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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啵啵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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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家雄主焉儿吧唧地垂着头,像一只落水的小鸡崽子。

“怎么回事?还有这位……”

利尔弗噙着和善的笑,在看到路卿身旁的雌虫,微微一愣:“您是艾勒特少将吗。”

艾勒特的手还揽着那两只袋子,额发温顺地散下,眸光不见凌厉只有平静:“是。”

是被驯服的野兽,利尔弗思忖半晌得出结论。

只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利尔弗探究的眼神瞥过两虫的脸,艾勒特少将是路卿继兄的未婚夫?

最近贵族圈里闹出一条似是而非的传言,说洛克家长子的雌虫在订婚宴后不久便取消了婚约,闹得洛克家在贵族圈中十分难看。

洛克家家主极力否认这条传言,将这些话称作其他家族为搞臭他名声的无稽之谈,可还是有不少贵族将这件事当真了。

利尔弗在洛克家主否认当天的现场,观察他的神情动作,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少将贵安。”利尔弗习惯八面玲珑地说话,心里分析无数,表面上一手置于腹前,弯腰俯首,给予少将最高的尊重。

但他没有忘记艾勒特曾是洛克家主手下的走狗,更是卢卡西的未婚夫。

或许这一次悔婚只是内部闹出的矛盾。

利尔弗不知道路卿带艾勒特回家的意义,是为了能将这个强而有力的帮手驯服于自己的手下吗?

那确实是只不错的棋子。

而且看雌虫低顺的眉峰,有意对雄虫的忍让与注意,应该效果不错。

“贵安。”

艾勒特的声音沉闷带着冷意,像是用胸腔发出的声音那般沉稳。利尔弗挑起眉梢,确实是传闻中那副不可靠近的模样,收回手,对着雌虫和路卿笑了一下。

虽然对安飞宇和他的雌君利尔弗并不了解,但听过路卿的介绍,捕捉到“朋友”这两个词的雌虫瞬间正襟危坐。

喜欢扑向沙发美美看电视的雄虫安飞宇,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视机前,连腿都是并拢的。

利尔弗自然也随着他的雄主一起做。

所有的虫都在用他的方式表示尴尬和沉默。

路卿倒是接受良好,他收拾出袋子里的食材,分门别类地装进冰箱。艾勒特从桌边站起来,走到厨房旁敲了敲门:“阁下,您一只虫可以吗?”

“需要我的帮忙吗?”

路卿正在清洗买到的鱼,长时间的与水分离,让它们奄奄一息。

他把不吃的那几条一律丢进水桶,换入适合鱼生存的水,鱼上上下下地游动,勉强还能存活一段时间。

艾勒特透过厨房的透明玻璃,看见雄虫细长的腕骨在水桶里搅和,似乎在撒什么东西,随后站起身对他点点头:“谢谢,能帮我把这桶鱼放到大门前那处盆栽的下方吗?”

雌虫照做了,没过多久又等在厨房的门口,沉静地等待着,宛若一座雕塑。

厨房切菜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

突然声音停止,门被打开,白织的灯光从门缝中争先恐后地倾泻而出——

“我需要虫来帮我切菜。”

路卿的神情很淡,搭在门框上的五指纤细而修长,在光下白得晃眼。

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艾勒特却在疏离的雄虫口中听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像是厚重的城墙被撬开一条小小的裂缝,终于穿进一束温暖白亮的光芒。

*

不大的厨房只能塞下五只虫。

艾勒特却很喜欢这种狭小而整洁的环境。

他一抬头,一转身,雄虫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这种感受令他十分安心。

“阁下,切成笋丝吗?”艾勒特握着那只褪了皮的笋,这是他第一次洗笋。

路卿“嗯”了一声,雌虫便不再多问,将粗壮的鲜笋放于桌面。

几个月以来,艾勒特一直苦修厨艺,确实有所长进,几分钟后,闷声不响地一颗笋被切成几乎等大的细丝。

但他也只会切菜了。

对于真刀真枪地做饭,艾勒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做得很好。”

倒入油后,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去,路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声夸奖似乎是真心实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掀动雌虫眼底赤红色的波澜。

他被夸了……

所以路卿对他做的那些很满意,是吗?

“哆哆哆”的切菜声再次响起,它固然带来心灵上的平静与舒缓,但被撩拨的心绪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波平浪静。

艾勒特突然想做些什么。

他不想再这样平静下去。

他要打破平静。

雌虫放下手中的刀,再也持不住满腔的爱意,撑着桌面附身过去——

第59章

雌虫附身上去, 贴在雄虫的身后。

下巴虚浮地搁在他的肩膀上,红眸专注地看着锅里的红红绿绿被翻炒均匀。

油花将菜的香气迸发出来。

艾勒特看得入神,却也不忘轻声地问:“阁下, 我也想学做饭,您能教教我吗?”

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带着微弱的呼吸,路卿没有回头,手握着锅铲将醋溜肉片翻炒出粘稠的汤汁,这才熄火,缓缓地说:“你想做什么菜。”

“都可以,家常的就好。”艾勒特低声道。

路卿侧过头,还未说话, 一只手伸至他的眼前, 将空盘递到他的手边。

艾勒特问:“您要的是这个吗?”

路卿自然地接过:“是这个,谢谢。”

艾勒特踌躇片刻,又道:“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嗯。”

和雄虫的对话总是在沉默与尴尬中结束, 艾勒特却不愿意, 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想多和路卿说几句话。

“阁下, 这里加的是什么?”

路卿:“糖。”

“那这瓶红色的呢?”

“酱油。”

“白色的……”

书书无语:“这我都知道呀。”

路卿面不改色:“白醋。”

只要脸皮够厚, 艾勒特不管多简单的问题都能脸不红气不喘地问出来,路卿不厌其烦地回答。

久而久之,艾勒特不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切菜,他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这种没话找话的感觉会不会引起雄虫的厌烦。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艾勒特拧眉细想,他们之间的话题止步于三年前的过去, 思前想后捉出一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小事情,比较符合现在的场景。

“阁下。”艾勒特低声地说:“您还记得我们当初去摘艾草吃的事吗?”

“八岁的时候, 我们就在后院摘艾草,摘了一筐。”

“很多,很多,还被家主骂了。”

艾勒特陷入回忆。

那时候路卿的活动范围还仅限于庭院和屋内。

柔弱的小雄虫一只眼是模糊的,身板很弱,走久了还会喘着粗气。

艾勒特被捡回洛克家的那一瞬便被打上洛克家的标签,几年来接受的都是成年雌虫的训练,虽然辛苦却能忍受,长时间以后体质更加优越。

两只虫完全是不一样的体力,但体弱多病的小雄虫却很喜欢出庭院晒太阳。

“艾勒特!今天你有空吗?要训练吗?”小路卿抓着小雌虫的手腕,微微摆动,水润的眸子又黑又亮,眼底尽是期盼。

小雌虫的身体先是一僵,他今天的训练任务有很多,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师要带他去参加体能测验,依此来判定接下来的训练难度。

可他纠结几秒,很快便转过身,盯着雄虫亮晶晶的眼眸,点点头说:“好。”

小雌虫牵着小雄虫的手,和他一起步入后院。

阳光正好,暖暖地披在他们身上,不会太过刺眼,是晒太阳的好时间。

路卿和艾勒特在后院漫步,老洛克虽然虫品不怎么样,但审美不错,大片大片的鲜花和高树被园丁修建成波浪的形状,沁虫心脾的香气弥漫至整个院子。

路卿从小对奇奇怪怪的无用之物感兴趣,一些看似普通的小草,他可以兴致勃勃地介绍一天。

比如说艾草。

“艾勒特,你快看。”路卿在墙角边蹲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一株小草,紫色的根叶上伸展出细细的复叶,轻轻一碰就会承受不住地枝叶乱颤,像是含羞带怯的小虫儿。

每种植物都会有每种姿态,似幼崽似成虫似亚雌。路卿喜欢观察大自然的百态,现实中给予他碰触的植物实在太少太少,小小的变化都会让他万分喜悦。

“艾草,是什么?”艾勒特幼年老成,但终归是一只小雌虫,懵懵懂懂地问,也学着路卿蹲下身,垂着头仔仔细细地看着这株小草。

听到这一声问,路卿却站了起来,小手小心地捏住一张叶片,噔噔噔跑到园丁浇水的水管处,踮起脚尖勉强打开水龙头。

咕嘟咕嘟得声音响起,一股水流从水管的尽头缓缓地涌出,渗入地面。路卿趁机将叶片放在水管下的水流下清洗,洗去叶片上的污泥后又噔噔噔得跑回来,把洗干净的叶片递给呆呆的小雌虫。

“很好吃,艾勒特吃吃看。”

小雄虫的声音糯糯的带着拖长的尾音,艾勒特被声音挠得心尖都在发颤,没多想手已经握住这张不起眼的小叶子,一下塞进口中。

路卿的眼睛瞬间睁得滚圆:“你吃太快啦,艾勒特。要细嚼慢咽才好。”

可是小雌虫没有听他的话,囫囵吞枣得吃下叶子之后,多嚼几口,嚼出甜甜的草香。

艾勒特很少吃草,他是食肉的虫种,却在幼时挖草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以致于厌烦了食草的感觉,他原想顺着小雄虫的意思快速吃完一片不用忍受草的苦涩与干煸,没想到味道不错,肥硕的叶片里蕴藏着浓郁的汁液,一咬开就是清甜。

路卿很会察言观色,见雌虫不介意吃草,甚至还有几分喜欢,迈着小腿又洗了几片叶子,一片片塞雌虫手中:“还有很多,慢慢吃。”

艾勒特看路卿没吃一片,无声地摇摇头,将塞进他手中的叶子又塞回路卿汗津津的小手。

“你吃。”

小雌虫异常固执,紧紧抿着唇,小小的脸已经初见长大后的冷硬与不苟言笑。

但小雄虫却不怂他,左看右看找起新的叶子塞至雌虫手上:“没关系,还有很多。”艾勒特拧不过他,干脆也加入雄虫一起找寻隐藏在小角落里的艾草。

太阳临近下山,路卿从房间拿来唯一一只是手工制作的小篮筐,陆陆续续地将艾草堆叠进筐子里。

艾草一颗占不了多少面积,他们挖了几十颗粘有泥土的紫色小草,才堪堪装满一半。

小雄虫沉迷于看书,对艾草的了解颇为丰富,尤其是它的做法,于是边摘还边解说。

傍晚的云霞温柔地晕染开,渐渐融入雌虫火焰般的眸里。

那时候他还没发觉这股柔和得近乎化开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他喜欢呆在小雄虫的身边,听他述说自己看过的、听到的“故事”。

可惜时间跑得太过匆忙,不知不觉夜色尽染,摘了一天艾草的两虫还是被老洛克发现,一连关了好几天禁闭。

纵使后续加倍的训练量让艾勒特颇为吃力,但他不后悔与路卿头挨着头,一齐观察和嘀嘀咕咕探讨几株草谁大谁小的时光。

那是他珍藏在心底的记忆。

灶台的另一边煮着热汤,咕噜咕噜得冒着热气。路卿撒下几片艾草,视线一直停留在白雾蒙蒙的汤锅上,看不出有未有被带动着勾出这段似甜似苦的回忆。

艾勒特不敢表示失望,只是轻声地诉说路卿曾在幼时说的那些往事。

艾草可煮粥或煮汤,去腥,调味,是常见的一种植物。放进白粥里可以增加一种甜甜的香气,放进滚烫的肉汤里则是去除掉肉本身的肉腥气,激发食材本身的味道。

幼年的雄虫这么说的,雌虫也一直记到现在。

阴影随着日落黄昏越拉越长,渐渐笼于雄虫阴暗不定的脸侧,仿佛打上一层光阴的虚晃。

艾勒特忐忑不安地偷觑雄虫的神情,手指紧张得搅在一起,他说的不对吗?还是不应该在这时候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好像每一次,路卿在他身上的沉默会变多。

那些明朗的、舒展的笑容都是绽放给其他虫的,而不是他。

艾勒特知道自己没资格埋怨雄虫对他的冷淡,这是他应得的。

然而明明近在咫尺却求而不得抓心挠肺的痛苦,根本无法缩减分毫。

现在所做的,只是望梅止渴的索求罢了。

窗户是双开门,正对着洗菜池。

路卿掀开眼帘,透过紧闭的玻璃窗面能看到身旁雌虫眸色愈渐深邃,而浅看过去又好似有几分抹不去的悲愁。

飘零的红叶被一卷风吹落,随意游荡来到窗口的栏杆处搁浅。

路卿熄火,盛下热汤,看着晃动清透的汤面,心情大概就像那片窗外的树叶那般飘忽不定。

小到如此简单的问话,大到十几年前模糊到要散去的回忆,若即若离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看得见,听得出,却不太愿意再把自己投入进去。

“少将能帮我把这盆汤端上桌面吗?谢谢。”

两只厚重的手套放在路卿的掌心,摊开放在雌虫的面前。手套的颜色和路卿的围裙都是暖橙色,厚厚的手套内侧包裹着绒毛,看起来隔离能力很好,将所有的光和热剥离出生活之外。

艾勒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再多问:“阁下,我可以不用手套的。”说着又要递回去。

路卿摇摇头:“带上吧。还有……”

“我记得。”

*

热汤送上饭桌。

勾虫的香味引起安飞宇压抑到喉咙深处的一声欢呼,在看见艾勒特的脸时又硬是吞了下去。

身高腿长的雌虫和利尔弗完全不是一种气质,眉峰凌厉似冰刀,唇色凉薄,透着不易靠近的冷意。

安飞宇勉强咧出一个微笑:“ 教……教官。 ”

救命!他明明是医学院的怎么会那么害怕军校的教官啊啊啊啊啊啊——

艾勒特想到这是路卿的朋友,微微点头,又转身回厨房。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安飞宇松了口气,和路卿的教官面对面真的像和老师一对一交流一样,有点吓虫。

利尔弗拍拍自家雄主的后背,稍作安抚。

没过多久,路卿和艾勒特一前一后地走出,手中端着白瓷盘。

开花刀的桂鱼被淋上勾芡出的红稠酱汁,醋溜肉片凝结着浅金色的脆皮外壳……

安飞宇只觉得口腔中的唾液在分泌,喉头滚动一下,连鼻腔都在煽动。

他拼命忍耐自己胃里翻滚的馋虫,视线在路卿和艾勒特两虫之间来回转动,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莫名的氛围,不太适合现在提出吃饭。

“为什么不坐下?”

路卿的声音恰时响起,打破了蔓延开来的寂静。

安飞宇趁机打哈哈:“对啊,都坐下来嘛,都站着干嘛。”语罢拉着边上的雌虫一并坐下。

艾勒特俯身拉开路卿面前的靠椅,将桌上的碗筷摆放齐整。

“要喝点什么吗,阁下。”声音故意放低放缓地说,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语气中透露出一抹说不清的温柔。

他朝着两位雄虫的方向,问话看似在询问两位雄虫,实则双眸一直死死地黏连在路卿的身上,如缠绵的丝线纠缠不清。

安飞宇作为旁观虫都感受到这教官明显的态度转变,对他们是多说一句话都嫌多的高冷,对路卿就是软化了的坚冰,连眉梢都是柔和的。

不对啊,怎么回事这两虫?

安飞宇虽然不认识艾勒特,但在利尔弗的科普下也知道他是少将职衔。

一个学校里教授他们基础格斗的教官会简单地和雄虫回家吃饭吗?

那显然不可能啊。

有问题。

安飞宇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艾勒特一个看起来冷若冰山的雌虫怎么会和路卿一只温温和和的普通雄虫玩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大学里这么嗨的吗?

安飞宇越想越歪。

这时,瓷勺磕上碗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利尔弗与艾勒特同时站起来。

不在意外物的雌虫这一次敛眸低垂,嘴角压平,手中已经握住一只小碗,另一只俯身已经伸向中间的那碗热汤。

“您先请。”利尔弗二话不说,眼角噙着笑意让步。

艾勒特微微点头,道声谢谢,也没多客套,自然而然地盛出一碗混入排骨热汤,轻轻地放置在路卿的白瓷碗边。

艾勒特温声道:“阁下,多喝点热汤,吃冷的对身体不好。”

安飞宇来时带了一些他们那边的凉拌菜,味道虽好,但终归是凉性的。

天气渐冷,艾勒特考虑到小时候路卿曾一步三喘的身体,尽可能给雄虫夹一些暖的、补气血的菜,包括这碗汤,路卿都欣然接受道:“谢谢。”

雄虫把他释放的好意尽数收下,并没有回绝掉令他独自一虫地尴尬。

艾勒特本以为这就是最好的了。

筷子碰触到碗沿,雌虫掀起眼帘,晃动的眸光在这一刻凝固住——

一块掺了金的肉片轻轻地盖在他的白饭上。

“怎么了?”雄虫轻缓的话勾出艾勒特飘脱出去的思绪。

裹着厚重汁水的肉片看得出是特意在汤中浸泡过的,一点点渗入雪白的米饭。

艾勒特下意识地攥紧筷子,大脑突然宕机变得一片空白。

他死死地盯着那块再普通不过的肉片,听到耳边传来雄虫的声音。

第60章 (准备修文)

路卿的声音淡淡的, 似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话:“你不是喜欢酸甜口的东西吗?”

见沉默久了又问:“不喜欢了吗?”

艾勒特很难不去动容。

原来路卿一直都知道他爱吃什么,他没有提到过,也没有说过, 路卿却记下来,直至今日。

他对雄虫所爱的, 一无所知,唯独是那碗路卿祖父所做的糯米汤圆,被他反反复复地烹饪成型,以为能靠这个走进他心里。

什么都吃,那喜欢什么?

艾勒特攥紧筷子,心如刀绞。

兴致勃勃的自己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喜欢的,阁下。”雌虫握着筷子, 眼睫在下眼脸在下一片阴影, 投落在肉片上,细嚼慢咽,似乎是要细细品尝这份迟来的悔悟。

安飞宇见饭桌上流动的情绪不对, 笑着捣糨糊:“哈哈, 我路哥做饭是一绝, 习惯就好, 我第一次吃也是这样, 扒着饭使劲折腾,差点还哭了——”

利尔弗在桌下握住安飞的手,暗示性地捏捏,安飞宇就自动合上了嘴巴。

艾勒特的神情虽看不出变化,但一段时间的凝固还是能察觉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是一片肉啊, 有什么不平静的?这么好吃的吗?

提到好吃,他突然能共感艾勒特的想法, 路哥做的确实美味,美味到把教官都干沉默了。

安飞宇想得单纯,以为利尔弗阻止他说话是怕他的话伤到教官的自尊心。

比如饭太好吃而流泪,确实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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