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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见向来不言苟笑的母亲这样赞口不绝,泽维尔只能感慨不愧是伊特纳斯,总有轻易就让人喜欢上他的本事。
于是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黑猫也不跟着他去学校了,泽维尔每次从房间或画室里出来时都能见到男人在自己家里跟切尔曼夫人谈笑风生,切尔曼夫人还经常邀请男人过来家里吃饭。
“你是一个人居住吗?你的父母呢?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人想必对方也是一对非常优秀的父母吧。”切尔曼夫人给各自分别倒了一杯茶,在她心里,伊特纳斯是一位才情出众的人,不仅谈吐不凡而且还在家里进行文学创作,甚至连绘画都难不倒他,有时候他还会来教导泽维尔关于绘画方面的事。
对面的男人长发自然地散在身后,闻言抚摸着黑猫(D伯爵赞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也渐渐被一抹沉郁所替代。
切尔曼夫人顿时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话,想岔开话题,“你怎么会选择搬来这边呢?”
但男人好像还停留在上一句话,呆愣了几秒后慢慢别开了眼,苍白的面上流露出几分悲伤与脆弱。
“我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他轻声道。
第76章
“什么?!这这是为什么?”切尔曼夫人掩唇震惊, “怎么会有父母忍心赶走自己的孩子 ?”
“因为,我做了不符合他们期待的事”
弦英秀树低下头,神情落寞,“他们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能严重到让父母赶走自己孩子的程度?
切尔曼夫人不明白, 她也想象不出这位平日那么温柔有礼的孩子能犯下多么严重的事, 见他此刻如此悲伤, 切尔曼夫人也不由得跟着感到心疼。
因为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
切尔曼夫人慢慢起身坐到他的身边, 抬手安慰地抚摸他的头发,脸上带着几分歉疚,“我很抱歉伊特纳斯,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这不关您的事,是我失礼了。”弦英秀树很快收起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切尔曼夫人笑笑。
“”切尔曼夫人看着他脸上勉强的笑容, 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夫人。”弦英秀树放下了手中的猫咪。
“好的。”切尔曼夫人愣了一下, 起身为他开门。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瘦削地令人感到担忧,即使表面上掩饰地多么得体,身体总不会欺骗人的,看来对方一个人过得也不是很好。
“等等”切尔曼夫人连忙叫住他, 脸上绽放出温柔的微笑, “今晚来我这边吃饭吧, 泽维尔跟我说他这次的比赛拿到了第一名,今晚就会回来, 当然这也多亏了你对泽维尔的帮助,我们一起为他庆祝一下好吗?”
弦英秀树愣了一下,那双多情忧郁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切尔曼夫人脸上的笑容,缓慢地点了点头,“好”
“夫人,您是一位好母亲,要是她能向您这般就好了。”
弦英秀树轻声道,脸上扬起一个令人感到心疼的笑容。
我是个好母亲吗?
切尔曼夫人愣愣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想起自己离婚以来对泽维尔的种种要求和态度,以及丝毫没有察觉到泽维尔这三年来所遭受的事情,蓦地苦笑了一声。
不是的,她也不是一位好母亲呢。
而另一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弦英秀树就卸下脸上的各种神情,恢复成古井无波的状态。
弦英秀树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泄气般叹了一口气。
“泽维尔啊泽维尔,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帮你做这种事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纽约市很快迎来下雪的月份。
感恩节即将到来,这几日空气中似乎都凝聚着节日欢快的气息,各地商家也早早开始进行各种促销活动,冰冷的下雪天都扑灭不了人们对节日的热情追捧,反而为其添加了几分浪漫美好的氛围。
这晚约好一起去购物中心选购感恩节所需的物品,弦英秀树跟切尔曼夫人提前到商场门口等待因完成导师任务而耽搁了些时间的泽维尔。
随着画技日渐成熟,泽维尔如今也越来越出名了,在美术圈里已经是年轻人当中颇有名气的一员,学校里老师们的器重导致他下课时间越来越晚,甚至还受到自己美术老师的推荐明年前往法国进修,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泽维尔!”切尔曼夫人朝不远处的人挥了挥手。
人群中的青年听到了母亲的呼唤,转头看过去,下一秒便扬起笑容朝这边小跑了过来,雪花纷飞着落到他浅棕色的头发上,秀气的鼻尖红红的,身上只套了一件白色毛衣。
“呼呼抱,抱歉,我来晚了。”泽维尔口中呼着白气,不好意思地笑道。
切尔曼夫人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穿上。”身形高挑的长发男人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泽维尔身上。
泽维尔一愣,看着灯光下越发俊美的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啊,谢谢。”
弦英秀树微微一笑,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浅色围巾低头为青年细细围上,青年呆呆地任他动作,围巾轻轻包裹住他被冻得微红的脸颊,却遮不住他抬头盯着男人闪闪发亮的眼睛,可惜的是长时间围在男人脖子上的围巾并没有染上温热的体温。
一旁默默看着两人互动的切尔曼夫人表情慢慢变得若有所思。
暖色的街灯下,银白的雪花从空中缓缓飘落,身形高挑优美的男人长发落着几片雪花,自然地披散在身后,低着头温柔地为青年围上围巾。青年则抬起头站在原地乖乖地任对方替他围上围巾,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笑意。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极其温馨和浪漫,一高一矮的身影在雪夜中站在一起显得格外般配。
不过切尔曼夫人心里却隐隐觉得有几分怪异,其实不止一次了,心中这种莫名的感觉,每当她看见伊特纳斯在画室教导儿子画画的场景时,她心中也会出现同样的感受。
她隐隐有些怀疑,特别是每次面对自己那个不会掩饰情绪的儿子。
至于怀疑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
当他们买好所需的东西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广场上正在举行化装游行,各种奇特的装扮和精彩的表演吸引了无数行人的目光,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他们是在干什么?”切尔曼夫人疑惑道。
“这是化装游行我们去看看吧?”
“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给你们拍张照吗?”一个年轻羞涩的少女声从身后传来,泽维尔他们转过身一看,是一位带着眼镜手拿相机的年轻女孩。
见他们面露疑惑,少女璐西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们太好看了,忍不住想给你们拍个照留恋一下,不行的话也没关系的。”
切尔曼夫人看了看他们两人,见其没有抗拒的意思便对女孩笑道:“当然可以,麻烦你了小姑娘。”
“不麻烦不麻烦!”少女兴奋道,很快给他们说明站位找好角度准备开拍,“长发帅哥稍微靠近一点!来,三!二!一!”
咔嚓——
画面就此定格,穿着红色长外套的金发女人面带笑意的看着镜头,她的左手边是穿黑色宽大外套围着围巾的青年,右手边则是穿着灰色毛衣的长发男人,他的神色淡漠身形高挑,站在那里好像就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安全感。在他们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欢快的音乐,恰巧有人在放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的那瞬间被相机捕捉了下来。
照片很快从相机里出来,璐西拿着照片,十分激动地原地蹦了一下,然后跑过去递给了切尔曼夫人,“这位夫人您看看,是不是超有氛围感的!”
切尔曼夫人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照片里的她或许是远离了教育工作,加上这段时间的修养放松,脸上无意识地流露出一种平和而温婉的笑意,看起来非常陌生。
她看向少女的眼神有些意外,不禁笑了笑,“很好看,你拍的真好,谢谢你了小姑娘。”
后面璐西还给他们拍了几张双人照留作纪念。
最后一张是男人和青年的合影。照片中,男人和青年并肩而立,但前者的身体微微靠近了身旁的人,在青年看向镜头的时候,自己却把目光投向了他,低垂的眼眸中仿佛带着一丝化解不开的温柔和忧郁
“伊恩大人玩得可还开心?”D伯爵摸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人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道。
弦英秀树睁开眼看向他,沉默半晌后才道:“比我想象中的无聊一些。”
D伯爵眼神里的意思显然很不相信,投向男人的目光写满了‘也不知道是谁扮演抑郁症患者扮得那么投入’。
男人懒懒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过已经可以收网了。”
“在下可十分期待见到泽维尔先生重获新生的那一刻。”到那时,您与其签订的契约也就彻底消失了吧。
“你不为感恩节做些准备吗?”
D伯爵轻笑了一下,柔声道:“那是洋人的节日,跟我这个中国人有什么关系。”
“也是。”
枕在腿上的男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D伯爵知道他已经陷入沉睡,因为与泽维尔结契导致精神异常亢奋睡不了觉他,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契约约束渐退才能泛起一丝困意,D伯爵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都不免感到几分好笑。
小Q啪嗒着翅膀慢悠悠飞了过来落在沙发把手处。
“吱吱——”
“嘘——”D伯爵朝小Q竖起食指。
外头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喧嚣躁动,屋内窗户却紧闭着,仿佛要把外界的喧嚣隔绝,丝毫打扰不了里边的静谧祥和。D伯爵低头看着男人沉静的睡容,漂亮的异眸中浮现的那抹真情,比起男人装出来的要更加打动人心。
小Q看着两人,眨巴了一下无辜的眼睛。
切尔曼夫人发现伊特纳斯自从那晚拍了照片之后,就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不仅谈话间频频出神、精神恍惚,而且对她和泽维尔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变得冷淡起来,来往的次数在不断减少,甚至有时候她去按对面门铃都吃了几次闭门羹,他的种种行为好像要与他们渐渐断开联系一样。
切尔曼夫人有些担忧,也有些隐隐的难过,她不明白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苍白冰冷的皮肤和瘦削的身体也有让她怀疑过是不是生了病,可当男人完全封闭自己不与他们来往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甚至意识到自己一次都没进去过对面的房门。
可她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与他们的关系愈发冷淡。知道内情的泽维尔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面对来自母亲的低气压非常坐立难安,可他又不能说实话,只能配合着吸血鬼看他接下来到底要准么做,这可憋死他了。
这天,只有切尔曼夫人一个人在家,她正打算晾衣服的时候,突然黑猫闯了进来,朝她急切地喵喵叫,那叫声不复往日的柔软温顺,而是细长又尖锐。
它叫着在原地打转了几圈,然后咬住切尔曼夫人的裤脚朝门口方向扯,很明显能看出它的焦躁不安。
切尔曼夫人皱着眉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蹲下身摸了摸黑猫的头颅,“怎么了?你想让我去哪儿?”
黑猫只是一个劲得咬住裤腿往门口方向扯动,切尔曼夫人只能迷茫地跟着黑猫走出防盗门,然后便看到黑猫停在对面门口,用力拍打着紧闭的房门。
切尔曼夫人看着黑猫,又看了一眼房门,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慢慢浮现,猛然间想起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对方拿着照片的喃喃自语。
她听到他在说‘如果你还在,我们是否也会如照片上这般幸福美好。’
金发女人的气息渐渐重了起来,她冲上去用力摁着门铃,见里面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后,开始用手大力拍打房门,“伊特纳斯!伊特纳斯你在里面吗?是我啊你快点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她尝试去握住门把手,没想到意外打开了门,门没锁。
她立马闯了进去,却被房内的情景震在原地。
类似的户型,可里边却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丝生人居住过的气息,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墙面,除此之外无任何其他东西,她无法想象男人每次若无其事地跟她道别回到自己房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她放下了无意间捂着嘴唇的手,有些不确定地环顾四周。
伊特纳斯真的有在这里居住吗?
“伊特纳斯?”她有些迟疑地四处查看,但没能找到他的身影,直到进入卧室后,听到从里面的卫生间隐隐传来的滴水声时,才感到有些不对劲。
切尔曼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慢慢转动卫生间的门把手。
吱嘎一声,门半掩着。
但切尔曼夫人的呼吸在此刻滞住了,浑身像是被冻住了般发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卫生间里面的景象,余光里只能看到流淌一地的暗红。
而后空荡的房间里骤然响起的是女人的尖叫声。
第77章
浴室的门彻底打开了,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伊特纳斯”金发女人呆滞地看着里面的场景,浑身发抖。
浴室内,宽大的浴缸放满了水,俊美的男人穿着薄薄的衬衣整个人浸没其中, 黑色的发丝犹如海藻般在水中漂浮, 衬托得水中那张脸更加惨白。
他的一只手悬挂在浴缸外, 血液正不断从手腕处的伤口渗出, 蜿蜒地流满整个手掌、指缝直至汇聚到指尖一滴一滴地砸在瓷砖地板上, 形成很大一滩红色。
房间里,是一片惊恐的死寂,静得让切尔曼夫人慢慢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的滴水声,原来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旁边突然出现的猫叫声焦急尖锐。
她像是惊醒般猛地冲了进去,跪在了浴缸旁的地上,试图阻止男人手腕上血液的流失。
“伊特纳斯!!”切尔曼夫人焦急地喊道,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腕,但血液仍不停地渗出, 沾满了她自己的手。
浴缸里的水面毫无波澜, 浸没在里面的人双眼紧闭, 好像已经没了呼吸。
切尔曼夫人顿时有些六神无主,怕他溺水,于是慌乱地放开男人的手改去抱起他的头,却被他冰冷的体温所惊到, 连忙把浴缸里的水排空。
她拨开湿答答黏住男人面颊的头发, 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伊特纳斯?!伊特纳斯你快醒醒啊!求你了你别吓我!”
可男人依旧毫无反应, 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没让她陷入彻底的绝望。
“血……血还在流……怎么办?”
切尔曼夫人四处张望后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绑在男人的手腕上,接着离开浴室去查看房间里是否有急救箱和座机,可惜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急救箱,并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工具。
她来不及跑回自己家打急救电话,拿了医药箱就急急忙忙进了浴室给男人的伤口止血。
血勉强止住了,切尔曼夫人双手颤抖地晃了晃男人的身体,又继续拍打他的脸,被其毫无反应的面容慌得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不行,得,得去医院……”
好在这时男人突然猛地一颤,偏过头从鼻口处吐出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咳……”
“伊特纳斯!伊特纳斯你怎么样?你还好吗?”金发女人又惊又喜。
“……夫人……?”男人气息微弱,湿润的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切尔曼夫人。
“你先等着,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带你去医院。”
“……别去。”弦英秀树拉住她的衣角,只是神情脆弱地注视她,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我不去医院……不要,带我去医院……”
切尔曼夫人拿来一条浴袍披在男人身上,不解道: “那你的伤口怎么办?好端端的你怎么做出这种傻事!你知道我和泽维尔这几天有多担心难过吗?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好好商量的啊!”
“……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控制不住的想念他……对不起,夫人。”男人的声音带着细细的颤,眼眶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混着水顺着脸颊往下掉。
切尔曼夫人的心瞬间一揪,心疼地一把抱住他,另一只手安抚地抚摸他的脑袋,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好了好了,既然不想去医院那就不去,你也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换掉你身上的湿衣服,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说,好吗?”
头靠在肩膀上的男人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无力:“……好。”
等一切弄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在此期间怕对方只是表面上答应,切尔曼夫人还等到他睡熟后才让黑猫看着,自己匆匆回家换掉被弄湿的衣服。
切尔曼夫人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她刚刚仔细观察了一遍男人的房子,生活的痕迹很少,更不必说有其他人的留下的痕迹,甚至连那床头柜旁的白色药瓶她也查出来是治疗抑郁症用的。
她有些茫然,伊特纳斯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独自生活的?难道与他们来往时都是对方假装的吗?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躺在床上的人好像被噩梦缠身满头大汗地惊醒了过来。
“伊特纳斯,你感觉怎么样?”切尔曼夫人连忙扶起他,端起一杯温水递到他唇边,“快喝点水。”
弦英秀树愣愣地看着切尔曼夫人,眼眶慢慢变红,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然后在对方催促的眼神下,男人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眸,就着嘴边的杯子喝了一口。
“切尔曼夫人……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所以,现在能说了吗?让你如此痛苦不惜做出傻事的原因?”切尔曼夫人放下水杯,咯噔一声可见她心里还憋着气。
男人垂着头,苍白的脸连那原本顺直油亮的黑发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他不敢去看切尔曼夫人的脸色,只是沉默良久,才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缓缓述说:
“我之前跟您说过,我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没错,因为我是个同性恋。”弦英秀树见金发女人面露惊诧,脸上露出个自嘲的笑。
“我有一位伴侣,他很好,也非常优秀,我们偷偷在一起很多年,大概从高中那会就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天真的给对方承下了诺言,等大学毕业后就跟双方父母出柜表明对彼此的心意。”
“我们以为,即使不被理解但也会得到来自父母的祝福,但是……但是……”男人的声音逐渐沙哑了起来,眼睛仿佛流尽了泪水无比酸涩。
“我们等来的却是一场噩梦,往日熟悉的亲人面孔狰狞地宛若恶魔,我被家里人关在房间里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而他……”
男人话音突然停止,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怎么了?”切尔曼夫人的角度看不到男人被发丝遮挡的双眼,只看到他苍白的脸颊上无声地流下两条泪痕,她心中顿时一紧,不好的预感让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想给予他一些力量。
“他的父母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会给家族蒙羞,于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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