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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结婚了。”
“谁?”
水月皱着眉一脸困惑,恰好佐助将邀请函递给了他,他定睛一看,惊道:“是那个美女姐姐?”
“她要结婚了?”香燐的嗓门也大了几分,一把抢走水月手中的邀请函,忿忿道,“是哪个混蛋……”
话还未说完,就瞥见邀请函正中间紧挨着天竺葵的姓名——旗木卡卡西。
她立马噤了声,撇撇嘴没再说话了,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印象中倒是个温柔可靠的男人。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唉,行吧。
重吾也好奇的瞅了一眼邀请函,又注意到了婚礼时间,开口问道:“佐助,你要回木叶去参加婚礼吗?”
“嗯,我会赶回去的。”
不想让他的眼睛看到她不省人事的模样,但想让他亲眼见证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佐助的目光渐渐深邃苍渺,似乎被什么勾起了他的思绪,连香燐凑过来小声嘀咕能不能也带她过去的话都没听到。
她要结婚了。
十几年前,幼稚的他以为,会和她在一起的,只是自己的哥哥。
天竺葵和宇智波鼬,怎么会分开呢?
虽然她抢走了哥哥的时间和笑容,自己会忍不住滋生嫉妒的小心思,可内心深处是为哥哥开心的,因为他喜欢她呀。
他是那么的喜欢她。
后来……被诅咒的宇智波被命运无情的抛弃。
那时,所有人都恨透了他,包括自己,只有她,仿佛是以一己之力与全木叶的意志相抗衡。
她说,他在她心目中比木叶更重要。
只要提到他,她总是下意识的面露伤感,仿佛是在灵魂深处刻下的伤疤,永远不会消失的疼痛。
"她呀,唯一的弱点就是我。"
婚礼当天,一路风尘仆仆的佐助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前,赶回了木叶,鸣人和小樱提前收到消息,已经在村口等候迎接他。
“我想先见她一面。”
他抵达后说的第一句话。
小樱看了鸣人一眼后,点点头,说道:“小葵姐姐现在应该在婚礼后台化妆,我带你过去。”
户外婚礼,场地辽阔,能够容下至少三四百个人,颇具规模,道具、装饰物,以及各种桌椅、餐食酒饮都已经准备完毕,宾客一批一批的到达,渐起闲聊声。
热闹初显。
他不露声色的扫视了一遍。
“佐助,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小葵姐姐现在方不方便出来。”
小樱很快跑开了,他被晾在化妆间门口不远处的草坪上。
不过站了没一会儿就见她提着厚重的婚纱小跑了出来。
她没有穿最常见的日式白无垢,但西式的婚纱却显然更适合她,肤色白皙,身姿曼妙,化着清淡干净的妆容,将她纤尘不染的气质凸显,愈发直观动人的美丽。
“佐助!”转眼她已来到自己面前。
“恭贺新婚。”
他为她送上祝福,也仅需要这么一句。
“谢谢……佐助,我醒来听说你已离开木叶,好久没回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看着她因刚才的疾跑而在脸颊逐渐泛起的红晕,轻声说道:“我会以鼬的眼睛亲眼见证你获得幸福。”
只是提到鼬,她的眼眶就红了,泪珠凝结而滚落。
“别哭了,鼬不会想见你哭。”
她慌慌张张的把眼泪抹掉,精致完美的妆容虽然毁了,但泪眼朦胧的她却似乎更美了。
“佐助,你到了,快去入座吧,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卡卡西来了,配合着她的婚纱,他也穿着黑色西装,难得的摘下了面罩,以真容示人,他在看到她的眼泪那一刻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有言及于此,只是说完便拉着她走了。
转身之前,小葵看着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助,记得来找我。”
来客已填满了整片场地,不乏各国政要,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悠扬的背景音乐更添气氛,真是热闹。
婚礼准时开始,他在人声鼎沸中最角落的一桌站立,凝神注视着舞台正中央的她。
典雅端庄,美丽不可方物。
他在那一瞬间不由得幻想了很多很多。
小樱红着脸走到他的身边,鸣人也随之一起过来了。
鸣人看着沉默的他,说,小葵一直把他当成和自己一样重要的弟弟,她醒来之后,就一直在问他在哪里,关心他的安危。
他说,他知道,他从未怀疑。
他们之间由鼬连接,虽然鼬走了,那道联系却愈发稳固。
这是鼬留在木叶的两个人。
他并不孤单。
婚礼进行到高潮,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彼此拥吻。
他注视着这一幕,默默退出了场地。
故事在这一刻就该落幕了。
再热闹一点的场景就不那么适合自己了。
在走出场地的时候,回想起婚礼上拥吻的那一对新人,有一幕画面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与之交叠于一起。
在和秽土转生的鼬合力对抗药师兜之时,鼬曾把他的记忆全部传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在那些画面中,除了家族和木叶的种种不堪而沉重的往事外,还有一种情感,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在总是含蓄的、伪装的鼬的情感世界里,深深被掩埋起来的那一块。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大概会永远无言下去。
那是鼬加入晓组织后在水之国执行的第一次危险任务中,同伴枇杷十藏为了保护他而死,他使用天照逃脱但因瞳力使用过度而陷入了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为了避开雾隐忍者的追击,他绕了远路,沿着海岸线逃开,赶了一夜的路。
直至天色微微发亮,海天相接处,已泛起晨光。
漫山遍野的朝颜花丛,美不胜收的景象,山坡木榄树下坐着一个抱着几株花而笑的开心的女孩。
……
他拖着疲惫的快要晕倒的身体一步步的靠近沉睡的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但他没有伸出手去。
仅仅只是比邻而依偎,仅仅只是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就足已让他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无法诉之于口的深深思念。
他们已经分开了近两年的时间,她比起那时候长大了一点,自然又更美丽了一些。
如果没有这两年的空白,他应该是察觉不到这些的……但他如今清楚的感知到了。
下定决心要斩断的情感,在见到她的这一刻,便明白,是无论如何也斩不断的。
感情这件东西,不受控制,全凭着真心肆意滋生,这是灵魂给出的最真实的答案。
身体极度的疲惫,他不得不沉心疗养,只是仍舍不得闭上眼睛。
他的余生能够像现在这样不被任何人事打扰的待在她的身边,不用顾虑任何立场身份的差异强迫自己转身,可能也就只有这瞬间。
温柔的轻声,言不尽的话语。
“从今往后,也会有别的人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所以不要害怕。”
“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也会祝福你得到幸福,你若能幸福,我就会幸福。”
“月色真美,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你知道吗?小葵,从没有告诉你,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一个晚上,那时我们都在往外逃命,只有你不怕九尾往村里跑,你说你最重要的人在木叶,你不能离开他,我想,能视作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人啊,真是羡慕……直到我也成为了那个人,却又成为伤害你的人。”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没有意义,小葵,我……”
……
曙光初显,原来已过去整整一个日夜。
朝颜花丛前短暂的昼夜,好似已过完了他渴望的一生。
最后凝望着她的面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就在咫尺之距时却凝滞住了,苦涩的收回,他自嘲笑了笑,只是将她发顶上的一片残枝摘去。
转身离去,手指微动,树叶落下,幻术解除。
树下沉睡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露出迷茫懵然的眼神,好像刚做完一场久远的梦。
朝颜花竟又开了。
……
眼前忽然模糊不清。
佐助没有停下离去的步伐,耳边似乎还隐隐传来婚礼现场热闹的喧嚣声,与脑海中安静的画面宛若两个世界。
那个不为人知的日夜,是他沉默汹涌的爱意。
翻案
木叶会议室从来有过如此激烈争吵的时刻。
小葵独自坐在长桌的一头,神态自若喝着茶。
而或站或坐在长桌那头的,是木叶全部上忍及以上的人员,乌泱泱一堆人,被他们围在正中央,与她正面相对的,是六代目火影卡卡西。
他们吵作一团,不少人因为过于激动而面红耳赤,争吵不休,声量几乎要掀翻房顶。
从窗户投在昏暗会议室地板上的光线,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长,几乎快要延伸到她的脚边。
争论却还没有结束。
自三日前天竺葵在例行会议上淡淡的提出要抹去宇智波鼬的叛忍身份后,在场众人皆闻之色变。
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过去的队友,她竟然丝毫不避嫌。
对于“叛忍”的翻案前所未有,更何况是当年犯下灭族之罪还加入恐怖组织的S级叛忍宇智波鼬。
她显然早已预料到了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我已说过,宇智波鼬解除秽土转生之术扭转战局,在四战居功至伟,是全忍界的大英雄。”
“即使这样也不能抵消他的所作所为!他手下可有数百条人命!是木叶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犯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
“什么?”
“如果宇智波鼬做的还不够,再加上天竺葵如何?”她当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加大音量,“我天竺葵在木叶几次灭顶之灾中做了什么,相信在场各位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该有所耳闻……”
她绕着参会人员的背后慢慢踱步了一圈,细数着这些年她为木叶所做的一切事情,还包括最后在四战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桩桩件件,在所有人的背后响起,钻入耳内,让听者坐立难安。
天竺葵从来不是高调的人,过去并未吹嘘过她的功绩,也从未要求过任何奖赏,即使她完成的不是普通的“任务”,而是“救世”。
可此刻,她把一切摆在了明面上。
“……现在,能功过相抵了么?”
杀人,与救人,能相互抵消吗?
人命可以量化吗?
她提出的这项议案,虽然乍一听去,荒唐荒谬之极,但因与她本人声望地位相挂钩,足以引起重视。
所有人都知道其不合理之处,利用背后的逻辑想要反驳很简单,可没有人敢先开这个口,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天竺葵,不再是过去普通的特别上忍。
作为五代目火影纲手的心腹,原本就已有数年参与木叶重大决策的经历,而经历佩恩袭村及第四次忍界大战,俨然成为木叶最强战力及最大功臣之一,地位早已不同往日,在她苏醒之后,即成为钦定的火影辅佐,自然而然跻身木叶高层,拥有了实质的领导权。
若说高层之间能够相互制衡,保持权力的分散便也罢了,可她在揽权之际,便迅速架空了同为高层的“遗老”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剥夺了他们独立于火影之外的实权,与此对应,雷厉风行的展开了一系列的确认自身地位的举措,由此顺利完成了木叶权力的新旧交替。
传闻那天不少人路过顾问办公室,听见里面传来老人勃然大怒的咒骂声,但随即听到她挨了劈头盖脸的骂后只淡淡回了一句:“新时代已经来了,你们看不见吗?”
果决冷酷的手腕实在和她的外表形象大相径庭,让其他忍者颇感意外。
说起来,不知不觉间,她在木叶已经是一人之下了。
更何况……
他们用余光偷偷瞥向位于正中央火影位置上的那个人。
木叶权力最高的两个人,可是夫妻呀。
此事并无意外的在木叶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火影没表态,民间也大胆的讨论了起来,不满和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说她是矜功自伐,有人说她是公权私用,有人说她这是动摇木叶政治根基,现在就敢覆逆前火影的决策,未来指不定敢干些覆逆木叶的事情……引起争议的重点从议案本身,逐渐转移到她个人身上。
甚至惊动了火之国大名。
有看不过去的人越级向上举报,可新晋名主的少年对他们汇报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打断了他们的义愤填膺,摇着折扇笑了笑:“我当然支持姐姐了。”
所以虽然大部分忍者不能同意这项提案,但碍于她的支持者也同样的位高权重,一时之间,在声量上,竟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能盖过谁。
于是,吵了整整三天,吵到了现在。
在这项议案的最终会议上,火热的争吵仍是不可开交。
面对众人迫人的视线,即使是以一己之姿与之相抗衡,小葵仍能气定神闲,稳定抗压,不管他们怎样的质问和反驳,都能泰然应对,有条不紊的反击,在气势上绝不能弱。
可对面还有一道视线锁在她的身上。
自始至终,无论在场人如何争吵,都沉默不语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分列长桌的两头,就好像隔着遥远的银河。
他虽一言不发,却始终看着自己,平静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海底潜藏着什么,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可那囊括了太多情绪的深邃目光,让她竟无法再平心静气,不自觉地垂下头去。
呼吸都沉重了些许。
三天之内,作为木叶的最高领袖,卡卡西对这件事没有表达过任何个人意见,即使他知道外界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也正等着他的意见,可他没有说话。
自己的部下和妻子赌上一切为一位已故叛忍翻案,将自己与木叶的敌人深度绑定,作为顶头上司和丈夫,该是何种心情呢?
作为火影,要代表广泛的民意,作为丈夫,要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妻子。
而这两者在此刻是矛盾的,是天平的两端。
“对一个人如何定性,其实只需要火影的一句话。”
木叶并非典型的民主政治,只是看身为火影愿不愿意一言堂亦或是权力下放。
其实,卡卡西才是最早知道她计划的人。
他们都在猜测他身处其中,应该是左右为难,但实际上……
没有。
在作为火影之前,即使抛却了丈夫的身份,只是作为旗木卡卡西,他也一定会站在天竺葵的身边。
知道她会因此遭受怎样的非议,可他不想她受一点儿的委屈。
“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保持中立。”
“小葵?”
“我可以全凭个人意愿行动,但你不行,火影的意志即是民意的体现。”
天竺葵可以为此付出自己的声誉和政治前途,可卡卡西不行。
即使他也了解宇智波鼬的真相,原本也有立场,但宇智波一族被排挤和武力镇压的过往却不能公之于众,暴露出木叶高层过去的血腥手段和畸形政策才会动摇村内政治的根基。
夫妻两人同为木叶最高领导本身就是件可怕的事情,如果在这件违背民心之事上仍处于统一战线,那火影在木叶的威望和形象将遭受严重的冲击,久之将影响往后政策的执行。
夫妻本是一体,但在这件事上不行。
“就让我来独自面对吧……我已经为此准备了很久,既不会畏惧,也不会动摇。”
整整三天的外来攻击,卡卡西全都知道,他沉默,是因为小葵只让他沉默,只让他置身事外。
只让他作为火影,而非她的丈夫。
“好了,再吵下去也没有结果,我们用投票来决定。”
当火影不参与其中时,解决问题的办法便是计票。所有的上忍一视同仁,进行实名制投票,以大多数人的意见为准,而这原本就对她不利。
投票一旦开始,无异于提前宣告了她的失败。
小葵的情绪渐渐低落了下去,视线缓缓垂落,再也无法抬起。
卡卡西在袖中握紧的拳头又用力几分,指甲深陷掌心中,然而他的心已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胸中沉闷压抑尚有知觉。
就在计票人站起的那瞬间,他也下定决心站了起来:“等一下。”
“请等一下!”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吱呀作响,室内随之安静,所有的目光集中到来人身上。
小樱剧烈的奔跑后呼吸还未平稳,她轻拍着胸口顺气,扬着手中的信封大声说道:“纲手大人寄信回来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起来。
“纲手?”
“五代目大人在外也听说此事了?”
“这可是木叶大事啊!纲手大人即使在外也有发言权!”
卡卡西接过小樱郑重递过来的信件,快速的拆开扫视了一遍,信上只有一句话,却让他紧绷的身体刹那间就松弛了下来。
“小樱,将信上的内容读给大家听吧。”
“哦哦,好的。”
自静音收到来信后,便催促她赶紧送到会议室来,她火急火燎的赶路,中途是没有打开看过的,自然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此刻她重新接过信,听从卡卡西的吩咐,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开始朗读。
【同意对宇智波鼬身份的重新判定,后续工作建议由天竺葵全权负责。纲手字。】
一锤定音。
鸟之国境内。
佐助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二位这是……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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