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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言吾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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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举起密封袋仔细看了看,又打开袋口闻了几口,随即脸上浮现出跟老鹰一样的疑惑神色。

“你说这是那个男孩他妈十年前买的?”彪子将袋子重新密封起来,问道。

“是,那男孩就是这么说的。”老鹰微微曲着脊背,亦步亦趋跟在彪子身后。

“不对啊……这种纯度的货,十年前根本还没在市面上出现,“彪子眉头紧皱,“但你要说是现在的货,也不对,现在都做成胶囊了,我也没见过这种包装。”

“我也觉得奇怪呢,所以才赶紧来跟彪哥您汇报一下,这小子不会是条子的线人,用这一包当诱饵来诈咱们吧。”

彪子闻言摇了摇头:“不至于,警方做局不会这么简单。”

“你先回去,我去跟生哥说一下这事儿,看看怎么处理,如果要抓了那小子,我会跟你说。”彪子沉声道。

三天后,印家。

林语生端着刚沏好的茶朝书房走去,手机在衣兜里响起。

林语生动作不急不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从中山装的兜中拿出了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放在耳边。

“喂,有结果了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生哥,查到了,那天被抓进局子的人里头确实有一个未成年,名字叫……程斯刻。”

心脏漏跳一拍,林语生拿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握紧了,关节泛出用力的青白。

“生哥,这孩子恐怕不简单,要先抓了他吗?”

“生哥?”

“生哥?”

无数前尘往事在脑海中纷然闪过,林语生头痛地按住太阳穴,心里暗叹一声,这大概就是报应。

他强撑着身子,冷静吩咐道:“不用。从现在开始,你就当忘了这件事情,不用去管那个孩子,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记住了吗?”

彪子不明所以,还要再问。

却被林语生一个沉下声的“嗯?”震得一惊,牢牢闭紧了自己的嘴。

林语生端着茶水进了书房,印承恪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份报纸。

“刚好像听见你在外边打电话?”印承恪的目光并没有从报纸上移开,只随口问道。

“哦,没什么。”林语生缓步上千将茶水在老人身旁的茶几上放下,“彪子打电话来问下一批货什么时候上。”

“最近风声紧,让他们都低调些。”老爷子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沫,不动声色道。

“嗯,我知道,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林语生微弯脊背点头应了,随即转身往外走。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印承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语最近在做什么?”

林语生转身笑答道:“最近琢磨着自己开一家花店,拉着穆青忙着呢,这小两口最近没少因为这事儿吵架。”

“穆青也老大不小了,你让他跟着你多学着点,以后也是要扛事儿的,别整天跟着小语瞎忙活。”

林语生刚要开口帮着解释两句,就被印承恪淡淡打断。

“周末让小语来一趟吧,好久没见他了,你带着穆青去下面的厂子走一遍,工厂的状况他还是要尽快了解。”印承恪淡声道。

林语生沉默片刻,还是点头称是。

温浅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温家老宅了,他很早就从家里搬了出来,直到温晏去世,他才回过一次老宅帮温晏收拾遗物。

温浅推开自己的房间门,一切如旧,就好像他昨天才从家里搬走,温晏将他的房间保存得很好。

现在温晏不在了,但是老宅里还是留了保姆,胡方圆有时候也会回老宅住。这也是温浅的意思,这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他和温晏之间唯一剩的一点羁绊,如果把这个家也卖了,他好像在这个世间就真的再无所依。

他在老家住了三天,安心当一个不问世事的缩头乌龟。期间程斯刻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发了很多条信息,但他无一例外全当看不见。

他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也在忏悔。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冥想了,这几天却整天都跟个老和尚似的一天打坐到晚。

那些裹缠着邪恶、欲念的情感在他脑海中安了家,不由分说地将他一汪心湖搅和得风起云涌,罪恶的枷锁滋生蔓延,从四面八方将他缠得密不透风。

为什么?

这是他问自己最多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会对程斯刻产生超出亲情范畴的感情?为什么偏偏是程斯刻,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温浅觉得林樾那天不应该把程斯刻抓进局子里,应该把他抓进去。

犯罪的是他。

他对一个小了他十岁的孩子动了心。

尽管温浅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太过精明的人根本骗不了自己。

占有欲何来?因爱而来。

这不是亲情,不是友情,震耳欲聋的心跳就是最有力的催命符。

这声音太吵了,吵得他昼夜难安。

每一下都在捶打他的良知,拷问他的灵魂,将他悬溺在海水中,无法呼吸,不可自拔。

温浅开始失眠,可黑暗是滋生罪孽的温床,他越是难以入眠,就越是陷入罪恶的囚笼。几天下来,温浅瘦了一圈。

他不得不借助于安眠药,从程斯刻重新跟他睡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安眠药了。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他自己会用的药,就是不知道长时间没换了这些药是不是过期了。

他打开抽屉翻找的时候,手指无意碰到了抽屉深处的内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这是他的暗格。

年少的时候秘密多,不想被人发现,于是特意找师傅在柜子深处打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用于存放他和印之遥往来的书信。

温浅一怔,停下了翻找安眠药的手,他望着暗格许久都没有动作,久到双腿因为长时间蹲着而麻痹,他才微微回过神。

他不受控制地将手向暗格伸去,暗格里是他不愿触碰的回忆,可今天,莫名的他想打开看看。

凸起被按下,轻轻的“唰”一声,一层薄木板被弹开,里头一封封泛黄的书信失去了支撑倒了下来。

温浅抿了抿干燥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将一封封书信拿出来。

他跟印之遥其实没有分开过,但是他们很喜欢用书信沟通。年少的时候乍一知晓自己的性向,无法接受的同时也难以启齿,他很难当面对着印之遥讲述他的苦闷,于是改为用书信来表达。

他所有的惶恐、郁闷、迷茫,印之遥的所有温柔、耐心与肖想,都在这一份份信件当中。

温浅一张张地翻看着,回忆裹挟着泛滥的情绪再一次将他席卷。

“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像小时候一样,有烦恼了就会找印之遥诉诉说。

“程斯刻还那么小,我怎么可以啊。”温浅喃喃出声,手上拿着印之遥写给他的信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将头深深埋进胳膊中。

那是印之遥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温浅在臂膀中泪眼朦胧,却从缝隙里看见了最后一句话。

“世俗偏见留不住黑夜,你终会等到如约而至的黎明。”

将一封封信重新放回暗格的时候,温浅将手往暗格深处掏了掏,想看看还有无漏网之鱼,但在无意间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温浅眉头一皱,他不记得他往暗格里放了什么硬物。

暗格狭窄,那个东西被牢牢卡在了缝隙之中,温浅手上用劲儿,手指和手被与壁沿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磨得人生疼。

他忍着痛一点点将那个硬物往外扣,随着东西被一点点挪出来,温浅摸到的范围面积变大,他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这形状,好像是一个手机。

等到东西终于从暗格里头摔了出来,温浅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果然是手机,不过不是智能手机,是那种翻盖的老式手机,看起来已经颇有些年头了。

这个手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他的暗格里。

他的暗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啊……

内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努力回忆了几遍,确信不是自己的手机。

一个无缘无故跑到他暗格当中的手机,温浅直觉这背后有秘密。

他随意扫到了地上的那些信件。

会不会……

他找了条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开了机。

老式的手机也就仅限于打打电话发发消息,温浅率先打开了短信,里面空空如也,他接着又翻开了通话记录。

上面仅有跟一个号码的记录,这个号码他不认识,但与这个号码最后一通电话的时间却狠狠刺入了他的双眼。

这是印之遥去世的那一天!

温浅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时候,惊恐从脚底板一下麻痹至天灵盖,他跟见鬼了似的猛得扔了自己手中的手机。

剧烈的喘息声惊魂未定地响在寂静的房间当中,温浅的后背和手心骤然浮起一层冷汗。

他死死盯住这个手机,像是盯住一个吃人的黑洞,所有的怀疑、不解、怨恨、痛苦都仿佛被吸入其中,在里头搅弄不止,而一片混沌之后,逐渐浮现出清晰的两个字,引诱着温浅重新拿起手机。

真相。

他的双手剧烈的抖动,光标移动到那串号码身上,他闭了闭眼紧咬牙关,一狠心点了拨打。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熟悉机械地女声在对面响起,温浅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到底是不甘还是庆幸。

是,他是想找到真相,可当真相真有可能浮现的时候他又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面对真相的勇气。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他暗格的秘密,那只有一个人。

温晏。

所以温晏将这个手机放进来的吗?而这个手机却在印之遥去世的那一天跟人通了电话,这会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

那么温晏和印之遥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可以,不可以。

温浅枯坐良久,直到天光渐暗,窗外亮起的路灯一下刺入他出神的双眸,他才微微在昏暗中动了动身子。

半晌,他将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包中,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林樾,方便吗?我想找你说些事儿,关于……印之遥。”

【作者有话说】

加更一章,开始破案~

◇ 第64章 残酷的真相

“这串手机号的机主是一个叫王富的修车行工人。”林樾将手中的调查结果递给温浅。

“这个人在印之遥出事之后就失踪了,事情发生三天后,他的尸体被人从护城河打捞起来,法医鉴定他是酒后失足落入水中溺亡。”

“修车行……水中溺亡……”一个个字眼不由分说地扎进温浅的瞳孔,刺得他生疼。

太巧了,这太巧了。

温浅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险些拿不住手中的纸条。

林樾见温浅状态不对,正想关心一句,下一秒只见温浅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户,胸膛剧烈起伏,温浅深吸了几口气。

林樾不放心地跟上去,轻轻拍了拍温浅的肩膀,这才发现温浅整个人已经僵成了一块铁板,身下的肌肉剧烈的颤抖。

“没事吧……”林樾颇为担心。

温浅下颚线绷紧,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林樾知道温浅八成已经猜到了,真相太过残忍,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益,还是得等温浅自己平复下来。

良久,温浅粗重的呼吸才逐渐变弱,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确认这玩意儿没有因为刺激受大了彻底罢工,这才转身无力靠在了窗沿上,温浅垂眸看着地面,从林樾的角度温浅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他的神色也不甚分明。

但林樾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清醒之后的颓唐。

两人一时无话,良久,林樾才叹了口气轻声道:“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那部手机上,确实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的指纹。”

温浅闭了闭眼,尽管内心一万个不相信却依旧不得不全盘接受这个现实。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指头紧扒窗沿,关节泛着透穿肌肤的白。良久,他才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

“所以他找修车行的工人,在印之遥的车上做了手脚,导致遥哥车毁人亡。之后为了灭口,再杀了那个工人,伪装成酒后落水,对吗?”

他的一颗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每说出一句话,心就被捏紧一次,所有血液倒流向四肢,沉得他连微抬指尖这这么一个小动作都做不到。

林樾陷入沉默,但这份沉默足以说明一切。

他们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温浅表情惨淡苍白,半边人影被藏进了窗边的暗处,仿佛与这个世界产生了一道屏障,他独自困囚其间。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温晏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温浅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透了,他在昏暗处转头看着林樾,仿佛在祈求林樾能够给他一个解脱。

面对着温浅这幅模样,林樾实在是无法开口说出下面的话。

因为他知道,下面的话或许会彻底让温浅陷入绝望的崩溃之中。

温浅看出了林樾的欲言又止,他扯了扯嘴角。

“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

……

“那好,你听完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激动,因为事实或许也并不就是这样,也许背后还有隐情。”

林樾深吸一口气,心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也知道你父亲是行驶车辆坠入护城河死亡的,当时驾驶你父亲车的司机叫做程富强,因为他是酒后驾车,所以这场事故被定性为酒后驾车所发生的意外事件。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仔细往下查,但事实就是案件在当时匆匆结案了。”

“几年前不知道是谁帮程富强做了一张假的身份证,而这个程富强其实是他后改的名字……这个人的真名叫做程强。”

温浅听见程强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林樾觑了一眼温浅的神色,狠了狠心还是将下面的话说出了口。

“这个程强有一个妻子叫做靳柔,他们育有一子,名字叫作……程斯刻。”

……

……

林樾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减缓了流动,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温浅睁大的眼神被慢动作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那是极复杂的眼神,从一秒怔愣到神色迷茫,从不可置信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瞳孔里崩塌。

睫毛脆弱的颤抖,仿佛潇潇而下的落木,无助地随风飘荡,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地方。

他嘴唇微翕,似乎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能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脸颊的肌肉不正常地抖动着,温浅紧绷着下颚线,仿佛以此守住他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林樾试探着想扶住温浅,他确信温浅快要站不住了。

可他伸出的手却被温浅轻轻拦下。

“你让我缓缓,一个人,缓缓。”

温浅的嗓子干哑,说出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他没有看林樾,头颅低垂,露出的一段脖颈线条仿佛一张弓被绷得笔直,轻碰即断。

林樾知道多说无益,这种事情遭谁身上都不是能轻易接受的,况且温浅和程斯刻之间的关系如此特别。

做假证潜入温家当司机,再带着温晏一起坠亡。尽管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背后一定不是简单的酒后驾车这么简单。

温晏的死和印之遥的死都太过蹊跷,发生的蹊跷,结案的更蹊跷,这两者之间恐怕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温晏为什么要杀印之遥?表面上看起来温印两家关系良好,并没有矛盾。那是印之遥触犯到了温晏的什么利益?还是撞破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但这种猜测也有一个地方说不通,就是印承恪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印承恪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印之遥是自杀这件事情。

这符合常理吗?连温浅一个外人过了这么多年都还在追寻真相,但印承恪作为印之遥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却平静得几乎有些冷情了。

林樾之前问过温浅,印家父子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印承恪很看中印之遥这个独子。那如果是这样,亲子意外身亡,作为父亲这过于“通情达理”的态度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是什么让印承恪置亲子的生死于不顾?

林樾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印之遥身死的背后隐藏着令印承恪更为在意的秘密。

这个秘密重到印承恪哪怕知道印之遥的死不是意外,也必须把真相掩盖下来。甚至他可能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但为了那个秘密他不得不暂时包庇凶手,默认印之遥就是自杀身亡。

“林樾你说,是印承恪杀了我父亲吗?”

突兀的声音骤然在寂静到窒息的空间内响起,林樾立刻抬头看向温浅。

他的神色淡淡,仿佛已经从刚才的大起大落中缓和,只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厌世的气息,好像什么都不再能掀起他的心绪。

从温浅的这一句话中,林樾知道,刚才自己想到的一切温浅已经全部想到了……

温晏死的蹊跷,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蓄意报复的阴谋。假如印承恪知道是温晏杀了印之遥,他虽然一时因为与温晏的共同利益不能将真相曝光,但毕竟是杀子之仇,印承恪不可能不报,所以他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让温晏尝尝他儿子所经受过的痛苦。

如果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那对于温浅来说……

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爱的人,自己敬爱的叔叔杀了自己的父亲,而自己领养的孩子的生父还可能是那把杀了自己父亲的刀。

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冷风夹杂着打着旋的落叶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温浅的身上,温浅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他微微抬起手指抓住了那片枯黄的落叶,可手轻轻一捏,那干枯的落叶就直接碎成了零落的一片片。

林樾在窗口打了个冷战,温浅却仿佛感知不到温度一般无知无觉。他盯着手里碎成粉的碎片良久,一抬手,所有的一切从他掌心流走,飘零而下。

呼啸的风在的窗柩的缝隙中呼呼作响,林樾就是在此间听见了温浅的声音,那声音破碎又迷茫。

“林樾,我怎么办啊?”

林樾心一拧,温浅此刻就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尘世广阔无垠,却没有一隅是他的家。

原本程斯刻是他的羁绊,是他的家。可如今,他又该怎么面对程斯刻?就算程强只是一把刀,难道这笔帐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勾销了吗?

林樾比温浅还有多一层考虑,他知道程斯刻对温浅的心思,小孩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喜欢的人的杀父仇人,他们之间又该怎么办?

林樾很想给温浅一个答案,可兜兜转转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www.chunfengsx.me温浅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一条路,一条能让他逃出生天的路。

可这条路,林樾给不了。

程斯刻给不了。

所有人都给不了。

或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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