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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20

作者:顾三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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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守岁安慰一句:“谢兄,旁人之话, 当是笑谈不理也罢。”

却听大娘继续道。

“那也好过你说的,殷大姑娘与一个道士私通?我呸!殷姑娘可是我们梅花镇的大善人, 这些劳什子污言秽语只怕是有心人刻意编出来的,你竟也信了。”

“你看看你,着什么急啊,又不是你家的姑娘, 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无缝的蛋?都有这话头了,哪里管得了有缝无缝!”

无缝的蛋……殷大姑娘……

伯茶转头与三人:“看来殷县令家中不光有只老虎。”

“都是传言,没有定论。”斐守岁。

“我知。”

话语间,马车幽幽然停下。

大娘声音随之刹住, 是老鳖在一旁开口。

“大人,到了。”

这下子, 大娘仍在,伯茶汗了后劲,颇有些动弹不得。

顾扁舟看了眼坐立难安的伯茶:“我备了帷帽,各自都戴上吧。”

观乱糟糟的街市, 殷唤他们来此怕是没什么好事,是一场鸿门宴也。但扁舟早预料到, 在来梅花镇前就预备了一应事物, 以防不时之需。

戴上白帷帽, 率先出马车的还是斐守岁。

老妖怪着一身青色,不是书生打扮, 头束发冠,腰别纸扇,眉心痣藏在白沙下,颇有闲贵公子之意。

后头的陆观道,一袭玄色袍子,黑靴踏地,紧紧跟着斐守岁寸步不离。

走得这般近,好似还牵着手。

等到两人走至百衣园前,谢义山这才做贼似的下了车,还假意为扶顾扁舟,等候着。

顾扁舟却没有任何遮掩,只见他撩开棉帘,大红山茶的衣袍在白日里亮腾。

人群里那位大娘低声:“你看,红彤彤那个,就是京城来的官爷!”

“咦,那前头的两人,还有旁边的是何人?”

“你有所不知,这官爷能抛头露面,那身边的妻妾可就不行了。”

“我看你是瞎了眼,那三个高高个子又这样打扮,谁家娶亲娶个长扁担回家?”

大娘声笑道:“说不准官老爷就好这口,你我又不是他肚中蛔虫,还能光看个高个矮分辨了?只不过,今儿来的官爷,竟是个小生仔。”

“怕是没过三十,生得这般皮嫩。”

谢义山听此言,传音笑了句:“顾兄,你该是戴上的,不然这谣言千里,到最后都不知是人是鬼了。”

“不,”

顾扁舟搭上谢义山的手,轻松下车,“就是要他们仔细瞧了我来,不然等到日后少了我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看殷要如何解释。”

谢义山:“倒也是。”

三两步离了马车。

斐守岁与陆观道已在百衣园门口等候。

顾扁舟笑盈盈地走着,与斐守岁对视。

“不知这百衣园,斐兄可有看出不同寻常处?”

眼神落在衣袖里,斐守岁那只被陆观道牵上的手。

顾扁舟挑眉。

斐守岁:“不同之处?”

“然。”

“顾兄可是要问我之同类?”斐守岁表情隐在帷帽下,偷得一会自由,“有四五小妖。”

“小妖……”

顾扁舟转念与谢伯茶,“谢兄,斐兄说百衣园里有小妖踪迹,你要出手否?”

“小妖怪?”

伯茶微微仰首,他见斐陆两人静静站着,站于他身侧人群喧闹中,大娘之音没在了吆喝声里,好似只有他们四人凝在梅花镇的时间长流。

悠悠然,有冷风拂面。

老远,听到园内戏曲唱腔,唱的是一曲《青丝恨》。

伯茶听罢,叹:“小妖不能伤人,许是来听曲偷乐,再看看世人的。”

“看世人啊。”

顾扁舟应了声,不再开口。

此时金乌高悬,寂寥的光照亮了阶下人的长袍衣裳。

积雪悄无声息地化,雪水顺光叮咚了梅花镇各个角落,那水冷然,那光亮到人们只得虚眯眼换手中铜钱器皿。

顾扁舟一甩袖,提袍上了百衣园前青阶,活脱山茶花成精。

百衣园大门敞开,里头正对着戏台子,台下座无虚席。

茶盏碰桌,滚水化香。

咿呀之声,偶有几个稚童从身边跑过,学舌念几句不着调的唱腔。

顾扁舟笑道:“也不知殷大人在何处等我们。”

话了。

吵闹声里,一个小二打扮的,弓背搓手上前。

“这几位客官,实在是不巧,这园内已经没有客座了……”小二搓手如苍蝇,赔着笑脸,“要不客官改日再来?”

“没有客座?”顾扁舟说,“殷大人没有与你吩咐?”

“殷大人!?”店小二听此言浑身一颤,好似是什么修罗恶鬼之名,“客官早说是殷大人,来来来,客官里面请。”

小二手中白巾一指。

“殷大人在上三层最旁的客房,等各位爷走上楼去,会有提灯的小人儿引路。”

“提灯?”顾扁舟问,“这大白天的,何以提灯?”

“这……”

店小二眼珠子转不停,“客官大人您不知晓,这是我们百衣园妙处之一,就是用木头做的人偶,让它们提灯引人罢了,那灯里头不是蜡烛,是一只只萤火虫。”

“萤火虫?”

是谢伯茶,见他走上前,悄悄在店小二手中塞了一粒碎银,“眼下寒冬腊月,连只猫儿都少见,梅花镇何处能见照夜清?”

“大人,这都是妙处,不可乱言,不可乱言,”那小二的收了钱,站在楼梯旁,咯咯笑了几声,“来来,大人这边请。”

顾扁舟也不客气,将三人落在后头。

耳边是一曲没听过的漂泊。

人偶站在台上被丝线牵引,一身陈旧的绸缎衣裳,与台后人唱腔重了合:“怎么,你也嫌我是青楼妓女,不配与你讲话嘛?”

顾扁舟走至一半,正巧能见到戏台中央的人偶。

人偶眉目不传情:“我虽是青楼妓女,却是清白之身,怎么不配与你讲话呢?”

也不知怎的,顾扁舟一走入这百衣园,听到耳边细细碎碎的曲调,他总有些回不了神。

后头两人看出端倪。

遂言:“顾兄,莫不是真喜欢了这曲子?”

顾扁舟一愣:“斐兄说笑了,只是从未听过,不知讲的是何事情。”

“风尘女子,漂泊一生罢,”斐守岁也转头去看,手还被身后人牵着,“偶人身上穿得破旧的戏服,不也说了。”

眼神里,是台子中孤零零的木偶。

木偶着金色绣边大红袍,白沙坎肩垂手边,她头上发髻凌乱,殷红簪花摇摇欲坠。唱曲时她手捻兰花指,一条白帕子配着脸上红腮,好不哀凉。

本该明晃晃的,却被漆黑帷幕压得走不动路。

琵琶,二胡,唢呐,单面的鼓。

也都哀不过她。

是一句:“我为你赔尽笑脸,你为何呆呆地不与我讲话呢,你讲啊,你倒是讲啊,你快快讲啊。”

顾扁舟紧了衣袖。

“寻常人间事。”

“是。”

于戏腔里,走上了百衣园三楼,迎面就见到一个提灯的偶人娃娃。

耳识隐去后头女儿家的哭诉,打眼是一身俏皮的偶人娃娃,葱绿配桃红,还扎了两个小辫子,她走起路来虽不灵动,但一颤一颤让那小辫子也跟着甩,很是讨喜。

顾扁舟眯眯眼。

人偶似乎是看到了来客,就朝着众人走去。

“客官大人,客官大人,”声音是稚童不知天高地厚的撒娇,她站在不远处,仰头看,“大人要去哪间房?”

“最旁的客房。”

“最旁的?”

“然。”

小偶人蹙不了眉,也无法眨眼,只能用语气表示她的不解:“奇怪了,最旁的客房有人了,怎还会……”

“是一房的客人。”

从四人后头又来一个偶人。

此偶人打扮比眼前这个素雅些,她道:“客官大人,劳请随我来。”

顾扁舟传音笑说:“倒是通了人性,活灵活现。”

跟随不过膝盖处的小姑娘,众人很快就到了最旁之房。

连那指不了路的偶人也跟着走,她面上没有波澜的表情,却让人觉察了她的窘迫。

屋门紧闭,听里头嬉笑吵闹之声。

“哎哟,殷大人,我们在这儿,在这儿。”

“美人哪里跑,美人!”

顾扁舟:“……”

素雅偶人咳嗽几声,解释:“大人不要误会,都是木头,并非寻常姑娘家。”

“哦?”

“百衣园虽能吃茶唱曲,但不干那些风尘勾当。”

“风尘勾当?”大红山茶蹲下.身,视线与素雅偶人同高,“她们能演会语,怎一个‘木’字了得?”

透过偶人脸上用颜料所绘的瞳,顾扁舟看到一个在大雨里病倒的女子。

可怜女子,水与雾气中失了性命。

“……罢了。”

顾扁舟起身,垂眼道,“快替我开了门。”

素雅偶人没有任何灵动表情,也全然不管顾扁舟之话,用指节敲。

咚咚两声。

“大人。”

再敲时,屋内声音倏停。

“谁啊。”

“殷大人,是我。”

话落。

屋内窸窸窣窣似是在穿戴什么。

不一会儿,屋门大开,只见殷县令坐在地上,一手摘了眼上黑丝带,身旁站着几个与人等高的偶人。

偶人衣裳落了一地,香肩是木头颜色,衣裳看着都陈旧无比,却有浓香遮体。

那香儿扑出屋子,泄洪似的倾倒。

殷讪笑道:“家中女子凶猛霸道,顾大人见谅,见谅。”

顾扁舟笑了下,抬步绕开衣料,与殷拱手:“不知殷大人今日请我等来,不会是为的在此地清点……”

目之所及,狼藉一片。

皮笑肉不笑:“清点农收吧。”

“这、这当然不是,哈哈哈。”

殷笑着拉过顾扁舟,“都来戏园了,岂是做那些不风雅的事情,来来,顾大人这边坐。”

说着,顾扁舟就被拉到正好能看到台下偶人唱戏的位置。

桌边暖茶糕点。

那些个姑娘家偶人趁机退出屋子。

顾扁舟见,笑道:“既如此,还就麻烦了殷大人,陪着我听戏喝茶了。”

“岂敢用陪字。”

这是给了面子。

“不过,我这三个随从在这儿就煞了风景,”顾扁舟故作嫌弃,“都出去吧!我与殷大人有要事相谈。”

传音说的是:“我牵住殷,你们三人去查查昨夜小娃娃所说之事。”

“遵。”斐守岁打头拱手。

“顾兄小心。”

第107章 葱绿

三人一块儿退出了屋子。

屋门被用力关上, 里头顿时传出殷的大笑。

说的似乎是:“顾大人有所不知啊,内人实在是可怖,那日我陪大人看监牢, 回家就晚了一刻钟,她竟就拿起笤帚在院内追着我打, 家中小女都拦不住她!”

“但我观大人似是乐在其中。”顾扁舟说得有些戏谑。

“乐在其中?确实是乐在其中也!”

顾扁舟哼了声。

“家中的花儿再怎么香,也香不过, ”顿了下,仿佛能看到殷捏鼻在空中细嗅,“香不过野花!哈哈哈哈!”

殷之笑盖过了戏腔。

斐守岁不愿再听这些子秽语,拉着陆观道就往外走。

伯茶跟在后头, 传音:“不如我们就此分开,斐兄带着小娃娃去右边,我便绕过廊道去左边瞧瞧?”

老妖怪转身,拱了拱手:“有劳。”

很快再别了谢义山。

空荡狭小的走道, 只余两人。

下面是正空的大厅,人偶还在掐嗓子唱着可怜风尘女儿家。

斐守岁走得极快, 一阵风,吹开了路过屋子的珍珠帘。

而一路不说话的陆观道被牵着有些跟不上,怯怯地开了口:“要寻什么?”

“寻……”斐守岁垂眸,背对着人儿, “寻昨夜你看到的剥皮小孩。”

“她?”

陆澹抓紧走几步,贴近斐守岁, “可她, 我们见过了啊。”

“什么?”

老妖怪回过头, 帷帽一抖一抖,正在陆观道身后, 看到那个葱绿桃红的偶人。

偶人一双水墨绘成的眼睛,悲愁般望着观戏的喧闹。

“你说是她?”

陆观道点点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她没错。”

“那她……”是死是活?

“魂没了,魂不是她的,又是她的,”陆观道传音,“那个一袭蓝衣白袄的偶人也是。”

“是住所的?”

“不,后来给我们引路的。”

“那住所的老妪,你可有看出不妥之处?”

陆观道有些歉意:“夜里怕黑没仔细瞧,白日醒来老婆婆早不在了……”

倒也是。

斐守岁想了下,还是踱步走到葱绿人偶身边,低声很是温柔:“姑娘家。”

偶人吓了一跳,扭头时,木头摩擦的咯吱声刺啦过耳朵。

“唉!客官大人有何吩咐?”她语气上挑,笑容满面如春风,“小的能为您办妥的绝不拖欠!”

“倒不是什么大事,”斐守岁弯腰,他的眉眼看什么都深情,“只是见姑娘脸面,让我想起老家屋后的女子,心生触动。”

“脸面?”偶人那无法皱起之眉,藏不了疑惑,“可这脸面……”

“我是观姑娘之心,心中脸面,而非姑娘面上的。”

“心中?”

陆观道静看斐守岁言。

“是也,”斐守岁哄人手法如出一辙,“自是姑娘心中,姑娘之良知。”

“可我连自己……”

“新来的!”是那素雅人偶大喊一声。

被这声唬住,葱绿人偶立马闭上嘴,有些慌张。

“可是又给客官大人添了麻烦?”

“没有!是大人拉我说话呢。”

素雅上前,僵硬地福了福:“还请大人见谅,她是昨日才来的新人,不识百衣园的规矩。”

“无妨,我只是觉着这位姑娘面熟罢了。”

素雅沉默。

“总觉在何处见过。”

“许是大人在其他镇子听过木偶戏。”

“何出此言?”

话了,开口回答的不是素雅,而是从楼梯口走来的一个陌生女子。

不见女子人,先闻其声,爽朗笑道:“这些人偶都出自我手,大人是见哪个似曾相识,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抬眼。

是一袭白衣,后头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姑娘家,麻花辫上攀上六七朵小小白花,若只看此是碗好不清淡的薄粥。

但她除却白衣,衣袖与裙摆处都是颜料,倒像是一盆炸开的春意,就被她随随便便披成长袍。

“大人快说说与哪个姑娘似曾相识?”女子三两步上前,叉腰眯眼,“那些个聊斋话本故事,竟然我遇到了!”

“姑娘说笑。”斐守岁起身拱手。

“莫不是有情人见什么都是有情的?”女子捂嘴笑了笑,“来我百衣园的客人都这么说,只是第一次见有人与小偶人动情。”

“倒是人不可貌相,姑娘年纪轻轻就习得制作偶人之术,又如此活灵活现,让在下钦佩。”

斐守岁拱手,陆观道跟着一起。

“哦?”女子走上前,微仰头,像是在隔着帷帽打量斐守岁之面貌,“不过我只能描绘女儿家面容,像客官大人这般好看的男子,我是画不出的。”

“谬赞。”

“来,”

女子动了动手,葱绿人偶就缩着脚步到她身侧,“要是客官大人实在喜欢的紧,我便将她赠予您,如何?”

“这……”斐守岁故作恐承其重,“姑娘辛苦之作,岂能让在下随意讨了去。再说了,不妨问问偶人之意,这世上可不兴强买强卖的。”

“大人说得是。”

女子抱起偶人,用力拍了下偶人后脑,咯噔一声,偶人双目失色,没了知觉。

“还是叫她们自己选吧,不然就和话本中一样寂寞了半生,还是个身无着落的。”

“姑娘大义,不知姑娘芳名?若能知姑娘姓名,也不枉来此一遭。”

斐守岁说着巧话,又兼一副好皮囊,拱手作揖,恐这一下子就要成了深闺梦中人。

女子却言:“姓燕,乃是‘旧时王谢堂前燕’之燕,孤名斋花,与摘花同音。”

“好名,不落俗套。”

“那不知客官大人?”燕斋花手中擒着偶人躯壳。

“我呀?”斐守岁眯了眯眼,笑说,“姓了西贝之贾,名一生也,有个俗号,友人之间唤的是‘钱先生’。”

“嗯?”陆观道在后头疑惑传音,“你不是……”

“唬人的。”

陆观道恍然:“哦哦。”

“贾一生?贾一生……钱先生,好一个钱先生!”燕斋花大笑,“名姓贾,而假也,却是钱先生,好不妙哉!”

斐守岁笑言:“是跟了家母之姓,她老人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也就随便拿捏了来唤,让她平日里乐得取笑。”

家母……

陆观道在后头不说话,目光落在斐守岁身上,他一直看着应酬的老妖怪。

心里头酸涩冒个不停。

明明昨夜还说得那般寂寞,怎人一睡醒就和没事了一样,拿那些忧愁开玩笑。

斐守岁又说:“却没有姑娘的名字耐看。”

“名字耐看?也才几笔几画,不如人儿耐看,”燕斋花调侃道,“就算大人打了薄面纱,可这朦胧了虚影,更是让人不免多想。”

这是在说斐守岁与陆观道不以真面目示人。

斐守岁知其意思,顺手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副淡然面容。

“燕姑娘说笑了。”

这下子,燕斋花才观得了真容,看过后,却似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喏,大人拿去吧,”没了生气的偶人被递出,“她本是我昨夜才做好的,没什么感情,若能讨得大人喜欢,也算得上一桩幸事。”

燕斋花不知取走了偶人的什么东西,让葱绿偶人看着死气沉沉,好不诡异。就连那双水墨做的眼睛,都失了光亮。

垂下手臂,空空荡着。

“恭敬不如从命。”

斐守岁向陆观道看了眼,陆观道知其意,上前接住偶人,将偶人圈在怀中。

燕斋花却将注意落在了陆观道身上,只因陆观道未有摘下帷帽。

她道:“不知这位客官……”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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