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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淮对多两个人护着江棠没有意见,他也不会限制江棠的社交,任由江丞言加了江棠的联系方式。
几人坐下聊了会儿,氛围一直很好。
姚羽书在不远处看得眼都红了。
江棠到底是个什么狐狸精?哄得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上赶着去对他好?
他给这些人灌迷.魂药了吗?
“你在看什么?”身边人冰冷的话语让姚羽书浑身一激灵,“你喜欢那个陆应淮是不是?”
姚羽书的心思被拆穿,有些恼羞成怒:“不用你管,唔!你干什么!你放开!”
“干什么?”丁佑轻嗤,“当然是标记你。”
第91章 想你了
最高潮的部分已经过去,订婚晚宴成了许多人借机交际的场合。
被利益驱使的男男女女穿梭在广阔的大厅,手执酒杯的优雅姿态镀上一层纸醉金迷的滤镜。
桑颂吃饱了,又不能提前离场,窝在江棠身边的沙发上刷好友圈。
从上到下,所有人的都点赞评论了一遍。
时非承发了一张照片。
阳光、海水、沙滩和椰子树。
明明构图简单,却格外令人向往。
桑颂喝了点酒,把所有人动态里面的照片平等点开宠幸了一遍后,点开时非承那张。
只是风景照,上面别说人了,连影子都没有。
“真小气。”他嘟囔一句。
“嗯?”江棠递了杯水过去,“要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吗?”
桑颂摇头:“我没醉。”
江棠沉默地看他。
他不喝酒,但不是没见过醉鬼。
桑颂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神迷离,显示出酒后的憨态。
刚才还好,这会儿蜜桃味甜丝丝的清爽信息素从腺体释放出来,周围不少Alpha都看向这边,目露贪婪。
A+的信息素对于普通Alpha几乎是春.药般的存在,明明Oga没有意思,在他们眼中也会自动理解为勾引。
可惜,这边有两个A+和一个S级的Alpha守着,那些人就算是有色心也没有贼胆。
“哥,小颂醉了,”江棠感受到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心里厌烦,“我们去休息一下。”
盛星竹把房卡给了陆应淮,嘴上说着没醉的桑颂是被盛星竹跟谢逸思给架上去的。
陆应淮几个Alpha不太合适在这个时候跟着,他把江棠抱到房间门口:“宝宝,有事就给我发消息。”
江棠担心桑颂,匆匆应了声。
房间里只剩下江棠跟桑颂两人,江棠揭下陆应淮给他的信息素阻隔贴的离型纸,靠近桑颂:“小颂别动,我帮你贴一下。”
“唔。”桑颂乖顺地低头,贴好阻隔贴就蜷缩在沙发一角,又把好友圈所有的照片点了一遍。
最后依旧是停在时非承那一张。
放大又缩小,旋转又翻转。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江棠怀疑他把那张照片上有多少粒沙子都数清了。
“真小气啊这个人,”桑颂似乎知道自己在安全的环境下了,醉意便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小漂亮,是吧?”
“嗯?嗯。”江棠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小气是指什么。
“时少爷……”桑颂皱眉,话都说不利索了,“都、把照拍了,他怎么就不能……给看看脸呢?”
江棠:……
“真小气,”桑颂不住地重复这句话,照片在他手指下被放大了好几倍,“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现在的人啊……你看看,这些照片都不露脸。”
刚好他在刷的这些好友圈都是没露脸的照片。
桑颂一遍一遍地把那些照片点开,再返回。
“为什么不直接找他?”江棠问。
桑颂脑袋抬起来:“找谁?”
江棠不说话了。
也许桑颂是醉了,也许他还醒着。江棠一时判断不出来自己的话还要不要说出口。
喜欢时非承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明明只想看他,为什么要把所有人的都看一遍?明明只想评论他,为什么每一条都评论?
“诶,有人回我了。”桑颂猛地坐起来,点开消息提醒,又怏怏靠在一边,慢吞吞地打字。
重复三五次之后,江棠看见桑颂的眼睛亮起来。
人也精神了不少。
打字都变快了。
时非承发来了消息:「订婚宴怎么样?有好吃的吗?」
桑颂盘腿坐着,上半身挺得笔直,手机在他手里跟个武器一样被飞快操纵着:「有啊,好多好吃的,羡慕吧?」
时非承:「图片。」
时非承:「不羡慕,我在吃烤鱼。」
于是江棠又看见桑颂把那张烤鱼的照片点开,放大缩小旋转全方位看了一遍。
聊天框删删改改,最终还是发出一句:「又去哪儿了你?我看你那边风景蛮好,挺适合采风的。」
时非承发了个定位。
桑颂默念好几遍那个城市名,又状似不经意地问:「有好的导游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认识桑颂这些天以来,江棠很少见他这种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的样子。
那边的时非承很快回复:「有啊,你来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
“时少爷真是个好人。”桑颂把聊天框给江棠看。
“是啊。”江棠附和道。
真觉得时非承追不到桑颂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根本就没有在追。
桑颂这都送到他门口了,他还在跟人说介绍导游。
桑颂慢慢呼了口气,两只手把手机按在心口,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睡着了。
江棠调高了室内温度坐在一边守着。
他已经看出来了,桑颂之前说订婚宴之后要出去寻找灵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去找时非承的。
那么开朗的粉色卷毛小太阳有一天也会收敛自己的热情,小心地去试探。
江棠有点心酸。
因为时非承不是陆应淮。换作陆应淮,绝不可能读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没一会儿谢逸思推门进来,眉间皆是疲态,对江棠温和地笑笑:“我在这里守着吧。”
江棠没多推辞。
外面太喧嚣,谢逸思看起来不太适应,他现在过来是因为想一个人呆着吧。
江棠从房间出来,一眼看到楼梯拐角处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的陆应淮。
盛星竹和江丞言大概去忙了,谢瓒也不见踪影。
男人独自靠着栏杆站着,身高腿长,随便往那一杵就是张构图完美的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有人上前与他攀谈,江棠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陆应淮有些不耐烦。
三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江棠很少见到陆应淮单独面对别人时的样子,他这才知道,和他一起时,陆应淮对别人的态度已经是克制的了。
似有所感,陆应淮抬眼往过来,冷淡的神情瞬间变得温柔。
没有一丝犹豫,他边走边把手机收起来,腿长步伐大,几步就来到了江棠的面前。
“你……”江棠张了张嘴,又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冷杉气味包裹着他,带着男人身体的温度。江棠像是件珍宝,被男人温柔拢入怀中,无论多少次相拥,江棠都会感到一阵悸动。
偏那人撩而不自知,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江棠耳边流淌,短短三个字,便让痒意在江棠的心尖上蔓延。
陆应淮说:“想你了。”
江棠莫名腿软,伸手在陆应淮后背拍了拍:“才半个小时。”
“分开就想了,”陆应淮的脸埋在江棠颈窝,声音有些闷,跟在委屈撒娇似的,“从第一秒钟开始就想了。”
陆应淮并没有这样抱着他腻歪太久,很快就松开,把他打横抱起往楼下走:“结束了我们回家……”
他低头,嗓音下压:“回去造宝宝。”
江棠在他怀里闹了个大红脸,都不想搭理他了,但是宝宝……
“真的可以吗?”
“‘造’可以,”陆应淮笑得蔫坏,“但宝宝现在还要不了。”
复健结束之后再谈上学的事情,宝宝断然是不可能现在就要的。
轮椅在楼下,江棠刚刚坐稳,一只玻璃酒杯碎在他面前不远处。
陆应淮眼疾手快,把轮椅往后一拉,本能地旋身上前单膝跪地把江棠护住。
酒杯摔碎飞溅起的碎片在陆应淮小臂划出一道血口。
明明只要用力把江棠拉远点就行了,陆应淮也不知道怎么做到一瞬间好几个念头闪过的。
他怕拉动轮椅幅度太大,江棠依照惯性前扑会摔到,所以上前挡了一下。
“没事吧宝宝?”
确认江棠没事,陆应淮才起身。
“哎,您注意一点儿!”
一声急切的呼唤之后,是鞋子蹋在碎片上的声音。
江棠望见了一双含着震惊的深红色眼眸。
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过来。
红眸的主人唇瓣哆嗦,怔怔看着江棠,不可思议道:“是你吗?方哥。”-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李方’。”-
“我可以叫你方哥吗。”
江棠唇色隐隐发白,陆应淮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挡:“你认错人了。”
对方激动起来:“我没认错,方哥,我找了你很久!”
江棠的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又松开,往前挪了一点,冷淡地看着夏凌:“好久不见。”
夏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略显不解地看看陆应淮:“我记得方哥你不能接受别人触碰。”
而陆应淮刚刚抱住了他。
“他是例外。”江棠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冷硬,“他是我的Alpha。”
夏凌彻底愣住了。
娃娃脸上露出割裂般的表情:“不可能,你在骗我。”
他突然跪下,引得看热闹的人一阵惊呼。
那双膝盖重重跪在酒杯碎片上,白色的西裤瞬间染上血色,夏凌却没有痛觉一样:“我来晚了,哥。我知道那件事以后一直在找你,哥,你别生我气,别骗我。”
他像个疯子。
江棠不为所动:“夏凌,你比我大吧。”
夏凌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许久,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第92章 跟我走
半年前的冬夜。
二十二点多的小镇静得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江棠把饭店院后的小门关上,被洗碗水冰得没有知觉的手一直在颤,那把铁锁在他手中掉落了好几次才被挂在锁扣上。
饭店距离李家有三四公里的距离,江棠没伞,淋着雪往回走。
走回那片平房区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路灯都熄了,土路因为近日化雪而格外泥泞难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穿着的二手棉鞋浸得湿透。
好不容易走到巷口,却见李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大冬天的。
寒冷也无法驱赶这些人看热闹的兴趣。
大家裹着棉袄棉裤,戴着厚厚的棉帽站在他家门外,还有人打着手电,呼出的白气在光照下格外明显。
没人注意到巷口被黑暗裹挟的江棠。
他没再上前,叹了口气。
饭店下班都很晚,这对他来说其实算件好事。因为他到家时所有人都睡了,他可以摸黑进屋躺下休息而不用被数落。
可是……又是这样。
他在巷口都听得见李母的哀嚎和求饶,一阵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四岁的李虎力气大得惊人,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经常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
不能过去,江棠心想。
李父最近几天在外送货,家里只有李母跟李虎。
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李母还是不舍得责骂李虎半句。李虎是她流产好几次,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还是个儿子。
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得到溺爱。
而江棠就是出气筒。
李虎打骂李母,李母再把气撒在江棠身上。
他要是回去了,今晚就不用睡了。
不到十七岁的江棠在黑暗里浑身僵硬。
明天被骂是明天的事,今晚不睡他也不能回去。
雪还在飘,甚至有越飘越大的趋势,门口的人渐渐困了,有人打着哈欠朝江棠走过来。
江棠没再犹豫,转身就跑。
溅起的泥泞打湿他的裤腿,他越跑越快,有一种能逃出命运的错觉。
但他只是从一团黑暗跑到了另一团黑暗。
这边是一所废弃的小学,早就没人看管了。
江棠熟门熟路地钻进去。
他不能去网吧,不能去任何有人的地方,否则第二天就会有好事者告诉李母。李母不仅会责骂他,还会去人家店里撒泼,躺在地上控诉他们赚她家的血汗钱。
江棠凭着隐约的轮廓在废墟中穿梭,他知道有间屋是没有窗户的,在这所窗户全部被砸烂的学校,那个地方最暖和。
要是在外面,这种天气,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死。
冻死也没有关系,只是……也许那人会来这里第三次,他要是死了,就遇不到了。
他踩着满是灰尘的楼梯摸黑上楼,二楼拐角处有团黑影动了动,接着江棠听到了警觉而嘶哑的一声:“谁?”
他看不清,但是隐约听见风声,敏捷侧身一闪。
有东西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落地时发出“叮咣”的金属碰撞声。
应该是把刀。
江棠靠在只剩下半截的栏杆扶手边没动,心烦意乱地想,如果他上前,那个人会不会还有武器?如果他离开,那个人再飞来一刀,他能不能躲过去?
受伤了会很麻烦。
他干脆抬脚继续上楼。
那团黑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
江棠自认不是好人,但那一瞬他想到的是救人。
因为有人救过他,换作那个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人不会选择救任务之外的人,而他是唯一的例外。
狭窄的楼道里亮起一束光。江棠手机没电了,是对方的手机被按亮。
夏凌扶墙站着,眸光阴鸷,一脸警惕地看着江棠,半张脸被血染红。
“你受伤了。”江棠陈述道。
夏凌盯着江棠,没有说话。
“我送你去看医生。”
“我没钱。”夏凌这才开口,嗓音嘶哑难听,像是确定江棠不是坏人,他微微低下头,“能借我点儿钱吗?”
他不知道伤了多久,说完这句话就摔在了地上。
江棠没有接住他,甚至没有伸手帮他的意思,反而格外冷静地挪了一步,眼看着他扑倒在地。
夏凌趴在地上起不来,突然笑出声:“不帮就滚。”
“你态度很差,”那时的江棠绷着小脸,“怎么伤的?”
他可以救人,但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被打的,被我爸。”夏凌说,一直强撑的坚强似乎被人捅破,他哭起来。
“起来,跟我走。”
夏凌:“起不来。”
“那你就死在这里。”江棠说。
没想到夏凌也是死倔,就趴在那儿不动弹了:“太疼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江棠觉得他比自己还神经病,如果这人没出现在自己去“秘密基地”的路上,他就算死了,江棠都看不见。
那晚江棠半背半搀地把夏凌弄下楼拖到最近的小诊所门口,哐哐一顿砸门,听见里面传来骂骂咧咧声后把自己身上的现金丢给夏凌。
然后把快要烧晕了的夏凌丢在诊所门口自己走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比较早,他想去那个学校呆着。在一楼大厅遇见了乱转的夏凌。
夏凌脑袋包着纱布,哆哆嗦嗦地看向他,露出一抹笑意:“等到你了。”
江棠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一张娃娃脸,脸上没有淤青的话应该是很好看的。
“你有吃的吗?”夏凌走过来,“我饿。”
“饿了就回家。”
“回家会挨打,”夏凌可怜兮兮地,“我打了我后妈生的那熊小子,我爸会打死我。”
就是这句话,让本来打算不再管他的江棠心软了。
因为几个月前,他又遇到了十三岁那年把他从狗孙手中救出来的那个人。那个人不记得他了,却给他买了身衣服,还给一个小狗挂件。
他很小心地藏着,却不知怎么被李虎发现了。
李虎把他衣服给剪了,把挂件抢走了。
那时江棠唯一一次动手打李虎。
这么做的后果是大三伏天里他被关在猪圈的铁笼。
他都分不清当他听见夏凌那么说的时候,怜悯的是夏凌,还是差点死在夏天的他自己。
此刻江棠坐在轮椅上,白皙的面容比那时更加精致。唇角没有任何弧度,琉璃般清透的眸光冰冷刺骨。
他看着跪在面前夏凌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夏凌抬眸与他对视,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之前那种安抚和纵容。
可是没有。
夏凌从未感觉自己像一条可怜虫一样。
他仗着自己长得显小,硬是骗江棠自己比他小一岁。
江棠一直是有存款的,他上交的只有饭店的工资。他给夏凌找了宾馆,一天三次给他转账让他吃饭,比养自己还要用心。
那段时间他真的以为自己有了个“朋友”。
半个月后夏凌不告而别。再之后他会偶尔出现,一身的伤,也不告诉江棠发生了什么,扮可怜让江棠养他。
那时的夏凌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方哥不愿意搭理他了。
他以为江棠那个冷硬的性格不会找到Alpha。而且他没有信息素,在Oga当中像个废物一样,不会有Alpha喜欢没有信息素的Oga。
知道江棠出事之后他发了疯一样找到李家和狗孙,却怎么都打听不到江棠的消息。
按今天的性子,可能真的会自杀。
因为在那副听话温顺的壳子下面隐藏着的,是一个厌世的灵魂。而他,夏凌,是世界上唯一理解江棠的人。
他能看出江棠的自毁倾向。
他们是一类人。
所以他让人去河里打捞,自己进深山寻找。
就在他逐渐失去希望的时候,就在这场他父亲强迫他过来的订婚宴上,他看到了江棠。
对方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Alpha抱到轮椅上,神情是他从没见过,却梦到无数次的乖顺。
夏凌跪着前行,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委屈。
“哥……”耳朵里的嗡鸣声让他听不见其他,“跟我走吧,我可以替你报仇。”
他清楚地看见江棠的口型是“不”。
“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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