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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文盲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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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春节假期共一周,池易暄补进三天年假,凑了十天出来。www.jingxinxs.com回到妈妈身边的我们过的简直是神仙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我哥头几天还会争着洗碗、拖地,等到了第三天就被我同化,抱着水果盆和我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妈妈以前给他织的大红色毛衣,棉裤扎进了厚毛袜。

我哥犯烟瘾时会叫上我,借口去超市买香波。拎着塑料袋走路回家,我踩着他的影子,与他勾一勾小拇指,仿佛是在偷尝禁果。

临走前称重,我胖了七斤,池易暄胖了五斤,妈妈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还跟刚回来时一样。

我们的行李箱被她塞进了太多食物,机场托运时发现超重要交罚款,我正要打开箱子拿一部分出来,池易暄却按住我的手,从钱包里摸出了银行卡。

去机场的路上妈妈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真走到安检口前就一下红了眼眶,搂着我的脖子足足两分钟才松手。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池易暄在一旁叮嘱老爸一会儿去药房买药,上次她出门买菜摔了一大跤,膝盖上的淤青有拳头一般大,到现在都没有好。

“好了,孩子们要登机了!”

池岩叫了妈妈三次,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挽紧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目送我与池易暄走进安检口,脚尖用力踮起,给我们送来三连击飞吻。

飞机滑行时,星星点缀夜空,关了灯的机舱幽暗,小小的舷窗下是美丽温暖的南方,我们的家乡。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北方城市,乘出租到达公寓,灯还未来得及打开,我就将我哥按在门上接吻。深长的吻让我心醉,他将食指按在我唇前,将我稍稍推开,眼神看似疏离,语气轻佻。

“这么急?”

“憋了一周多,能不急吗?”

我蹲下身捞过他两条长腿将他掂起来,他惊呼一声,随即搂过我的肩头,垂眼望我的模样温柔又狡黠。

“喂,我还没洗澡。”

“好巧,我也是。”

抱着他回了卧室,在床上放下,他躺在月光里,半掀的眼皮下波光浮动。我与他十指相扣,心脏相贴。爱情盛放在二月初。他是五月的阳光——

不,他是三月清晨的阳光,五月的一场轻薄小雪。

淋浴间被我们弄脏,池易暄手持花洒冲着地砖,水流上蒸腾而起的雾气让他的身影变得朦胧,一层层覆在玻璃门上,不一会儿就盖掉了残留在上面的他的掌印。

我往一旁的浴缸里放水,快满时叫他过来。他放下花洒,赤脚从潮湿的地砖上走过来,屈起双膝,勉强蹲坐进单人浴缸。

我也挤进去,拿过浴球为他搓背,情不自禁地哼起老歌。

搓到一半他问我笑什么。

我说我们好像树上的猴子。

“为什么?”

“互相挑虱子一样。”

他也笑了一声,手扶在浴缸边缘艰难地转过身来,拿过我手里的浴球。

“转过去。”

“哟?这么好心?”我背过身,激起水花朵朵。

“今天心情好。”

浴球落在我的肩头轻轻搓洗起来,力度刚好。透明的小泡泡在空中飞舞,好像童话。

“为什么心情好?”

“因为今年是闰年。”

“闰年?”

“嗯,今年多一天。”

我望着面前的方瓷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跳一瞬就鼓噪,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自作多情,但我很快就意识到,我哥不会说出让我误解的话。他知道我知道。

今年有366天,这是老天给我们的嘉奖。

“哥,我爱你。”

不敢回头,但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池易暄先洗完澡,从浴室出去。我听到家门开合的声响,专心擦洗着浴缸,过了一会儿又听见玄关传来动静。我高声问他做什么去了,他答:拿包裹。

哦!是我的镜头。我兴致勃勃地摘下手套去客厅,我哥正光着腚坐在沙发上,只一眼我就走不动道。

他身上套着我的毛衣,左手撑着脸,右手拿一本英文小说,两条白腿从宽松下摆延伸,懒懒地搭在茶几一角。

鹤望兰在他身后舒展茎叶,阅读灯的光线从他斜后方落下,让他半湿的头发显现出光泽。

怕把画中人惊醒,我轻手轻脚折返回玄关,从相机包里拿出了单反。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他抬起头来,光洁的脚趾微微蜷起。

“干什么呢?”

“拍点艳照以后打飞机用。”

他手里的书飞出抛物线,落到我头顶。

我捡起来走到沙发前还给他,上半身越过他,将他身后的阅读灯的亮度调低。他说这样没法看书了,我说我不想隔壁楼看见我哥事后的诱人模样。

池易暄将书合上,封面朝下盖在小腹上,嘴角微微翘起,说我有病。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向茶几上的快递箱,“我的包裹?”

他沉默了一秒钟,说:“嗯。”

嘿,一会儿就装上我的新镜头,给我哥来几份性感写真!我抱过纸箱三下五除二拆开,看见三层防震气泡膜结结实实地包裹着一只扁平纸盒。

我看了池易暄一眼,徒手扯开气泡膜,撕开纸盒上的密封胶带。

与Paul Anka对视的瞬间,我登时张大了嘴。我张着大嘴扭头去看我哥,目光在他与唱片之间来回跳跃,脑袋如拨浪鼓一样转动。

“这是什么?”

“你的那张没法修复,所以只能找收藏家买了一张。”他从沙发里坐直身体,拿过唱片看了几眼,然后重新放回我手里,“听听?”

我合上下巴,激动地点头,走到唱片机旁,小心翼翼将唱片放好,刚要将唱针搁上去时,又缩回手,回过头看他。

“我舍不得。”

“坏了哥再买。”池易暄眯起眼笑,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点烟。

熟悉的歌声钻进耳朵,我心潮澎湃差点想跳舞,却还是尽力表演镇静,走到他身边坐下,局促地笑:

“怎么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

他将烟拿下来,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烟雾缭绕间,眼神也显得朦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今天一整天都像在做梦。Paul Anka的声线被时间风化,我跟着哼唱,摸过他手边的烟盒,扑克牌一样把玩着,逆时针转着圈。

“不怕被房东发现啊?”

“一会儿就开窗透气。”

“哥,你教我抽烟吧?”

“不健康,会短命。”

“能跟你一起短命也很幸福。”

池易暄轻笑一声,叼着烟的左边嘴角翘得更高,痞里痞气。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咬住,含糊不清地求他:“教我吧,哥。”

他望向我,从鼻腔中呼出长长一口气,如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他的身体向我倾倒,仿佛下一秒就要投入我的怀抱,他的一只手臂搭上我的肩膀,略微粗糙的手掌按在我的后颈,将我朝他拉近。

橙黄的火光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跳动,像心跳。两根香烟碰到一起,支成了一座倒V型的小桥。

“吸几口。”

我鼓起腮帮子,鼓风机一样呼气,把他逗笑了。

“真傻。”

烟雾缭绕,流进气管才发现是苦味,从唇间升起后,点缀他俏皮的眉梢。我喜欢看他笑,不喜欢他流泪。

茶几上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是妈妈发来了晚安的消息。我们谁都没去看,等到屏幕暗下去了,将香烟默契地夹回指间,捧着彼此的脸放浪地接吻。

烟灰下落,烫坏了他的地毯。我们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长,被墙根折叠,印上墙面,高大得有些失真,仿佛已经能够顶住天、立住地。

我想为他顶住天、立住地,我想他能在我的庇护下自在地高歌,做一只快乐的小鸟。

吻到分不清谁身上的烟味更浓时才分开。池易暄放松地依进沙发,脖颈向后折出漂亮的曲线。我模仿他的模样,研习他的忧愁,抽烟时将手臂架在沙发靠背上,偏过头看他。

“等到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去意大利吧?”

他闭着眼,语气悠闲到仿佛要睡着。

“去意大利干什么?”

“我想带你去罗马。”

第72章

一整个春天,我都在拉活:白天四处打听哪家公司需要团建、招待客户;夜里混迹富二代们的酒局,看看哪位少爷小姐又要过生日了。现在我不仅认识开跑车的大学生,五百强的商务大哥大姐们我也有不少好友,总而言之我的朋友圈成分涵盖面极广,如果哪天需要卖号都能卖不少钱。

为了尽快钱生钱,还学别人买了基金,结局可想而知。迅速割肉后蹲在阳台上苦闷地抽了两根烟。池易暄问我在做什么。

“为了罗马行赚钱。”

他问我赚多少了。

我咬紧烟嘴,“机票钱是有了,但是酒店钱赔进去了。操!”

“缺多少?哥有钱。”

我瞟了他一眼,“不要你的钱。”

“为什么?”

“厦门是你带我出去玩,这回轮到我了。”

“国内外的花销可不是差一两倍。这样吧,你出机票,我定酒店……”

“不要。”

池易暄笑,“你跟我较劲什么?”

我把烟一掐,回过头瞪他,“我说了不要!”

“好好好,不说了。”

我哥工作日里依然忙得像陀螺,但是我们说好了,每晚要一起入睡(除非他加班),每周要进行一次约会,时间不需要很长,一个小时即可。

冬天消亡了,我们不再有大衣与围巾遮挡,目之所及都是吃人的野兽。我们的约会都在夜晚,地点都选在家里。我从进口超市买来红酒、牛排,拿出专门煎肉的铁铸锅,往滋滋作响的牛排上浇黄油、洒迷迭香。再点上蜡烛、听黑胶唱片。手机、电脑全都静音了扔进关上门的卧室。

吃到半饱、喝到微醺,拉上厚重的窗帘,在跃动的烛光里跳圆舞曲。他牵我的手,我尽力不踩到他的脚尖。当热烈奔放的节奏闯入耳朵,池易暄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脚一翘就将拖鞋踢飞,脚掌踢踩地面,跳起热情的弗拉明戈舞。

他的双臂化作羽翼,开怀大笑时酒窝凹下深深一块,我的呼吸也不自觉加快,怕他马上就要化身一团火焰,赶忙拿过了相机。

他在我的镜头里燃烧,潮红的脸像只熟透的桃,烛光打下光影,半遮半掩,他寻找着镜头,也可能是在找寻我,跳到浑身热汗,烂漫地笑着。他在我心尖盛放。

直到单反没电我才舍得放下。我们光脚踩在地板上,将汗湿的额头抵在一起,气喘吁吁。

Singing in the Rain。尽管今夜无雨,月朗风清。我们没有跳欢快的踢踏,只是将手搭在彼此的腰上,模拟同样在旋转的唱片,在幽暗的客厅里跳一支慢舞。

我忍不住闭上眼,想象我们身着礼服,想象周围有牧师、鲜花、与红地毯。

西方婚礼上新郎新娘会在宾客们面前跳第一支舞。如果有那样一个世界——如果存在一个我们可以尽情相拥的世界,我要将结婚日选在下雨的那一天,我会把这首歌作为我们的First Dance。

我望进他的双眼,这样漂亮的眉眼,好像得到过造物主的垂青。可惜以后他也会拿这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望向别人、望进别人。他将会参与别人的人生。

他与我对视,眼神有片刻错愕。

“哭什么?”他捏捏我的腰。

“眼睛痒。”

我揉揉眼眶,又放声大笑,在他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堵住了他的唇。

我想象着他成为新郎,衣冠楚楚陪在佳人身边。我哥这个王八蛋,八成会让我去做他的伴郎。我可去你妈的,打死都不做你的伴郎。

六月仲夏,对我来说是好日子,我从未如此期待过夏天的到来。这个月我为CICI创下了四次活动的新纪录,带来了百万销售额。

金主们找我去摇骰子,我不能不去,摇到昏天暗地,以至于不记得后半夜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头晕脑胀,厚重的窗帘隔绝阳光,我迷迷糊糊爬起身,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

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头疼欲裂,去厨房里找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敲击键盘的声响。

回头一看,池易暄正盘着腿在茶几前工作。

“今天怎么在家办公?”

他瞥了我一眼,“怕你喝死了。”

哇,我哥居然为了我申请居家办公!他好爱我!

我给自己泡了杯热茶,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在一堆我看不懂的折线图旁边写批注。

“我昨天喝得很多吗?”

“你说呢?”

我察觉到客厅上空盘旋起乌云,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我曾经答应过他,当上CICI的市场部总经理之后就不再需要陪喝。我知道他生气了,于是想说点俏皮话逗他开心。

“哥,你猜我昨夜梦到了什么?”我用膝盖讨好似的碰了碰他的大腿,“我梦到我躺在马路边睡觉,你开车来接我回家,还帮我洗澡了!哈哈!”

池易暄轻哼一声,听不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他拿过一旁的手机,打开相册,选中最新的视频按下播放。

“哥,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过他的手机。视频中我哥手持花洒站在沐浴间里,而我坐在地砖上,赤裸上身紧抱着他的双腿鬼哭狼嚎,脸红得像猴屁股。

“你知道吗?哥哥,我是因为你才爱钱。”

他拿花洒冲我的脸,“少说两句吧你。”

我闭上眼,像条冲澡冲得极舒服的狗,含糊不清地说:“哥,你猜我这个月的提成有多少?”

画面中他用力挪动双脚想要逃离,而我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腿,两只手共十根手指并在一起,用力举高,冲他傻乐,“哈哈!有这么多!”

池易暄好像意识到我已经彻底断片,在这时将摄像头转向他自己,冷着脸录下一段话:

“白意,你以后要是再喝成这样,就不要进我的家门。”

“……”我将手机还给他,偷偷去瞟他,他依然面无表情在做PPT,脸色太黑,以至于都要看不见他的黑眼圈了。

我并起两根手指头抬到太阳穴边发誓,“我错了,以后绝对不这样喝了。”又抱住他的胳膊,“你别不理我,嗯?好哥哥,我的亲亲哥哥。”

“……”

“要不你打我两拳吧,打我两拳我就长记性了。”我压低声音,往他耳边吹气,“宝贝,别生气了。”

池易暄被我肉麻到,两根细长的眉毛跳起舞来,“谁是你宝贝?”

“你是我宝贝。”我笑嘻嘻地圈住他的腰,将他压在地毯上亲吻。

第73章

我知道池易暄是大忙人,能向公司请出一周假就不容易,所以一直按照七天假期来安排行程:定了五星级酒店,一路搜索想要打卡的米其林餐厅,为了确保钱够用,还去网上搜来每个景点、餐厅的定价。

做攻略时我爱戴着耳机听歌,有天晚上计划得太投入,我哥下班回来都没有意识到,直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下巴越过我的肩膀,认真阅读起我的行程安排。

我刚转头就撞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禁不住大叫一声,“你要吓死我啊!”

他直起身,食指扯松领带,“每天安排那么多景点?你想累死我。”

我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时间紧迫,坐飞机就要去掉两天,还剩下五天,每天都要利用好。”

“五天够玩吗?”

“你能请更多的假啊?”我笑话他。

他解开衬衫领口最上面两颗扣子,将自己的行李箱推到客厅里放倒,漫不经心地说:“我请了两周假。”

“两周?”

他挑了下眉毛:“怎么?钱不够用了?”

“嘿!养你的钱我还是有的。”

我心里乐开了花,下意识摸了摸钱包,计算了一下自己信用卡上还有多少余额。两周的假期,双倍的幸福!末了不忘假惺惺地问他一嘴:“万一有重要的项目,岂不是就错过了?”我知道他们公司的好项目都得靠抢。

他蹲在箱子旁,好似在认真规划去罗马的行李,敞开的领口下露出一片锁骨。

“没你重要。”

我捂住腮帮子,“哎哟喂——甜掉牙了!”登时笑眯了眼,“会说你就多说点。”

七月盛夏没有食言。第一次出国旅行,我一秒钟都舍不得睡着,飞机上要了四杯咖啡。www.wxzhiwu.com我们没有将罗马行告诉任何人,池易暄和同事们说他回家看望父母,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连韩晓昀都不知道。

不发朋友圈、不告诉世界。蝉虫嘶鸣时我们私奔去意大利。

我们一人托运一个大行李箱,我随身携带的书包里装着单反、拍立得、和专门装拍立得相纸的相册,一份能装200张,我带了三本。

飞行时间共十几个小时。池易暄登机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怀疑他是睡神转世,每次都是一登机就闭眼。气流颠簸,晃晃悠悠,没一会儿他就依上了我的肩头。

嘿嘿。我又将肩膀往他那儿送了送,希望他能枕得舒服些。

空姐分发食物时,机舱内的灯亮了起来,我将他叫醒,从他手里拿过眼罩收进脚下的书包。他接过飞机餐,拆开后放在小桌板上,小口喝着冒热气的咖啡。

池易暄要了份烤三文鱼,我要了份鸡肉饭,拆开保温的锡纸包装后,我用叉子叉起西蓝花放进他的饭盒。他问我几岁了,蔬菜都不吃。我说我是东方胃,吃不来水煮西蓝花。

飞机上空调开得很足。吃饱喝足,我从空姐那儿要来两张薄毯,池易暄拉开隔板朝舷窗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躲了起来,楼宇间的灯火勾画出城市的轮廓。

等到机舱内的灯都熄灭,我们在他的平板上下了一盘围棋。一盘打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他险胜,洋洋得意地将手指点在他的地盘上。

“你牛、你牛!”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问他要不要再睡会儿。池易暄摇摇头,说自己刚喝了咖啡,等一会儿再说,起身要去卫生间。

我看着他来到座位之间的夹道,排队时舒展四肢,像只猫儿一般将双腿轮流往后伸,转动着脖颈、又拍了拍肩膀。

等他从卫生间回来,他拾起毯子将自己全身裹住,整个人呈长条状,像个被束缚住的法老,只有脑袋向我转过来。他问我要不要看电影。

我说飞机上都是无聊的超级英雄电影,你要看吗?

他摇了摇头,挣扎着将手从裹紧的毛毯下伸出来,拿起平板,打开了电影收藏夹。

收藏夹收藏着我们的童年。他滑动着屏幕,我突然叫他停下,点开一部黑白电影。

他对我的选择很满意,支起平板后将双臂藏回毛毯下。

乘客们都已睡去,我们分一对耳机,在毯子下勾起手指,躲在幽暗的机舱内享受只属于我们的《罗马假日》。

菲乌米奇诺机场落地,转盘拿上行李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卫生间放水。池易暄拖着行李箱去厕所隔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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