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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文盲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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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深深地望着他。舞池昏暗,我才得以有这样一个望进他的机会。我想他也是。

Put your lips next to ne, dear

Won''''t you kiss once, baby

Just a kiss goodnight, ybe

You and I will fall in love

池易暄嘴唇微微张开:“你选的歌单?”

“嗯。”

他配合我,皮鞋贴着我的脚尖,金色的缎带从他肩膀滑落,“为什么?”

“是情书。”我说,“写给你的。”

他听见了,却没有回答我,睫毛轻颤两下,随后垂下了眼皮,稍显落寞。

我的手掌从他的腰际滑到后背,将他带得离我更近。他没有后退,跟随着我的节奏,接受着收短的距离。

“看着我吧,哥。我想多看一看你。”

亲吻我吧,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多想与你相拥,以爱人的身份。

他的睫毛向上翘去,面具阴影下的双眼深沉似大海,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我无从得知。我在海底。

碎钻样的光斑像流星,一颗颗跳入他眼里。我们的手掌相贴,高热得出了汗,偶尔被身边的人挤到,他斜过眼观察周围,不自觉朝我贴近,两颗心脏几乎要融到一块。砰、砰、砰。我看向他的胸口,手帕端庄地放在装饰带内,看不出破绽。多想将耳朵贴上前,听一听他的心潮是否也因我而澎湃。

是否只有当我们无法看清彼此的脸,当别人无法看清我们的身形,我们的心,才有机会贴在一起。

几个小时前喝入的酒精好像直到这一刻才被吸收,我头晕目眩,脚步飘飘,好像长出了翅膀,此刻真想带着他飞出舞池,在银河下漫游。池易暄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原本深沉的目光变得疏朗,一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想他肯定想要问我在笑什么。

好在他没有问,他知道答案。而我不敢多言,怕惊醒我自己。

多么希望这一曲永远不要结束,长笛却吹出了落幕的尾音。照明光线又恢复成明艳的暖色调,舞池里光亮如白昼,乐团在大家的掌声中起立鞠躬,我与池易暄默契地分开,远离舞池中央最拥挤的地带,像两只仓皇逃窜的老鼠,不敢让别人看见我们的面孔。

老王上台发言,喝了酒的脸发红发涨,额角突起青筋,大家齐齐抬起头,投去仰慕的目光。他手握麦克风,感谢了演出的乐团、莅临的客户,在舞台上亢奋地走来走去,握成拳的手在空中激动地挥舞着。

“我们都要做聚光灯下的sobody,才能够成功!才会被看到!才能有成就!满足客户的需求永远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一连串的狼性发言不禁让我想起高考时挂在黑板上方的大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要成功,要做sobody,流血流汗也不能流泪。

池易暄站在我身边静静地听着,我知道他对这种话术嗤之以鼻,可惜普通人都无法跳出生活的怪圈,我们都是被逼着长大。

前方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里三层外三层,拥挤不堪,而我与他站在最后一排,好像两颗马上就要被离心力甩出的小小颗粒。

我轻碰一下他的手背,他看向我,我说:

“我从来都不想做soody,我只想做一个可以供你依靠的nobody。”

无名无姓。我为你而旋转。

第54章

今晚月圆,银盘一样高悬在夜空,可能是个好兆头。我将沉重的垃圾袋甩高,扔进路边的铁皮垃圾桶内,转头碰到忙了一夜,出来抽烟的黄渝,他抖抖烟灰喊我早点回家休息,提醒我下次办活动可不要多喝,再在客户面前发疯就会炒我鱿鱼。我点头说好的老板,拍掉手上的灰,回更衣间换下制服。

舞池的照明灯已全部打开,保洁阿姨拿着塑料撮箕扫着被人扔下的面具,几个没吃完的杯子蛋糕凄惨地躺在地砖上,身上残留着半道皮鞋底的鞋印。舞会时有多亮丽,现在就有多狼藉,令人惊叹的是,时针早已转过十二点,在这种环境里,还有事业逼在忙着社交,站在一地垃圾与纸屑里与同行热闹地讨论着项目。也许池易暄说得不错,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一行。

我刚走出CICI,就看见我哥独自站在树下抽烟。

月亮落在他肩膀,像一片银色的影子,他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烟,脸颊被酒精与热气泡得暧昧、泛红。

我走到他身边,提醒他:“少抽点。”

他夹烟的手抖了抖,将橙色的烟头弹到脚边,用鞋尖摁灭,在地砖上留下一道灰色的疤。

我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他瞥了我一眼,双手插兜,“下班了?”

“嗯。”

方才还在共舞,现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舔舔嘴唇,觉得有点渴。

“易暄!”

突然听见有人喊他,我回过头,Cindy站在CICI门口冲我们兴高采烈地打招呼,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礼服的同事。

“我去前面等你。”

还未等池易暄答话,我率先朝前方的路口走去,脚步一点不打顿,直到走到一百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才停下。

回头看去,树下几人有说有笑,皆是西服、礼裙,相配又合群,反观我自己:不过是皮夹克配牛仔裤。

聊什么呀,这么开心?现在很少见我哥在我面前笑得这么明媚了。骚包。

我斜依在斑马线旁的红绿灯灯下,模仿他平时的模样,双手插进裤兜,左脚掌搭在右脚掌上,津津有味地观看他与别人聊天。

哪一天也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同事呗?既然我有特别的亲和力,肯定能和他们相处得来。

还好今天加上了Cindy的微信,下次找她套套近乎,让他们聚会时把我也喊上。

等了约莫一刻钟,他们终于决定各回各家,一群人分成三派,一派开车,一派坐出租,一派走路回家——幸好没有人与池易暄同路,我远远地看着他朝我走来,月光与路灯调皮地拉扯他的影子。

大提琴女孩已经将西装还给他,此时那件精致的米色外套被他用一根食指勾住衣领,随意地搭在左肩。

他好像从电影场景里走出来,脚踩铺满月光的大地,走进夏天微醺的晚风。

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去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的情景,那时想让他帮我找个工作,他烦我烦得紧,故意拖延自己的步伐,正眼都不瞧我。今天他的脚步却略显轻快,可能酒精也让他飘飘然。

慢慢悠悠、不急不缓,好像知道我不会着急,因此非得让我等着。我哥是个混蛋,喜欢吊我的胃口。

终于,他走出电影荧幕,来到我面前。我站直身体,伸出右手,“我帮你拿衣服?”

我一向很有服务精神。

“不用。”他摇头,“你怎么没在CICI门口等我?”

我忍不住笑:“你到底喝了多少?不怕同事们发现我了?”

没想到他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事关他在所有人面前的高贵形象,他居然忘了我不能暴露身份。

他沉默一会儿,指头勾着西装外套,站在人行道边,“我没有觉得你丢我的脸。”

“哈哈,是吗?”

他没再说话。

红灯转绿,我们一起走过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像在踩钢琴键。

“哆啦咪发——”

走到第五格,他默契地应了我一声:

“嗖——”

发出的音节像飞船破开臭氧层、穿越虫洞时的特效。

我们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偶尔有鸟鸣,翅膀扑棱着从洋槐枝头跃起,投入黑夜的怀抱。路灯形单影只,我们的影子却凑成了对。

回到公寓大楼,脚步声依次点亮走廊。池易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串,金属相撞时叮铃清脆如铃响。

关上家门以后,我弯腰换鞋,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似提琴。

“我知道我没有替你做决定的权利。”

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我用脚尖勾过拖鞋穿上,“你不用解释,我早就不生气了。”

“为什么?”

我耸耸肩,“不知道,对你就是恨不起来。”

他半垂着眼看我,似乎在咀嚼我说的话。经过一整晚的高强度社交活动,他原本用发油压平的头发翘起来两缕,我走上前用手指捏住,原本想要帮他抚平,却觉得自己好像捏住了小蚂蚁的触角。

蚂蚁靠触角来传递信息,我将手掌转移到他的肩膀,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我们的鼻尖碰到一起,吐息交缠在一块。

我知道自己很突然,只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他有些错愕,眼神闪烁。仔细观察他的脸,肌肤上覆着一层短短的绒毛,脸颊泛着桃粉色。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的气息很快就涌入鼻腔,带着暧昧的醉意。

听说我们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会嗅到别人嗅不到的味道。人类也和动物一样,会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我站在我哥身边时,就以为自己触摸到幸福,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能接吻吗?”

他将我稍稍推出一拳的距离,抱起手臂勾着嘴冲我笑,浅浅露出上面一排牙齿。

今天他眼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好像我只是讲了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而他愿意捧场。

我们都知道答案。

我又靠上前,这回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像捧住宝贝。

“你不能说不。”

他被我捧着,微微仰起头来看我,我的面孔取代星辰,落入他眼中。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坏蛋。”

我啄一下他的嘴角,垂眼去观察他的表情。他眼神有点醉,脸上没写着讨厌,于是我伸长手臂摸向墙边的开关,在黑暗中挤进他的牙关。

因为我是坏蛋,所以让我来做恶劣的一方;让我来撬开他的牙关,逼迫他与我接吻,吻得他从喉咙里挤出粘腻的鼻音,呼吸不畅时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掐紧我的肩膀——抓紧我吧,让我以为你也在拥抱我。

我将他的默许当成纵容,也许他也拿酒精当挡箭牌。

“白小意……”

轻飘飘的一声,却在我耳边炸出一声惊雷,酒意模糊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高频的嗡鸣声冷不防刺进耳膜。

黑暗中我们对视,阴影勾勒他的五官线条,从眉心到唇缝,如画笔流畅地勾画。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的脸半阴半晴,头微微靠向左侧肩膀,是有点疲倦的醉酒状态,片刻后他抬起左手,掌心轻轻盖在我眼前,像天使垂下羽翼,遮住了我的视线。

“哭什么?”

“哥哥,能不能再叫我一次?”

他掀动眼皮,喉结缓慢地滚,像老胶卷在费力播放。

“白小意……”

漫长的空白后,跟着一道忧伤的叹息,“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

耳边回响着他的声音,我想将它们刻成唱片,好在将来拿出来回忆。

难道因为面具下的我们太过丑陋,所以一定要等到夜幕降临,才有勇气收起獠牙?我埋进他的掌心。真丢人,第二次接吻时滚下了眼泪,好像听见他在说爱我。

不可思议,又荒谬。可能爱本就不讲道理。

第55章

梦中我在云端行走,与飞鸟比翼,走着走着双脚被云朵吃掉,挣扎几下无果,干脆躺平了掉入温柔乡。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池易暄。昨夜我哥让我上了他的床,虽然主要是我死缠烂打,加之体重沉,躺下了就打起呼来,他拍我一掌,发现我没反应后,兀自翻过身躺下。

见他没来踹我两脚,我大咧咧将胳膊往前一探,挂在他肩膀,身体蛇一样向前扭动,贴到他背后。

他知道我装睡,声音一如既往得冷酷,“想在这儿睡的话,就不要得寸进尺。”

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将造次的手臂收了回来。

我哥没睡着时像个炸药桶,睡着了就不一样了,安静得可爱,他睡得虽沉,但料不准我动一下就将他惊醒,于是能使力的地方就只有眼皮。

太阳费力挤进窗帘间的缝隙,在棕色地板印上三角形的金色拉花。我津津有味地看他睡觉,睫毛轻颤,黑发散落在纯白色枕巾,脖颈间有沐浴液的清香。好想上去舔一口,或是摸过手机自拍一张,作为我们的第一张床照,设成手机屏保。

当然有些事想想就可以了,我很惜命。

周六难得他不用加班,听Cindy说他们今天都可以睡个懒觉。我心满意足地抱着我哥躺在他的柔软大床上,现在是做春梦的好时候,适合去梦里剥光他的西装。

床头柜却突然嗡嗡震了起来,像有人拿着迷你电钻在打孔。

池易暄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我怼在他眼前的大脸时愣了下,局促地移开目光,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谁大周末早上给你打电话啊?”

“闹钟。”他将手机放下。

“……6。”

我哥病得不轻,周六还要定闹钟。他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我眼疾手快扯过他的睡衣领子,他一下重心倾斜,倒回床上,回过头看我。

“干什么?”

我用被子将他缠住,四肢并用将他拽回床上,“再给我抱会,我还没睡醒。”

池易暄冷静地回我:“我睡醒了。”

“听话,哥,就一会。”

他被我用手臂双腿五花大绑,像被细绳捆进荷叶包的粽子,我看到他闭了闭眼,像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五分钟。”

五分钟足够我充好电了,但他是真抠,看了眼时间后就闭上眼睛僵尸一样挺着,显得我像个霸王硬上弓的流氓。

好在我不介意,五分钟也抱得享受。时间到了,他准时从假死状态中复活,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我躺在他床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哼着昨夜歌单上的歌曲。

过了一会儿他从卫生间回来,双手扯住我身下的被子用力一拽,将我掀下床。

我一下就滚到床下地毯上,脸着地。他面不改色,“我要洗被子。”

他妈的。

我抓了抓头发,爬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刷完牙后将两面镜子打开,在镜面后满目琳琅的储物架上精挑细选,最后拿起他的电动剃须刀贴到下巴上。www.jingchengshuju.me

池易暄抱着被子进来,将它塞进洗衣机,几次瞄向我,好奇又困惑的模样,好像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

启动洗衣机后,他确认了什么似的,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剃须刀。

“这是我的剃须刀!”

“对啊。”

“……你自己没有么?”

“忘了,没带过来。反正不都一样?”

池易暄将剃须刀翻来覆去地查看,最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我,“过去一年,你不会都……”

“都用的你的。”

“……”

他倒吸一口气,好像要晕死过去。

“谢了,老哥。”我拍拍他的肩膀,去厨房饮水器前接水。

三分钟后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面如死灰地拉开冰箱门。

我抱着臂依在墙边,扬了扬手里的水杯,“这我用的可是自己的啊。”

他瞥了我一眼,回过头继续翻冰箱,仓鼠一样,这儿找找那儿掏掏。

眼看他就要将我整理有序的冰箱翻乱,我搁下水杯,走到他身边。

“我来做饭吧,你去歇着就行。”

“我不想吃烤吐司。”

“那你想吃什么?”

他翻出一碗昨天的剩饭,又从冷冻室里掏出一袋冻虾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我做个炒饭。”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会做炒饭?”

“这有什么难的。”他撕开虾仁包装袋,拿了个碗去水龙头下接水解冻。

“需要我帮忙吗?”

“别来帮倒忙。”他背对着我,举高手嫌弃地摆了摆。

那好。我兴致勃勃地去客厅打游戏。我哥给我做饭还是头一次,隔着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他系上蓝色围裙,一双筷子将鸡蛋液打得震天响,锅铲扬得有模有样。看来他比我想象中自理能力要强。

过了一刻钟,闻到一丝糊味,扭头就看见他将厨房的窗户全部打开了,双手拿着塑料砧板用力挥舞,往外头扇风。

扇完风,又镇静自若地将窗户阖上。灶台紧接着窜起两条火舌,眼看就要爬进油锅,我起身就要去帮忙,只见他眉心一紧,右手挪开炒锅,左手握铁锅铲,打地鼠似的,“梆”一捶将火舌捶灭了。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抱着手柄重又坐下。

终于听见他关火,池易暄推开厨房门端出两碗饭放到餐桌上,双手叉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叫我过去。

我走到餐桌前,他向我介绍:

“虾炒饭。”

只见碗里的炒蛋糊了、也黑了,虾仁缩水成干瘪的疙瘩球。

“你这确实挺瞎炒的。”

谐音梗,哈哈。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哥沉默了,放下手里的锅铲。

“那就出去吃吧。”

“别!我爱吃!”我拿起勺就往嘴里铲饭,咸得发齁,没忍住咳了一声,从嗓子眼里呛出三颗米饭,“真香——”

池易暄默不作声解下围裙,去水池边洗手。我搁下饭碗,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好哥哥,我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不好吃。”

“没有!我爱吃!我爱吃啊啊啊!”

我抱着他在他耳边尖叫,他终于不耐烦地“啧”一声,手指堵在耳眼,“闭嘴,吵死了。”

完了,我哥再也不会给我做饭了!我嘴怎么就这么贱!

我拿出深情款款的眼神攻势,眨巴着眼望他:“我哥给我做的,屎我也爱吃。”

“……那倒也不必。”

“别生气了,好哥哥,我真就是逗你玩的。”

他洗完手擦干,我依然挂在他背上,他尝试推我两下,没推开,就这么拖着我,像扛麻袋的偷渡客,步伐沉重地朝玄关走,“出门吧,我想吃麻辣烫了。”

麻辣烫?我爱吃,于是松开了他。如果真吃完他那碗盐炒饭我可能今晚就会得高血压。他像是终于从五指山下逃出的孙悟空,大步跨到衣帽架边,拿起挂在上面的车钥匙。

我换上运动鞋,刚要出门突然想起我那可怜的笔记本电脑,上次它被池易暄一拳头锤成两半,到现在都没来得及修。我返回客厅,将它勉强合上后夹在腋下。

“吃完能顺路去趟菜市场吗?那儿有不少修电脑的。我刚从黄渝那儿拿到了提成,想今天把它修了。”

“哦,可以,正好我也要去。”

“你要去买什么?”我以为他要去买菜。

他说:“买剃须刀。”

第56章

因为顺路,我们先去了趟菜市场,找到一家修理电脑手机的店铺,店老板从我手中接过笔记本电脑,打趣道:“你这是屁股坐上面了?”

“差不多。”

老板让我下周去取。池易暄作为恶意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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