与血看到了少年缓缓扬起的唇角,红得像是抹了胭脂。
陆浮从台阶上走了下来,靴底同水泥地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黑色长发披在背后,因少年的步伐而晃动。
“神的造物需将一切献与神明,无论财富、肉-体还是生命。”少年轻声念着男人手臂上的纹身,哑然失笑。
“温严,你在塞布星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不明白,地下城不会为神明让道?”
“神会来救你吗?”
Beta的逼近和话语给了温严极大的刺激,他跪在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英俊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
温严睁着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敢侮辱神明!你会受到诅咒的!你这可恨的、卑劣的违逆神之人!”
陆浮是住在教堂里的孩子,他受尽了神的恩泽,怎么能为了地下城给的蝇头小利,就背弃神明?
盘旋的乌鸦们重新落了下来,收拢羽翼俯首看着下方的人们,深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他的怒骂没有得到回应。
陆浮在他的身前站定,抬脚踩住了星盗的膝盖,微微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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