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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氏效忠龙王部,吾等自然知晓, 贤侄你为龙王部担忧,也在情理之中, 但贤侄你尚且年少,这些事情,自有大人料理,到底不必为此太过忧心了。”
明济心皱了皱眉,不认同道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既知忧虑,便该提前做出应对的方法,如何能算太过忧虑。”
宾客便呵呵一笑,劝他不要这般自寻烦恼
“好了,贤侄,吾等知晓你天赋异禀,但是也不要总是这般真当自己是个大人了嘛,你看谁家少年和你一样大,却整日忧心忡忡的呢,你该学你同龄人啊,远的不说,学龙王府少主,欢快一些才对吧,明兄,你看你,好好一个孩子,倒是让教的少年老成了。”
这样说着,宾客与父亲便互相打趣说和起来,是完全不把明济心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忧虑放在心上,甚至连明济心的父亲,也是并不当回事。
明济心沉默下来,有人错眼见他神色不好,也是有些轻松的饮茶谈笑道
“贤侄莫要不快,不是吾等小瞧你,实在是若按你的意思,哪里都不平稳,做什么事情都要顾虑各方,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咱么生意还怎么做,总不能大门一闭,全家等死啊,这生意停一日,亏得可不止一日。”
“想做一本万利的生意,还不容易?”
明济心因为这样的话也生出不悦的情绪,冷笑一声,凉凉说道
“我给你出一个法子,裁几段青布做道衣,再拔几束马尾做拂尘,缀上金箔珠子,也不必用多好的料子,只打上碧虚玄宫道君同袍的名头,你相不相信,躺着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
这,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
众人彼此相望,都有些无言以对,世上当然没一本万利的买卖,但是明济心的话从某个方面来说,却也不能说完全是妄想。
关于那位道君的事情,自然是早早传遍天下,世人对于带着神秘色彩的故事总是惯于追捧的,在传闻之中,碧虚玄宫是神宫仙境,那位道君自然是神明仙君,为人间界降下诸多预兆,又与人群之中救人飞升,是叫千万人不能困其身影,其人其神,真正是高深莫测,引人向往了。
心动自然也叫人蠢蠢欲动,难免生出向往之心,只是既找不到他的行踪,也找不到求往碧虚玄宫的门道,只好退而求其次,前往人间界各大道门求取大道,又或者置办与其相似的穿戴,聊以慰藉,据说为这样的原因,倒是让诸位名门很是涨了一涨入门弟子的数量,不过这只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但是这也说明,世人对其的追捧热忱,果真有人打着碧虚玄宫的名义来做事,那自然是有不少人真会上钩的。
只是一般人并不敢真的动这个脑筋,寻常有人借名门世家的名义去做事还要担心被追踪处罚,更何况是高深莫测的碧虚玄宫,总是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能力去接受对方的责问的。
话又说来,明济心随口说出这个法子,听起来他对这位道君的态度却有些微妙,不像是推崇,反倒有些敌意了。
这真是奇怪,明济心虽然有时候对人爱答不理,且说话直白,那是他懒得和人,可从没明确表现过对谁有这么攻击性啊。
那被怼了一句的客人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试探的说道
“贤侄口舌当真犀利,这假借碧虚玄宫名义之事吾等是不能做,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听说这位道君的踪迹,倒是想要亲眼见上一见,一观风采的。”
“你很想引祸上门吗?”
明济心闻言看向他,,却是充满了嘲讽,在对方变了脸色,指着自己要呵斥的时候,明济心又冷冷说道
“这位来自碧虚玄宫的道君,第一次出现,是一个皇子被追杀,第二次出现,是一处山庄毁于火海,第三次出现,是长空禅寺遭受血洗,第四次出现,是直接灭了采灵侍乃至于封了凝州,哦,忘记讲了,诸位前辈若真对凝州为何突然闭关感兴趣,何必费心,不如直接去问这位道君凝州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要闭关,反正你们也想和他见面,只不过见面前,希望诸位前辈能做好会遭逢变故的准备。”
明济心说话向来不怎么考虑旁人感受,说这句的时候,却是格外的不考虑了。
那宾客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脸颊,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这……这,这也不是这位道君引起的灾祸啊,况且,他每次出现都是与众人之中救人性命啊。”
明济心道
“或许不是他引起的灾祸,但不可否认,他每次出现,一定是因为要某地要发生灾祸了,不是吗?”
……
这,竟然让人无法反驳。
明济心见人都沉默下来,才又接着说
“诸位其实也不必忧虑什么,若呆在缕春,你们应该也见不到他。”
宾客下意识便问
“为何?”
明济心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说话,只是所谓无声胜有声,在这无声的暗示之中,终于有人想起来一件事情,与此刻恍然大悟,又连忙问道
“前些时日得到一条消息,金风玉露名义下的一应商铺,与加入金玉商会的所有商户,都不准接待碧虚玄宫之人,这条规定,原来竟然是贤侄你的授意?”
霖州富足,自然商户居多,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就如明氏辅佐龙王府,但今日来聚会的宾客,绝大多数却都是缕春城乃至整个霖州有名的世家商户,而商户之间为方便处理一应事务,便由金风玉露行牵头,成立了金玉商会,一应规矩,便都按金玉商会所制定的来走。
一直以来,商会每出一条新规,总是各方询问意见,许久才能定下,也少有制定与商户不相干的规则,然而前些时日,所有加入金玉商户的人,却全都接到了一条新规,而且是没有原因,必须遵守的规则。
那是说凡是加入金玉商会之人,都不准接待来自碧虚玄宫的弟子。
明济心听出对方言语之中的不可置信,挑了挑眉,难得有些属于少年人的乖张放肆
“怎么,难道不行?”
……
行,当然行,谁让金风玉露行的主人是你亲舅舅呢,这谁敢说一个不字。
诸位宾客神色流动,不由都是无奈笑着摇头,虽然觉得明济心这一举止是有些紧张过度,但到底与他们正常的商事无甚牵扯,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得罪近在眼前的金风玉露行嘛。
————————
“所以,这就是街上到处都张贴着这幅画像的原因吗?”
繁华街道上,一道飘逸人影站在一处名为金风楼的客栈,端详着张贴在门口的画像。
画像之中是一位二三十岁的青年,面容俊美,目下无尘,长发系带,青衣荡云,手持拂尘,脚踏飞鹤,纵然隔着纸张,也叫人能够看出画中之人飘飘欲仙之神仙姿态,可见画师技艺精湛,甚至是过于精湛了。
如果画的不是他就更好了。
那白尽欢也许更能怀着欣赏的心情来看眼前这方画卷。
[见此人者,送入明府有赏,驱之出城有赏,不可供给衣物宿食,乃至一应需求,凡属金风玉露行者,来者皆拒,不可收留。]
白尽欢看着那画像下面的字迹,不由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来这里前先换了一身装束,至于面容什么的,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稍微做些装饰,聊胜于无吧。
他虽然来了霖州,却还没想好怎么和明济心见面,才能挽回他对自己还没谋面就生出的坏印象,因此并没有一道霖州就急着去见明济心。
又但是,咳,这也不是说,他就要改头换面,连以真面目去见明济心的勇气也没了。
再来若真以虚假面目去见明济心,等到被识破,那本就萎缩的好感条,只怕要真的完全死掉无力回天了。
所以,还是稍作穿戴变换,聊胜于无,顺其自然吧。
白尽欢放下手指,移开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迎客侍应,他的神色在自己和画像中间来回流转,,似乎也在对比眼前这位客人和画像之人的相似之处。
白尽欢看着他这般认真比对的模样,弯了弯眼睛,忍不住笑了一声,问道
“怎么,你看我像他吗?”
第096章 薛氏入城
白尽欢的话音落下, 一旁注意到他与侍应谈话的客人,便先侍应一步连连点头,眼睛在他与画像之间流转, 越看越觉得别无二致, 说
“岂止是像, 简直就是一个人啊,不过, 这画里的人更有威仪一些,不如你面目和善。”
白尽欢:……他是否该庆幸画作之人, 技艺太过精湛,把自己都没有的神韵也一并描绘出来了呢。
“我不过一介凡人而已,自然是没有什么威仪的。”
白尽欢简单的回应了对方一句之后, 看向眼前的侍应,再次问道
“你也觉得我和他是同一个人,要将我拒之门外吗?”
“额这个……”
那侍应支支吾吾,有些纠结的看着眼前的客人。
眉目温和,亲柔俊美,身穿云水轻衣, 素白薄纱,长发以金钿长簪束在脑后,背着一只白绸袋, 细长的绸带在微风之中微微飘荡。
诚如此人自己所言, 周身所透出的气态都是柔和亲近的, 与画像之中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道君似乎果真不同。
但……这相貌,实在让侍应也无法欺骗自己, 眼前之人和画中之人委实有些过于相像了,这画像是表公子明济心特意请当世画圣君入屏亲手描绘, 总是不可能失真或偏颇太多。
可是眼前这客人神色坦然,又好像画像内的人和他当真并无任何关系一样,而且他也没有带着那只可谓是标志性物品的奇异拂尘。
长着如此相似的脸庞却不是一个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侍应有些试探的询问
“您真的不是画像之中的人吗?”
白尽欢不置可否,只是说
“如果是你,会冒着生命危险,承认自己是被通缉之人吗?”
侍应:……
那当然不会,但是这也不是通缉,而且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
嗯,其实也和通缉差不太多了,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却少不了有些波折。
见对方并不承认自己就是画像之人,侍应越发纠结起来,他不想赶走客人,尤其是如眼前这位看起来不差钱且亲和善存的客人,这往往意味着侍奉的好了,能额外多谢赏钱,但是表公子的命令也绝对不能违背,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眼前之人便是画中之人,自己将其迎接进来,那别说赏钱,甚至要被罚钱,逐出门外了。
侍从纠结至极时,忽然眼前一亮,“啊”了一声,想起来了一个验证身份的好办法,还没细想,就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客人,有些激动的说
“客官,可否请您解下背后绸袋,让小的一观。”
白尽欢朝着画像处偏了偏神色,笑道
“画像之中的人似乎没带什么绸袋啊,为什么要我解开我的东西呢,你要看什么。”
那侍应吸了吸气 ,便硬着头皮说
“表公子说,这画像之中的人神出鬼没,他若倘若当真要来霖州,只怕也会做一番伪装,而且这位道君传闻之中,似乎也是备着一只绸袋的,所以——还请公子见谅,您的相貌与这画像中的人,实在很有些相似之处,我无从分辨,只能从另外一件事情上来确认您的身份,让我一看您绸袋之中的物品究竟是什么吧。”
白尽欢:……有必要对自己防范到这种地步吗。
白尽欢沉默之时,那侍应便紧张的看着他,以为他是心虚,正要想办法拒绝他入内住店的时候,眼前客人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若真想看一眼我带的是什么,倒也无妨。”
说着白尽欢便解下绸带,顿了一顿,见眼前侍应的神色越发紧张,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绸带内的东西取了出来,并且完全展示了出来。
那是一只伞。
漆墨伞柄,雪白伞面,点缀层叠金玉珠宝,日光之下微微转动,便见点点光辉在扇面之中如水流波动闪烁,很是辉煌璀璨。
白尽欢将伞斜搭肩上,转了两下,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把拂尘做了一番伪装,这就立刻派上用场了。
他回过头看向眼前侍应,很是真诚的说道
“霖州多朦胧烟雨,我出行游玩至此,为防不测风雨,随身携带一只伞,应该很合理吧。”
侍应:……
带伞当然合理,且很寻常,但是用这种一看便如珍贵藏品一般的伞挡雨……不知为何,侍从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甚至为此共情,想到这样一只伞被雨水打湿,隐隐感觉心疼肉紧。
白尽欢言眼前侍从并不说话,便叹了一口气,说
“你若当真为难,我再寻他处便是。”
说着,白尽欢便要转身离开。
“公子且慢——”
侍应回过神来,连忙阻止了他,说道
“公子,缕春城内除了我们金风玉露行命下的客栈酒楼,其余也全都加入了金玉商会,您就算是去其他地方,无论哪一家,都会对您有如此一番询问的。”
白尽欢:……
忘记这件事情了。
不说缕春,连带整个霖州,几乎所有的商户全都加入到了金玉商会之中,他还真无处可去了。
白尽欢站在原地沉默着,那侍应看着他一时无措的模样,也不忍再行为难,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自己的运气。
“客人,您若真不是这画中人,那我也相信您一次,请入内下塌吧。”
说着侍应便侧开身躯,略微弯腰,朝内伸出手去,是真正请他进去的意思。
白尽欢顿时一阵心虚,不过比起来要露宿街头甚至会被驱逐出境这种狼狈事情,嗯,还是不要承认自己身份的好。
而他刚要踏步往门内走去,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响从身后由远及近的传来,接着有人高声说道
“诸位还请见谅,我家主人要借道而过,还请诸位暂且让道,多有不便,过后自有赔偿,在此先赔个不是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周围立刻此起彼伏的响起各种声音
“这金枝玉叶花的家徽……可是薛行主回来了?哎呀,算算日子,是该回来了!”
一阵阵激动不已的声音接替响起,而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与搬弄物品的声音。
白尽欢回过头去,便看到两个骑着黑马,立在街道中央,看着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不过片刻便空荡荡一片之后,这两位侍从在马上朝着站在道路左右避让的民众左右抱了抱拳,便又御马往前疾驰而去,是要接着为主家开道。
“客官,您请——”
那客栈侍应见眼前之人站在门口迟迟不动,又转过身去,还以为他要离开,正要出声挽留,也是同样听到那些声音,瞬间也忘记引人进去,跟着激动的说
“啊,是行主要回来了!”
金风玉露行行主薛凭风,也是缕春人士,连带金风玉露行的本部同样在此,薛凭风本也应该在此生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数年之前,薛凭风的妻子柳如絮中了密雨催魂针,受不得寒潮凉风,每逢下雨天,更是浑身疼痛难忍,而霖州却是多连绵阴雨之地,为让妻子能免受凄风冷雨之苦,薛凭风将金风玉露全权交付给可靠人手料理之后,便举家搬去了多阳少雨的簇锦城,后没几年,柳如絮撒手人寰,薛凭风却也没再搬回来。
只每年姐姐生辰之日,才会带着独女回来缕春一趟,为姐姐庆生,顺便处理行中搁置下来的疑难之事。
当下,街道清空没过多长时间,便有一列车马浩浩荡荡迎面而来,前后皆是十几人的护卫,护卫中间,后方跟着几十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前方则是八架马车,拉着甚是宽大的车厢。
而一应旗帜穿戴之上,皆绘着代表金风玉露行的金枝玉叶花。
果真是薛凭风回来了。
马车之上,幕帘被一只带着冰翠镯子的纤纤玉手拨开,露出一张少女脸庞,不过十三四的模样,眼波灵动流转之间,很是显得俏皮靓丽,又珠簪金钗,点缀如云发丝之中,又显出几分华贵之气。
这便是薛凭风的独女薛寄月了。
薛寄月本来是闷在车厢之中无聊,便掀开帘子透气,又漫无目的的到处闲看,觉得缕春的一应建筑人事,都带着旧日的熟悉,直到她的目光从一道站在客栈门前的身影上掠过,又转回眼神盯着那打伞之人看。
白尽欢站在客栈门前,人群之外,也如所有人一样看热闹,本也不打算做些什么,只当一个人群之中的看客罢了,然而那少女的视线落在他的神色却移不开了,与白尽欢对视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怯羞躲避,反倒更是直白的看着他歪着头,目光之中带有不加掩饰的好奇,直到错身而过,完全出了视线之外,她仍然是朝着白尽欢的方向看来的。
周围便是一片窃窃私语,猜测薛寄月到底是在看谁,白尽欢没参与到这种讨论之中,见人都走了,以为热闹看完,便心满意足,转身要跟着侍应进去客栈内处理住宿之事。
然而在他转身的时候,那拉着薛氏父女的粼粼车马却缓缓停下,这让围观群众显然十分意外,不由探讨停下来的原因。
白尽欢听到议论声,也停止了动作,看向了车马方向。
片刻之后,只听见一阵佩环叮当,眼前一片嫩黄身影飘过,薛寄月竟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拨开人群,走到了白尽欢的面前。
薛寄月先是抬起头看了看晴朗高空,又垂头仔细的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番,背手在后,仰起头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
“今天既没下雨,也无很热烈的日光,你为什么打着伞站在这里?”
第097章 突兀搭讪
白尽欢自然了解刚才薛寄月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直接下来找过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当真是有些任性了。
白尽欢顺手合上了伞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侍应, 含笑回答道
“我要住这件客栈, 因为一些缘故, 方才拿出来让这位小哥看一眼而已,这就收回去了。”
薛寄月便哦了一声, 又问道
“这么说,你不是缕春人咯, 我刚才还疑惑,我也是年年都回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白尽欢嗯了一声, 说道
“我是听说霖州景色很好,所以前来观赏一番。”
霖州景色很好,前来游玩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再来世人皆知金风玉露行行主薛凭风隐居簇锦,素来不怎么见人 ,唯有每年他姐姐生辰, 才会特意回来缕春,大肆操办一番,且会彻夜燃放烟花, 烟花自然也是精心准备的火树银花, 寻常难得一见。
因此是为见薛凭风也好, 还是为了欣赏景色,又或者为围观燃放一夜的烟花盛宴, 霖州这段时间,外地人总是常见的。
薛寄月当下果然也接受了这个原因, 又问他道
“来游玩吗?你来这里多久呢,不会呆两三天就走吧。”
白尽欢想了想,不确定的说
“应该会呆上一段时间。”
一两天他是不可能让明济心对他扭转好感的,甚至连见见他一面都很困难,白尽欢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持久在此的准备。
“那就好。”
薛寄月放心的拍了拍心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这个人时,便莫名心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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