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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夏想知道,他的观点未必有多少人认同。在座的都是学院派,在对外政策上面,都是保守有余而进取不足,赞成他的观点才怪!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不过看到在座的众人大多还是持不以为然的态度,夏想还是不免失望。作为被豢养的学者,缺乏独立精神和直言的勇气,他们大多数已经沦落为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没有了学者应有的骨气和立场,也是一种悲哀。
不过好在易向师连连点头,说道:“在和外商的接触方面,确实存在许多让人羞愧的情形。外经贸部也汇总了全国各省的合资事例,许多企业表面上引进了外资,其实连自有品牌都被扼杀了,看似引进了不少资金,实际上却沦落成了跨国公司的附属工厂。不但没有引进技术,反而连控股权都失去了,着实让人惋惜。”
邹儒表示赞成:“您的话确实引人深思,夏想也以亲身经历给了我们警醒,在和外商打交道的过程中,要有理有据,更要不卑不亢,人没钱可以,但不能没有骨气和原则。”
“骨气值几个钱?”程曦学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人穷志短,现在世界的形势是强者为尊,在没有成为经济强国之前,中国在国际上就没有发言权。想要成为经济强国,就必须大力发展经济。发展经济不一定非要引进外资,与其费尽心机和外国人打交道,引进外资,还要时刻提防陷阱,还不如大力扶持国有企业,打造出属于中国自己的跨国公司。”
听了程曦学要扶持大型国企的话,夏想差点笑出声来。
应战
扶持国企不是不可能,而是扶持起来的国企,除了靠垄断和压榨百姓之外,根本就没有在市场上搏击的本事。
中国国企的劣根性就是想依靠垄断旱涝保收,想要国家的政策扶持,想做半官方半企业的公司,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垄断企业的态度就是,离了我,你没法活,所以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
相比之下,夏想倒更愿意引进外资,引入竞争机制,否则垄断行业越巨大,百姓越吃亏,利益集团越得利,不是良性的市场发展之道。
“国家的命脉部门和一些要害行业,自然要掌握在国有企业手中,但引进外资也是必需的开放之路。因为我们引进的不仅仅是外资,还有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尤其是先进的技术——技术上的落后,就是科技上的落后。科技一落后,国家的竞争力就会降低,落后就会挨打。”邹儒立刻反驳程曦学的观点,“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是闭关锁国的思想,听你刚才一句话,我还以为回到了解放前。”
邹儒的话,引起了周围众人一阵哄笑。
程曦学脸色微变,不过还是镇静下来,说道:“谁敢保证引进外资不是陷阱?引进了资金却丢掉了自有品牌,是划算的生意还是赔本的生意,这账该怎么算?别的例子我就不举了,就说说中石化,中石化是国有独资企业,现在发展迅速,成立才短短几年,现在已经成为全球五百强企业了,可见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一样可以成就大型集团。”
夏想深深地看了程曦学一眼,心中猜测,难道程曦学是中石化的利益代言人?也是,要说国内哪一家垄断行业最怕引入竞争机制的,就是中石化和中石油了。
夏想摇头一笑,问程曦学:“请问程教授,您平常在家的时候,如果空气闷,会不会开窗纳凉?”
程曦学一愣,显然不明白夏想所问何意,不过还是答道:“当然会了。”
“那如果打开窗户,放进来苍蝇和蚊子怎么办?”夏想一边继续问道,一边会心地一笑,看了邹儒一眼。
邹儒笑而不语,只点点头。
“苍蝇、蚊子不可避免,总不能因为外面有苍蝇和蚊子,就不开窗纳凉了。”程曦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夏想问题的含义,略带不满地说道。
“看来,程教授还是非常明白事理的。引进的外资之中,有清风也有陷阱,总不能因为有陷阱,就不引进清风了。”夏想顺势说道,“关键是要有一幅好纱窗,只放进清风,而将苍蝇和蚊子挡在外面。至于那些掉进陷阱的企业,也不能怪外资设置陷阱,怪只怪自己无能或是太贪心。因为就算有陷阱,也是自愿跳进去的,没人逼着非跳不可。”
夏想的话引得不少人点头赞同。
“有道理,不能因噎废食。”
“是呀,签订合同本来是双方的事情,既然自己签订了协议,就得按合同办事。发现不了合同上的陷阱,只能怪自己太笨,不能怪老外聪明。”
程曦学被夏想成功地引进了圈套,也不生气,只是摇头一笑:“这个比喻太想当然了,比较儿戏,不值得反驳。我倒是想问问你,中石化的成功又怎么说?”
“中石化的成功也不值得反驳。”夏想也是坦然一笑,“就如您刚才所说,垄断国企的成功太儿戏了,不值得一说。国家给钱给政策,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谁当中石化的老总,谁就能成为风云人物。因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想加油就得找我,没得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一块钱的成本可以卖到五块钱,怎么可能不赚钱?全国人民每人给我一分钱,转眼间就可以造就一个千万富翁出来。”
又是一阵笑声。
也难怪,在座的诸位专家学者,虽然都是学富五车,但平常都是严肃有余活泼不足,夏想举例生动,说话又轻松,不由人不发笑。
夏想也附和大家笑了笑,又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在一分钟之内造就一家比中石化多赚一千倍的公司出来,只要政策允许。”
程曦学顿时嘲弄地说道:“小朋友,说话要用大脑,不要张口就来,没法收场就不好办了。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就算你有政策,怎么可能一分钟造就一家大公司?还说什么比中石化多赚一千倍,大家听听,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嘛!”
众人也是哄堂大笑。
邹儒脸色不太好看,不悦地瞪了夏想一眼,埋怨夏想乱说话,本来刚刚占据了上风,刚才的话一出口,就又落了下乘。
众人也是纷纷发表看法。
“小年轻,你的话太没有边际了,说话,还是慎重一些。”
“在座的都是经济学方面的专家,都研究经济多年,你信口开河的话,也要分场合。”
“我从事经济研究几十年,从来不知道做什么事情能这么赚钱,政策允许?再强有力的政策也不可能让你这么赚钱!”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
连易向师也一脸担忧地看了夏想一眼。
夏想镇静自若地笑了笑,说道:“各位专家,我只是打个比喻,当不得真,只是形象地说明一下垄断的危害。石油是目前人类所知的最大的能源,也是日常生活中运用最多的能源,所以垄断才会产生暴利。越是和人类切身相关的事物,只要收费,就越能产生巨大利润,当然前提是不顾人类死活。如果哪个国家出台一项政策,成立一家空气公司,宣布空气为国家财物,任何人呼吸一口空气都要交纳一定的费用——用汽油的人毕竟是少数,没钱可以少用或不用,但空气人人需要——真要如此的话,我想空气公司在一分钟之内产生的经济效益,恐怕比中石化多一千倍都不止!”
夏想的话自然是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话一说完,在座的专家学者却没有一个人笑,都一脸凝重,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夏想还真没有夸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中石化算什么?空气公司将是世界上最大的暴利公司!因为人人都需要空气,不呼吸必死。在死亡面前,金钱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是不可能实施的政策,除非哪个国家想自取灭亡。但这个比喻却形象地说明了垄断的危害。
只不过夏想所说的空气公司是霸道的强迫,而中石化一类的垄断公司,是软刀子强迫。除非你不开车,开车就得加他们的油。油价高是事实,但人家没有非逼你用,是不是?是你自愿掏钱加油的,又没有人拿枪顶着你的脑袋。
程曦学冷笑几声,想说什么,又觉得再和夏想辩论下去有失身份,就只说了一句:“强词夺理罢了。”
夏想向来对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垄断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多半还是半官方性质。他们比起单纯地为房地产、医药或是某一种产品做广告的明星,威力大多了。明星做的只是广告,他们却是以专家学者的身份,掌握了一部分宣传机器,进行洗脑式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有极大的隐蔽性。
夏想没说话,邹儒接过话,说道:“其实座谈会就是一个强词夺理的辩论会,说来说去,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理论上的东西,大家都是觉得自己最正确,只有放到实践中去检验,才能最后分出胜负。程教授,你的大作我已经拜读,大部分观点不敢苟同,也觉得你的说法站不住脚,我也有反驳的文章发表,到时还请你及时应战,别临阵退缩。”
程曦学哈哈一笑:“我正等着反驳的文章出现,否则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岂不是太无趣了?好,我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表面上语气平常,面带笑容,其实是刀光剑影,转眼间已经打了数个回合。
易向师假装没听见,他对学术界之间的争论司空见惯,心里清楚专家学者们背后站着的都是不同的利益集团,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有分歧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看到二人说个没完,就插话说道:“提醒大家一下,不要跑题了,今天的主题是请夏想同志为我们解读如何和外商打交道,如何在引进外资的谈判中,更好地寻找有利点。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可以继续向夏想同志提问。”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笑容可掬地问道:“夏想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不觉得你和柯达的谈判,有点冒险主义倾向吗?和美国人打交道,身为礼仪之邦的中国人,不能丢了礼节,让他们看轻我们。我们应该有理有据,进退得体,而不是耍阴谋诡计……我觉得你的谈判方法不可取。”
“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夏想淡然一笑,“我们的礼貌不是忍让,更不是退让,该我们所得的利益,要坚持不放松。再说在谈判中也讲究兵不厌诈,虚实结合,才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夏想未能说服银发老者,他摇头说道:“堂堂正正谈判才是正理,你这样的手段,太冒险了,也不可取。”
老者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学者说道:“牛老的话有道理,但我认为夏想同志的做法也有可取之处,谈判就是一个互相试探对方底线的过程,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达到目的就成。”
二人各有不同的附和者,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热烈的讨论。
夏想也没有加入他们的阵营,坐在一边和易向师说了一会儿话。到会议结束的时候,程曦学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想一眼,说道:“夏想,你是坚定的引进外资的支持者,也是坚定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推动者——你真的将自身前途全部放在上面,不打算回头了?”
“多谢程教授提醒,我觉得目前一切都好,不必走回头路。”夏想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的态度是,招商引资可以,但还应该以扶持国有企业为主,而且引进外资,不应该对国有企业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我对你谈判的技巧不作评价,但对你推动的产业结构调整的工作,表示反对。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你这种造成国有资产流失的行径。通过媒体或是其他渠道,我会不遗余力地推广我的观点,相信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努力之下。”程曦学语气淡淡但又不失自信地说道。
夏想也一脸浅笑,从容不迫地答道:“虽然我自认才疏学浅,但我始终认为我所做的一切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我也会全力以赴,努力做好每一件工作……当然,也包括迎接您的压力。”
程曦学暗暗发笑,讥讽夏想没有见识,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想了一想,还是懒得再多说,好像自己欺负他一个后生晚辈一样。他最后说了一句:“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正确,但时间会证明一切。年轻人,你好自为之。”
“我会的,多谢好心。”夏想依然态度不改。
座谈会结束了,易向师致词之后,众多专家学者陆续散去。夏想也知道一次座谈会不可能改变许多人的看法,但也影响了一些开明的专家学者的思路。看到他们多少接受了自己的一些观点,夏想还是深感欣慰。
只是意外地出现了程曦学事件,让他心中不免隐隐担忧。程曦学可不是普通的学者,他身为中大的教授,又是某些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他的意见既代表了他本人的看法,又是某个背后高人的影射。
一个产业结构调整,由点及面,由局部到整体,终于触动了京城中某些人的利益,以后,更有好戏上演了。
等众人全部走完之后,夏想看了邹儒一眼,等他的安排。易向师出去送人了,临走前,也没顾上和夏想说话。
邹儒想了一想,说道:“没什么事了,我们也走吧。”
会面
夏想估计易向师肯定还有话要说,邹儒在人情世故上考虑较少,基本上想什么说什么,他就笑道:“邹老,领导还没有说让我们走,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等他一下最好。”
“不等了,他没说有事,也没说没事,谁去猜他的心思?走了。”邹儒还真是简单,连易向师的面子也不给,说走就走。
夏想跟在邹儒身后,刚走几步,会议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人,笑着拦住了夏想的去路:“不辞而别不是好习惯,小夏,还是等向师回来再走,他还有话对你说。”
夏想一愣,待看清来人,不由笑了:“吴部长也在?怎么部里不忙,来外经贸部做客?”
邹儒在前面站住脚步,回头一看,问道:“夏想,你也认识吴部长?”
“有过几面之缘。”夏想答道,微一沉思,又说,“邹老,既然吴部长开口了,我们就再等一等,怎么样?”
夏想猜测吴才江可不是闲来无事来外经贸部,他及时出现肯定也不是偶然,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邹儒有点不情愿,他刚才和程曦学争论一番,心中郁闷难平,惦记着回去将稿件改得更犀利更直白一些。不过既然夏想提出要留一留,他也不好一口回绝,就点了头。
吴才江和邹儒握了握手,聊了两句,随后请二人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夏想只看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
办公室内布置也是平常,没什么让人惊讶的地方,只是在里面坐着一个人,他微微皱眉,正在低头看一份报纸。此人头发微有花白,微瘦,脸色不太好,但一脸坚毅,眉宇之间隐有不满之色,对夏想几人进来,似乎没有发觉,目光紧盯着报纸不放。
夏想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何东辰!
何东辰竟然在会议室旁边的办公室内,夏想不用猜也知道了几分,肯定是易向师的安排。
他也看清楚了何东辰手中的报纸,正是《京城日报》,而他关注的版面,正是程曦学的文章。
邹儒显然也认出了何东辰,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吴才江回身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二人安静,不要惊动他。
过了片刻,何东辰才收回心思,抬头一看,不由说道:“才江,来了客人也不叫我一声?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了?”
语气之中微带不满,但却另有含意。
吴才江笑道:“您说得是,不过我怕惊动您的思路。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社科学院的邹儒教授,这位是燕省产业结构调整小组的夏想同志……”
何东辰一步向前,先是握住了邹儒的手:“邹老的著作我读了不少,很有见解,有些观点我很赞同。听说你又收了夏想当弟子,可喜可贺。”
邹儒和易向师熟归熟,也和吴才江认识,但和传闻中的何东辰见面,还是第一次。
邹儒激动地说道:“一直想亲见您一面,没想到今天突然实现了梦想,没有心理准备,太激动了。”
何东辰呵呵一笑:“好说,好说,只要邹老肯赏光,想要见我那太容易了。”
何东辰一转身又来到夏想面前,伸手和夏想握手,说道:“夏想同志,刚才我听了你的演说,很精彩,很有戏剧性,尽管有些观点激进了一些,嗯,实施起来也有些冒险,但总体来说还算合格。再加上你是先有成功经验,再形成理论,可以打到六十五分了。”
夏想不由暗笑,他努力了半天,在何东辰眼中才是及格线的水平,看来,领导的要求真是不低。他谦恭地说道:“您过奖了,其实如果让我给自己打分,只能是五十九分的水平。”
何东辰来了兴趣:“怎么说?怎么比我给的分数还低?”
“您给我六十五分是勉励我,我给自己五十九分是激励自己,是要让自己明白,其实自己做得也算不错了,但离及格线永远有一分的距离,这样一想,就会更加努力。上大学时有一句话是,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五十九分惭愧——不管做任何事情,只给自己打五十九分,永远留一份惭愧心,就能始终有奋发的动力。”夏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和电视上截然不同的形象,不由心中感慨,有感而发。
听了夏想的话,何东辰心中一动,不由多看了夏想一眼,心中暗暗赞赏了一句:好一个不骄不躁的年轻人。
何东辰此次前来外经贸部,并不全是为了夏想。他听说邹儒要来,而且程曦学也会出现在会场之中,才动了念头,要来外经贸部会一会夏想和邹儒。
程曦学的文章,让何东辰动了肝火。
产业结构调整战略先从南方的发达省份开始,比燕省的推广早了一年多,现在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果。之所以选择在燕省进行第二拨试点,也是因为外经贸部要调夏想入京,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事件。易向师将燕省的情况汇总之后报给了他,才让燕省成功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何东辰认为,燕省是内陆省份,经济不高不低,在国内排名中等。政治上保守,经济上发展迟缓,正是国内大部分内陆省份的代表。最关键的一点是,燕省离京城近,好掌控,也好及时了解动态,他就动了心,决定要拿燕省当成第二拨推广的试点。如果燕省成功了,就具有普遍性的影响,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下一步的部署了。
何东辰对燕省的产业结构调整,寄予厚望。
燕省一旦成功,就预示着可以继续向其他内陆省份推广,何东辰的工作就成功了一半。而燕省也先由试点城市开始,两座试点城市,还是由一个不起眼的处级干部劝说成功才主动申请的,最后也由他担任了领导小组的要职。更让人惊喜的是,他不但帮助单城市和宝市提出了不少可行性建议,还替他们拉到了资金,甚至一举和柯达谈判成功,为达富引进了十五亿美元的外资!
他就是夏想!
十五亿美元在何东辰眼中,不算什么,放到南方的省份,也算不上什么巨资。但对燕省来说却意义非凡,甚至可以说,一举奠定了燕省产业结构调整初获成功的基调。
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何东辰对夏想的兴趣上升到了非见他一面的程度。他要看看这个能干实干的年轻人,为什么就这么有才能,为什么就能处处为燕省排忧解难,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最让何东辰对夏想大有好感的是,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虽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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