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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上耳机开始播相声,蹬了一脚车,稳当地往港口去。
港口这会儿刚来一趟船,乘客稀稀拉拉从船上下来,付闻祁站一边看了好半天,愣是没看到“红头发”。
兜里手机一震,“红头发”又给他多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和峰广场。
和峰广场就在诊所背后。
“……”付闻祁阴着脸往回骑。
耳机里相声演员操着口京腔道:“什么是熊孩子呢,就是特讨人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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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宁此刻正处在情绪爆炸的边缘里。
拖俩大箱子走累了,天儿热得像夏天,中午出发前赌气没吃饭,现在饿得慌。
广场周边有不少破破烂烂的小店,他拖着箱子远远观察了好一阵儿,觉得用“脏、乱、差”就能简单概括。
“小、小伙子旅、旅游哇,吃吃吃吃点儿什么?”其中一家店里探出个口吃的老大娘。
姜晚宁往里看了眼,她家算是当中最干净的,扛不住饿拖着箱子进去了。
餐牌过了塑,上边浮着一层油,姜晚宁坐进来就后悔了,匆忙扫了眼道:“一碗豆腐花吧。”
“就、就就这啊,不多多多吃点儿?”老大娘问。
姜晚宁没说话,双手交叉撑在了眼前,还说这是景区呢,店里除了他一个客人都没有。
豆腐花上得很快,姜晚宁睁眼一看,能看见的就是一碗清水,上头飘着寥寥几块白豆腐。
“自自、自己加糖。”老大娘指了指桌上靠墙摆着的一个大罐子。
姜晚宁先前还没注意到,那是个外壳上标着“蛋□□”的罐子,揭开了…还真是糖。
因为天儿热还是什么缘故,糖处于半潮湿状态,在罐口密密麻麻沾了一圈。
姜晚宁打了个哆嗦。
最后他就这么吃了,一点儿甜味儿都没有,但水和豆腐好歹是冰镇的,解渴解热。
“多少钱?”姜晚宁扫了墙上挂的二维码,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五十。”老大娘笑着说。
“多少?”姜晚宁以为自己出了幻听。
“五十啊,景区都是这个价。”老大娘突然就不口吃了。
对方这话一出,姜晚宁彻底明白了,一直积蓄的火气也终于爆发。
先不说钱的问题,就这种破地方…算个球的景区啊。
这人是有病吗。破楼顶层有个很大的露台,相比阴暗潮湿的楼内要干净,主要是能晒得到太阳。
姜晚宁跟着蓝音爬上去,看见栏杆边上还安置了一架生了锈的望远镜。
俩人都没怎么说话,一是蓝音本来就属于沉默寡宁的类型,二是实在太久没见过面了。
“你怎么在这儿?”姜晚宁首先打破沉默。
“我在这里读书,音校。”蓝音伸手一指,那是片蓝房顶的欧式建筑,“我哥也在。”
蓝音和她哥蓝影是对双胞胎,在姜晚宁升初中搬家以前三人是邻居,经常凑一块儿玩。
姜晚宁比他们小两岁,俩兄妹把姜晚宁当弟弟看,还手把手教姜晚宁识谱拉小提琴。
现在隔了六七年再见,感觉恍惚得跟做梦似的。
蓝音是典型的美人坯子,皮肤白皙骨架细小,五官好看得画笔勾勒出来的模样。
“你为什么在这儿?旅游?”这回轮到蓝音反问。
“…我就在你们旁边,读体校。”姜晚宁每次说这话,都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哦。”然而蓝音只点了点头,黑漆漆的漂亮眼睛注视了姜晚宁一会儿,说:“你好像变了很
多。”
“嗯。”姜晚宁忽而勾了勾嘴角,“学坏了呗。”
“不是。”蓝音抬起一只手,比了比,“长高了很多,以前比我和我哥矮一个头。红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上个月。”姜晚宁略微侧过脸,感觉不大好意思,“我现在都十七了,有182。”
“挺帅的。”蓝音踮了脚伸手,顺势捏住了姜晚宁一小撮卷曲的发,“你的自然卷好看得跟假的似的。”
姜晚宁发质偏细软,卷起来就没有很毛躁的感觉,从小学起就一直有人怀疑他这是烫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姜晚宁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以前蓝音和蓝影都爱仗着身高优势玩他头发,他确实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付闻祁这会儿正巧从楼道里爬上来,特意外地看见姜晚宁在笑。
他就从没看见过这小少爷笑,他这一笑就像换了颗脑袋,整个人终于有了年少的那种干净又爽朗的感觉。
还有虎牙,虎牙尖尖的,干净里带点儿痞气。
付闻祁下意识皱了皱眉,姜晚宁注意到他,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很好,依然又是那个暴脾气一点就炸的小少爷。
“干什么?”姜晚宁显然挺尴尬的,眉也皱着,看上去已经是在积极努力地看向他。
“带你回去,你不认得路吧。”付闻祁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
褂子到底挺薄的,天台风一吹衣摆就飘,付闻祁实在不想站太久:“你要是还想聊,我先走了,待会儿自己想办法回来。”
付闻祁说完就转身走进楼道里,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姜晚宁被逼无奈地追上来。
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一前一后下了楼。
付闻祁将自己的自行车推过来,看见姜晚宁一个人闷闷不乐跟上来的,明知故问:“你那小女朋友呢?”
“不是我女朋友,我以前的邻居。”姜晚宁可能还在为冤枉他的事而尴尬,讲话态度好了不少,就是不太想看他。
“噢。”付闻祁意味深长道,褂子一掀跨上自行车,“站上来,我带你回去。”
“我站着?”姜晚宁吃惊了。
“你可以选择坐在横杠上。”付闻祁说。
“我是真的很想揍你。”姜晚宁嘴上这么说,人还是认命扶上了付闻祁的肩膀。
“你揍我我把你扔这儿。”付闻祁感受着他爬上来,确认他站稳扶稳了,才一脚车蹬出去,“哎你挺沉的。”
“不行换我来!”姜晚宁在背后叫嚣道。
付闻祁没理他,再用力蹬了一脚车,这回自行车总算快速地驶了出去,付闻祁没多久就适应了这样的重量。
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骑车载人了,得亏这车是老付用的,车轱辘粗壮扎实经得起折腾。
“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姜晚宁沉默了好一会儿问。
“送药。”付闻祁随口说。
“噢。”姜晚宁答了。
两人不再说话,付闻祁踩着车顺畅行驶着,抄了近路穿过窄窄的巷子,四周的景象渐渐不再荒芜,开始变得有烟火气息。
黄昏要到了。
付闻祁看着他和姜晚宁和车映在居民楼围墙上的影子,忽然有片刻恍惚,随后听见姜晚宁大声喊:“坡!”
这近路抄得妙,巷子拐出来就是条挺陡的下坡路。
“哇。”付闻祁感慨,车已经开始往下溜。
“哇你妈呢!”姜晚宁吓得大叫,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付闻祁的脖子!
虽然已经临时减速,两人还是不可控制地横冲直下,这感觉于姜晚宁而宁无疑就像过山车似的,他站得高,离心感吓得他腿都软了。
付闻祁甫一下坡就开始咳嗽,腾出一手将姜晚宁手臂扒开:“快松开,勒死我了。”
姜晚宁这才松开:“你挑点儿不那么刺激的路走不行吗。”
岛上几乎全是这种坡路,一个人走还好,带了一个人还真挺要命的。
付闻祁后半段为了防止姜晚宁再吓得跳起来像个树袋熊似的把他勒死,努力挑了比较平整的路回去。
平整的路基本都是远路,从威哥的破楼回到中医诊所,付闻祁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停下来天都快黑了。
“行了行了。”姜晚宁生无可恋跳下车,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一活动就皱了眉。
付闻祁看见了,将车往后院推,招呼他:“进来吧。”
“不了,我回学校躺躺。”姜晚宁说。
“过来吧,一身伤的。”付闻祁看着他,“你今晚睡觉肯定疼。”
姜晚宁看了他一会儿,估计是真疼得厉害,还是老实跟着他进了院子。
付闻祁带他进诊室,像上回那样给他处理了脸上、胳膊上的伤,姜晚宁全程很安静地任由处置,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还有别的地方有伤没?”付闻祁保险起见问了句。
“啊…”姜晚宁像突然回了神,伸手将衣服拉了起来,朝付闻祁露出平坦的腹部,“这里,还挺疼的。”
“五块钱,一分都不会多的。”姜晚宁冷着脸道。
他付了款,拖了箱子就直接走,老大娘拿着油乎乎的餐牌追上来:“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你自己看啊看啊!牌子上明明白白写了价格!”
姜晚宁人已经到门口了,这时停下来,看向老大娘。
“我从来不讲道理。”姜晚宁说,“你没看出来吗。”
“干嘛?”老大娘明显被吓着了,“想、想想打人啊?年年年轻人打女人啊!”
她这么一喊,隔壁几家店里昏昏欲睡的老板店员都出来看热闹,姜晚宁站在其中,被群灰扑扑衣服上浮了层油的人围着:“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王姨?”
老大娘抬起手,颤巍巍指着他:“吃霸王餐,还、还要打我啊!”
“我他妈几时说要打你,你自我高潮个什么劲儿?”姜晚宁大声道。
“瞧瞧,嘴脏的啊。”随即便有人议论起来。
“还染个那样的头发,这年头混混都横着走。”
“咋教的啊,爹妈知道了不难受死?”
姜晚宁已经分不出是气的还是饿的,脑子被闹得一阵嗡嗡响,老大娘见势越发激动地大喊,但姜晚宁忽然就没注意听了。
他总是这样的,突然走神,像突然一头扎进了梦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
叽叽喳喳的,他爸训话的时候,全校通报批评的时候,跟人打得满头是血的时候。
全都是这样的噪音,他早满不在乎地习惯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猛地将他唤醒了。
与此同时,一直压抑在姜晚宁心底的愤怒与不满,终于在这一刻夺门而出。
他光模糊看见这是个穿得很白的人,别的什么都没留意,拳头便不受控制地招呼上去——
人群里一下子爆发出惊呼,所有人都怕他,像见了精神病见了野兽那样慌张地散开,视线里一下子就只剩了这个倒霉的白衣服。
但他没打着人,手腕被这白衣服硬生生遏住了。
对方手掌冰凉,直接让姜晚宁心头一凛,视觉这才终于穿透层层怒火渐渐有了焦点。
“我是来接你的。”对方说,“别打错人了。”
付闻祁没有回复,着手开始工作,他的办公效率总是很高,通常短短一个下午,就能做完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他的助理小陈一直对付总的这点超能力十分佩服。
今天也是如此,付总把他喊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摸鱼打蜘蛛纸牌,但假装自己很忙,手里还握着笔就进来了。
付闻祁用往常那种平稳的声音,告诉他还有那些零碎的工作边角料需要他去处理,一共说了三件。
并且很有礼貌地说:“做完就可以下班,辛苦你了。”
“好的付总,放心交给我去办。”小陈精神抖擞地说。
然后他正要转身出去,却被喊住。
“还有一件事。”付闻祁转动着手边的钢笔,翻了翻打出来的文件,说:“请替我修改一下,我的个人资料,只要是网络上能找到的全部,都改一改。”
“好的。”小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了,“付总想怎么改?”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很多大老板对自己的个人履历不满意,然后偷偷一通瞎改的,好让大家觉得这人是真的牛、有真水平。
还有年轻霸总要求改自己身高的,从185改到188。
就是不知道付总能对他那完美得有如神造的个人资料有啥意见。
付闻祁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面色平静地吩咐说:“改成已婚。”
小陈:“?”
第 24 章 第 24 章
24
十天后的早晨。
又一场寒流造访了这座城市,北风呼呼刮着,震得窗户不断发出响动。
这样的天气,又是星期日,对姜晚宁而言简直就是绝佳的补眠机会。
他此刻正蜷在被窝和抱枕之间,眼睫舒服慵懒地阖着,薄唇轻抿,怀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枕头。
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已婚人士的样子。
九点半钟,姜晚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自动开机,壁纸是魔法学院冬季油彩画,与季节相统一。
数秒过后。
一道高贵温柔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伴随着典雅的小提琴背景音乐声。
“早上好,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了。”身穿白色西装的管家低声说着,拉开窗帘,“按照您昨晚的要求,我为您准备了香蕉树莓松饼、希腊式酸奶作为早餐”
姜晚宁睁开眼时,这段语音正播放到更衣洗簌的部分,温柔的金发管家正为他提供穿搭意见——
周三课间操刚结束,陈子康奋力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好几个班往高二篮球班跑。
姜晚宁经过昨晚的救治,腿已经好转不少,就是下蹲还疼得厉害,广播操期间他就一直站在树底下看。
体校课间操用的不是普高那种第x套广播体操,而是正儿八经的军体拳,整个操场几百号人齐刷刷出拳,呼声震天。
“姜晚宁!”陈子康大声喊住了准备要走的姜晚宁。
姜晚宁挺不爽地停下来,就这一天里,陈子康都找他好几回了。
“人才啊姜晚宁,让大将三顾茅庐地找你。”班上同学见状调侃。
“不想上把机会让给我们,我们想去。”
每路过一个就半开玩笑打他一拳,姜晚宁被打到第三拳,侧过身子避开,陈子康冲了上来。
“看啊,大家都想去呢。”陈子康眉一扬,大方地一胳膊搭上姜晚宁的肩,“要不你就说说,为啥不想去?”
“你离我远点儿。”姜晚宁扔开他的手臂,“我说了,我对打比赛没兴趣。”
姜晚宁侧过脸,他其实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实际上他兴趣还挺大。毕竟作为个被迫关学校里的学生,只要能一两个星期不上学,就是被发配去搬砖也是很有意思的。
他不想去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市级的学生比赛,作为教育局局长的姜涌泉必定会出现。
那场面只要想想,姜晚宁就觉得别扭。
“对打比赛没兴趣,对住温泉酒店呢?”陈子康还不想放弃,“凭我们学校的实力,就是闭着眼也能进决赛。决赛住的地方很好,附近有几个山几个湖可以玩玩儿。”
“那和岛上有区别吗,你看岛上好玩儿吗。”姜晚宁一脸冷漠。
“……”陈子康梗了好几秒,随后使出杀手锏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抢着想去吗?”
姜晚宁看他一眼,示意你接着吹。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种大的市级比赛对我们这样的篮球生来说,是机遇。只要表现足够突出,被篮球队看上也不是不可能。”陈子康神情严肃了点儿,“虽说我们这都十七八岁,老大不小,要真有天赋早该被省队捡走了。剩下我们这种读体校参加体育特长考试的,将来也就是老老实实读个体育大学的命。”
“体大不好吗。”姜晚宁手插进兜里,他感觉陈子康说着说着都得哭出来了。
“我没说不好。”陈子康挠了挠头,“可能是人还年轻吧,不想就这么走体育老师、俱乐部教练、体育管理之类的路。”
“嗯。”姜晚宁应了一声,没想到陈子康已经想这么远去了。
他自己就从来没考虑过未来,感觉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在这点上他倒是钦佩陈子康。
“你就这点儿反应啊?”陈子康像完全看不懂他,“你自己不想搏一搏吗?”
“这样吧。”姜晚宁已经被一路跟到了高二楼,最后很没办法地靠在扶手边上道:“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做点儿…”
做点儿心理建设,确保不至于在比赛场上和他爸吵起来,再“丢尽当爸的脸面”。
“那就这周末。”陈子康一看有戏便立即说,“你想好了马上告诉我,我们下周一就开始特训。”
“行吧。”姜晚宁说,随后补充道:“在我想好之前,你能别再来找我了吗。”
每回陈子康一来,他们班的人特爱调侃不说,陈子烽看他哥和姜晚宁的神情像极了咬个小手绢儿的胖虎。
“一宁为定。”陈子康轻轻给了他肩膀一拳,“等你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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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闻祁照单煎好了药,颇为疲惫地揽过橘子,往太师椅上一靠。
这些天诊所里的事儿实在多得没空闲下来,老付还得了重感冒,很多年纪大点儿的病人看见是他坐诊都不敢进,最后还是付闻祁一个个主动去询问病情。
这其实是种民间常态了,看中医都想看老的,模样年轻的付闻祁显然不那么值得信任。
“喵。”橘子像宽慰似的,轻轻用脑袋蹭着他身子。
“好了,暂时忙完了。”付闻祁揉着橘猫毛绒绒的下巴,“陪你半小时,想吃什么?”
橘子才一岁多大,但能听明白“吃什么”,一听就像狗儿似的兴奋扑腾起来,从他腿上窜下去,跑进屋内。
这猫是真的很像狗,粘人会撒娇,半点儿不凶不傲娇,这空当铁定是自己主动跑去要将它的小零食叼过来了。
嗯,要能有个像这样的男朋友…
付闻祁靠在太师椅上,眯了眯眼,从兜里将手机摸出来。
一般坐诊时间他手机都调静音,没病人了才确认收到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实际上也没多少人找他,自从他研究生毕业从国外回来以后,就几乎一直是人间蒸发的状态。
见得着他本人的朋友就剩方格炜一个,剩下像威哥那样的,是十几年前一起打打架的交情,没像上回那样的事儿都不见。
付闻祁想起姜晚宁来了,姜晚宁其实是他微信列表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要找聊天框一翻就有了。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对方没回复,那说明腿应该没疼了。
不愧是小年轻,恢复能力挺可以的。
付闻祁快速一划,让滚动的聊天记录快速地掠过了姜晚宁发过来的腿照,而后又慢慢倒了回去。
腿,有点儿瘦的腿,挺长的腿。
最主要是因为瞎按摩,还给整得很红。
付闻祁出神了大约三秒,橘子忽然身姿矫健地蹦上他的大腿,屏幕上顿时出现一个猫脑袋。
橘子放下叼着的东西,转过头冲他叫了一声。
“这是不听医生话的叛逆期小孩儿的腿。”付闻祁一本正经道,“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你看,腿部肌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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