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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文盲土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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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什么样的体验。”

大家总说我们不像:长相不像,性格不像。我要是像他,我们估计八百年都说不了一句话。

但可能我哥只有在对待我时才这样缄默。听说人们倾向于和自己相像的人成为朋友,如果我和池易暄一样,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不惹人担心、烦扰,我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吗?

我知道我们不同,却不喜欢他在陈述这件事时,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金子在叙述它与顽石间的不同,珍珠在叙述它与沙砾间的不同,这种叙述暗含着居高临下的比较。

“你知道我和我哥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我问Cindy。

“是什么?”

“他不够诚实。”

“什么意思?”

“他嘴硬。嘴上说着一套,行为上又是一套。”

“比如说?”

“比如说——”我斜眼看向他,“我哥平时表现得非常瞧不上我,可他却暗中付钱给我在CICI的同事,让他帮我挡酒。”

池易暄的眼底泛起情绪的涟漪,像是有石子投入湖面。

“喔?这我倒不意外,他在工作中就很细心,生活里肯定更细心了。”

我投下了第二枚重磅炸弹,“是啊,他对他前女友就是,简直就是十佳男友。”

池易暄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涟漪变为了波澜。

“他前女友在酒吧上班——他和你讲过吗?”

Cindy摇头。

我补充着不存在的细节,“那时候他还在上学,每天下课后坐一小时地铁去找她,而且都会带上鲜花。”

“真贴心啊……”Cindy将尾音拖长,不知道那音调里是否藏着失落的心情。

“没有的事。”池易暄微微拧起眉心。

“怎么没有?你藏着她,不想让我们发现,还不是因为妈妈会问东问西,你不想让她受到这些压力?”

Cindy认真地听着,搁在膝前的两只手攥在一起,犹豫着问:

“那怎么分手了?”

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音量足够我们三个人听见:

“听说他前女友是被人撬走的。”

“啊?谁这么坏!”

“白意!”池易暄的眼皮低垂着,捏住文件边缘的拇指用力到发白,但他要装出大度,语气就更显得生硬,“我和Cindy还要收尾,别占用我们的工作时间。”

我装作没听见,转向Cindy:“说不定以后还有一起玩的机会,要加个微信吗?”

Cindy一怔,嘴唇微微张开。池易暄打断我,语气更为不耐烦:“你很闲吗?面试问题准备完了?”

“准备完了。你要现在考我吗?”

“我没那个工夫。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别来烦我们。”

Cindy终于察觉到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她困惑地看我,继而又去看身边的池易暄,脑袋从左转向右,像颗松动的螺丝钉。

我扯起嘴角,拿起茶几上的水壶搁回厨房,将餐桌旁的椅子拖出噪音,用力坐下。

片刻死寂之后,客厅里又响起他们的交谈声,前女友的风波没再被任何人提起。

PPT很快就做到了最后一张。十一点钟,池易暄和Cindy整理好文件,两人将电脑收起,走到玄关。Cindy换上运动鞋,池易暄对她说:“我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叫个出租车就行。”

“太晚了,不安全。”池易暄坚持道,“我送你。”

Cindy浅浅勾起嘴角,“谢谢你啊。”

她怀里抱着笔记本,黑色的发丝从鬓角垂下,被她用一根食指挽到耳后。然后她踮起脚尖,视线越过池易暄的肩膀,投向我,“今天打扰啦,我先回去了。”

我冲她招招手,“下次还想听什么我哥的故事,跟我说。”

她转身出了公寓,池易暄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车钥匙,反手将门关上。

我搁下纸笔,跑到厨房窗口朝下看去。十分钟后,黑色的奥迪从车库出口开出,驶上马路。昏黄的路灯打在车顶,让它看起来好像一只黑色的金龟子。池易暄的侧脸印在车窗之后,嘴唇隐隐张合,我不知道他现在正和Cindy聊什么,是在和她说我有病,还是在为我片刻前分享的往事添加注脚。他是否在向Cindy表忠心,告诉她那都是过去,他的心是自由的,可以被任何人捕捉。

我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池易暄回来了,他进门后脱下鞋,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朝卧室走去。

沙发靠背已经被我放了下去,我躺在沙发上,看向紧闭的卧室房门。

和我预料中一样,池易暄刚进去没多久就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幼不幼稚啊?!”

“你喜欢她?”我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意识到我在说谁,“那是我同事!你在我面前发疯还不够,还要在别人面前发疯?”

“我今天给她端茶倒水、还给你们切了两个橘子。你搞办公室恋情,我当了一晚上僚机,你对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啊?”

他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我说了,那他妈只是同事!”

“哦,那是我会错意了,我向你道歉。”

池易暄原本可能还有许多暴怒的字词要脱口而出,这会儿却像是被东西卡到了喉咙。火山灰堆在出口,让他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只有脸在逐渐涨红。

憋了半天,他连鼻息都变得沉重,“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想明白答案,可它像一颗长在口腔里的水泡,张嘴都觉得刺痛。我说不出口。

我只是说:“我误会了,也向你道歉了。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池易暄冷笑一声,“白意,不要和我浪费时间,你心知肚明。”

“是因为我在Cindy面前提起你的前女友?”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白炀。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喜欢她、爱护她,只不过运气不好,被人抢走女友,这不是你的错……”

池易暄如一根离弦之箭,突然朝我扑了过来。颧骨挨上拳头的瞬间,像是撞击到砖墙,我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捂着脸看他。

他终于朝我打出了这记迟到三年的拳头。

“我管你找不找得到工作,以后是回你那破宿舍、还是去天桥底下睡,我他妈都不会管你!明天这个时候,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他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里有风暴拔地而起,形成灰色的龙卷风,将我吞没。

拖鞋的跟愤恨地撞击着地板,门被甩上,像爆破的炸弹,轰得门框都震了震。

我们又吵架了。

我揉着脸站在原地。窗外的乌鸦哑然失笑,笑我这个跳梁小丑,在这里演一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我他妈的自己也想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爱当刺头,非要跟他对着来。

我就想在他那张平静无风的脸上掀起狂风骤雨,宁可他想到我时,胸口的火也烧得他发疼。

我宁可我哥恨我,也不想他对我无动于衷。

这真的很奇怪,我倾向于被人喜欢,也乐于被人喜欢,可偏偏见了他,我便浑身长刺,像只暴怒的河豚。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独独无法向他表达喜欢。

第24章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哥?答案可能是由很多个瞬间组成的合集。

也许是我小时候用头去撞骂他的同学,他夜里一边给我揉肿起的脑袋,一边问我是不是刺头。

也许是我高中毕业,他买不到机票,熬了三天大夜开车赶回家,就为了与我在校门口合影。

也许是东海之滨,暴雨如瀑布般倾倒下来,他把伞一丢,教我跳《雨中曲》的踢踏舞。

高中毕业旅行,我们将地点选在厦门,游玩时选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小餐馆。店老板从水箱里拎出一条黑色的大鱼,宣称那是他刚打上来的,还没等我和池易暄决定好,就将鱼在砧板上摔晕。

然后我和池易暄就被宰了八百块钱。我就要去和老板说理,池易暄却拉住我,他知道自己被宰,但鉴于我俩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闷头将鱼吃完。

我们硬是各将半条鱼塞进肚子,配菜也都吃了个精光。出了餐厅我就要打12315,池易暄拉住我说:算了。

我们撑得不行,夜里沿着厦门轮渡码头散步。身后是林立的钢筋森林,面前是涌动的东海。咸腥的风扑面而来,乌云层层叠叠,天上下着雾蒙蒙的小雨,我们各持一把雨伞,依在码头的栏杆前看月亮星星一同坠入海面,起起伏伏。

“哥,等我赚钱了,换我带你出去旅游。你想去哪儿?”

“罗马。”他狮子大开口。

“妈的,那我连机票都买不起。”

池易暄哈哈笑了起来:“没事,下次哥带你去。”

乍现的闪电映出乌云的轮廓,雨势很快变大,月亮找寻着躲雨的角落,藏在云层之后眨眼。

我们打算回民宿,在雨中奔跑起来,没一会儿裤腿、衣服被雨淋得湿透。那晚雨帘从东扫到西,地上很快就有了积水,我跑得鞋里全都是水,踩起来咯吱作响。

池易暄低头看向我吱吱直叫的运动鞋,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感到不好意思,咯吱声却越来越响,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会穿的鞋,走一步,叫一声。

池易暄笑岔了气,不得不将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喘气。我停下来等他。笑够了他看一眼我,又抬头望向夜空。

“你猜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他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一只,然后将另外一只分给我。

我接过,塞进耳朵。

他低头在歌单里找了一会儿,终于选中一首,然后冲我挑眉,像个调皮的男孩,和我炫耀他不轻易示人的宝物。

“熟悉吗?”

我默契地点头:“记得。”

池易暄看老电影长大,在他的熏陶下,我也知晓最经典的几部。这是《雨中曲》里的经典场景。他突然将伞收起,聚集在伞面上的雨滴蓦然坠落,如大小不一的珍珠。我吓了一跳,随即便看他模仿着热恋中的电影男主角,从地上轻巧地跃起,落到一旁的路灯上,一只手勾住灯柱,另一只手臂展开,身子整个地向外倾倒,陶醉地闭上双眼。

灰色的雨帘在路灯的映照下,反射着略显失真的光点,像一场从天而降的闪粉。世界变成了他的舞台,路灯是追随他脚步的聚光灯,厦门轮渡码头是他独舞、旋转的天地。

他没有喝酒,却连头发丝都透出微醺的味道。雨打湿他的头发,让他的睫毛结缠在一起,他一只手勾着灯柱,另一只手将被淋湿的头发拨到脑后。湿淋淋的脸,脆弱又明媚。

“跟我一起呀!”

我局促地握着伞把,“我不会跳啊。”

朦胧的雾气后,他两只眼明亮地眨,“我教你,很简单!”

雨从他身上浇下,却无法掩盖从他眼里透露出的蓬勃生机。我无法拒绝,也将伞收起,任凭澎湃的雨点浸透心潮。

他低头指指自己的脚,让我去看他的动作,又瞄我一眼,眼神狡黠,好像马上就要从我眼皮下逃走。

下一秒便见他张开翅膀,灵活的脚腕左右交替,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他踩在水洼里,脚步变换,轻巧得如同一只飞鸟,雨水被一次又一次激起,形成透明的浪花。

我将伞丢到一旁,努力模仿着他的动作。一只丑小鸭,有笨拙宽大的蹼,也想要化成人形,穿得体的皮鞋,与他共舞。我甘心做一片绿叶。

天上布满乌云,太阳在我心中。

电影中的男主角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西服被淋得湿透,皮鞋掀起雨水,在大雨中踩着滑稽的舞步,浑然不顾从天而降的瀑布雨。池易暄做起来也有几分滑稽,他握着雨伞,像卓别林握着他的拐杖。双脚在雨中踢踏,偶尔猛一抬腿,脚尖将水洼里的雨一把带起,在空中扫出一个半透明的水圈。

我左耳的耳机,连着他右耳的耳机,今夜的东海之滨,有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小世界。雨声磅礴,将世界灌满,我们坐在一支孤舟上,在黑色的海面上流浪。他是前方的灯塔,我在后方掌舵。暴风雨里,灯塔眨动着明亮的双眼,无声地呼唤着我。

“I asinging in the rain

Yes, singing in the rain

What a glorious feeling

And I ahappy again!”

行人看到我们都迅速躲避,我们一起踢踏、踩水,他高高翘起脚尖,将雨水全部扫到我身上,一连串的笑声,如俏皮欢快的百灵鸟。我们像两个世界之外的非正常人类,在雨中默契地起舞。

我们脚踩地面,却又像飞翔在空中。世界颠倒,快乐无度。

单曲循环的乐曲一遍又一遍,好像和这场大雨一样永远不会结束。我将松动的耳机往耳朵里塞了塞,对他说:“听了都想恋爱了。”

他转头看向我:“哈哈,确实。”

厦门的晚风,有爱情的味道。

我们都被雨淋醉。

天时地利人和,主要是人和,站在我面前的是他,是其他人就不行。我刚好爱上他,他是因是果,与厦门无关,与瀑布般倾倒下来的雨水无关。

也许爱情发生得比我预想中更早。感情萌芽时分以为看到苗头,殊不知根深蒂固,真要追究才会大伤元气。可是厦门旅行时我才十八岁,前十八年人生里学校不教恋爱,绩点与排名才是人生的终极奥义。直到十九岁我与白炀手牵手,我才发现我不正常,我有病。

他是男人,更是我哥。社交软件上,彩虹旗在时代广场上空放肆地飞扬。我曾问我妈:“你怎么看?”

“当然是支持了。”然后她转头向我,“只要你们俩不是就行。”

如果他不是我哥,或者我不是男人,我们之间的答案会变得清晰吗?

“爱”字太沉重,我不敢去想其中有多少只是出于生理,可也许爱本身就是生理反应,生来孤独,所以幻想被爱。可是我不孤独,将这种情感投射到我哥身上的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我很痛苦,却还是想要靠近,好像寒天里快要冻死的人,也想要抱住一块烧得通红的蜂窝煤。相拥的一刻很美好,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她见到奶奶,我摸到温暖。唯一的不同是她不知道她大限将至,而我清楚自己不是会被烫得皮开肉绽,就是会一氧化碳中毒。

我可能中毒已久。

第25章

工作原因,夜晚是我的清醒时段,可是酒精往往将这些难得清醒的时段泡发,我听从韩晓昀的建议,少思考,多喝酒,所以很少在夜晚思考人生,然而今夜没有免费的酒精供我消遣,我的脑袋里只有与我一墙之隔,被我气得发抖的哥哥。www.feifeiwx.me

之前他还担心我在CICI俱乐部喝死,现在好了,我非要犯贱,以后就算看到我在天桥下要饭他也不会管我了。

被他揍过的一边脸颊抽着痛,每痛一下,后悔就多一分。

池易暄从不提起白炀,是照顾我。我却偏要以刺痛他的方式来证明我与他人的不同。

回想起我的高中毕业旅行,和他度过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显得那样不真实,仿佛平行世界里,修正版本的我才能够拥有的正版记忆。

旅行的最后一天,我在鼓浪屿上买了许多张明信片。池易暄问我要写给谁。

“给兄弟们寄一张,再给妈妈寄一张吧,她没有来过这里。”我从自己精心挑选的一沓明信片里抽出最下面一张,“这张就写给你吧。”

池易暄笑了起来,他眼睛大,双眼皮,笑起来有卧蚕。

“你想说什么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

“不行。写信比较正式。”

我拿过一只圆珠笔,用牙咬下笔盖,伏在收银台前书写。他想要偷看,立马就被我发现。

“真不能看啊?”

“再看我就不写了。”我将手盖在明信片上。

他撇撇嘴,像个小孩一样做出不满的表情,然后将背转过去,走到货架旁去看微缩版的协和礼拜堂模型。

我迅速写完明信片,填上兄弟们和妈妈的地址,最后一张上面我写了池易暄的宿舍地址。

不幸的是,被我寄出的那一批明信片丢件率高达50%,其中就包括寄给他的那张。这可能是上天给我的暗示:我无法到达有他在的彼岸。

眼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池易暄的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他出了卧室径直去卫生间洗漱,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个面包叼在嘴里,低头系起领带。

我看着他脚步匆匆,系完领带穿上西装外套,借鞋柜之上的镜面抓了下头发,出门之前都没有给我一个正眼。

如果他刚才骂我两句,这事或许还有余地。

我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身,摸到行李箱边,将带来的衣服一件件塞进去。我没心情叠,哪儿缝隙多就往哪儿使劲锤。

明明来的时候一个箱子够用,现在东西却塞不进去了。我将行李全部倒在地板上,打算把不要的杂物扔了,两盒写着英文的止疼消炎药忽然从里面滚了出来。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再需要这些。我将它们捡起来扔进厨房垃圾桶,回到行李箱边继续整理被子,却还是塞不进去。

我一阵胸闷,去阳台上透气,半天不见好,余光瞥见阳台一角摆着一只陶瓷烟灰缸,橙色的烟头断了半截,皱在一块。我走到烟灰缸旁,从中捻起一只还剩半截的香烟,两块灰色的烟灰从指间簌簌往下落。

阳台边沿摆着一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池易暄经常在这里抽烟,我学着他的模样靠上扶栏,身体前倾,探进从钢铁森林间穿过的风里,点燃那只香烟。

含上他咬过的烟嘴,有种占到他便宜的错觉。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居然还能在这个关头想这种事。我可能真有点毛病。深吸一口烟后,当即呛得咳了好几口。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以前总看到年长的男人们靠抽烟来放空脑袋,可我脑袋中的思绪却缠结到了一块。我想不明白池易暄为什么会喜欢抽烟。

我摁灭烟头,又鬼使神差折返回厨房,从垃圾桶里翻出药盒。

我舍不得扔。这是我哥暗中托韩晓昀带给我的。

不知道池易暄知道我受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韩晓昀八成说我是英雄救美受了伤,他肯定在心里骂我没事找事,出门前在家里翻箱倒柜拿出止疼药和消炎药赶了过来。

医生给病人看完病了都会开药。他不是没有去过医院的人,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

要么是太过心急来不及细想,要么就是想要亲自看我一眼。

我想象不出来,当我坐在医院门前的台阶上等出租车时,他到底躲在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里抽烟。

他是在乎我的。

我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犹豫许久,还是拨通号码,将听筒贴到耳边。

哥,我们都诚实一点吧,我不想玩这些口是心非的游戏。

“嘟嘟”的电子音仅持续了五秒钟,便被他挂断。第二通电话打过去,提示音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不是轻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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