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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贪心
当年在小异族面前的是十三岁的祝珩,天真烂漫,是个心怀善意的温柔少年。www.qingsongwx.com
没人不向往美好的事物,祝珩记起来后就忍不住去想,燕暮寒会对他一往情深,是不是喜欢那样的他。
可现在的他并不是良善之人。
思索未果的祝珩下意识就开始模仿少年时的自己,像是从未见过世间的险恶:“我害怕,特别害怕,你要好好保护我。”
“……好。”
四周都是将士们,燕暮寒努力克制住被勾引的冲动,挤出这个字。
怎么这么冷淡?
祝珩皱眉,不应该啊。
浓郁的血腥气从后面传来,燕暮寒快速拉着祝珩离开,期间遇到来找他商量如何向王廷汇报的天尧,燕暮寒直接摆摆手:“押后再议。”
天尧纳闷:“将军和军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跟在他身后的启闲光挠挠头,浑不在意道:“应该是有事要忙吧,看他俩表情那么严肃。”
在院子里听到了所有对话的塔木露出复杂难言的神秘微笑,确实是有事要忙,但不是严肃的事情。
塔木搓了搓胳膊,脸有些红。
好像一夜不见,将军和主子又黏糊了一点,真是那什么来着……啊对,郎情妾意甜甜蜜蜜!
又交了几天的银两,继续住客栈。
祝珩对窄小的床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褥陈旧,但在燕暮寒找伙计换了新被褥之后,这一点不足也没有了。
新换的棉花被褥很厚实,软乎乎的铺在床上,坐下去还会凹陷。
祝珩被推到床上,燕暮寒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目光灼灼:“长安,你是不是想要了?”
来穆离部的时候做过一次,但在浴桶里施展不开,想来并不尽兴。
燕暮寒贴着他的额头,呼吸时带出来的热气喷在两人之间:“你想要,可以直说,我不会拒绝的。”
虽然他很喜欢也很享受祝珩笨拙的勾引,但他更在意祝珩的感受,做那种事,对祝珩这种光风霁月一般的君子来说,应该很勉强。
“嗯?”
都是行过周公之礼的人了,祝珩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燕暮寒为什么会突然向他求欢?
还说是他想,难道小狼崽子有了羞耻心,想同他合欢,却又害羞不敢开口,才找了这种借口?
祝珩觉得自己猜对了,喉结滚动,溢出一声轻笑:“阿寒,我没那么喜欢委婉的羞涩,也不排斥直白的求欢,所以你想要了不用试探找借口,告诉我,我都能满足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用力,祝珩生怕燕暮寒又胡思乱想,觉得他身体亏虚。
一想到曾经被质疑过不行,祝珩就怄得慌,恨不得把燕暮寒摁在身下狠狠疼爱。
他意味深长道:“你想要多少次都行。”
不是,先等等,什么叫试探找借口,不是你想要了吗?
燕暮寒懵了,不过他最在意的还是祝珩对他的称呼:“你刚刚叫我什么?”
北域喜欢以“阿”字起头的称呼,有一种特殊又率性的亲昵感。
“阿寒。”祝珩笑音浓厚,装作思考的样子,歪了歪头,“或许你更喜欢我唤你,娘子?”
——轰。
燕暮寒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一股热流先从鼻子里缓缓流出来。
他急忙捂住鼻子,面红耳赤地去找东西擦拭。
祝珩也被突发情况弄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笑又努力憋着:“好点了吗?”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一句“娘子”而流鼻血?
祝珩对比了一下,比起他喝补汤喝到流鼻血,燕暮寒这种流鼻血的原因似乎更丢脸。
说他纯情吧,他勾引人时游刃有余,在床榻上也放得开,第一次就能咬,吞下去。
说他不纯情吧,他却会因为一个称呼激动成这样。
越接触,越能感觉到燕暮寒的特殊,这是只有成为他的伴侣才能看到的一面。
“……你别笑我。”燕暮寒擦干净鼻血,转头就对上一双笑眼,整个人热得快要冒烟了。
太丢脸了。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在祝珩心目中的形象了,肯定越来越靠不住。
“好,我不笑。”他嘴上说着不笑,还是勾起了唇角,“抬起头我看看,唔,阿寒。”
不敢叫娘子了,怕把人刺激得血流不止。
燕暮寒绷着脸,仰起头,微眯的眼睫颤抖不停,像一只克服恐惧,第一次亲近人类的小妖怪。
祝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捏着他的下巴检查了一圈,确定不再流血才放下心来:“看来我以后说话得注意一点了,不能让你太激动,免得你再——”
“不许说了!”
恼怒的亲吻堵住了话语,祝珩扬了扬眉梢,揽住他的腰,接受了这个略有些莽撞的撒娇。
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出了方才的事,祝珩不敢碰“脆弱”的小石榴,将人抱在怀里,拍了拍:“穆离部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没有酿成大祸,但强行攻城,杀了穆离部的部主,总要给一个交代。
提起这茬,燕暮寒顿时烦躁起来:“不知道。”
他当时只想着和穆离部同归于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哪里会顾忌其他事。
如今祝珩平安无事,他自然要惜命。
燕暮寒埋头进祝珩的颈窝,瓮声瓮气道:“长安,我该怎么办呀,你教教我吧。”
“现在知道听我的了?”
燕暮寒委屈:“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祝珩想说那当初让你别屠城,你还装哑巴,结果被他这小语气给弄的心软:“好好好,是我冤枉了你。”
“你在敷衍我。”燕暮寒不满意,努努嘴,“你亲亲我,哄哄我。”
得寸进尺。
偏生祝珩不觉得厌烦,反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再这么撒娇,不怕我叫你娘子?”
燕暮寒:“……”
看他一脸郁卒,祝珩才笑着按住他的后颈,亲上去。
祝珩答应帮忙后,穆离部的事就全权交给他来做决定了,燕暮寒陪同左右,定时定点提醒他休息。
经过了吐血一事,燕暮寒生怕祝珩累着,管的很严,祝珩冷脸了也不退让。
这一日同西里塔见了一面,祝珩有意想磨一磨这人,和燕暮寒商量晚点再回客栈,结果好说歹说也换不来一句同意。
燕暮寒一旦轴起来,就是个犟种。
祝珩气得慌:“没得商量?”
“嗯,你该休息了。”燕暮寒一脸冷酷,伸手要抱他,“明日再来也不迟。”
祝珩躲开,沉着脸:“今日事今日毕,拖的时间长了,怎么和王廷交代?”
燕暮寒在这方面强势,却从来不会和他吵架,闻言沉默不语,趁着祝珩不备,上前一步就把人抱起来了。
祝珩:“……”
打又打不过,骂又舍不得,这木头疙瘩真是气死他了。
回到客栈,祝珩铁青着脸,不说话。
燕暮寒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没去打扰,先让伙计去买了饭,然后才主动示好:“长安,该吃饭了。”
“现在和我说话了?”祝珩横了他一眼,“方才不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还想着,你一辈子别理我好了。”
燕暮寒眨了下眼,十分新奇地盯着他,语气惊诧:“长安是在无理取闹吗?”
这是很难在顾全大局的祝珩身上看到的情绪。
“我分明占理。”祝珩又气又好笑,他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轻重不分的狼崽子。
如果不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将穆离部的事情搪塞过去,他犯得着这么累吗?
不识好歹!
强词夺理!
倒打一耙!
欠教训的狼崽子!
祝珩越想越生气,索性转过身,面朝床里,不搭理他了。
燕暮寒这才慌了神,做小伏低地凑过去,蹲在床边:“长安,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祝珩没好气地哼了声:“你哪里错了?”
燕暮寒思索了两秒,不太确定:“我不该不答应你留下来。”
祝珩:“还有呢?”
燕暮寒:“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你回来。”
祝珩:“继续。”
燕暮寒:“不该说你无理取闹。”
祝珩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看到一张隐含着迷茫和委屈的脸,无奈失笑:“阿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错?”
燕暮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怒色,才点点头:“你的身体最重要。”
祝珩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那怎么还跟我道歉?”
“因为不想你难过。”燕暮寒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我想要你平安,又想要你快乐,长安,我是不是有点贪心?”
你不是太贪心,你只是太爱我。
祝珩暗叹一声,摸摸他的耳朵:“不贪心,是我无理取闹了,走,去吃饭。”
“长安?”
祝珩妥协了,燕暮寒有些惊讶。
“你家相公吃软不吃硬。”祝珩勾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身边,“日后要吃准了这一点,多装装可怜,才好拿捏我,你相公我心软,记住了吗?”
燕暮寒怔了一瞬,猛地点头,笑容灿烂:“记住了!”
在穆离部多花了些时日,大军启程,隔了两个月回到王廷,已经是飘雪的冬季了。
燕暮寒一到王廷就自请卸去军权,因为保护不力,致使督军死于穆离部的内乱之中。
没错,祝珩想出来的说辞就是内乱,穆离部内乱,远征大军为了平息战斗,拯救百姓,不得已才破城而入。
反正穆离部的掌权者都死了,死无对证。
启闲光不赞同:“这个借口不好吧,一听就是假的。”
祝珩平静道:“王上要的不是借口,而是态度。”
“嗯?”
天尧自觉解释起来:“你以为王上会不知道穆离部的真实情况吗?你以为这一路上惹出来的事他会不知道吗?王上让将军自行汇报,就是要看将军的态度,看将军有没有谋反之心。”
为今之计,就是以退为进,自行卸去兵权,是唯一能保住燕暮寒的办法。
启闲光满脸焦急:“那王上真的会收了将军的兵权吗?”
天尧摇摇头:“不知道。”
帝王心难测,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说不准。
“无所谓。”燕暮寒随意地耸耸肩,拉起祝珩,“天气冷了,今晚在家里打火锅,你们忙完了就过来聚一聚。”
祝珩颔首:“早点来。”
这一年来祝珩和他们已经混熟了,启闲光和天尧一口答应下来。
回到府上,管家已经在安排人准备火炉和炭盆了,金丝炭一车一车地运进府里。
祝珩惊叹,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了北域一年有余,马上要和燕暮寒一起过第二个年了。
燕暮寒被丢弃在延塔雪山上,生日不详,过了年便算涨了一岁。
祝珩憋了几个月,翻了不知多少书,终于想好了为他取的表字。
“来年你就要加冠了。”
燕暮寒瞬间抬起头,目光灼灼。
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自以为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
“你要和我成亲了吗?”
“你的表字取好了吗?”
祝珩:“?”
燕暮寒:“?”——
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子:你不是要说娶我的事?(抓狂jpg.)
长安:啊哈?(无辜脸jpg.)
#我那恨嫁又纯情的小娘子呦#
#我在搞文学,你在搞婚恋#
第62章 表字
加冠之后就能议亲了。
祝珩真没想起这一点,他和燕暮寒现在的相处方式和夫妇之间差不多,曾被他当成重要仪式的成亲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他打量着蹲在软榻旁边生闷气的人,忽然发现了一件事,燕暮寒似乎很喜欢蹲着和窝成一团。
床边,软榻边,桌子旁……他能想起很多燕暮寒蹲在他面前的记忆,可怜巴巴的。
是在幕天席地的雪山之上,和雪狼们依偎在一起养成的习惯吗?
祝珩学着他的动作,蹲在软榻旁边,讲悄悄话一样压低声音:“因为我没有想成亲的事,所以你才生闷气吗?”
两个人头挨着头,有种小动物抱团的既视感。
是,但也不全是。
燕暮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
成亲只是给一个名分的事情,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名分,而是这个名分背后代表的东西。
远征的这一年里,祝珩的才华谋略显露无疑,整肃南秦指日可待。
他并不是不信任祝珩的感情,只是帝王身不由己,举全国之力供养一人,这个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要受到很多限制。
比如传宗接代,诞育皇嗣。
祝珩看着他欲言又止,蔫蔫地低下头,如同霜打的茄子,浑身散发着沉闷的气息,玩笑的心思淡了下去。
“本来想当成生辰贺礼给你的,但我好像忍不住了。”祝珩拽拽他的衣袖,献宝一般,“阿寒,我为你取了一个表字,全世间最好的表字。”
夸张的说辞令燕暮寒的心情好起来,他碰了碰祝珩的头,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表字?”
碰完还怕自己的力气太大,又摸了摸,见没有红印子才放心。
“明霁,明媚日光,雨后霁色。”祝珩的心里涌起一阵热流,他兴冲冲地拉起燕暮寒,“跟我来,我写给你看。”
笔墨落下,两个遒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
——明霁。
你是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色,滂沱大雨后来之不易的光。
祝珩牵着燕暮寒的手,眉眼弯弯:“明霁,燕明霁,我的小娘子,你喜欢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起名,教他认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喜欢。
燕暮寒怔怔地念叨:“燕明霁,燕明霁……”
祝珩饱读诗书,燕暮寒觉得燕木罕一点都不文雅,和祝珩不相配,特地挑了几个字,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祝珩会为他翻遍诗书,取一个表字。
“寒字太重,不适合你。”祝珩放下笔,拉住他的手,顺着手指摸到手腕,圈住,“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你该明媚如朝阳。”
这是他为燕暮寒许下的美好期望。
“我喜欢的,很喜欢……”
不管祝珩日后会不会另娶他人,会不会为了孩子而离开他,他都拥有了祝珩最诚挚的爱意。
看燕暮寒的心情转变了些许,祝珩试探着问道:“我的小娘子一直闷闷不乐,是有什么烦心事?”
燕暮寒在他面前很少藏心事,能憋住不说的,一定是十分计较。
祝珩想起在穆离部,那个他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如若我有一天做了惹你厌弃的事,你会怎么做?”
——“如若我反悔了,不想让你成为君王,你会讨厌我骗你吗?”
燕暮寒所担心的事情,会与此有关吗?
“有烦心事。”燕暮寒不太好意思,扭捏地伸出胳膊,“想要长安抱抱。”
祝珩抱住他:“不想告诉我?”
燕暮寒的头发一旦散开,就会变得格外蓬松,像是雪狼脖子上那团绒绒的毛,带着搔动人心的温软痒意:“暂时不想。”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不想强迫祝珩作出承诺。
小狼崽背着他有了心事。
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祝珩眸色沉了几分,拍拍他的后背:“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不仅仅是心意,还有信任以及感情。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晚上吃饭的时候,燕暮寒已经恢复了正常。
天尧和启闲光是一起到的,开饭之前,穆尔坎也来了。
自从穆离部一事后,燕暮寒和穆尔坎之间有了隔阂,祝珩从中调解,收效甚微。
因此今日见到穆尔坎,祝珩十分惊讶:“是你叫他来的?”
燕暮寒忙着给他烫碗筷,闻言随意地点点头:“只要是你想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完成。”
但愿君心似我心,不负其意。
祝珩心里动容,他盼着燕暮寒与穆尔坎和解,何尝不是为了燕暮寒好。
所有人落座,铜锅里的白浪翻滚,煮开药材独有的清香气,氤氲了整个屋子。
冬天是吃羊肉的季节,燕暮寒特地让医师配的药膳铜锅,给祝珩滋补身体。
汤锅咕嘟咕嘟地煮着,一桌人里只有启闲光是个话痨,负责活跃气氛,但搭理他的人不多,只有天尧和穆尔坎。
祝珩和燕暮寒悄悄咬耳朵,正说着小话,管家过来了:“将军,主子,有人来了。”
祝珩挑了挑眉:“谁?”
自从远征结束,来府上拜会的人络绎不绝,都被燕暮寒拒之门外,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管家不会特地过来问。
管家悄声道:“佑安小公子。”
佑安……
祝珩往后靠了靠,打从去年过完年,就没有见过佑安了,仅有的消息就是佑安被图丽退婚的事情。
据说小傻子受了委屈,看他很不顺眼的王上碍于长公主的面子,还补偿了一番。
燕暮寒皱起眉头:“他怎么来了?”
上次年夜饭闹得不愉快,虽然祝珩没有说出来,但他能看得出来,祝珩对佑安并不是太喜欢。
燕暮寒刻意切断了和公主别苑的联系,前几天佑安想见他,也被他回绝了。
没想到拒绝之后,人直接上了门。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小公子自个儿站在门口,没带随从。”
言下之意,佑安可能是偷跑过来的。
燕暮寒眉心紧蹙,语气不悦:“让人把他送回去。”
管家为难地看了眼祝珩,小声道:“小公子坐在府门口,劝不动。”
小傻子执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撒泼打滚更是耍的溜,偏生他们还不能真的伤了人。
祝珩拍了拍燕暮寒的手背,温声道:“让他进来吧,一起吃个饭,加双碗筷的事。”
“长安?”
祝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摩挲着他的指腹:“大家都看着呢,他不敢闹的。”
自从知道燕暮寒因为手上的茧子自卑后,祝珩就很喜欢挠他的手,贴着他的掌心,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比起摩挲手串,更喜欢玩燕暮寒的手,跟盘核桃似的。
虽然揉不软已经长成的茧子,但是能揉软燕暮寒这个人。
方才还严词拒绝的狼崽子登时软化了态度,管家一看就放了心,去门口接人。
“将军,你和军师说什么悄悄话呢?”启闲光敲着碗,好奇发问。
天尧一筷子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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