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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皮鞋踹在夏凌心口,他顺着抬头看到陆应淮。
强烈的不甘与愤怒让夏凌微微颤抖。
他缓慢移动眼珠看向没有任何阻拦意思的江棠,眼眸变得更加猩红,几乎是一瞬间,离他们最近看热闹的Alpha跪下了一片。
江丞言匆匆跑过来,张开信息素屏障,却不能与夏凌抗衡,只能护住其他人。
诡异的花香愈渐浓郁,然后凝结成实点捅向陆应淮的心脏。
江棠看见夏凌身后一片开得艳丽的鲜红色的罂粟。
他有信息素幻境,很可能是S级。
陆应淮踩着他胸口的脚逐渐施力,微微俯身,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夏凌,然后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下一秒冷杉卷起夏凌冲到阳台,把人扔了下去。
夏凌似乎没想到他也是S级,一时轻敌没来得及显示出自己的真实能力,临摔下去的前一刻,罂粟丛被拦腰斩断,白色的汁液喷出,迅速腐蚀冷杉的根系。
“去死吧。”
夏凌明明可以借力从下面一层翻上来,偏偏任由冷杉把他扔了下去。
他的信息素是有毒罂粟,属于攻击性信息素中比较强势的一种,可以轻易腐蚀别人的信息素,尤其是冷杉这类同为植物系的。
陆应淮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他迅速切断了与那部分根系的精神联结,短暂的眩晕间感觉一双手扶住了自己。
江棠神色焦急:“哥?”
“我没事,”陆应淮回过神,拍拍江棠的胳膊,“别怕。”
第93章 别放弃我
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订婚宴不得不提前结束。
“阿淮,你怎么样?”
江丞言担忧地看着陆应淮的面色,要是陆应淮真出了啥事,他岂不是再也不可能争取到江棠管他叫哥的机会了。
陆应淮没说话,摇摇头。黑眸里一片幽暗,不见丝毫光亮。
两个光球从他身上飞出来,怏怏地耷拉着脑袋。
“颜色变浅了,”谢瓒喃喃,“不会吧。”
上次陆应淮腺体受伤,他亲眼看着光球颜色变浅,然后化作光点碎片消逝在空气中。
不会再重演一次的吧?
夏凌的信息素确实强悍,只是攻击目标非常明确。如若不然,这一屋子的人都要遭殃。
盛星竹安排了安保疏散人群,扭头看见江棠伸出手轻轻抚摸小光球的脑袋。
连平日里活泼的小眼都只是有气无力地蹭了蹭他。
一股无名火自心底窜起,江棠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冰冷,他眉眼压紧,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狠戾:“帮我照顾他。”
陆应淮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不清江棠的表情,他本能地把江棠拉进自己怀里,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干嘛去?我真没事儿。”
“哥……”江棠嗓音极轻,含着愧疚,“我很快就回来。”
他微微踮脚,吻住陆应淮的唇。
冰凌花包裹住陆应淮的神经,馨香馥郁,比之前任何一次浓度都高。
陆应淮被这味道蛊惑,向后踉跄半步跌在椅子上,连江棠什么时候松开他的都不知道。
“快拦住他。”他听见自己说。
这孩子从哪儿学的这么勾引人的啊!
然而晚了。
现场八九个人,硬是没人看到江棠是怎么离开的,反应过来时那道身影已经窜到了阳台边。
“啪”的一声,酒瓶炸裂。
江丞言第一个冲过去,指尖距离抓住江棠只差一厘米。
“棠棠——”
江棠直接从三楼翻下去。
夏凌躺在会所外面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下一片模糊的血迹,他脸上疯狂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瞳孔骤缩——
那道纤瘦的身影从三楼翩然而落。
“方哥……”夏凌吓了一跳,坐起身张开了双臂试图接住江棠。
冷杉比他更快,在楼下铺了结实的一层,甚至把夏凌直接盖在了里面。
“靠,什么玩意儿。”夏凌骂了一句,罂粟汁液喷出,淋淋漓漓地洒落在冷杉根系上。
接着他胸口一痛。
夏凌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了看扎进自己心口的酒瓶碎片,又缓慢抬眸,看见江棠含着恨意的双眼。
那一瞬他无比真实地感受到,江棠想要杀了他。
明明手握着锋利的碎片,江棠早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却有一层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蓝色隔在他的皮肤和碎片之间。
“为什么?”夏凌无法接受地看着江棠,“方哥,你为了他要杀我?”
“我可以为了他死,杀掉你算什么?”江棠手攥着碎片在夏凌伤口狠狠搅动,“你是个什么东西?”
接住江棠之后冷杉凭空消失,只剩下江棠一手掐着夏凌的脖子一手握着玻璃碎片。
本该在楼上的陆应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棠身后,听到江棠的话面色更加阴沉。
“宝宝。”
江棠浑身一僵。
他记得高浓度的信息素对于进行过永久标记的受伤的Alpha是有蛊惑性的。
怎么会……
江棠触电般松开了手,把夏凌推倒在地,扭头看着陆应淮,抱歉与恐慌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哥,我不是……”
触及陆应淮寒冰一样的眼神,江棠突然不敢说话了。
完了。
陆应淮看他的时候始终是温柔的,江棠觉得自己可能被宠坏了,他有点受不了陆应淮现在的眼神。
他宁愿陆应淮责骂他,也好过这样看着他。
手中的酒瓶玻璃掉落在地,再次四分五裂。
江棠缓缓起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心脏像是被人揪紧,窒闷到喘不过气。
江棠就站那儿,茫然地看着陆应淮,像个作案当场被抓获的犯罪者,等待他的宣判。
他很害怕。
濒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夏凌的疯笑,引诱般的嗓音似鬼如魅,“方哥,看见了吧,只有我才不会放弃你。”
放弃……
江棠脑海捕捉到这个词。
陆应淮要放弃他了吗?
他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江棠整个人都变得混乱,灵魂几乎疯掉,肉体却只显得呆愣。
他朝陆应淮迈了一步,对方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他,所以他不敢再动了。
他嘴唇微微颤抖,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下撇。
别放弃我。他想。
以后都会乖乖的,别放弃我。
这一瞬间有一辈子那么长,长到江棠感觉自己可能就会这样被陆应淮的目光杀死。
原来被宠爱习惯了是这样的。享受过陆应淮对他千百般的好,如今接受不了一点被放弃的可能性。
陆应淮的唇线绷直,脸上不带一点情绪,看起来很吓人,压迫性极强。
江棠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被夺走,剧烈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到最后浑身都在痛。
他连眼睛都不敢眨,涩得发痛。他怕眨眼之间陆应淮就抛下他自己走了。
“宝宝?”陆应淮轻声喊他,眸里的冷意被温柔替代。
江棠才发现陆应淮早已将他抱在怀中,正一下一下拍抚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布料渗进江棠身体里。
“傻b。”他听见陆应淮对夏凌骂了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觉得陆应淮的声音性感。
身侧气温骤降,江棠感觉自己身在极地。但他不冷,他被人珍惜地拥抱着。眼前飘起细雪,清爽的海盐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腺体。
冰凌花在微风下摇摆,全然信任着这极危险地域的海风。
夏凌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江棠都不知道。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陆应淮在安抚他。
陆应淮在标记他。
陆应淮没有放弃他,至少现在没有。
“哥……”江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能不能叫我一声。”
太害怕了,需要再确认一下。
“江棠。”
完蛋了。
连名带姓的。
江棠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瘫软在陆应淮怀里,开始胡思乱想。
陆应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喊他全名了 ,他从喉咙里又轻又失望地“嗯”了一声。
明明从他跳下来,到现在才几分钟时间,却像是把一生都耗尽了。
“宝宝。”
陆应淮很生气,可他怀里的身体一直在抖,江棠还在装作若无其事,其实眼眶红了个彻底。
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傻宝宝。”陆应淮亲亲他,然后把他横抱起来,“没事了,别怕。”
江棠晕乎乎地摇摇头,侧头枕着陆应淮的肩膀。
怎么被抱到车上的江棠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他躺在谢瓒研究室的诊疗床上,鼻尖闻到的不是陆应淮的信息素而是消毒水味。
莫名涌来的恐慌和委屈让他声音哽咽:“哥……”
一双体温灼人的手立刻握住他的手:“我在。”
那温度烫得不太正常。
江棠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陆应淮的侧脸。
“不会有影响?”
“放心吧,”谢瓒简要解释了一下江棠检查单上的专业名词,“你的问题比较大。”
“什么问题?”江棠问。
谢瓒看看陆应淮又看看江棠,很有眼力见儿地溜了。临走之前还冲江棠道:“拜托,看好你对象,别让他砸我的机器。”
江棠瞬间就明白了。
陆应淮在生气,所以他醒来之前可能是拿别的什么撒气了。
江棠看着陆应淮冷淡的面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是陆应淮先开的口:“想说什么?”
语气平静得吓人。
江棠小心地反握住他的手:“哥,能不能先叫我一声。”
陆应淮又气又心疼,想严肃点叫他全名 但怕再吓到他:“宝宝。”
果不其然,他叫完这声,江棠明显松了口气。
陆应淮的心软得不行,伸手把他从床上抱进怀里:“宝宝,我有点生气。”
没被抛下就好,江棠什么错都能认:“我错了。”
陆应淮被他气笑:“三楼你都敢往下跳,你还知道自己有错?”
江棠往他怀里缩,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知道错了。”
“详细说说错哪儿了?”
江棠不吭声,喉结滚动了一下。
“宝宝,这件事我要很严肃地跟你说。”嘴上说着严肃,其实把人抱怀里不撒手,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江棠乖乖等他后面的话。
陆应淮轻声说:“不可以为我死掉。”
“哥,你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
“不止,”陆应淮搂紧他,“你腿还没好,就敢从三楼往下跳,是准备吓死我吗?就算我认识你比那个毒罂粟晚,你也不能这样惩罚我。”
江棠窝在他怀里,被他滚烫的身体拢着。耳侧是他快速而不规则的心跳声,江棠不由得心里发慌:“谢瓒说的问题比较大,是什么问题?”
“宝宝,我不是生气,”陆应淮叹了口气,“我是害怕。”
我接得住你,不会让你受伤。
可是棠棠,你不能为我死掉。
我宁愿自己死掉。
第94章 我这是心病
“哥,”江棠眼尾发红,抓着陆应淮滚烫的手追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别瞒我。”
陆应淮垂眸认真地看着他,额前的头发垂落给他温柔的眉眼拓上一层阴影。他的睫毛黑而浓密,这种角度看过来显得多情。
明明是张那么有诱惑力的脸,江棠却只注意着他没有血色的唇,等不来回应,在他怀里骨碌翻了个身,偏凉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果然在发烧。
“哥,谢瓒去哪儿了,他有没有说要怎么解决?”江棠很少见陆应淮脆弱苍白的模样,他越是不说话,江棠越着急。
“我去找他过来,你要不要躺一下?”
江棠心里急得发慌,语气强装着镇定,他要显得可靠一些。
他起身的一瞬,手腕被陆应淮拉住,整个人又被扯回陆应淮的怀里。
“不准。”
“哥,别闹了。”江棠扭着身体想要挣脱,却被箍得更紧。
拥抱着自己的身体比易感期时还烫,烘得江棠心里一阵难过。
不该救夏凌的。
要是早知道夏凌有天会伤害陆应淮,他绝不会救夏凌。
“不是,”陆应淮搂着他的腰让他面对自己,桃花眼眼尾阔开小片弧度,眸光深情,说出来的话却跟哄骗小孩似的,“我听说用手试体温不准……”
“啊,”江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去找体温计。”
“宝宝,据说用嘴唇来试会比较准确。”
江棠静了一瞬:“我是没受过高等教育,但我不是傻子。”
“……你不试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
江棠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只是想让我亲你。”
陆应淮望着他,眼角微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所以能不能亲一下。”
“哥,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江棠不明白为什么陆应淮还有心思撩拨他,他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难受。”陆应淮突然松开他,重重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刻意掩饰的疲态此刻一览无余。
“我去找谢瓒。”江棠从他腿上下来。
陆应淮没再拦他,等他走到门边才轻轻叹了口气:“找他来也没用。”
江棠浑身的细胞都警惕起来。
已经严重到谢瓒都治不了了吗?
“先让他来看看,”江棠的语气低了下去,“不行的话,我们再去别的医院看,一定会有办法。”
“嗯。”陆应淮怏怏地应声。
谢瓒正在走廊里抽烟,听见门开了,抬眸看过来:“聊好了?”
“他……不肯跟我说是哪里不舒服,”江棠嗓音冷静,直直地看着谢瓒,“很严重,对吗?”
谢瓒又抿了口烟,隔着几步距离,他的神情掩在氤氲的烟雾后面看不真切。
江棠听见他幽幽道:“严重程度倒也还好,只是对他的信息素有一定影响。”
他指了指漂浮在空中跟着江棠出来的光球:“颜色又变淡了。”
江棠伸出手,小眼落在他掌心,已经看不出绿色了,整个小小的身体都是透明的。而且看起来很没精神。
“其他方面呢?”
“对身体也有影响,”谢瓒走过来,“姓夏那小子的信息素毒性很强。”
他走到江棠身边,进门前扭头突兀地道:“如果陆应淮当不成S级了,你会嫌弃他吗?”
江棠被他问得一愣:“不会。”
陆应淮没有嫌弃他是个低阶,他又凭什么嫌弃陆应淮?
只是……
如果因为夏凌而导致陆应淮信息素降级,他会很愧疚。
“我随便问问,”谢瓒推开门,“你别放心上。”
陆应淮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谢瓒踹了那椅子一脚:“别太让你家媳妇儿担心了,他都快哭了。”
江棠站在门边没有过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的没错啊,”陆应淮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谢瓒一眼,“我这个是心病,棠棠不亲我我就好不起来。”
江棠猛然抬眸看过来。
“不早了,”陆应淮懒散地起身,“复健你看着安排吧。”
“说了不会有影响,”谢瓒说,“报告你都看过了,他恢复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以他今晚的行动力来看,不坐轮椅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突然这么折腾可能会有些疼。”
“还是再巩固巩固吧,”陆应淮叹气,“毕竟是我家宝宝,就算再生气我也盼着他好。”
他停在离江棠还有几步的距离,张开双臂:“过来。”
江棠眨眨眼睛,扑到他怀里。
陆应淮一把将他横抱起来,跟谢瓒告别:“等桑颂醒了发消息跟他说一声棠棠没事,要不明早他一准来砸我家门。”
“这就走了?”江棠问,“不需要治疗一下吗?”
“治不了。”谢瓒烦躁地挥手,“他说是心病。”
说完了又低声嘟囔一句:“我看是精神病。”
江棠稍稍放下心。
谢瓒是陆应淮很好的朋友,如果真的有大问题,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他想不到,也许不是谢瓒想要坐视不管,而是陆应淮不让他管。
陆应淮的心跳声剧烈且不太规律,江棠说什么也不让他抱:“我自己走。”
“对,宝宝可以自己走了,”陆应淮把他放下来,“宝宝腿已经好了,都可以跳三楼了。”
“没事的,”江棠小声咕哝,“三楼而已,我心里有数,我以前跳过很多次……”
“嗯?”
陆应淮脸上那丝戏谑的笑意消失,江棠顿时噤声。
“以后会乖。”江棠保证道,“哥哥别生气。”
陆应淮:我真没那么容易消气,可他叫我“哥哥”诶。
叠字的称呼似乎有种魔力,让本来就对他生不起气的陆应淮彻底没招了。
想让江棠长点记性,以后别什么楼都跳,陆应淮故作冷淡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电梯下行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车边的一路上江棠都在瞄陆应淮的脸色。
就……以前没人管他死活,从三楼往下跳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一开始摔骨折过,后来就找到窍门了。
很多时候他会故意折腾自己,让自己痛,让自己受伤,只是这种病态的心理从来没被别人注意过。
可是陆应淮不一样。
江棠能感受到陆应淮是在乎他的,因为心疼他才会生气。
陆应淮好像比他还在乎他这条贱命。
被最爱的人爱着,就连江棠这种从来不觉得自己受伤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小孩都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陆应淮没拉车门,反手抓住江棠的手腕:“看什么呢,跟个小鹌鹑似的。”
“哥……”江棠靠过来,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颈硬生生把他拉得弯下一点腰,然后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额头,含含混混地道,“还在发烧吗?”
江棠没闭眼睛,着迷地看着陆应淮,又去吻他的唇。
这吻温柔青涩,像是春末的青桃,还没成熟但已经有了勾引人的清香。
停车场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江棠揪着陆应淮的衣角:“亲亲你了,可以好起来了吗?”
那副带着希冀的模样让人心软,陆应淮揉揉他的头发:“好多了。”
“真的?”
“假的,”陆应淮说,“回家睡觉了。”
“喔。”江棠垂头丧气地上了车。
陆应淮无奈,又揉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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