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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岩得意的看了苏淮安一眼,走到大殿上恭敬地道:“回禀尊上,按照规定,擅自闯入后山者,当罚廷杖一百,扔入畜生道。苏公子的侍女与他同去,两人理应同罪。”
苏淮安心头一颤,急切地道:“主人,淮安闯入禁地,即便受罚也毫无怨言,但双儿何其无辜,她当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并不知情啊!”
“苏公子,”双儿满眼愧疚地看着苏淮安,“是双儿大意,被奸人设计,才给苏公子招来了无妄之灾。双儿并不无辜,双儿愧对苏公子。”
“双儿”
双儿面对泽祀重重地磕下:“双儿求尊上相信苏公子。苏公子对尊上绝无二心,双儿可以性命担保。”
骞岩冷笑一声:“你们主仆真有意思,一口一个被冤枉,要拿证据也拿不出。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在演戏。想要蒙混过去,欺瞒尊上。”
“双儿让苏公子蒙此大冤,却无力证明苏公子清白,自知罪无可恕。”双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求尊上允许双儿代苏公子受罚,以偿双儿对苏公子的愧疚。”
“不可!”苏淮安慌忙道,“主人,求您,双儿受不住的。是淮安的错,都是淮安的错。”
“淮安,”泽祀终于开口,言语中尽是不耐,“我说过,我对你的耐心有限。”
“主人”
泽祀起身,冷然道:“苏淮安擅闯禁地,罚廷杖一百。”
众人闻言,脸上神采各异,但听泽祀又道:“然,念其侍奉多年,未得有失,由,侍女代罚。苏淮安,关于乾西院。千羽照看不周,同关于乾西院,无诏不得出。”
双儿此时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为苏公子不用受这般重的刑罚松了口气:“双儿多谢尊上成全。”
“不可以,”苏淮安近乎绝望地哀求,“不可以,是淮安的错。是淮安的错!”
泽祀漠然道:“带苏淮安下去。”
温醇拉开袖子,在他的小臂内侧,有一小块皮肤呈现出极度扭曲的褶皱,像是即将褪下的蛇皮。
他撕下那一层假皮,就着点燃的烛台焚烧殆尽。裸露的皮肤上,那一块没有经过处理的伤疤,变得愈发地大。
他忍住痛楚,从床下拿出一个红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与他刚才烧毁的皮肤一样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如此,他的伤口便基本被隐藏。
他又在上面施加了一层幻术。
若是其他人一定看不出来这与普通的皮肤有什么区别,但在今天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骗过泽祀。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却不成想,他竟然真的骗了过去。
他仔细看了半晌,确定没有任何痕迹了,才放下了袖子。
就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外面从刚才开始就吵闹异常,他不关心一下,似乎都都有些说不过去。
门刚打开,就见一个丫鬟急冲冲地往外跑,他便叫住了她:“小桃,何事如此慌张?”
小桃闻言停下了脚步:“温公子。听说正殿里出事了。”
温醇挑起了眉头,这不清不楚的回答让他完全不明白:“何事?”
“我也是听小夭说的,她今天一直在正殿侍奉,她说尊上看在苏淮安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只罚他禁闭苏淮安,而他让他那个丫鬟替他顶罪。
一百廷仗,即使是我们,也得要半条命,若是凡人,估计得被打成肉泥。
尊上此举,已是放苏淮安一马的意思,但是那苏淮安偏偏不知好歹,竟然为一个丫鬟求情。
尊上自然不允,结果那小子竟然带着他的丫鬟跑了。”
苏淮安抓着双儿的手腕拼命地往前跑,顾不上伤口已经撕裂,血染红了半片衣裳:“我们去阳关道,离开离开这里。”
双儿的眼眶泛红:“苏公子,你不必如此的。我只是个丫鬟。”
苏淮安对她笑了笑:“我没把你当过丫鬟。”
“你能去哪!”
泽祀的声音陡然传来,同时一股气浪涌来,苏淮安慌忙筑起一道冰墙,但他的力气根本不够,两人被掀了出去。
苏淮安慌忙将双儿护在怀中,手臂一撑,勉强站起,他立刻凝聚一把冰刀,挡在双儿面前。
与此同时,骞岩已带人赶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苏淮安刚刚逃跑几乎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
泽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他的额角却突出了一道痕。即使如此,他也在笑,令人毛骨悚然地笑:“淮安,我还从未想过,你竟如此愚蠢,固执。这一切,竟仅仅是为了一个丫鬟。”
苏淮安没有说话,他没什么要说的,也知道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只紧握着手中的刀,预防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
泽祀冷然一笑:“好,好得很。淮安,你今日即便死在我手里,也不冤。”
他手中凝成冰刀,一刀斩下,苏淮安慌忙迎击,他勉强接下泽祀几招,但也很快败下阵来。
在他接下泽祀一击后,他手里的冰刀便碎裂在地,他也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没有力气。
双儿扶住了她,声音都有些哑:“苏公子,不用了。”
苏淮安无半分退意:“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
双儿眼中含泪,却笑了:“苏公子,双儿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我靠偷窃活着,整个村子的人都厌恶我。
我被选为新娘的时候,并不意外,我知道一定是我。
我本以为我就应该这样了,但我竟然遇到了苏公子
苏苏公子,是第一个第一个待我这么好的人”
苏淮安陡然感觉到了不对:“双儿”
他慌忙去找双儿的手,却摸到了一阵湿意。
苏淮安慌了,胡乱去找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上握着一柄冰刀的碎片,碎片已经直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一滴泪落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手上。
“但双儿不想给苏公子添麻烦了”
苏淮安手指颤抖地帮她按住伤口,胸口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痛:“没事的,只是……只是受伤了而已……我带你走,我一定带你走。双儿,再坚持一下,我会带你出去。”
双儿笑了笑,下一刻,嘴角却涌出了血:“苏公子不必为我难过我这辈子能遇到遇到苏公子如果如果有下辈子”
她说话愈发艰难,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最后留下了三个字:“谢谢您”
温醇震惊地看着小桃:“他竟如此!那现在”
“自然逃不出去。他的这一举动算是彻底惹恼了尊上,尊上直接派人将苏淮安拖去了乾西院那像冷宫一样的地方,派人严加看管,不得命令,不给吃喝。
苏淮安当时还受着伤,经过那一番折腾,伤口严重感染,但尊上也没有派医师去看看,好像就是让其自生自灭。”
“那他那个丫鬟呢?”
“当然死了。”
第五十一章 后山7
小桃走后,温醇慌忙进屋,锁上了门。
他想要拿起茶杯,手却不听使唤,使了几次,才将茶杯拿起,胡乱喝了一大口水,又拳头重重地敲打着胸口,想要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瞧你那废物的样子,死个人而已,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了?”
温醇猛然回头,正撞上骞岩的眼睛。
他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唇边的水珠:“我说过,不要随便进来。”
骞岩裂唇一笑,模样让人恨不得打一拳:“如果不这样,怎么能看到温大公子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温醇垂下了眼眸,他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哀伤:“你没告诉过我会死人。”
骞岩冷笑一声:“事情都做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明知女魃的事对穷奇来说多重要,难道还不能猜出来会有人因此受牵连么。
只是原本该死的是苏淮安,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穷奇留下了他。”
温醇不解:“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一个凡人竟然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甚至压在我们上头,多么令人厌恶,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温醇嗤笑一声:“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没用,又自私自利的人,才会在意这些。”
骞岩的冷眸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意:“我不是来吵架的。后山你也去了,有消息吗?”
“她在。”
骞岩不由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急切地盯着他:“当真?”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么强的灵力,只能是她。”
骞岩眼中的怒火一扫而空,他忍不住笑道:“终于,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将消息传出去是另一回事。
穷奇对这件事仍有疑心,并未解除封锁。”
“封锁是在,但东方各地掌事者仍需将各地事务呈给穷奇,每天进进出出的仍有些人。我已查清,只要有他的腰牌,就可以自由地出入。
你帮我拿到腰牌,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给圣女。”
“但他并不信任,又如何拿腰牌。”
“你从圣女那出来,他自然不信。但,你长着这张脸,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千羽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往主屋走。
虽然尊上对外说禁食,不允许任何东西被送进来,但院子里本身就有充足的食物。
在尊上派来的几个看守中,还有一个厨师和一个医师。
让他过来,应该也只是为了让他好好照顾苏淮安。
看样子尊上虽然生气,但还是无法做到真那么严厉的去惩罚苏淮安。
千羽走到门边,敲了敲门:“苏淮安,我进去了。”
没有回答,千羽叹了口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一张床几乎就占据了所有空间。
苏淮安就缩在床上。
双儿的死对他的刺激很大,那天,他还未被带到乾西院,就晕了过去。
院子里的医师连夜为他治疗。
他的伤口撕扯严重,得将腐肉剪下重新缝合。
这几天,他都昏迷着,反复发烧,睡梦中总模模糊糊喊着双儿的名字。
醒来后却安静得让千羽害怕。
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等死。
千羽将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但好歹比之前好了一点:“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苏淮安没有动静,但千羽能感觉到他是醒着的。
千羽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舀起一勺粥,确保不烫了便喂给他。
结果当然喂不进去,千羽几乎可以料到。
在苏淮安醒了之后,千羽就尝试着给他喂东西,他都没有吃过。
他放下碗,道:“苏淮安,双儿已经死了。她不想连累你才自杀的,你这样,叫她知道了,她得多难受啊。”
只有在听到双儿时,苏淮安才能有一点反应,他蜷缩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的。但是我好疼,这里好疼。”
千羽眼眶一红,搂住了苏淮安。
他在外面想了一肚子宽慰的话,但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知道苏淮安有多难过,也知道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只会让他更难受。
他只能静静地搂着他,以沉默来陪他。
苏淮安的身体太差,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千羽将人放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端着一口都没有动的粥,走了出去。
一出门,却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弯腰行礼道:“尊上。”
泽祀撇了一眼他手里的碗:“还是没吃吗?”
“是。”
“他的伤呢?”
“反复感染发烧,还没有好的迹象。医师说是因为他的情绪不太稳定,还有,不好好吃饭。”
泽祀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是道:“下去吧。”
他说完,便走向了房间。
千羽是该走了,他一向遵守尊上的命令,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打错了,并未离开,还问道:“恕属下无礼,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到底要做什么?”
千羽原以为泽祀应该是不相信苏淮安的,但他在苏淮安晕倒期间,每天都会过来。
若说他相信苏淮安,又为什么要那么快地杀了双儿,还将苏淮安赶到了这里?
他想不明白。
泽祀显然也没打算给他解惑,他只看了千羽一眼,千羽立刻明白:“属下不该问。”
泽祀没再理会他,转过身,手指一抬,大门便缓缓的合上。
他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已睡熟,只是仍可看出睡得不安稳,手紧抓着被子,额上满是冷汗。
泽祀坐到床边,伸出手,帮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双儿死后,淮安愈发频繁地做噩梦了。
他低下头,轻吻苏淮安的额。
“快了,”他说,“再等等我,淮安,很快就好了。”
温醇有些忐忑地走进了正院。
骞岩让他拿令牌,他不得不拿。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正院,但每次都被守卫拦在外面。
即使他求守卫去通报,得到的回答也是尊上在忙,不便见人。
但今天,尊上竟然破天荒地要见他了。
他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右手小臂上的那道伤疤,确定被掩藏得完全没有痕迹了,才走了进去。
但刚一进门,他便愣住了。
他上一次过来到现在不过五日,正院却完全变了模样。
屋内是刺鼻的酒味,价值连城的摆件、稀有的花草和着酒壶全被摔碎在地,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他惊讶的抬起头,却见泽祀正坐在主座上看着他。
泽祀的脸上已明显有醉态,但他手里还拿着酒杯,桌上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见温醇看着他,他笑了一下,只有这个笑还能找出他曾经的样子:“听说你寻我多日,何事?”
连声音都仿佛带着酒气。
温醇的视线撇过别在腰间的腰牌,移到了他桌上的酒壶:“尊上,喝酒伤身。”
泽祀笑了一下,一抬手,就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温醇咬了咬唇,终是下定了决心,走到了他面前,恭敬地道:“淳儿听说苏公子”
他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一个酒杯砸在了他的脚边,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泽祀因为过度饮酒而涨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说过,宅中不允许提他!”
宅中禁止提苏淮安,是小桃告诉他的。
他不惜惹怒泽祀也要提苏淮安,除了是给自己一个来找他的借口,还因为他知道,越是严厉,越是在意。
他得拿令牌,但泽祀不相信他。他需要一个契机,来让泽祀给他多一点点的信任。
苏淮安或许就是这个契机。
他硬着头皮道:“淳儿不知尊上为何如此对苏公子,但以淳儿和苏公子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苏公子是个好人,淳儿相信他。
尊上与苏公子之间一定有误会。若是现在不将这个误会解除,淳儿担心日后尊上会后悔。”
泽祀闻言冷笑一声:“误会,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
“醇儿只知苏公子误入了禁地。醇儿不明白,为何只是误入就要如此严厉。”
“误入?若是误入,怎会这么凑巧地迷晕守卫。淳儿,你说你相信他,但他,却欲将罪责全推在你身上,即使如此,你还认为他是个“好人”吗?”
温醇震惊地看着他:“苏公子真的如此”
他的眼眶一红:“醇儿不明白。醇儿之前与苏公子并无过节。一定是苏公子对我有误会。求尊上允许我前去探望苏公子,允许醇儿将苏公子对我的误会解开。”
泽祀闻言笑了:“醇儿,善良是好事,但对不值得的人善良,是愚蠢。”
温醇眼含泪花地道:“尊上,醇儿不相信温公子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泽祀看着他,原本因为酒有些迷蒙的眼神,此时透出了清醒。
过了半晌,他忽而对温醇伸出手:“醇儿,过来。”
第五十二章 后山8
醇儿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走了上去。
泽祀抬手,指尖扫过他的眼睛:“你越来越像她了。”
“尊上说的是您那位故友吗?”
泽祀笑了一下:“是啊。”
“醇儿愿意代替她留在尊上身边,直到,她回来。”
许是见他的模样太委屈,泽祀道:“即使他回来,这里也有你的位置。”
他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变亮了:“真的吗?”
“真的,只要你够乖,我这里将一直有你的位置。”
温醇握住了泽祀的手,乖巧地在他手心蹭了蹭:“醇儿是尊上救下的,自然一切都听尊上的。”
“若是他也这样想就好了。”
温醇自然知道泽祀指谁:“醇儿听说乾西院荫蔽寒凉,苏公子本就体弱,还受着伤,他怎么受得住啊。
求尊上允许醇儿去看看他,为他送些解寒的物件也好。”
泽祀没有回应他说的话,但也并未生气,只是道:“会喝酒吗?”
温醇摇了摇头:“醇儿没喝过酒。”
“那帮我倒酒吧。”
温醇闻言慌忙阻拦:“尊上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泽祀盯着他,眼中看不出喜怒:“你刚刚说的什么?”
温醇有些心虚地道:“醇儿会听话,但喝酒伤身,尊上您已经喝了那么多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泽祀拿起酒壶倒酒:“不愿在一旁斟酒,就下去吧。”
温醇有些犹豫:“尊上”
泽祀不再理会他,将刚倒的酒一饮而尽。
温醇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尊上,真的不能再喝了。”
泽祀一把掀开他的手:“说了,不愿斟酒,就下去。要么就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温醇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泽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正欲倒下一杯时,他的手一时不听使唤,酒瓶被带到了地上。
他已明显可以看出醉意,摇了摇头,伸手扶住额头。
温醇连忙上前:“尊上,您醉了。”
泽祀看着他,眼神不似清醒时那般沉稳凛冽,多了一时疑惑与期待:“女魃。”
温醇心头一惊:“尊上,您醉了,我是温醇,不是女魃。”
泽祀却听不清他的声音,自顾自地道:“如果你还在就好了。女魃,早点好起来,早点好起来吧。”
“尊上,您醉了。”
泽祀摇了摇头,伸手还要倒酒,但手还未碰到酒杯,头便往下沉。
温醇慌忙抱住了他,轻声喊道:“尊上。”
没有回应。
泽祀靠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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