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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温和,眼中却毫无感情。这种话也只能骗骗小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往后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那将会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逐一撕破内心欲望遮羞布的丑陋世界啊
虽然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但泽维尔却听不到常人该有的心跳声。很久没有人像一位良师这般教诲过他了,泽维尔感到羞耻,却有些贪念这一份温暖,从一位吸血鬼身上体会到人类的温暖,这真的是一件稀奇的事。
泪水早已止住,青年白皙的脸颊上也慢慢浮起粉色,他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逃避下去。”
“当然,在这之前,还需要清除掉一些碍事的人。”弦英秀树松开了他,漫不经心地坐回床边的椅子。
“你是说艾伦?”泽维尔迟疑道。
“要解决他太容易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弦英秀树见泽维尔瞪大眼睛,笑着继续道:“不过——谁让我可爱的主人下不去这个手呢,我也只能寻求更迂回一点的办法了。”
迂回,当然也会意味着更加痛苦残忍
“劳神伊恩大人亲自过来一趟,看来泽维尔先生自己也想清楚了。”
穿着白色马褂的美丽男子掀开精致的漆盒,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更小的正方形盒子交予到男人手中。
“这可是好东西,善者闻着夜间酣睡时可作实现心之所愿的美梦,恶者反之会跌落阿鼻地狱永受苦难、永世不能超生的噩梦不可自拔,除非这香燃烬,否则会在梦中被生生折磨致死。”
D伯爵拿起刀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朝男人弯着眼眸笑得十分明媚,丝毫不觉得自己话里的含义究竟有多么令人恐惧,“大人,您要喝杯茶吗?”
“不了,下次吧。”弦英秀树把玩着手中的小盒子,然后慢吞吞地把它收了起来。
“伊恩,你又要走了吗?”小胖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弦英秀树柔和了眉眼,颇有耐心地抱起了小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下次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你这次都是过了好久才来的!”
男人一时语塞,有些无奈地看向D伯爵。
然而正欢快地吃着甜品的某人不仅对求助的目光熟视无睹,甚至还笑眯眯地火上浇油,“小胖,泽维尔先生也需要陪伴呢,毕竟签订契约后伊恩大人就不会随时回到店里了。”
听了这话那还得了,小胖立马环住男人的脖子不肯下来了,“啊我不要!伊恩求你别走呜呜呜”
“好好,我不走我不走。”弦英秀树叹着气抱小胖坐回沙发。
“好耶!”听到男人这么一说,小胖立马变脸一样笑嘻嘻地松开了手,从沙发跳下来开心地吃起了甜点。
“伊恩大人对小孩子真的很有耐心呢。”
弦英秀树垂下眼眸,淡淡一笑,“不管哪种生物的幼崽,我都希望那份纯真能保持得更长一些。”
D伯爵深深地看着长发男人,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其实,店里的大家都很想您。”
言下之意弦英秀树心领神会,他意外地看向D伯爵。
D伯爵只是笑着解开了自己的盘扣,朝男人露出了自己白皙修长的脖颈,异眸里染上一层潋滟的引诱,“伊恩大人”
弦英秀树看着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眸色暗了暗,他们两人之间那朦胧的情愫他并非察觉不到。那双一金一紫的眼眸非常漂亮,带着一丝难以看清的忐忑,男人心里莫名一软,气氛随即胶着了起来。
最终,男人还是揽住东方男子的腰令其坐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随后轻轻将脑袋埋进了男子的颈窝。
在尖牙刺入大动脉的瞬间,D伯爵的瞳孔有短暂的收缩,他抬手抚摸男人顺滑黑亮的长发,慢慢闭上了眼睛
寂静的午夜,月凉如水,窗边的银纱无风而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在黑暗的笼罩下,他的身影模糊而恐怖,犹如死神的化身给人带来无端的恐惧。
弦英秀树来到艾伦床边,暗红色的眼眸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末了点燃一柱熏香,无声地放在他的床头柜。这香无色无味,燃烬后在空气中挥发并不会留下香灰,非常方便。
随着房间内香气的弥漫,床上的人也渐渐陷入了深深地梦境中。
见艾伦眉头开始皱起,一副不安稳的神态,弦英秀树勾了勾唇角悄然地离开。
在梦中,艾伦仿佛跌入了一个无尽的地狱深渊。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星星灯火闪烁,映照着那些直面对着他的扭曲丑陋的面孔和恶毒的眼神。
这是什么情况?
他惊恐地试图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试图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怖的东西贪婪地朝自己生扑而来将自己瓜分地四分五裂。
他以为这是个噩梦,当然,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噩梦,因为他下一秒就硬生生体会到了自己整个身体被四分五裂的痛楚,惨叫无声,四周反倒回响着无数鬼魅之音:
‘有罪之人’
‘有罪之人’
‘贪婪剽窃,处以刀刑’
‘有罪之人’
还未从被生撕□□的痛苦中缓过来的艾伦,便眼睁睁看着头顶复有无量无边的尖刀,从空中降下,从头顶入,再从足下而出,无穷无尽,痛彻骨髓。
然而,这才仅仅是午夜噩梦中的第二道刑罚
第二天。
跟往常一般无二的今日里,出现了一件不一样的大事。那位在学院里非常出名并受众多学弟学妹崇拜的艾伦·雷克特,疯了。
听说他一大早就跑到学院里最高的建筑台上疯癫大喊大叫,校领导们怕他从高楼跳下连忙生拖硬拽地阻拦,更加劲爆的是,这个艾伦口中还自爆了自己这三年来对泽维尔·道森这位平平无奇的人的种种劣行,威逼剽窃,抢占资源,甚至还爆出自己妹妹的死亡是由于吸食过量的大/麻,而且本身还患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于是神志不清中对自己下手太重丢了性命。
把一切过错施加在泽维尔身上的艾伦长跪不起,不断磕头忏悔,听说在被领导们拉走的时候还痛哭着大喊对不起云云。
这个大瓜迅速在学院里传响,连同泽维尔·道森这个名字也彻底出名了。
听完整个过程的泽维尔震惊在了原地,为什么艾伦会毫无征兆地向全校人自爆自己的行为?蓦地想起那晚男人口中的‘迂回的办法’,猛地低头看向躺在怀里的黑猫。
“伊恩是你做的对吗?”
黑猫懒懒地掀开眼帘,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在泽维尔脑内响起,“呵,我早跟你说过,直接杀了他是最简单的办法所以你明白了吗?有时候死亡可比活着幸福多了。”
青年愣愣地抱着黑猫,只感觉自己遍体发凉,这一刻才意识到吸血鬼这种黑暗生物的秉性可并非如外表一样美丽,自己怀里抱着的,可是一头凶兽。
抱着自己的手臂变得有些僵硬,黑猫眯着眼睛瞥向青年,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危险气息。好在泽维尔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开了什么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然后一路上顶着同学们同情、好奇、怪异等等各种眼神,泽维尔被通知来到校长办公室,向所有人道出自己这三年所遭受的事情。
黑猫早就从青年怀里下来了,它跳上校长办公室对面的那座人形雕塑臂弯,如红宝石般的猫瞳静静盯着校长办公室方向,身后的尾巴轻轻摆动。
切尔曼夫人,下一个人该是你了
第75章
夜晚。
黑猫步伐轻盈地走过走廊, 来到一间房门紧闭的画室前。
泽维尔在吃过晚饭后待在里面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自从学校回来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艾伦的事给他造成的冲击很大,但黑猫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推开了画室的门, 见青年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失神地望着远方,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猫变回了高挑的身影, 关上门。
“你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淡漠。
泽维尔猛地转过身, 见是弦英秀树后又垂下了眼睛。
“我有些不明白,不用再为艾伦当枪手我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心里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
艾伦已经被退学回去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了,之前比赛所获得的好处也归还给泽维尔,可是他想起了艾伦的妹妹伊莎,虽然是自残而死,可若不是自己答应同性的表白刺激到她, 伊莎或许不至于丢了性命,而且, 虽然艾伦一直逼迫他给他画画, 但他卖掉的每一幅画都会给他一些报酬。
现在妹妹伊莎死了, 哥哥艾伦精神失常了,他还知道艾伦家里关系并不和谐,与父母和大哥的关系就像陌生人一样,唯一说得上在乎的也就只有她妹妹伊莎了。www.changduwx.me
当时自己在办公室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完全摆脱艾伦, 可当夜深人静时, 莫名的不安和愧欠感又如梦魇般纠缠着他。
这是艾伦应得的, 他不断说服自己。
弦英秀树走近抬起了青年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表情, 在对方眼神变得有些躲闪后突然低沉笑道:“你在可怜一个长期压榨你恐吓你的罪犯?泽维尔,你未免傻得太过于可爱了。”
“他窃取你的作品,盗用你的灵感,卖掉无数张作品攫取大量金钱,只用不到作品十分之一的钱随意打发了你,甚至他还用相同的手段威胁其他可以让他有利可图的人。
“他的妹妹,校园霸凌团体的领头羊,一直专注于欺负无力反抗的女同学并拉无辜的同学陷入毒/品的泥沼,因为得不到你,那夜在她死之前还联系人打算废掉你的双手,划花你的脸,让你再也不能画画,再也不能拥有这张好看的脸蛋。”
男人摸了摸青年逐渐苍白的脸颊,凑近他的耳边,慢条斯理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怜悯,“就这样了,你还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我他们,真的做了这种事?”泽维尔的手开始颤抖。
“人类外表下那颗肮脏的心,在血族面前无地遁形。”
“他们太过分了。”
“做了错事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庆幸被伤害的那些人得以解脱,庆幸将被伤害的人躲过了一劫。”弦英秀树直视泽维尔沉静下来的眼睛,笑了起来,“你的未来将一片光明,百年难一现的天才画家,无数文艺男女的梦中情人你难道就不想在世人面前展示真正的你吗?”
泽维尔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窝中那双翠绿的眼眸不断闪动着碎光。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哦,阻碍你实现理想未来的人,还有你的母亲,切尔曼夫人。”
泽维尔一惊,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眼中带着祈求,“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伤害她。”
弦英秀树笑而不语。
第二天泽维尔就知道了。
因为他家对门搬来了个新邻居,而这个邻居,正好就是人类姿态的弦英秀树。
那是一个大清早,泽维尔睡得迷迷瞪瞪起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门口传来母亲与陌生男人的交流声。
他顿时有些意外,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切尔曼夫人如此开心的声音了。不由得有些好奇走过去,却震惊地发现站在门口与切尔曼夫人聊天的人正是那位吸血鬼。
只不过男人那头美丽的长发被仔细地挽了起来,他穿着一身浅色舒适的休闲服,白皙清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切尔曼夫人笑起来更是眉眼弯弯,给人一种舒适的亲切感。
泽维尔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满脸意外。
“噢!真令人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樱桃派的?”切尔曼夫人惊喜地接过男人手中的篮子。
弦英秀树闻言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般抿唇一笑,“我从夫人的购物袋里看见了几盒樱桃,所以在选购的时候不自觉挑选了樱桃味的还好,您能喜欢就好。”
切尔曼夫人摇摇头,语气认真:“不,你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该向你登门致谢才对,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此刻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
听了这句话,泽维尔立马清醒了过来,连忙问道:“什么意思?妈妈,你遇见什么事了吗?”
“泽维尔?”切尔曼夫人转头,见他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地皱眉,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没说出什么训斥的话,只是冷冷地扫了自己儿子一眼。
“没什么,就是早上我去超市的路上差点被车撞到了,是伊特纳斯及时出现救了我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泽维尔,这是我们的新邻居,伊特纳斯先生。”切尔曼夫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时,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伊特纳斯,这是我的儿子,泽维尔·道森。”
“你好泽维尔,很高兴认识你。”男人弯眼笑,对青年伸出手。
看着对方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模样,泽维尔虽然心里好奇,但还是配合地握住身前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
至于切尔曼夫人口中的事情,还得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那是个明媚的早晨,切尔曼夫人因为身体需要休养,一下子清闲下来让她非常不适应,因此起了个大早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她今天跟往常一样打扮的沉闷古板,褐色上衣搭配深色牛仔裤让她看起来显得很严肃,唯有那头金发能窥伺出年轻时的几分姿色,只是现在稍显黯淡无光。
切尔曼夫人来到泽维尔的房间门口,本来是想叫醒他的,可她又想起了昨天所知道的一切,动作不免有些迟疑了起来。其实动过手术的地方依旧有些隐隐作痛,但她却觉得远不及心里上的疼痛,她始终不明白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儿子会一直瞒着她,要不是艾伦精神失常了,难道他要瞒着她一辈子不成?
想到这里,切尔曼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悄然离开了。
她来到玄关处换鞋,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环顾四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黑猫的身影,她又去其他房间看了看也一无所获,那么可能一直待在泽维尔的房间,她想,泽维尔也真是的,养了猫也不为它添置猫窝和粮食,自己都长不大还想着养猫。
她穿好鞋后便出了门,小区里许多老人已经早早起来活动了,还有些同她一样前往超市买菜和一些周六还要早起上班的上班族。
切尔曼夫人慢慢打量着这一切,神情有些恍惚。在这平和美好的氛围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好好体验并融入他们。
金发女人微微垂眸,神情浮现几分低落,每天步履匆匆全身心投入教学工作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逃避自己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她扪心自问自己对教育并非真正出于热爱。
但情绪的外泄只是一瞬间的事,这个对外永远强势严厉的女人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向附近的超市出发。
超市的东西都很贵,若不是那位神秘的好心人突如其来的捐赠,切尔曼夫人现在可能不会站在超市内放心大胆地选购,甚至她原本都想考虑换个更便宜的房子居住。
好在情况没有她预料的那般糟糕,自己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上份工作的积蓄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并非外人及自己所想的那样平庸,反而惊才艳艳,对绘画极具天赋。
想到这,切尔曼夫人不禁对耽误了自己儿子三年时光的艾伦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他,泽维尔如今必然会有一番惊人的成就,这三年来的碌碌无为,全然是因为艾伦的拖累!
脑海中思绪纷杂的切尔曼夫人没注意到不远处正向着她驶过来的车辆,等她反应过来扭头一看的时候,伴随着路人惊恐的尖叫声,车头已经近在眼前。
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她感受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尖锐急剧的刹车声仿佛在耳边爆炸,下一秒,整个世界宛若翻转,紧随其来是侧身传来的阵痛,金发女人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她被车子撞到了,但并不是。
因为身下传来了一道年轻的闷哼声,切尔曼夫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张清俊但苍白得不正常的脸映入眼帘,他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是对方及时冲过来推开了她甚至还用半个身子当她的垫背,缓冲了扑倒在地面上造成的伤害。
“你没事吧?!”切尔曼夫人顾不得掉落一地的物品,神色紧张地扶起他。
长相清俊的男人扶着额头坐起身,缓慢地朝她摇摇头,但苍白的脸色以及鬓角渗出的虚汗让切尔曼夫人觉得对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而方向盘一瞬间突然不受控制的司机也差点被吓得魂都没了,见自己没撞到人,慌慌张张地重新启动引擎溜之大吉。
“站住!不知道自己差点撞到人吗?你给我站住!”眼见司机不负责任开溜,切尔曼夫人愤怒喊道。
可惜只想逃离肇事之地的司机并没有因她的怒喊而停下。
切尔曼夫人只能又气又无可奈何地放弃,接着转身便看到刚刚救了她的男人此刻正半蹲在地帮她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
男人只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深色休闲裤,长至后腰的黑发被随意束着搭在肩膀上,耳边散落着细碎的发丝,更是给他带来一丝慵懒的气质,伸手弯腰间隐隐映出瘦削的肩胛骨形状,透露出几分消瘦和病弱。
切尔曼夫人顿时感到不好意思,“我来吧我来吧,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没事,毕竟一条人命就在眼前,若是其他人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的。”长发男人弯眼笑道,声音意外地柔和好听,他把手中的袋子递还给切尔曼夫人。
“你自己还好吗?受伤没?”瞅着男人苍白且冒着虚汗的脸庞,切尔曼夫人关切道。
男人摇了摇头,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只是……低血糖而已。”
“低血糖?……啊,我这里有巧克力!”
切尔曼夫人连忙从袋子里翻出巧克力递给他,男人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接过后打开包装掰了一块放进嘴中。
“谢谢,我得先走了回去请注意安全,夫人。”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盯着切尔曼夫人温柔笑笑后便转身离开了。
“诶”切尔曼夫人抬手想要叫住他,又踌躇地放了下来,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真是个英俊又善良的年轻人,只是
对方的手未免太冰冷了吧,他真的没事吗?而且切尔曼夫人回想他那双沉郁落寞的眼眸,总觉得对方的状态不是很对劲。
回到家中的切尔曼夫人还时不时想起那个长发男人,只不过频频被隔壁传来的装修噪音打断,直到门铃被按响她去开门的时候,才惊讶地得知对方竟然是刚搬来对面的邻居。
“对了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坐坐吧。”切尔曼夫人热情地邀请对方。
“下次吧,我得把家里的装修搞完,一直打扰到邻居们的清净真的很过意不去。”弦英秀树瞥了一眼傻傻站在旁边的青年,然后朝切尔曼夫人露出一个俊美地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请好好享用,希望夫人和泽维尔能喜欢这份美味。”
门已经关上了,但切尔曼夫人拿着精致的篮子一直对着色泽艳丽的樱桃派感叹:“真是太巧了泽维尔,我最喜欢吃樱桃派了,他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妈妈您觉得伊特纳斯,人很好吗?”泽维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迟疑问道。
“当然,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更何况他还救了我,我怎么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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