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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80

作者:春日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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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少女的裙摆,“好,好漂亮。”

他珍重而忐忑地接过那只玫瑰花,他看见顾矜芒的手指已经冻成了紫红色,可他却依旧对自己笑着,所有的云霞都比不过他灿烂的眼睛,“我上次看见你在堆雪人,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谢,谢谢你。”小满护住那朵玫瑰花,跟他一同走入风雪里,“等等。”

“怎么了?”顾矜芒停下来看他,他站在雪地里,挺拔得像一棵青松。

小满知道自己不应该,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手套解下来,强硬地套到了男人的手上,他的手太小了,顾矜芒只能戴个半截,显得有些滑稽。

“谢谢,谢谢。”他害羞地垂下眼睫,“你送的花我非常喜欢。”

他是那样纯情可爱,让顾矜芒觉得自己可以死在这个时刻,他想亲吻那颗小小的唇珠,他想把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用害怕失去,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说,“小满哥哥喜欢就好。”

可能因为觉得顾矜芒不是那样坏的一个人,小满有些对他放下了戒心,他背着人偷偷地减轻了药量,他不想听任何人对于过往的定义,不论是顾矜芒的,还是林鹤的,他希望自己能记起来,他需要自我的认知,他的喜恶不该由别人来决定,停了药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发起了可怕的噩梦。

梦里有人将他关进了美丽的城堡里,每天逼迫他吞咽大量的牛奶与法棍,他不爱吃这些食物,可男人朦胧的脸,他看不清,他只看到他身后邪恶的翅膀,他在笼子里,他哭喊,挣扎,却发现囚笼之外都是观众,男人记录他的眼泪与丑态,画面一转,就是漫天的彩带与礼花,他挚爱的心脏与他人走上了红毯,他在半夜中醒来,浑身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男人坐在他床边,关心地看着他,“怎么做噩梦了?”

他捧着他的脸,试图安抚他,可他的面容与梦中人几乎重叠,小满陷入魔怔,他扬起手,用力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将他的唇角都打出血,“你不要碰我。”

“滚开,你这个恶魔。”

他剧烈地喘息着,就连眼睛也被恨意染成了赤红一片。

第17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等小满缓过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他满身都是冷汗,呼吸间都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他诚恳地伸出手,嗫嚅着干涩的嘴唇,“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 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我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的。”男人没有怪他, 声音依旧很温和, 他脸上落了些窗外进来的月光,脸上的巴掌印还未褪去, 看着既可怜又无辜, “那我能知道噩梦的内容吗?如果你感觉害怕, 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

这样看来, 他似乎是个好人。

在小满梦中的男人只有模糊的剪影, 可小满记得他身上的香味, 冷冷淡淡的松木, 时而像高山雪,时而像雪里松, 这样的味道也许旁人也有, 可小满知道那就是他,如果揭开梦境里朦胧的面纱, 就会看到一样骄傲而俊美的脸。

“我累了。”

小满抹了一把脸,身上的战栗还未歇止, 男人起身出去,拿了湿热的毛巾进来,给他仔细地擦脸和脖子,小满无法相信他会那样对待自己,仓皇地抓住他的手,宝石一般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们能一直做不亲密的朋友吗?”

他的噩梦里,只有艰涩难明的隐喻,他懵懂得如同雏鸟,他害怕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害怕从里边飞出的许多只蝙蝠与乌鸦,他轻声地恳求,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表情脆弱而无助,期待得到男人的一个保证,“可以吗?”

“我总是感觉到很害怕。”

顾矜芒的心里说着不行,可他知道如何哄骗人,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很轻,“可以的,只要小满哥哥开心。”

“真的吗?”小满不信,他审视着男人的眼睛,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你骗我,我就不再信你。”

这是什么天真而单纯的话,顾矜芒轻笑一声,给他掖好被子,“你再睡会儿,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当成孩子一样,隔着被子拍拍他消瘦的脊背,做了噩梦的人这次睡下,反而睡得特别安稳。

顾矜芒却睡不着了,他擅长说谎,就连说谎时候的表情都能控制得真诚稳定,丝毫不差,可小满不知道他心里却在策划着如何与他做最亲密的事,不亲密的朋友,怎么可能呢?就算得不到,也无法跟小满哥哥只做朋友。

这个噩梦恰好给了小满一个警示,他并未完全记起过往,梦境里的一切都非常模糊,但这个梦让他对顾矜芒的示好有了些许警惕,开始认真考虑林鹤给的建议,他决定跟他介绍的那位朋友认识一下。

“你说你下午要出去?”

男人把煎好的华夫饼摆上原木色的餐桌,热好的牛奶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淋上一圈圈的蜂蜜让华夫饼的口感变得层次丰富,小满最近被喂得胖了些,小脸有了些肉感,嚼着东西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被投喂的仓鼠,顾矜芒在他面前坐下,单手托着腮,目光里滚烫的热意就要将人灼伤。

“想去哪里玩呢?林鹤嘱咐过我,不能单独让你呆着。”他忍不住拿出林鹤来压他,说来也可笑,他和小满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制衡。

小满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一层奶渍,他尽量表现得不心虚。

“这是鹤哥给我安排的,他说我不能老是呆在家里,也要出去社交,所以给我找了这个理论课的兼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骗人,可他本能地不想让顾矜芒知道这些。

“上课?在萨岛里边上吗?我也能有机会听你讲课吗?”

顾矜芒言语上表现得像个极其绅士的追求者,可他的行为,却处处让小满感觉到亲昵,他探出半个身子,微凉的指尖揩去小满嘴边的那一圈痕迹,神情克制地抽出纸巾将手指擦拭干净,好像这才注意到小满的神态,笑着问道,“怎么了吗?”

“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点超过了。”

小满将那一瞬间僵直的脊背贴到了椅背上,两条细长的胳膊保护性地环抱在胸前,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表情有种刻意的严肃。

相比他肢体上的拘谨,顾矜芒则显得放松得多,他躺回椅背,长臂舒展,笑得邪肆,他把揩走奶渍的那根手指抬起来放到唇边,语气遗憾,“这样就算是超过了,早知道我就把它舔干净了。”

他这样流氓的行径无异于要把小满的声讨给坐实。

“你。”小满忿忿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似雾似火,啪的一下把银质的叉子拍在桌上,“我吃饱了。”

顾矜芒看了他的餐盘,的确是把东西都吃完了,也不想将人逼得太紧,没有跟上去,收了餐盘进了厨房。

小满上楼去换了身外出的衣物,鹅黄的长款羽绒服,长至脚踝,他戴了个同色系的毛线帽,看着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顾矜芒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外边的雪刚化开,走路容易摔跤,让司机送你。”

“我会的。”小满打开门,室外的日光就晒进来,将他周身晒得暖洋洋的,身上的郁气都少了些,他慢慢地往外走,甚至没有回头,“我走了。”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小满走没几步就上了车,顾矜芒像是不怕冷似的,站在门口,冲他挥手,就连司机都看见了,并不发动引擎,回头问小满,“那个,顾先生不跟着一起去吗?”

“他不去。”小满绷着个小脸,神情没有跟平常那样柔和,司机不敢多话,而是默不作声地将他送到目的地。

“我大概什么时候来接您?”终于到了地方,司机把车停到商业中心外边,回头问道。

小满抿着嘴唇,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也许话不投机一下子他就想走,也许聊得很好,能成为今生的挚友,他犹豫过后还是说,“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好的,我等您的电话。”司机眼看着小满进了商场,给顾矜芒去了电话,“顾总,我已经把梁先生安全送到地方了。”

“就在这附近的购物中心,估计是约了朋友吃午饭。”

司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声线冷得如同寒冰,“他去的是商场?而不是画室?”

“啊,是的。”司机挠挠头,他快被电话那边的低气压冻僵了,小心地问,“顾总,你这边有什么吩咐吗?需要我跟着梁先生吗?”

“不需要。”顾矜芒的声音又变得沉静,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小满跟林鹤介绍的朋友约在咖啡厅,来的这间商场是萨岛最大的购物中心,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商场内的图腾都是天空与海洋的设计,瓦蓝的穹顶如深沉的海洋,巨大的蓝鲸悬浮在楼空的楼层之间,楼层的扶栏都有蓝色的边缘,如涌动的海水,暖气打得很足。

青年一进门就把围巾摘下来拿在手上,露出细长云白的脖颈,他站在导台旁边认真查看咖啡厅的位置,忽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站在他身旁的男孩看着年纪不大,个头却很高,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黑发黑眸,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衬出宽宽的肩膀和冷白的皮肤,他并没有微笑,表情看着冷静自持,伸出修长的手指,声线平直,“你好,梁老师,我叫陈风,是林鹤介绍过来的。”

“啊。”小满怔愣地眨了眨眼,才犹豫着把手掌放上去,他感觉到微湿的触感,怎么冷的天气,这人手心居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陈风,你好,我现在已经不教书了,你可以叫我小满。”

“小满,你好。”

陈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让小满感觉很拘谨,他本就心性敏感,遇见这种类型的人,只担心对方是被鹤哥强迫过来的。

“咖啡厅的位置,你弄清楚了吗?”

小满摇头。

那人把双手都插|进兜里,冷淡的侧脸总让小满想起些久违而熟悉的记忆。

“我知道在哪里。”他说完,就走在前头,小满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拿出手机给林鹤去了短信。

M:鹤哥,我见到人了,他是被你强迫过来的吗?为什么感觉不太开心的样子,我们现在要去咖啡厅,如果他是被你强迫的,我现在就让他回去。

Soone:他就是那个死人样的,老师课上的学生,你每一节助教课他都必到,然后跑来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要了几个月了,我一直没给,这不,我想着你就是喜欢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嘛,身高长相也跟顾矜芒有几分像,我就想着介绍一下,这人也是学音乐的,年纪小,硬件的确比不上顾矜芒,但是认识认识也不会少块肉。

小满只觉得荒谬,男孩自顾自地在前边走,半点热情的迹象都没有,林鹤居然说他主动要微信,他只觉得林鹤肯定是认错人了,他这般想着,都没留意前边的人停下了脚步,脑袋就撞上了那人坚硬的背脊。

“没事吧。”男孩伸出手,似是想要来抚摸他撞到的额头,却克制地收回手,“我本来想说,如果梁老师不想喝咖啡,那我们去吃点别的也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嘛?”

小满留意他的耳朵红了个彻底,就连伸出的指尖都在颤抖,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去咖啡厅吧。”

第17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小满觉得眼前的男孩非常容易脸红, 他搅动着瓷杯里的咖啡,想起方才陈风将方糖递给他时,指尖不经意接触, 他那瞬间红透的耳尖,他拿起咖啡尝了一口,只觉得好苦,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你之前真的有上过我的助教课吗?鹤哥还说你之前每节课都会到,但是我没什么印象了。”

陈风点点头, 话少得可怜。

他在这样寒冷的天气, 居然坚持要喝冰咖啡, 听见小满的话, 他忽然猛得灌了一大口,像牛饮一般, 让小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样冰冷的天气, 喝冷咖啡既伤胃又苦涩, 他忍不住把用剩的方糖往对面推了推, 做出了周全的解释, “不知道鹤哥介绍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生病了,正在接受治疗中, 药物会导致我的记忆变得模糊, 所以才会忘记你曾经上过我的课。”

他在想,像陈风这样的存在, 他是不可能不留意的,毕竟他是那样像那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像那个人的少年模样,他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种充满少年气的顾矜芒,现在接触的男人虽然成熟稳重,运筹帷幄,对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可他很想看见,年少时候的他,兴许清冷而疏离,兴许莽撞而彷徨,但他总觉得自己非常地喜欢。

也许他所有的抗拒,都在于过去已死,而如今物是人非。

“梁老师。”

“梁老师,你有在听吗?”

陈风叫住他,也许是听了他的解释,他的面容变得柔和,便透出几分穠丽,他牵动唇角,手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梁老师,喝完了咖啡,你想去哪里逛逛吗?”

这其实算是进一步约会的一种邀请,但是小满不太懂这些,他短暂的人生里,好像就跟顾矜芒有过与爱情相关的接触,而其他人的出现,依旧在他的界限外,尽管他曾表现出抗拒,但不可否认,哪怕是现在的顾矜芒也依旧在他的界限内,所以他才可以接受顾矜芒和他同居一室,可他不会自恋地觉得陈风喜欢自己,他想到陈风多次上过自己的助教课,兴许是喜欢自己绘画的风格,他握着手指,对自己如今的灵感匮乏感到非常抱歉。

“陈风,你是不是喜欢我的绘画风格呢?”他焦灼地搓揉着手指,想起自己丧失的天赋总会让他感到焦灼不安,“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一会儿可以去一趟画室,你可以画画,我可以告诉你,大概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这样的举动,就像是温柔的老师对看好的学生单独开的小灶,能得到世界名家的指点,是俗世意义所有人的惊喜,但是陈风好像并不是很高兴这样的安排,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更像顾矜芒了,“我以为林鹤有跟你说过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小满困惑地问出口,如果对面坐着的是顾矜芒,也许他会百转千回地想上许多回,可换做别人,他好像失去了耐心与心悸,他不喜欢无谓的猜测。

“我以为鹤哥有跟你说过我要过很多次你的微信。”对面的人,冷白的手指抠挠着瓷杯的杯壁,神色黯然,“你能出来,我很开心,我以为你早就已经注意到我了。”

每次上课他都会精心打扮,萨岛到了冬日,这般冷的天气,他只穿薄薄的风衣外套,被冻伤了好几回,他总以为自己会被看到,但没想过一个课室里乌泱泱那么多人,他从来没有被提问过,也没有被特殊对待过,唯一的际遇就是林鹤的这次施舍。

“什么注意?让我也听听。” 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小满身侧,顾矜芒今日穿了一身挺阔的深黑西服,外搭一件同色系的呢子大衣,身高腿长,看着像个模特,他的手撑在小满手臂旁边,以环绕的姿势靠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抱着小满,他的声音冷沉戏谑,半点没有作为不速之客的自觉。

“啊,你怎么来了。”小满看着他,小小的嘴巴错愕地微微张开。

“我?”顾矜芒似乎觉得他说的话好笑,优雅地在小满身边落座,“当然是喝咖啡啊。”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青年皱着眉头,怨怪地看着他,半点没有被抓住撒谎的慌乱,“萨岛这么大,你不可能这么巧。”

“也许就是这么巧呢,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顾矜芒这样说着,并不看他,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冷漠,微抬起手,就有服务员过来,他拿着菜单,用熟练的外语轻松点单,地道娴熟的口音,矜贵冷傲的姿态,像个高贵的王子,让小满看得移不开眼睛。

点完单,他的手指思索般地敲击在桌面上,看着对面的男孩,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刚刚你们不是聊得挺好吗?怎么不聊了?什么没注意?是我没注意就让小满哥哥跑出去这件事吗?”

姜果然是老的辣,就这样三言两语,他就这样状似无意地透露出他和小满非同寻常的亲昵关系,

“晚饭想吃什么?”他转向小满,“ 这里三楼有个商超,一会儿我们去逛一逛,买点东西。”

“我还没想好,现在不是很饿,可能想吃点糖醋小排。”小满没有发现自己的想法被带偏了,只是问,“你怎么今天有空出门,平常你买东西不都是让人送上门吗?”

“丢了一只不知好歹的小猫,就出来找找,转了一圈,没找到,就只能回去了。”男人冷淡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小满身上,小满想了一会儿,才问他,“你竟然有养猫吗?我去你家里的时候,都没有看到。”

“太喜欢乱跑了,锁在阁楼上,没想到最后还是跑掉了。”

顾矜芒讪讪一笑,咖啡厅玻璃窗落入的光线落在他宽阔的背上,形成失落的光晕,他整个人都因为那圈避开的光而显得朦胧而阴郁,像被饲养的坏猫抛弃的独居老人。

小满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提出要跟他回去找猫。

他自从病了之后,心性越发像个小孩,他不再强迫自己做任何事,率性自我而活,也不为俗气的寒暄而尴尬,他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顾矜芒的到来,令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像忽然被雨露浇灌的花朵,娇美地伸展出柔软的花瓣,这些他都不知道。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陈风,将他的每一寸柔美的肌理,每一寸微笑的弧度都收入眼底,少年慕艾的孤单心事,写到了苦涩的表情上。

“那我们就走吧。”

顾矜芒站起来,绅士地给小满扶着凳子,等他站起来,靠了过来,小满觉得有些奇怪,他自从跟顾矜芒说过不要做亲近的朋友,他很少这样靠近,靠近到有些刻意和强势,他被带着走,恍惚地想起被他们冷落的男孩,他敲了敲桌面,看少年的眼圈微红,惊诧得无以复加,他挠挠头,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陈风。”

“这家的咖啡感觉太苦了,大冬天的喝冰咖啡对肠胃也不好,我们下次再约着去画室吧,等我情况再好一些,能提得动画笔了,我们再来好好地探讨。”

他是那样温柔中带着残酷,他的面容像雪顶里开出的鲜花,白皙的皮肉上,有淡淡被冻伤的红晕,如同胭脂,朝着陈风伸出来的手指,骨节纤细,腕骨伶仃,少年觉得自己一手就能圈住,圈住锁起来,一如他每次理论课上的幻想,他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伸出手去回握,却看到那只令他心心念念的手被另外一双冷白的大手包住,如同宣誓主权,如同宣判他的图谋失败。

“没看人家都不想跟你握手吗?都犹豫了这么久。”顾矜芒似是玩笑似是责备地跟小满说。

“哦哦,我都没有发现。”小满讪讪地收回手,没有再看少年一眼。

陈风张了张嘴,却变成了个哑巴,他想说,男人说的不是实情,他很想握住那双手,可他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跟对方抗争。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财经报道上看过很多次,最年轻的青年企业家,顾氏集团的第一把手,踹走了他父辈祖辈的老旧势力,彻底大换血,把顾氏捧上了另外一个巅峰。

陈家也算富有,可若是要跟顾氏相比,无异于大象与螳螂,人家一个抬脚,就能把千万个陈家踩得粉碎,因而他没有出声,他窝囊得如同一只蝼蚁,就这样光站在温暖的咖啡厅里,脊背却因为那人强大的气场而出了一身冷汗。

在顾矜芒刚出现的时候,陈风已经将他认出,于是他开始沉默,直到听见咖啡厅的铃铛叮咚响,看着那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肩上落了一些小雪,他恍惚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掌只觉得异常地可笑。

第18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上了车, 小满所有模糊的防范意识都开始回笼,萨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顾矜芒能精准找到自己,他总觉得不像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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