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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人工造糖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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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柏凝正视羽梨眼底的痴念。www.cuotuo.me

脑海里面, 浮现出在鸾鹤谷下面,她雕刻出来的巨大画像。

眼神骤然转冷:“羽梨,我是你师傅。”“那又怎么样?”羽梨笑意吟吟, 海风吹动她裙摆,发丝痴缠, 有如她的视线缱绻, “师傅,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 在这天底下, 只有我俩是最合配的。我俩都是异类, 都不被人类修士所欢迎,他们人类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只有我真心待你, 不离不弃。”

羽梨眼底的期盼, 比大海还要深邃。

“师傅, 为什么你不愿意选择我呢?”

她往前两步走, 想要靠近柏凝。

柏凝的身形, 骤然移到百米之外。

她冷冷笑起来:“羽梨, 在修真界众人面前, 说我罔顾人伦的是你, 被所有人供奉起来,尊称灵羽仙姑的人是你, 现如今, 你又在说什么一片真心?”

眼神讥讽,眼含鄙夷:“你这些话, 骗骗别人便罢了,还想要骗我?”

“师傅, 我是有苦衷的。”

羽梨面露哀泣 :“若我不这么做,修真界所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将我也给绞杀。”

“是么,我看你和韩绛蟾的关系,可是好得不行。几次三番,韩绛蟾都愿意护下你,而不顾自己亲生妹妹的死活。”

柏凝冷冰冰地,戳穿羽梨额度谎话。

她厌烦转身,语气冰冷:“过去之时,已经过去。既然你未曾参与到当时对我诛杀中来,我也不想再与你有瓜葛。”

她侧头,“毕竟我不希望,又被人传说罔顾人伦。”

在那三人的指控之中,最令柏凝难以接受的,便是这一项指控。

要知道,在过去,柏凝还未和古柏奶奶相认,她在天地之间孤身一人,唯一可以说得上有伦理关系的,便只有羽梨。

而罔顾人伦……呵。

柏凝冷冰冰道:“过去,我当你是我的徒弟。而现在,我们只是陌生人,不会再有一点关系。”

“师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羽梨声音变得尖利,难以接受。

“残忍吗?我何时对你残忍过?”

“我一片真心向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羽梨面上的青涩期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晃晃的疯狂。

她问:“我是这个世界上,与你最相配的人,老天注定我们会走到一起,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

“多说无益。”

柏凝语气冷酷,甚至懒得再听羽梨废话。

她身形消失在大海之上,不给羽梨再多说的机会。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归于茫茫大海。

羽梨沉默地站在海上,久立无言,过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终于笑起来,带着几分快意。

“师傅,我本来想和你共享鸣春涧的。可是你无情,就休怪我无意!”

羽梨的视线变得阴沉,她望着蔚蓝大海,手指微动,大海便成巨潮朝着岸边汹涌而去。

“无论如何,你都只能陪在我身边。”

“这是杜鹃一族计划了千年的大业,岂能因为你不愿意,就此罢休?”

“你,必定将罔顾人伦。”

羽梨轻声笑起来,她在海面上转了个圈,身形化作火焰,消失在海面。

巨浪翻涌。

而柏凝此时,早已不在海边。

她回到生死海之中。

她实在不愿意和羽梨耗功夫,只想着快些将花栖枝劝服,随后再回到鸣春涧里面,继续刚刚的事情。

所以只能按着想法,一个一个地方,依次找来。

好在,花栖枝实在是好猜。

她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所以柏凝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花栖枝。

此时,花栖枝又换回一身黑袍,将自己藏在黑袍下面,像是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站在已经被摧毁的碎石堆面前,久久无言——这片碎石堆,曾经是花家坟墓。

柏凝见状,缓缓朝着花栖枝走近。

“你回去吧。”

还未走到花栖枝的旁边,花栖枝便已经发现柏凝的踪迹。

头也不回,语气冷淡,“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为什么?”柏凝问。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没有人阻碍你,不让你去报仇。”柏凝说。

花栖枝顿住,片刻后,又才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与你有关吗?”花栖枝不愿意告诉柏凝。

和过去一样,只要涉及她不想说的事情,她要么反问、要么沉默。

像是没有张嘴巴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心里话说出口。

柏凝走近花栖枝,“怎么无关?”

“你已经有了亲人、朋友,也有了适合你生存的地方,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在鸣春涧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花栖枝的声音虽然冷淡,可是柏凝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异样情绪。

嫉妒、难过……和悲伤。

当柏凝在鸣春涧里面,相继获得众人的信任之时,花栖枝的心,却空空落落的,甚至于只能站在碎石堆面前,都不知道将自己的心里话向谁说。

因为过去,她的心里话,也没能说出口。

柏凝想了想,手中灵力微动。

随后,将还处于鸿晴阁的灰兔子,一把抓了过来。

清汤老爷在韩归眠的照料下,似乎又胖了许多。

入手沉甸甸的,柏凝一手都差点抱不住。

柏凝按住灰兔子,将其按在怀里之后,又朝着花栖枝靠近,轻声问:“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花栖枝语气冷硬:“没有。”

“难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柏凝揉着灰兔子,脑海里面,浮现出小小的花栖枝,躲在地窖里面,手里捧着早已发酸的蜜枣粽子,还要将蜜枣喂给自己的场景。

她揉了揉兔子,轻声道:“我在知道被月息他们背叛的时候,也难以接受。”

“因为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无父无母,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也害怕被其他人知道。虽然现在所有人都晓得,我没有灵根却依旧可以修炼,但是在过去,我每天都辛辛苦苦地藏着这些秘密,虽然受人追捧,可也活得小心翼翼。”

“那你现在,不用如此辛苦了。”花栖枝冷淡道。

“是……是这样,可我说这件事,不是想说现在的改变。”柏凝说:“我只是想说,我曾经非常信任他们三个,几乎除了这个秘密,其他的完全告知,所以在你将我救活、告诉我已经身死的时候,我是不肯相信的。并不是因为我自视甚高、觉得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杀得了我……好吧,或许有这么一点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当我知道他们三个,如此说我、如此看待我,在我死后义无反顾地和我割席、同我决裂,甚至将不存在的罪名安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曾迷惘痛苦。”

“所以呢。”花栖枝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大感触。

想来柏凝的痛苦,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不是吗?”

柏凝看向花栖枝。

她将自己怀里面的兔子,也强硬地,塞进花栖枝的怀抱里面。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力改变,只需要做好自己,无愧于心便可。”

花栖枝被迫抱着灰兔子。

她似乎低了头,和灰兔子对视,好一会儿后,才轻声发问。

“过去的事情,你知道了,是不是?”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偏偏柏凝能够听得懂——她在问,自己是否知晓半月山庄被屠的具体场景。

柏凝想了想,不打算隐瞒:“是。”

“难怪,先是做粽子,又给我塞兔子。”

花栖枝语气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既然知晓一切,那你也应该明白,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白费力气。”

她松开手,将清汤老爷,轻轻防止碎石滩上。

清汤老爷也不客气,见自己落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便跑到旁边去。

花栖枝说:“我没法向前看。”

“我已经死了,现在的花栖枝,不过是一具傀儡。只需要等目标完成,傀儡便会离去。”

“可是你这样,你父母会伤心的。”柏凝拿出凤凰族长的说法,试图开解花栖枝。

“我想,他们也不愿意,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

“你何曾孤苦伶仃?”柏凝问。

“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

“我身边有谁?”

不等柏凝回答,她便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茕茕孑立而已。”

花栖枝声音淡漠,说完这句话后,转头离开,不再和柏凝多费口舌。

她的身影隐入荒草之中,朝着后山已经被削平的山头走去。

她要闭关。

此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身体又太多的变化,她必须要通过闭关,来巩固自己的修为。

难不怪她出现在半月山庄,而不是清源宗。

柏凝想着,视线,却变得悠远起来。

她望着碎石滩,脑海里面,回荡着花栖枝刚刚问出来的问题:

她的身边,有谁呢?

一只或主动,或被动契约的凤凰灵宠。

一个被扔在岩溶炼狱,死活不知的傀儡凌木。

还有……自己。

柏凝猛得望向花栖枝,突然之间,难言的悸动,自心头涌起。

她的心脏快速跳动,几乎快要从胸膛里面冲出来。

柏凝身形立即变换,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花栖枝面前,告诉她,她还有自己。

与她同心同感,毫无保留的人!

柏凝的前进,被山石上亮起的法阵所阻拦。

山头已经被削平,虽然柏凝无法前进,但是她能够看见,花栖枝已经盘腿而坐,身体悬浮于半空之中,开始闭关巩固修为。

现在进入,是不合时宜的。

柏凝只能往后退,不打扰花栖枝修炼。

只是一个人待着,难免无趣。

柏凝脑子里面,又开始胡思乱想:明明在凤凰一族的时候,花栖枝是愿意契约小凤凰,让其成为灵宠,增添与自己有关的羁绊。

可和金翅六翼鸟想见之后,花栖枝又莫名其妙,改变了态度。

是觉得羁绊太多,心有不安吗?

不是吧。

毕竟债多不压身,已经有了一个凤凰蛋,多一只雌鸟,应当也无关紧要。

那又是为什么?

柏凝坐在碎石滩前,想了许久,看着满地碎屑,一点一点摸索着,花栖枝态度改变的具体原因。

可以确定,是因为金翅六翼鸟。

可是,它们身上有什么忌讳,叫花栖枝如此在意?

在意到,愿意改变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念头,再度回到老路,选择报仇之后离开。

为什么?

柏凝想不明白这一切。

她只觉得,要猜花栖枝的心,比猜测杜鹃一族究竟打算做什么,难上许多。

她想,自己或许需要帮助。

想到这里,柏凝的身影立即消失在生死海上,回到一片白云之间。

“好孩子,遇见问题了吗?”

古柏奶奶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来。

柏凝立即点头,都来不及坐下,站着便问:“我想搞明白,花栖枝的心里面,究竟是如何想的。”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古柏奶奶问。

“嗯。”

“她也不愿意告诉你?”

“嗯。”

“那你为什么,不设想一下,你就是她呢?”古柏奶奶说:“你如果是花栖枝,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想法,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而触动到内心。”

她笑起来,温柔地开解柏凝:“你想一想,其实这个孩子,很好懂的。”

“她只是失去了太多,不敢再接受而已。”

柏凝听见这话之后,陷入深思。

如果她是花栖枝?

如果她是花栖枝,年幼亲眼看见全族身亡,一个小小的孩子带着神抽大海,踽踽独行,会是怎么样?

如果她的花栖枝,看着仇人被保护起来,自己始终无法接近、复仇,会是什么样?

如果她是花栖枝——不、她不会是花栖枝。

因为在柏凝看来,“柏凝”此人,根本没有任何被救的价值。

如果她是花栖枝,她不会浪费修为救柏凝,而是在柏凝身死当天,立即杀入清源宗,了解仇人性命。

她不会是花栖枝。

可是不妨碍,柏凝继续假设。

当一无所有、报仇无望的花栖枝,终于清醒过来,恢复一切灵力后,她会怎么想?

答:报仇。

那也就是说,自花栖枝清醒过来,在鸣春涧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柏凝意愿的强加。

和她本人想要做的,风牛马不相及。

可她已经这么做了。

就像是柏凝不理解花栖枝为什么救自己一样,她顺着柏凝的意思来,在鸣春涧里探索,甚至为另一条生命负责。

这是花栖枝的让步,毫无意义的让步。

而她让步的根本原因……是柏凝!

是自己!

柏凝的瞳孔猛得紧缩。

她的心脏再度激烈地跳动起来,现和方才的答案不一样,现在柏凝感受到的,是两颗心同频颤动,是她和花栖枝的心脏,在一起跳动!

是的。

她不理解花栖枝,不理解花栖枝做的很多事情。

也不明白花栖枝的心意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因为柏凝粽习惯性的,用外界因素去思考,假设其他事务对花栖枝的影响。

但是,她忽略了最大的一点——心。

花栖枝的心。

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原因的,不过是随心而为、随性而为罢了。

是花栖枝的心,让她甘愿废掉修为,救柏凝。

是花栖枝的心,让她自愿掏出心脏,硬生生剜掉一半,只为让柏凝不受烈火炙烤。

是花栖枝的心,在柏凝未曾注意到的时候,便一点一点朝着她靠近,而当意识到一切真的可能发生的时候,却又害怕地回避、躲藏。

是的。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柏凝伸出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胸膛上。

在不久之前,金翅六翼鸟当着花栖枝的面,掏出了她的心。

自己在花栖枝面前,不躲不避,被劈成两半。

是这个场景,让花栖枝害怕了吗?

害怕厄运会再度降临,她将如果过去那般,孤身一人,只能与黑夜为伍。

柏凝的心脏,突然揪痛起来。

她在为花栖枝心痛。

毫无疑问的,已经不需要再猜测。

原来,足够在意一个人,是会为对方的遭遇、为对方而当痛苦,而感到揪心难受。

柏凝笑起来。

也不知道在闭关的花栖枝,是否感觉到自己在心痛。

肯定感觉到了吧?

只是她不说,装不知晓而已。

柏凝笑起来,她忽然之间,明白了花栖枝为何态度转变。

她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期盼,花栖枝能够有更多的羁绊在这世间。

花栖枝为她的心。

而柏凝,为的是自己的心。

柏凝笑起来,冲着古柏奶奶道:“娘亲,如果我让人类居住在鸣春涧,会有影响吗?”

“这个,你或许得和鸣春涧里的生灵们商量。”

古柏奶奶笑着:“但是我想,他们会很高兴。”

“真的吗?”

“嗯。”

古柏奶奶点头:“好孩子,想明白了,就去做吧。”

“好!”柏凝笑起来,她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如此明媚,像是二八少女。

她身影渐渐淡去,在还未完全消散前,猛得扔出一句:“对了,曾经我带走的杜鹃鸟,现在在鸣春涧边缘徘徊,娘亲,你看是否要加强防备,以防它进入?”

古柏奶奶闻言,摇头:“不用。”

她看着柏凝,“她若是想要进来,仅仅是阻拦毫无意义。杜鹃一族。想要做什么事情,哪怕是费尽心机,也一定会做成功,倒不如顺其自然,以静待变。”

“我知道了。”柏凝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

柏凝和古柏奶奶告别后,身形一闪,再度出现在生死海上。

现在这身体,可真是好用啊。

柏凝笑起来,非常满意。

花栖枝还在修炼,柏凝也不急,而是进入乱石滩里面,看着满地乱石,先拱手作揖。

“众位前辈,冒犯了。”

说完,她便弯下腰,一点一点扒开乱石,开始找寻东西。

这片乱石堆规模并不算小,毕竟埋葬着花家所有人口。

而现在,柏凝不利用灵力,而是仅仅凭借自己的双手,在乱石堆里面拨动、寻找——就像是曾经的花栖枝那般。

小小的,没什么修为,一点一点绕过整个半月山庄,找寻亲人的痕迹。

而柏凝,不过是再体验一次。

半月山庄里面,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生灵。

一时之间,只剩柏凝踩在碎石上面的声音,成为此地还有活物的证明。

柏凝的腰感到疲惫、疼痛,双手满是灰尘。

她弯久了身子,猛得站直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差点身形不稳。

当真是昏了头。

居然看见生死海上面的黑云开始凝聚、变化。

柏凝站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回过神来,发现乌云汇聚在已经被削平而当山峰之上,雷电汹涌,带着天谴恐怖气息的雷电,“轰隆”一声,将生死海照亮。

是渡劫云!!

花栖枝的修为,哪怕是渡劫,也不应当有如此恐怖而当雷云出现。

更不必说,其雷云之中,还带着天谴。

是花栖枝身上的业障!

她还未服下天圣灵果,天谴先一步到来!

柏凝担忧地看着半空之中的花栖枝,看着一束碗口大的雷霆,带着金光,重重劈在她身上!!

刹那之间,柏凝感觉足以毁灭自己而当痛苦,从四肢百骸诞生。

雷云带着霸道的疼痛,在她体内游走,

几乎叫她筋脉断绝,五脏俱裂!

柏凝身影摇晃,最终还是不支,跪倒在地。

紧接着,第二道雷又至!

灭顶的疼痛,将柏凝劈得晕死过去。

柏凝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筋脉已经断裂,再无灵力可供应——是花栖枝的筋脉断裂。

柏凝只是感同身受,并没有真正被雷云所劈。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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