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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之国
原本渐渐导向不利的局面因为纲手的信件而瞬间扭转,前火影的权威不会因为退休而削弱。www.baihuayd.com
卡卡西环顾了一圈众人的反应,开口道:“那此事便按照纲手大人的意见处理。”
至此。
小葵还坐在原位没有起身,她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人还有些懵懵的,渴盼了太久的梦一朝得以实现,在这一瞬间都幻化为极度的不真实感。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卡卡西,点点头:“好。”
办公室内。
小葵拿着纲手的亲笔信,手还在微微颤抖着,这封信来得实在太及时,若非如此……
终究还是没让她走到那一步。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重新端详起手里的这封信。
这还是她这段时间收到的纲手的第一个消息。在她还未醒来之际纲手就急匆匆的将火影之位禅让给卡卡西,哪怕在她大婚之际也没有回来,原本以为是经四战过于疲惫,决定不再过问忍界之事,所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刻意去找她求助,准确来说,是不愿意因自己的事情去打扰她,可结果,还是没能少了她的帮助。
但是……好像还有哪里怪怪的?
将这封来自鸟之国的信件翻来覆去的看,心里说不上来的疑惑。
“小葵姐姐!我听说了会议结果,太好了!”
人未到,声先至,鸣人兴奋的推门而入。
不管外界人眼中她是如何大权在握,肆无忌惮的以权谋私,他却很清楚她这些日子背负的压力,以及,即使背负骂名也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是下忍身份,不具备参会议论的资格,他肯定是要站出来为她声援的,幸好结果是好的。
比起他的兴奋,却见坐在办公桌前的小葵始终低着头,不见丝毫喜悦之意,反而蹙着眉,肉眼可见的神情困惑。
她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过分投入,居然连自己的到来都没注意到。
他靠了过去,才瞧见她是正盯着一封信件入神,忍不住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了吗?”
话音刚落,却见她从座位上猛地站起,突然的爆发出一声尖叫,吓了自己一大跳。
“小葵姐姐……”
猝不及防的被她用力抱住,几乎是要搂着自己一起欢呼雀跃的庆祝了,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他还活着!”
靠在耳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听着隐隐还透露出激动的哭腔。
“谁?”
“他还活着!”哭腔愈发明显,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说谁?”
他终于被放开,随后便见她以咫尺之距直视自己,陡然放大的脸,而眼眶已蓄满了眼泪。
“色老头还活着!”
鸣人茫然的看着她喜极而泣的神情,呆呆道:“你说……好色仙人吗?”
小葵养着手中的信件,重重的点头,一边流泪一边笑道:“他还活着,他没有死,现在就在鸟之国!”
不对劲的地方,她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
的确,纲手过去说过会支持她的一切决定,所以一开始她以为纲手只是支持她,而非针对为鼬抹去叛忍罪名的这件事。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开明,也是拥有绝对木叶立场的火影,对待叛忍的态度上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她而宽容至此,更何况,过去纲手在她面前也并未表露过对鼬一丝一毫的理解和容忍,从来只当他是木叶的敌人。
但是在信件的内容中,她已经表达出明确的同意为他平反的立场,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一定有人更改了她的意志和想法。
一个十分清楚鼬的真相的人。
知道真相且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还很长时间都不曾在木叶,只可能是他了。
再联系到卡卡西所说,纲手是在接到秘密情报后急匆匆的退位离开……
最关键的是……这封信是从鸟之国寄来的,鸟之国的特殊含义,只有自己和他知道。
“土之国和风之国之间的鸟之国,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安宁的国家,那里的人热爱和平,没有烦恼,最适合生活,希望一切结束之后,他能定居在那里……”
雨之国对战佩恩六道后,自来也重伤坠海,但他没有死,此刻,他现在正和纲手隐居于美好的乌托邦世界。
先发现的人,是流浪在外的宇智波佐助。
“两位这是……在一起了?”佐助看着面前“勾肩搭背”的两人,扯了扯嘴角。
“嘿嘿。”某白毛老头笑笑,表示不否认即是默认。
纲手嫌弃的啧了一声,伸手挥开了自来也的胳膊,有些别扭的表示:“别想太多,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只是合作养老罢了!”
怎么都好,不过……谁能告诉他为何木叶两位重量级人物此刻都在鸟之国被他碰上了?一个是前火影就不说了,另一个听说早就已经“战死”了呀?可怎么现在人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呢?
除了空空如也的左袖。
自来也瞧见了他望向自己空缺的左臂,也没有掩饰什么:“失去一条手臂,再想为木叶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了,不过也正好,在我捡回一条命,养好伤之后,就已经听闻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了……”
“行了!”纲手打断他的话,“我们已经为木叶付出了大半辈子,接下来交给年轻人就是了,安享晚年才是我们该做的。”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佐助想起那两个人。
自来也望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左袖,苦笑一声:“英雄落幕也该用一种体面的方式。”
佐助闻言,心里酸涩,刚想伤感一番,又听见他恢复了不正经的调笑。
“都没赶上最能出风头的忍界大战,现在战争都打完了才露面未免也太丢人了!”
“……?”
不能回木叶的纲手和自来也想要了解她的事情,便只能靠佐助讲述了,在佐助逗留鸟之国的两天时间里,他们从他那里听说了木叶的很多事情,包括那场他们最在意最牵挂的婚礼。
有得必有失,两人虽说已经决定放下一切,过着闲适的退休生活,但没有回去参加小葵和卡卡西的婚礼仍是他们心中最遗憾的事情。水门和玖辛奈不在,送她出嫁的流程原本该由他们俩来负责的,佐助告诉他们,婚礼那天送她出嫁的人是一乐拉面店的老板。
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佐助眼看着两人低眉垂目,沉默了好久。
婚礼虽然错过,但小葵在木叶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他们却很及时的收到了消息。
“算算时间,那封信应该已经到了他们手上了吧?”纲手低声说道,“希望赶得上。”
自来也笑了笑:“放心吧,即使没有你的信,到最后卡卡西也一定会力排众议同意她的诉求,他可不会让她失望。”
“我担心的是小葵,”她叹了口气,颇感忧虑,“我能明白她急切的心情,但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她才上位不足两个月,政途才刚刚开始,她会因为这件事情在全村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未来之路也会因此更曲折。”
即使她已经从自来也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理解她的痛苦,但无论如何也太冒险了些,她做的这些,简直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只会得不偿失的失智之举。
“于她而言却是值得的,她在意的从来不是外界的目光。”
目光远眺,很多年前的回忆涌上心间,自来也将那几年她在外的坚持和执着简单的复述给纲手。听的人无不动容,自然也包括了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佐助。
她对他从来都很执着,丝毫不在意外人眼光的固执己见。
所以,自来也是很能理解她迫不及待就要完成这一切的心情的。
因为太过于重要,所以甘心铤而走险,付出一切。
“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吧?”他看向佐助。
“鼬他……应该并不在意。”
“大概吧,但这并不妨碍她渴望做到这些,”眼前似乎浮现出很多年前小女孩苦闷但倔强的面容,自来也长叹一声,“她很在意,她也愿意为你哥哥做任何事情。”
佐助没有再说话。
纲手摇了摇头:“这可真是退休也落不到个真正的清闲!”
因为这,自己哪怕在外,还得为她担心受怕一段时间。
“放心吧,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她再这般付出,况且,那丫头可是很聪明的!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之后有卡卡西不遗余力的支持,也无需我们担心。”说着,自来也手臂自然的搭上了纲手的肩,人借机凑了过去。
纲手白了他一眼:“小葵可是我教出来的,我还能不信她?”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了小葵一个人。
鸣人听说自来也在鸟之国后便急着要去找他,要亲眼确定他还活着,被她好说歹说劝住了,不管是纲手还是自来也,都决定隐瞒这件事,必定是事出有因的,她似乎也能猜到一点。
只要知道他还平安的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某个地方就已足够。
处理事情结束后的卡卡西刚回办公室的那一瞬间,还未开口,便被人扑了个满怀。
他以为她还沉浸在会议结果的喜悦中,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宇智波鼬的档案已经命人重新撰写和整理,叛忍手册上关于他的信息将会在三日之内全部抹去,你可以安心了。”
小葵嗯了一声,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告诉他关于那封信和自来也的事情。
“谢谢你。”
“跟我还需要说这个吗?”
“不是的,卡卡西,不是因为这件事,”她靠在他的胸膛,轻轻嚅声道,“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温情缱绻的一刻,迫使他们放开彼此。
往门口望去,开门进来的人是大蛇丸,他望向的正是小葵,嘴角还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幸不辱命,你委托我的事情,已经办妥……”
带他回来
时间会改变人的想法,过去,他想的是亲自变成风,去带动风车转动,可现在,他体会到了等候风起的乐趣。
做等风起的人,等待,未必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大蛇丸被带回木叶关押。
即使他于战争有功,但他过去在木叶做人体实验,而后叛逃出村,又入侵木叶带来的浩劫,害死三代目火影和无数忍者平民,罪大恶极,功不抵过,所以他仍是木叶的罪人,挟持回木叶,被捕入狱。
该如何定罪责和处罚,上面似乎意见不一,所以迟迟没能做决定下最终审判,他也便迟迟就这么关押着。
与被关押了几个月就被放出的佐助不同,他的牢狱之罪看上去更遥遥无期一点。
他自己对此颇有自觉的认知。
只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的日子实在过于乏味了,与世隔绝,不能做实验,也无法跟人讲话,无聊到时间流逝都失去了意义,让他觉得永恒的生命都变得空洞了起来。
每天唯一能带来一点新鲜感的便是听监狱的看守人闲聊着村里发生了哪些事,有些算得上是大事,有些又很鸡毛蒜皮,偏偏鸡毛蒜皮的事占了绝大多数,唉,聊以度日吧。
直到某一天,他听监狱看守人语气焦急的说到六代目火影突然消失,四战中伤重在医院昏迷一年的那个女忍者也消失了,吓坏了木叶上下。
而第二天两人双双出现,并当众宣布了他们的婚事。
可这件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因为这个人在宣布婚事的后一天就出现在狱中,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大蛇丸,我们做个交易吧……”
在光线昏暗的监狱中,女生皮肤白皙的像在发光,然而真正明亮的是她的双眸,像是在深海里熠熠闪烁的蔚蓝宝石。
“什么交易?”
“按照你当年对木叶发动袭击造成的损失,以及害死了一位火影的所为,原本是死罪难逃的,现在……我可以赦免你。”
大蛇丸看着她,露出轻蔑的笑。
她也笑了:“也许你觉得我低估了你的再生之术,忘了你本就是死不掉的,可你大概也低估了我,我的封印术可以封印掉你留在别人身上所有的咒印,让你无法借机复活。”
他的笑容消失了,良久之后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找一个人的尸骨。”
“谁?”
“宇智波鼬。”
大蛇丸看她的眼神变了,注视了她许久,似乎想要把她看透,但她始终挂着浅浅微笑,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无懈可击的伪装。
“如今的你体会到了重要之人失去的痛苦了吗?”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果不其然见她神情冷了几许。
“……”
“痛苦,流尽了眼泪,然后麻木的滋味。”
“大蛇丸。”
“为已逝之人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可以利用的时候,”他轻笑一声,“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什么都没能看明白。”
“这些就与你无关了,”她转身前淡淡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你只需记住,我们这是交易。”
“……成交。”
实在是划算的买卖,他当然知道宇智波鼬的尸身被药师兜收集,四战中用来秽土转生,药师兜在战争结束后便消失了,只有自己能找得到他。
不怎么费力的工作就能换回自由,为什么不同意呢?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或者说她的想法,出乎他的预料。
大蛇丸原本猜想的是她打算悄悄的将宇智波鼬的尸身运回木叶,毕竟是穷凶极恶的叛忍之身。却没想到回木叶之时,听到她利用职务之便提出议案,竟强行要求抹去他的叛忍罪名。
疯了吗?
她竟然是怀着让他能光明正大的回木叶下葬的心思?
“幸不辱命,你委托我的事情,已经办妥……”
宇智波鼬的尸身被大蛇丸从药师兜手中带离,因为“叛忍”身份的抹除,所以棺木可以光明正大的运回木叶,无需顾忌任何人的眼光。
只是宇智波一族已经覆灭,距离真正的落叶归根总还存在一些遗憾。www.huanquan.me
大蛇丸带着找寻回来的棺木来见小葵,里面正躺着宇智波鼬遗失在外许久的尸身,无需打开验证,他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糊弄她。
她也没有怀疑,好像只是靠近就已能产生确信无疑的灵魂感应,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着棺身,双眸在一瞬间已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我说过要带你回木叶,鼬,我说到做到了……”
从那时到现在,天竺葵的心愿就没有变过,她最渴望的梦想,她最想完成的事情,无时无刻不牵绕在心头的只有这一件事情,那就是带他回来。
带他回木叶,让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即使人已故去,也要让他魂归故里。
因为他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许久未曾踏入的南贺之川,风景依旧,看上去与记忆中并无区别。
悬崖之上的一片平原,承载了他们三人那几年无数的美好回忆,无忧无虑,肆意轻松,四季常绿的香樟树下,切磋训练结束后彼此依靠休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恍然惊觉,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树下的土坑已经挖出了一深近一米的矩形坑,没有假借于人,连鸣人想帮忙都制止了,偌大的土坑,是她两只手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棺木就在身边,只差将它下放其中。
小葵靠在棺身,脸轻轻贴了过去,手掌抚摸着棺木,眼眸波动,轻声道:“在这里可以和止水作伴,比村里的陵园好一些,对吗,鼬?”
止水自杀一事没有任何人向她透露过细节,除了宇智波少数族人,连木叶高层都知之甚少,但其实她很早的时候就猜到了。
他就是在这片土地跳崖身亡的。
当着挚友的面,将理想和写轮眼一并托付,从南贺之川的悬崖上一跃而下,绝望的告别人世间。
她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在那之后,鼬再也没有带她来过这里。
猜到,却装作不知道,软弱无能的应对方式。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心中多了一道永恒的难言之痛。
往事如风,已不可追。
如今,就让他们在这里永远为伴吧。
她独自将棺木拖进土坑之中,再次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大蛇丸和鸣人只是旁观着一切,也许在笑她偏执,也许只是叹惋,但她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她注视的方向,她在意的人,从来都很固定。
现在,就差埋土了,距离真正的“魂归故里”只差最后一步。
她的苦心经营,她的数年的心血,终于要在此划上一个句号。
眼看着她就要将棺木打开,大蛇丸快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提醒道:“虽说兜将宇智波鼬用药水保存了很长时间,但他毕竟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而且……他的身体被毁坏的厉害。”
被剜去双眼,还被药师兜取去部分□□,早已并非完整的尸身。
若是想在下葬前再见他一面,未免是个过于愚蠢且矫情的念头。
他不理解。
“没关系。”
“你……?”
“大蛇丸,”她抬起头望向他,面色冷清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你随时可以离开木叶。”
“……哼。”
好心劝说不听便算了,大蛇丸冷笑一声,当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
鸣人就在她身后,即使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也并没有像大蛇丸一样冲上去,他只是微皱着眉,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波动,却也不过是选择沉默。
他听见棺盖被慢慢移开的声音,可他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只能眼见着她陡然间剧烈颤抖的背影,随后……她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护额,小心翼翼的缓缓置于棺木之中,一抹随风飞舞的蓝色渐渐柔柔的坠落了下去,消失于泥土之下。
每个忍者只有一个护额,成为叛忍后,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划痕也会伴随人的一生,除非抛却忍者身份。
在将自己的护额放进去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呢?鸣人情不自禁想去探知,可怎么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为了还他一个“木叶忍者”的身份吗?还是……
他忽然间想起她对秽土转生的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要我记得,你就会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对吗?”
她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
无法言说的,寄托在护额之上的隐蔽心思。
一抔又一抔的土沙沙的覆盖其上,和着不尽的眼泪。将鸣人从沉重的思绪中拉离出来的,是她咬紧牙关不溢之于口的抽泣声,他默默上前,无声的来到她的身边,也帮着她一起浇土掩埋,最后,扶着墓碑立起固定。
结束了吗?尘埃落定了吗?可以放下了吗?
“小葵姐姐……”
“鸣人你先回去吧,”小葵没有回头看他,“我想再待一会儿。”
“好。”他垂下目光,轻轻点头答道。
太阳西沉,天空灿金,温暖的色调,和清晰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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