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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醇试探性地又喊了一遍,确定没有回应后,伸手扯下了他的腰牌,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来人!”
门口的侍卫闻言立刻赶了进来。
“尊上醉了,扶尊上下去休息。”
“是。”
温醇随着侍卫一起去了泽祀房中,安顿好他后,才匆匆回到了自己屋内。
已近黄昏,但门刚打开,就正见一个身影,坐在屋中。
他关上门,有些恼地看着他:“我说过不要来我房间,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骞岩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千羽都被关起来了,还有谁能管得了我,我爱去哪去哪。”
温醇不想再与他多言,直接将腰牌扔给了他。
骞岩接过,疑惑的看着那东西,当看出那是什么后,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弄到的?”
“他因为苏淮安的事喝醉了,我乘机偷拿的。”
骞岩愈发震惊:“我跟了他百年,他喝酒的次数都取值可是,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这个苏淮安还真有些本事。即使被关起来了,也还让人念念不忘。”
温醇不想和他讨论这些事情,打断他道:“他明天清醒时就能发现我拿走了他的腰牌,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骞岩闻言也正色道:“圣女早已在阳关道等候,最晚明日午时便可到达。”
泽祀来得比他预计的还要早。
第二日辰时,温醇刚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慌忙扯下袖子,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泽祀缓缓走来。
守卫正在对泽祀行礼。
温醇便也对他行礼道:“尊上。”
泽祀对他笑了笑,没有一丝气恼的模样,好像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腰牌已经不见了一样。
但温醇知道他一定已经发现了,泽祀的衣服都没换,身上还带着酒气便直奔他这里,一定是已经对他有了怀疑。
泽祀来到他的面前:“昨日没好好睡觉吗?今日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尊上昨日饮了太多酒,醇儿担心,一直没睡,刚刚正想过去看看。”
泽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我来了,不用过去,带我进去坐坐吧。”
“是。”
温醇将泽祀带到了客室,便为他泡茶。
泽祀坐在位置上,随意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却不提腰牌的事。
温醇便也若无其事地继续做手上的事。
“你来得突然,院子里还未来得及整理,之前忙,也没问问你,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泽祀的话让温醇的手一停,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笑道:“只要能在尊上身边,醇儿哪里都住得。”
泽祀闻言笑了一下,忽而道:“你想要什么?”
温醇面露不解:“醇儿只是想待在尊上身边。”
“若真是这样,你已经做到了,为何还不知足?”
温醇一愣,强作镇定地道:“醇儿不明白尊上在说什么。”
“你把我的腰牌给了谁?”
“醇儿不明白,什么腰牌?”
泽祀盯着他,严厉没有生气,只有失望:“你的同伴是谁?”
温醇慌忙跪下:“醇儿不知尊上为何会怀疑醇儿,但醇儿真的没有。”
“醇儿,昨日在我身边的,只有你。”
“若尊上是因此怀疑醇儿的话,昨日尊上醉酒后,将尊上扶回去的还有外面的看守。”
“他底子干净,不可能是他。”
温醇闻言眼眶染红:“尊上到底是嫌弃醇儿是从梼杌那出来的。但那是将我强掳了过去,非醇儿能控制的。若尊上还是不信,醇儿便只有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说着便猛然撞向了面前的墙,但在他即将撞到时,他的身体猛然一停,仿佛有一股力量,拉着他回到了泽祀面前。
“你明知道我不会让你死,所以才使这种苦肉计么。”
他的眼神是冷的,声音更冷,温醇知已瞒不住了,破罐子破摔地道:“你说过,会留我一命。”
“我也说过,要你听话,”泽祀指尖一动,温醇的右臂便不受控制地抬起,袖子顺着细瘦的腕子下滑,露出了一截小臂,泽祀的手一挥,温醇所设的幻术被瞬间破解,原本还光滑干净的小臂上,霎时露出了一道伤口,与苏淮安手臂上几乎一样的伤口,只是他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未经处理,已经发炎肿起,即将腐烂,“但是你不够听话啊。”
温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你什么时候”
“你为何要做这些事?”
温醇的手指紧握,怒道:“因为我想活!你要救女魃,她要恢复力量就要吸收我。我因她受尽了苦楚,凭什么还要为她而死!”
“我已说过,会保你一命。”
“谁信你的鬼话!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缕残魂费尽心力!苏淮安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不照样因为莫须有的怀疑,将他扔进乾西院,任他自生自灭了!”
当他提到苏淮安时,泽祀永远冷静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杀意:“闭嘴!”
“你还在他面前逼死了双儿,你这样高贵的神仙自然不会将一个侍女放在眼里,但我看的清楚,苏淮安将那侍女看得很重,他一定恨死你了。”
泽祀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闭嘴!”
温醇见着他动怒的样子,不仅不害怕,反而生出了一丝畅快感,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很少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那么生气做什么,相比于你带给他的绝望,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泽祀陡然冷静:“你在拖延时间。”
目的被戳穿的温醇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慌,但也不过是一瞬而逝:“是又如何,消息昨晚就放出去了,穷奇,即使你想拦,也没有机会了。”
“温醇,他们费了那么多心思杀女魃,而你又是女魃的一部分,你真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么?”
“你知道什么!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是华音公主救了我。华音公主带我见了玄灵元君,玄灵元君承诺过我,只要我协助他们杀了女魃,他们就帮我飞身成神。”
泽祀闻言却并未与他争辩,反而松了手。
他陡然收回力量,温醇一时控制不住,摔倒在地。
“那就去见识一下吧,你如此相信的那些神仙。”
温醇还未明白他的意思,就见一个手下突然急急地走了进来:“尊上,玄灵元君,华音公主求见。
温醇闻言松了口气,他看向泽祀,后者却无一丝慌乱,仿佛是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一般:“有请。”
第五十三章 后山9
骞岩走出门口,迎接迎面驶来的兽车。
兽车停下,玄灵元君、华音相继走下。
骞岩行礼道:“骞岩见过玄灵元君、华音公主。”
华音看着骞岩:“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千羽呢?”
“回公主,千羽将军因看护不力,正在受罚。”
“这样,”华音说着凑近了他,借着骞岩的遮挡,悄然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那你可得仔细了。别步了千羽的后尘。”
骞岩了然,反握住那个东西,将它藏在了袖子里,才恭敬地道:“是。”
骞岩将三人带到了主院客室后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泽祀就走了进来。
只是,他并非一个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守,那看守正押着被铁链绑着手脚的温醇。
温醇面如死灰,但在看到华音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希望,只是,华音在看到温醇的瞬间就避开了视线,之后就没再多看他一眼。
倒是玄灵元君问道:“穷奇,这是何意?”
泽祀坐上主座,闻言看了温醇一眼:“他偷了我的东西,正欲处置时,二位刚好前来,我就将他一并带来了。不是什么要紧事,二位无视就好。
不过二位突然前来,是有何要紧事?”
玄灵元君看向了华音,华音甚至不待迂回,直奔主题:“华音听说罪仙女魃藏于上君宅中,恐上君被其欺瞒,特请玄灵元君一同前来,一探究竟。”
泽祀闻言只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这事你们从八年前就开始说,一直说到现在,不累吗?”
华音毫不退让:“穷奇上君,若你真自觉坦荡,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现在玄灵元君也在,不若让我们搜查,以还上君清白。”
“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搜查?”
华音猛然站起:“穷奇,我已在阳关道上安排了精兵千人,此番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宅子我们查定了!”
泽祀闻言挑起了眉头:“你这是搜查,还是宣战?”
“若是你同意,那便只是搜查,若是你执迷不悟,即使强行闯入,我们也要将这里查个清楚!”
玄灵见此叹了口气:“穷奇,此番老夫下来,便是得了上天的命令,定然要找到女魃,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你应该不会就这样让老夫空手回去吧。”
泽祀默然,半晌才道:“你们这般强硬,好似我就是罪犯,不让你们查,倒显得我真有问题。
好,今天,我可以让你们查。”
华音闻言,脸上已泛起了笑,但泽祀接下来的话让她的脸一僵。
“但,我需要一个承诺,我再怎么说也是一方之神,宅院被莫名其妙的搜查,我脸上无光。若女魃当真在我院中,我自当认罪,但若不在,你们又当如何?”
“如若没有搜到,”玄灵开口道,“老夫亲自为你赔罪。”
“玄灵元君身份高贵,我担不起。”泽祀看向了华音,“此事既是华音公主提出的,理应由华音公主给我一个承诺。如若没有搜到女魃,你们又当如何?”
华音紧盯着他,脑子在不停地思考,此番他们是已经确定了,不可能有意外,想到这,她才道:“宫中的珍宝药材任你挑选。”
“你觉得我会缺这个?”
“那你要什么!”
“华音公主难道猜不到,每个守护兽都想要的东西。”
华音猛然反应:“你想要交界地!”
玄灵闻言也惊了:“泽祀,四位守护兽的地界是天帝分配的,不容更改。”
“所以,我才只要交界地。”
华音闻言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她的视线瞟向了一旁的温醇,后者正以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指望她将他带走。
温醇说的话应该可靠,他的感觉也不会有错。
但为什么,穷奇却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将人迁走,那他现在,难道只是在故作镇定?亦或者,他是故意说出要交界地的要求,让他们怀疑,好自觉地退出去?
华音的手指紧握,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进去,交界地而已,若是找到了女魃,整个东方都是他们的。
“好。”
玄灵吃了一惊:“华音,你考虑清楚了?”
华音肯定地道:“父亲在我来之前就说过,务必查探清楚,一方面尽早为玄灵元君解决这个麻烦,即使不能,也能消除其他人这么多年对穷奇上君的怀疑,还上君一个清白。”
泽祀一笑:“也请玄灵元君为我们做个见证。”
玄灵见此只得道:“自然。”
华音立刻去了后山,但山外的守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华音冷眼看着泽祀:“穷奇上君,这是什么意思?”
泽祀看着面前的山涧,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后山连接赤水以北,灵力不稳,又有魔障入侵,所以才封了起来。
华音公主千金之躯,还是不进去的好。”
华音冷笑一声:“若我非要进去呢!”
泽祀看了华音一眼,那一眼太过复杂,华音没看懂:“你随意。”
华音不由得挑起了眉头,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穷奇是一个沉稳的人,但他此时的镇定,还是让她惊讶。
她看向了玄灵元君,玄灵元君点了点头。
她见此松了口气。
玄灵元君与女魃相识已久,女魃的气息,他自然熟悉。
穷奇,恐怕只是故作镇定。
“请玄灵元君随我进去。”
玄灵元君神色凝重地点头。
几人一同前往,山涧里的风很大,但穿过山涧后,却是一片干涸的土地,上面长满了荆棘。
土地之上,却是一片荒芜。
华音早知没这么容易,看向了玄灵元君。
玄灵元君手上聚灵,火焰般的灵力四散在天空中,最后聚集在一处。
他立刻聚灵一击,一个火球砸出,“轰”的一声,他们面前空间里,被砸出了一个洞。
华音看向泽祀,他总不动声色的脸上,此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慌。
她见此愈发得意:“穷奇上君,不是说什么都没有么,那为什么还要藏得如此深?”
“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
泽祀虽然表面镇定,但声音都能听出紧张。
华音冷哼一声,正要进去,泽祀却抬起了手:“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你是怕了?女魃就在里面?”
“不是她。”
还在嘴硬。
“穷奇上君,莫不是要毁约,还是说,你想要承认什么?”
泽祀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华音立刻走了进去。
在这一小段路中,她已经在想自己回去该如何被父亲夸奖,毕竟,她帮父亲拿到了东方这么大一块地界,这可是父亲的其他儿女都不可能超越的事情。
她几乎是小跑走进了那个空洞,里面一片黑暗,跟在她身后的玄灵元君燃起了火光,照亮了一片天地。
这里是一个囚笼,四周全是锁链,锁链的正中心,蜷缩着什么东西。
华音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她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但还未等她看清那个东西,却听到玄灵元君紧张的声音:“华音!等一下!”
华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前面的东西站了起来,它仰起头,一声巨吼,强大的灵力将华音一下子掀了出去。
还好玄灵元君即使赶来,将她扶住,又在四周布下了一层防护罩。
华音惊魂未定地抓着玄灵元君的手臂:“不是说女魃身受重伤,法力尽失,怎么会有如此强的灵力!”
可问题抛出,许久都未得到回答,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的,确实玄灵元君见鬼一样的表情:“不是她。”
华音怔然:“什么?”
“犼!”
女魃在赤水之北受魔物侵扰,在这些魔物中,有一个形如狗,长须眉,身上布满鳞片的魔兽,入侵了她的神志,甚至进入了她的身体,企图与她的灵魂交融。
这也正是造成女魃失控的直接原因。
因为曾用过女魃的身体,魔兽身上的灵力、气息,与女魃几乎一样,即使是与女魃最亲的人,亦或者残魂,都无法分辨。
这个魔兽,便是犼。
华音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魔兽,她清楚的记得,八年前众仙围剿女魃,在她奄奄一息时,犼为了逃命,便从她的身体里逃离。
当时是他的父亲察觉,亲手将其斩杀,为什么它现在在这里!
“我当时赶到你们围剿女魃的地方时,你们都已离开。本以为什么都不剩了,却没想到碰到了它。”泽祀走到了她的身边,淡然地道,“犼身上有护灵甲,即使是梼杌的斩神刀也难以杀死。
因它身上还存在着一部分女魃的灵力,本想着或许能找到方法为我所用,却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办法。
我将它困在这里,只是因为它太难控制,唯恐它伤人。”
华音愤怒地看着他,他是故意的!他早就计划好了,等着他们跳进来!
泽祀微微偏头,仿佛很满意华音的表情,笑了:“可惜啊,这里没有女魃。”
第五十四章 后山10
千羽提着装药的篮子往主院走,今天要给苏淮安换药。
他刚走到门口,却见外头人来人往事的异常嘈杂。
这里是整个宅子最偏的地方,平时很难见到有人过来,今天是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地问门口的看守。
千羽虽然名义上是在受罚,但他毕竟曾经是大将军,而且他向来对手下不薄,即使如今落难,也无人敢怠慢。
两人闻言立刻答道:“是华音公主的人。”
“华音公主今天来了。”
“他们是来找女魃的,但是没找到。”
“他们去了后山,结果什么都没有。”
“现在正气急败坏的满宅子找呢。”
“这不,连我们这里都开始找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没头没尾,不过千羽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华音不知道如何收到了消息,怀疑女魃就在后山,或者说,她确定女魃就在后山。
所以不惜以交界地为注,也要去后山一探究竟。
结果后山竟然什么都没有,惊慌着急之下,便带人搜索整个宅子。
几人正聊着,原本已经路过的几个侍卫陡然回身:“公主说过不放过一处地方,这里也要搜。”
千羽担心吵到了苏淮安,便道:“这里就这么点地方,你们在外面就可以看出来,一眼可以看到头,有什么可搜的!”
几人并无退让之意,但他们都是认识千羽的,知道他是泽祀座下的第一将军,仍旧恭敬的道:“公主说过,要搜便整个宅子,不能放过任何一片地方。请将军行个方便。”
“你们还真的是”
迂腐。
他还未说出来,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无事,让他们进去吧。”
几人看到来人立马行礼:“尊上。”
泽祀点了点头,看着千羽手上的篮子:“那是做什么的?”
“回尊上,是苏公子的药。属下正打算去给苏公子换药。”
泽祀闻言伸出手:“给我,我去吧。你去准备些吃的。”
千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篮子递了过去,道:“是。”
苏淮安不会吃的,这么多天,不管千羽怎么劝,苏淮安都没吃下东西。
但泽祀显然不管这些,已走进了主屋。
刚过正午,暖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苏淮安蜷缩在床上,泽祀进来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泽祀将篮子放在桌上,里面是一些药膏,和用来包扎伤口的绸缎。
泽祀看了苏淮安半晌,便伸出手,摸了摸苏淮安的头:“淮安。”
苏淮安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沙哑的嗓音吼道:“你还来做什么!”
泽祀的手一顿:“淮安,别怕,我来给你上药。”
苏淮安冷笑一声:“上药?你是又想要了吧!”
他猛然扯开自己的衣服:“来啊!还等什么!”
因为病痛,苏淮安的身体白得近乎透明,已经过了许久,他腹部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血,刚换的绸布上,已染上了大片的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狰狞。
泽祀一把握住苏淮安的手:“淮安,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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