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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流逝下去。
*
路卿曾想过,如果死亡蔓延至他的脚下,他会怎么做。
他并不是多么善良且喜欢多管闲事的虫。
或许幼时有一些“多余”的善意,但只是意外。
意外之所以被称作意外,是因为它不容易发生,也极有可能不会再发生。
做这些不过是有恩还恩。
关上病房门的那瞬,路卿透过玻璃斜睨到病床上的雌虫,用如同粘胶似凝固而执着的目光,一直随他的身影直到彻彻底底地消失。
路卿收回余光。
这样就好。
分得清楚,也干净。
下午,路卿带着加工后的农产品来到四科。
门口登记处的虫已经换了,是一只年轻的、身穿绿色制服的雌虫。
路卿登记好,上二楼,见白墙下新刷一层粉漆。
门也翻修过。
他如先前的那般先敲门,再进。
布置依旧简单,他却微微一怔——
桌面的右上角静静站立着一只透明多棱角的玻璃瓶子。
一支烈焰般火红的玫瑰通过牛皮系带的小洞,斜靠在玻璃瓶外沿,娇弱的花瓣绽放出细小的花心,颤颤巍巍几乎兜不住露水,在桌面滴落一小摊珠露。
“献给我挚爱的玫瑰。”玫瑰的下方是精致的金色牌子。
路卿没再多看,只是将东西放进柜子,直到关上门,他眼底的酝酿的深意愈发深邃。
玫瑰,虚幻的爱与浪漫。
路卿垂下眼,他曾抱着玫瑰自以为是地迎接一片虚幻的孤寂,结果孤寂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与等待。
他不相信浪漫,但很难想象,那位一板一眼、甚至有些严肃的雌虫会说出如此甜腻的话来。
在他的印象里,雌虫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温柔雌虫。
他对榜一大佬产生一丝好奇,但顷刻间又收回思绪,掀起波澜的黑海又浓缩于眸色深处。
这点兴趣不再蔓延。
*
艾勒特回复雄虫发来的短信。
他套着Lu7in的皮子,和雄虫说些礼貌又克制的话。
在网上的交流远比现实中更加顺畅,即便还是会紧张。
路卿:放好了。
路卿:[图片]
Lu7in:谢谢。
过去半分钟。
Lu7in:阁下,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路卿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正要将终端收回口袋,看到这条新发来的信息,微微偏头。
想要的东西,是要给他回礼吗?
路卿沉吟半响,指节敲击终端的外侧,似在深想榜一的用意。当视线再次落于对话框时,他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之色。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玫瑰”两字敲击出去。
而他想得太专注, Lu7in的那声“好”,早已在数分钟前便落于屏幕的最后一行——为这段对话画下一个收尾的句号。
艾勒特心中忐忑,问题问得突兀又冒犯,可话已出口,再撤销显得怪异。
他本想再等一会儿就拿开玩笑含糊过去,未曾想真收到一个答案。
一个简单到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
三日后,艾勒特回归学校教学。
为了与路卿多一些靠近的机会,艾勒特推掉公务,故意取掉修复的药水强行装了三天的病虫。
这三天是他近半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每天都能看见路卿的脸,不用在直播间苦苦等待。
最近艾勒特觉得自己与路卿的关系有所缓和。
路卿的态度不再是全全的冷淡和客套,虽只是偶尔少数,还是会看见路卿对着他微笑。
这让他有几分雀跃。
在路卿之后直播的那天,艾勒特用“Lu7in”的号献上漫天的玫瑰花雨。
绚烂的玫瑰如一串熊熊燃烧的烈火将直播现场燃成一片滔天翻涌的巨大火海。
学会如何去爱的雌虫,无师自通地学会如何去表达心中的爱恋与浪漫的情调。
这是他特意向直播间定制的,独属于路卿那一份的纯质爱意。即便花去他星卡里的大量金钱,他也愿意去做的傻事。
直播结束,路卿收到来自帕森转接过来的新鲜玫瑰。
一大捧粉白的玫瑰都在其最美好的时刻舒展饱满水润的花瓣,象征着高雅,铭记于心的初恋与爱的宣言,是艾勒特在第一眼,便想到路卿的玫瑰。
路卿第一次收到花。
即便这是他向榜一“索要”的礼物,可那么多的新鲜玫瑰少说也要几百朵。它由专用的透明盖拢住,小心翼翼地做成散开的、自由的模样。
“愿你自由自在,不受束缚。”
“永远安康,我的玫瑰。”
花束扎根的地方贴着一块漆黑如夜的光滑石头,用金点描出小巧的字迹。
路卿的指尖触摸着柔软的花尖。
自由。
这个词像是羽毛,轻轻地在他的心脏上挠了一下。
他一直想拥有,却未曾拥有的渴望竟然被榜一以祝福的形式赠予他,说不出触动是假的。
路卿:谢谢你的玫瑰,我很喜欢。
路卿这一次没有再用“您”来称呼对方。
他轻嗅玫瑰的清香,好似在亲吻交叠的花瓣,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依然体会到对面的情感多么热烈而治愈虫心。
然而面对如此真挚的爱,路卿却还是说:但是抱歉,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他喜欢榜一给虫的感觉,喜欢榜一的体贴与温暖,但这不是爱。
随便答应,对他们两个的未来都有影响
路卿: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Lu7in:好。
*
莱登发现,最近老大好像格外的愉悦。
他如刀锋般冷厉的眉峰会舒展,红眸会噙着似水的柔意,身边的兄弟都说是冰山开化百年难遇。
莱登发现引起老大不正常的原因就来自于那只终端。
经过他的缜密思考,以及对他的细细观察,严重怀疑——老大,恋爱了。
可能是陷入热恋,也可能是正在追求某位雄虫阁下。
就在他苦思冥想是哪知雄虫与老大的交际较多,一张温润的脸不由自主地跳入莱登的脑海。
他咽了口唾沫,不会是那位——和老大对打的……雄虫?
艾勒特做饭的手艺并不算好。
老洛克完全不知道他从小教育的雌虫对厨艺一窍不通。
所以曾经送往卢卡西的那些饭菜,都是艾勒特随意烧制而成的失败之作。
若是被老洛克发现,他最宠爱的大雄子吃的就是这么一些黑暗料理,怕不是会被气死。
但其实艾勒特一直有学习做饭的意思。
他喜欢的雄虫样样精通,不论是厨艺、手工、园林还是很多很多。
他想学会一些能力,能和路卿一起做,至少不再是倒忙。
艾勒特租借学校里的烹饪室做饭,早在调任之后就开始了。
刚开始租出厨房的管理者还有些稀奇,少将职称的雌虫雷打不动地来这里做饭,一周来五次,久而久之他嫌麻烦,干脆把备用钥匙直接借给他用。
艾勒特就着视频,回想路卿是如何教他的,一点一点揉着面团学习做饭。
他的力气大一些,星网上推荐他做一些有关面食一类的东西。
他想到路卿爱吃汤团,于是学习如何做汤团,结果第一次就以半生不熟的粉面团子结束。
路卿离开的那天后,艾勒特才从军部回归。
他得到调令,邀请他去帝国军事大学做执行教官,老洛克知道,替他欣然答应。
这次没有什么可以带给雄虫的礼物,艾勒特想起雄虫曾在提过书中那些平淡幸福的感情,例如一只虫为另一只虫下厨。
他不懂,但他看得出雄虫很喜欢,便租下学校的厨房,准备偷偷做一些什么,给他一个惊喜。
但他高估自己的实力,做出的东西四不像,还弄得满身面粉。于是重整旗鼓,连续做到傍晚完成一份还算像样的作品。
不是生的,味道还算不错。
艾勒特满心期待地想路卿会是什么表情,会高兴吗?
当他步入家门,老洛克正坐在摇椅上一边享受身旁雌虫的抚摸,一边喝着红酒。
他急切的步伐稍稍放慢,深入骨髓的鞭挞让他会将洛克家主所谓的一些规矩牢记于心。
“艾勒特,我叫你处理的那只不知死活的虫子呢?”老洛克皱起眉,大声地叫住雌虫。
他不耐地用手上握着的皮鞭敲打桌面,却不知眼前的向他俯首的军雌更加不耐。
“所有证据都收集完毕了,家主。”
“……”
“你手里的是什么?”老洛克用鞭子点点艾勒特装汤团的保温盒。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艾勒特毕恭毕敬地说。
“滚吧。”老洛克对待雌虫的态度总是这般随意而暴烈,艾勒特习惯了,反而因收到准许而心跳愈发快得跳动。
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路卿,他好想他。
然而打开门,空荡荡的房间让艾勒特的心头发慌。
他是从花园进来的,没有看见有其他虫影,厨房衔接饭厅,玻璃门敞开沿路能看见里面的空缺。
也就是说,他不在这些地方。
路卿是洛克家不能言说的笼中之鸟,平日所呆及的地方除去卧室、厨房、便是后院的花园。
除了这些他还会去哪里?
艾勒特发了疯地寻找路卿的影子,却什么也没有。这些举动被老洛克看见,自然便是一顿不由分说地训斥:“你在干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质问声,艾勒特恍然想起家中还有老洛克在。
“家主,路卿阁下去哪儿了?”
“你说那个废物?”老洛克冷笑一声:“他要离家出走,所以我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离家?艾勒特的眸中掠过一抹茫然之色。
“虫崽子翅膀硬了,呵呵,想出门单干,我这雄父怎么能阻止得住他呢?”
“说到底只是隔了一层血缘关系罢了。”
“好了。”
红酒杯的玻璃底磕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老洛克语气掺杂了一些连他都没发觉的烦躁。
“你该去做正事了。我这里还有几个虫需要你去处理,艾勒特。”
回忆就到这里结束。
那十几颗汤圆最后都被他倒进垃圾斗中。
虫来虫往,他本未想到给雄虫做饭,却看见那个曾拿路卿手帕的亚雌,提着粉色的食盒与他触而不及的玫瑰交谈。
“看你没吃饭,今天正好多做了一些……吃吗?”
亚雌是和路卿一样的温柔长相,柔顺的金发搁置在耳后,露出莹白的耳垂。
他微微笑着,眼底是艾勒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是迷恋的眼神。
艾勒特只看见路卿开口,却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亚雌笑了,把食盒揭开,递给他一双筷子。
从胸口烧至五脏六腑的感觉原来是这般滋味,艾勒特的喉咙干涩,不知道是嫉妒更多一些,还是苦涩更多一些。
他没资格评判路卿会和谁吃饭。
*
路卿在书书的规劝下,答应品尝并指导尼亚做的药膳。
“怎么样?”尼亚的水蓝色眼眸一眨一眨地盯着路卿将那一小块肉送入口中。
路卿实事求是:“有点老。”
“啊。”尼亚抿紧唇瓣,垂下来的眼帘颇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可能是炸太久了。”
“会很难吃嘛。”
“不会。”路卿放下筷子:“很好吃。”
“继续保持就好。”
尼亚收起饭盒:“那我还能来找你试吃嘛。”
路卿点头:“可以。”
尼亚又绽开笑容:“好~”
尼亚走后,路卿收到一条来自榜一大佬的短信。
Lu7in:您喜欢吃什么呢。
路卿挑起眉梢,略微有些诧异。
前不久他们还在聊一些景色优美的地方,现在就聊上吃的。
他想了想,回了一句看似玩笑话的反问。
路卿:这次是要送吃的吗?
Lu7in:您要吗?
路卿搭在屏幕上的指尖微顿:为什么。
为什么?
艾勒特呼吸沉重地目视着这三个字,握住通讯器的手背凸起两股青筋。
该怎么回答?
回答得不好,会不会被路卿看出问题?
路卿看着屡次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口中溢出一声轻叹。
路卿:我不挑。
路卿: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第57章
艾勒特微微一愣, 只觉得眼前的字又小又密,他看不清也看不懂。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只要是他做的都喜欢……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艾勒特感觉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爆开了,暖融融的流液从缠乱的思绪中溢出, 流至身体百骸,连指尖都有些许战栗。
Lu7in:您有什么忌口吗?
艾勒特不放心, 他生怕自己想错意思,平白尴尬惹雄虫笑话,试探性地问道。
路卿指尖稍顿:没有忌口。
路卿:你擅长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吃。
Lu7in:好。
相处近十五年的时光,艾勒特察觉自己竟连雄虫的喜好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爱吃糯米汤团。
艾勒特做过近一百多的团子,试吃了一百多, 黏糊的糯米皮子粘着在食管乃至胃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深刻理解到团子不能多吃的道理。思来想去,便想在团子的基础上再做一些正常的吃食给他送去。
只是路卿的范围太广,他只能凭借幼时的记忆和星网上的营养食谱来摸索着弄出一份合理的餐品。
周末学校放假, 许久未联系的小雄虫打来电话, 询问路卿是否回家。
安飞宇兴致冲冲:“我的卿啊, 今天晚上带着我家宝贝来你家蹭饭,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一声。”
一场交易单方面在电话中决定。
路卿想想家中的存货好像所剩不多, 光用庭院里的菜好像还不够三只半的虫塞牙缝,于是收拾一下回家附近的生鲜市场买食材。
书书这几天一直呆在寝室监视有无特殊的情况,都快观察腻了,平时路卿上课,它也不能过去打扰雄虫上课。
今天一改先前的郁郁寡欢, 书书瞬间斗志昂扬,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和路卿快快乐乐一起出门。
路卿学习速度很快,他对挑拣蔬菜和肉类无师自通,三个月的生活让他对超市的布局了如指掌,选取菜肉总能精准找到位置不错而又便宜的好食材。
“书书,糖醋排骨想吃吗?”这几天一直做药膳的菜,他久违想吃换成一些开胃的家常。
书书:“我爱,我大爱!”
书书站在路卿的肩膀上,如同沙场点兵的将领,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些红红绿绿的食材,一脸高深莫测地流下欲望的口水。
“酱爆茄子,酸辣豆腐羹,清蒸鱼~”书书补充几个想吃的菜单,路卿对照书书和安飞宇的喜好,发现两者之间出奇的相似,几乎可以立刻出去就结拜。
除了一个爱吃清蒸鱼、一个指名要松鼠桂鱼。
周末的市场是虫流汇集的地方,越早的食材越新鲜越好,早早被其他虫捡走。
路卿来过多次,知道部分商区的鱼质量不错。
有一家卖桂鱼的商户是一个中年的雄虫,进购的每批鱼都质量很好。
书书紧紧贴在玻璃缸前,明知道玻璃缸无法被打碎更无法捉出里面的小鱼,它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
万物有灵,真有鱼能感受到隐身书书的气息,在靠近玻璃的一刻,迅速四散开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路卿的注视吓跑了众鱼。
“嘿,小伙子,几天没看见你了啊。”中年老板笑着迎上来,余光一扫恰好看见远远游开的鱼,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连鱼都知道你是个身经百战的专家,你看最肥的那条跑得最勤快,都要没影咯。”
路卿隔着玻璃指了其中两条:“老板,这两条捞出来给我看看。”
“又是擂台赛?”中年老板笑着打趣道,每次路卿过来买鱼,都会挑出几条捞出来选出最顺眼的那条,老传统了。
路卿笑了笑:“我想选一条紧实一些的。”
老板用长杆网兜捞出那两条鱼,随意地丢进一个巨大的袋子中:“这两条?”
路卿点头:“嗯。”
选桂鱼鱼不仅看他的鳞片有无脱落,鱼鳃是否掀开有红血丝,眼球还得清亮突出有朝气。路卿上手掰开鱼的嘴巴,又按按它的腹部,随后对老板说:“这条吧。”
“另外一条呢?”老板笑问道。
路卿:“已经买到想要的那条了。”
装袋称重的时候,路卿听到不远处的动静,微微抬头。
“又是隔壁那家。”老板啧了一声,无奈说道,“我也不是想诋毁那一家老板,可他卖的鱼都是加药水的,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吃起来要不这个问题,要不那个问题,上次拿他们那儿的鱼换我们家的鱼,我同意了,当天晚上烧出一条皮都厚得咬不动的鱼,不就是他们用药水灌得嘛,真是的。”
“都是养鱼的,谁不懂加特制生长激素的桂鱼会会皮更厚,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危险侵袭啊?哦,皮没了鱼肉也没剩多少,真当是剥皮鱼了——”
老板的絮絮叨叨勾出书书的好奇心,一晃神便已飞到另一头张望:“我去看看,皮厚的鱼长啥样啊?”
路卿付完钱,拎着新鲜的鱼去隔壁虫流众多的商家走去,书书飞得高,从上往下看,将发生什么尽收眼底。
“……路路子!”书书小声地叫道,纤细的牙签手臂像模像样地招了招,豆子眼满是兴奋。
“你快看,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书书,我们要回去了,零食你还买不买?”路卿没有挤进虫群的欲望,只是在靠近虫群的地方说,恰时从浑浊的气流中捕捉到一股铁锈的冷滞气味,言下一顿,视线定定地望向气味所属的方向。
虫群密集,虽乌泱泱一片,还是能看见银灰色的发顶。
艾勒特的灰发较为少见,身高腿长,虫素的气味也有极其强硬的压迫性。
队伍声音嘈杂,但依旧能隐隐听见一道陌生雄虫的声音粗声粗气地传出:
“你在质疑我的鱼?我们店的鱼最新鲜,哪里有死的,这不是诬陷吗。”
这家的店主一副老好虫的模样,方正脸粗眉毛,嗓音虽沙哑粗粝,但神情动作却一点也不少,又是捂着胸口抽气,又是左看右看然后无奈摇头。
“你说你不会挑鱼,让我帮你看看哪条鱼新鲜,好,我帮你挑了,你却说他是一条死鱼。大家伙看看,是死鱼吗?”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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