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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主谋。”沈玉轻拍鱼年,不赞同地道:“你这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玉哥哥你又来了!”这是独属于他的玉式偏心眼,鱼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翻身趴到了沈玉的身上。
沈玉两手将人圈了起来,手臂正贴合了鱼年的腰线,迎上鱼年乐不可支的笑脸,心中微动,手已不自禁抬起抚上鱼年的后脑,将他的脑袋轻轻压向自己,吻上鱼年的唇。
两人双唇才一相接,就好似起了化学反应,香甜的感觉瞬间涌入唇舌,混混沌沌中,鱼年想了起来,哦,原来是他们刚刚换了甜橙味的牙膏。
勾勾缠缠不知吻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鱼年将脑袋靠在沈玉胸口,静静听着沈玉心跳的声音,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
过了好半晌,鱼年才出声道:“不知道傅老先生的遗嘱里写了什么,非要我去听,玉哥哥,你说会不会和师父有关?”
傅纪和他仅有的一次交集早在十年之前,如今突如其来的这一出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此除了和他那位神秘到死都不肯透露自己身份的师父可能有关之外,鱼年觉得实在没有别的理由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你就算想破头都想不出来。”沈玉揉了揉鱼年的脑袋说。
“也是。”鱼年很听话,说不想便不想了,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瞧着沈玉,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再和他的玉哥哥交换一个缠缠绵绵的吻咧。
◇ 第44章 ep.44 天降大“礼”
这是个雨天。
入冬后的雨水淅淅沥沥,绵长却不肯停歇,空气中泛着一丝冷意。
这天便是鱼年前往傅家大院与傅家人一起听遗嘱的日子。
沈玉自然陪同,两人皆是一身黑衣,看上去庄重而肃穆,就是站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压迫感。
鱼年比沈玉多披了一件呢大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先去灵堂祭奠,这才被请进了主院。
傅家是个有家学渊源的京剧世家,一大家子全都学唱戏,从傅明珠唱出名起,传至如今已是第八代了。
傅纪是第四代传人。
傅纪那一代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恰巧诞生在女子不能学戏的尾巴上,而傅纪的弟弟身体不好,很早就病逝了。
除了傅家血脉,傅纪还有好几个师兄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跟着父亲学戏。
但是战争过后一片狼藉,傅纪命大活了下来,师兄弟们却都没有他这个福气。
从那时开始傅纪重新开始排戏唱戏,还亲手拉起一个戏班子,名叫福园。
除此之外,傅纪细心地教他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学戏,同时收了许多徒弟。
福园曾经辉煌过,后来傅纪因为太过劳累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将福园转手给了长子傅国强,只可惜傅国强的心思并不在福园上,而是在规模更大的国家剧院里,尽管福园被傅纪以最大的规格搭建了起来,但是跟国家级别的剧院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客人相对来说也少,正式的剧院的舞台更大,观众也更多,观众的档次说实话也更高一点。
傅纪的徒弟们也个个谋求更高的出路,而且真正学成的其实不多,只有少数几个死心塌地在福园唱戏,但是随着傅国强接手福园,好的那几个也被傅国强带去了国家剧院。
这之后,当京剧成为国粹的时候,傅家就跟着荣盛了起来,福园却因为没有用心经营的缘故逐年衰落,如今空有个框架子,成为专门卖茶喝茶的茶楼,中间的舞台早就荒废了,那上面仅贴了早年演出的照片海报,供游人们喝茶时怀念一下往昔。
而在傅国强的带领下,傅派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尤其是近几年,如今提起京剧圈,不仅圈内人,就连路人都听说过傅家这个流派,也知道他们是流传多年的名门京剧世家。
鱼年和沈玉被请进去的时候,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只有末尾一个位置空着,显然是留给他的。
除此之外,七大姑八大姨包括傅纪的徒弟以及他们的后辈在内济济一堂,都等着听遗嘱的内容。
大厅里开着空调,鱼年一面环顾四周,一面脱下大衣,沈玉伸了一只手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了他的大衣,鱼年对傅家人淡淡笑了笑道:“今日我只是按要求来露面听遗嘱的,现在我人已经到了,不如请律师将遗嘱内容公开吧。”
傅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有长辈去世的缘故在里面,可是另一方面,需要一个外人出现才能公开遗嘱这种事,显然也意味着他们的遗产可能会被这个外人分去一杯羹。
“凭什么?鱼年就是个演电影的,和京剧没有半毛钱关系,和傅家也没有任何情分,凭什么他要来我们傅家插上一足?”
这句话私底下傅家人应该都已经说了一遍,此时虽然没有人说出口,但是表情看起来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
鱼年不以为意,那一张空位他也不屑坐,来之前他就说了是两个人,所谓来者是客,而且还是傅纪请他来的,傅家人这样的待客之道,鱼年实在不敢恭维。
其实在座的人都认识鱼年,包括那位律师在内。
如今傅纪去世,傅家说得上话的就是傅纪的长子傅国强。
傅国强早就已经不唱戏了,如今在剧院任职,整个人大腹便便,一身派头却摆的十足。
他并没有把鱼年放在眼里,娱乐圈在他看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文化底蕴和传承,和京剧比那真是天差地别,他自己是国家一级演员,明年又要升任院长,鱼年恐怕什么职称都还没有,根本算不得什么。
同时他也在心里琢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给了鱼年什么,他根本也不曾听闻他父亲和鱼年有过什么交集,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不仅有交情,而且还是那种不被自己所知的交情。
“那郑律师,人都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宣布了?”傅国强不把鱼年放在眼里,自然不会专门为鱼年留出两个人的位置,鱼年在娱乐圈被包养的消息众所周知,他乍一听律师说鱼年也要出席遗嘱公开会,就找人问了问鱼年的情况,一问之下就更瞧不起他了,因此留了一个位置傅国强就觉得已经是给足了鱼年面子,眼下鱼年不要,他反而觉得是鱼年在他面前摆架子。
坐在他边上的郑律师连忙点头道:“可以公布了,我这就将傅纪老先生在我们律师所订立的遗嘱内容公开,在这之前,我还要申明一下,订遗嘱全程都是有录像的,并且有包括我在内的两名律师见证,程序符合标准,因此若有人怀疑遗嘱的不真实性,可以直接向法院提出起诉。”
说完这些,郑律师才开始宣布遗嘱内容。
第一条就是有关福园的,傅纪在遗嘱里写道,福园是他毕生心血,但因无人重视而荒废,他希望鱼年能够接管福园,并且重新将福园的戏班子搭起来,当然鱼年可以选择拒绝,但是若鱼年拒绝,那么傅纪也没打算将福园交给傅家的任何人继承,而是直接捐给国家。
这条一出满堂哗然。
福园的管理权傅国强看不上,但是傅国强的两个妹妹一直在争取,只是她们争取来的用意并不是继续经营戏园子,而是有别的目的,说白了她们只是想要那块地而已。
甚至在她们的观念里,福园荒废多年,只是傅纪所有资产分配中的搭头,未曾料想傅纪有自己的打算,不仅不让子女们继承福园反而将之送给一个外行人,还妄想让那个人重启福园。
简直是异想天开!
先别说人选,只说福园本身,那就是完全老旧的建筑了,以傅国强如今的眼光看,要重启福园势必要翻新重修,但是如今木构建筑的修缮比重新建一个房子都要难得多,不仅要花费一大笔钱,还不一定能找得到手艺好的工匠来修缮。
最初傅国强经手福园时就面临过这个问题,福园的修缮半年一次,但是木匠越来越难找,如今的木工没法做这个活,越往后傅国强也越不愿在这上面花费心思,这才导致福园整体建筑的沧桑和破败。
现在福园经营的茶楼只用了一小部分,后台的那些服化道他让剧团的人进去翻过好几次,能用的早就搬空了,如今后台成了堆放废品的仓库。
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福园迟早要推倒重建,多年来傅国强和傅纪提过不止一次,然而傅纪从来都没有同意过,却原来他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而且也因此傅纪清楚自己的子女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愿意善待福园,这才会令他闷声不响宁愿选择将福园交给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圈外之人。
郑律师顺带给鱼年介绍了一下福园建成的时间,包括其辉煌过后没落至今的情况,还有一份详细的资料年表供鱼年参考。
与此同时,傅家人一个个都不敢置信,不是盯着律师就是用一点都不友好的目光打量鱼年,他们身在傅家,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一种优越感,每一个人都觉得鱼年根本不配得到福园。
鱼年也是没想到傅纪那么慷慨,事实上他和傅纪仅在拍《年年有鱼》时有过几次交谈,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谈过多少有关京剧的事,而且时隔多年都不曾联系,如今傅纪却忽然给了他这样一份意外的“惊喜”。
鱼年正要开口,却被傅国强抢了先,道:“恕我直言,鱼年先生,这件事你能做决定吗?”言语之间是赤裸裸的瞧不起,这句话不仅包含了需要重建福园的大笔金钱,也包含了对鱼年的偏见,觉得凭鱼年这样的外行想要搭建戏班子,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鱼年对傅国强这样的口吻并不敏感,他只是好奇地问:“为什么觉得我不能?”
“你懂京剧吗?”傅家一个年轻人跳了出来道。
傅纪去世后,傅家就是三代同堂,这个年轻人应是最末一代,但并不是年纪最小的,看他问话时的那一脸傲气,就可以看出他学戏应该也有许多年了。
鱼年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搭理他,而是问律师:“郑律师,遗嘱里还有别的限制我的条款吗?”
郑律师回答:“没有,傅老先生就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延续福园建设的初衷,通过福园传扬戏曲文化,让更多的人在福园中了解戏曲,欣赏戏曲,仅此而已。”
“那么我觉得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鱼年说。
“你承诺不会把福园改成别的经营场所?这可是我父亲的心血。”傅国强道。
“傅先生,我应该无需跟你承诺,毕竟傅老先生言明,若我拒绝,福园也不由你们继承。”鱼年非常直白地道。
傅国强被噎了一下,要知道他在京剧圈的地位是很高的,年轻子弟奉承他都来不及,当然鱼年不是京剧圈的人,没有奉承他的必要,但是像这样驳他面子也是傅国强所料未及的。
“郑律师,我接受傅老先生的条件,接管福园。”鱼年也不废话,对郑律师道,然后问:“今天让我过来,是不是就为了福园?”
“不错。”
“那后面的遗嘱内容我就不听了,关于福园的接管事宜,是今天要完成,还是之后再对接?”鱼年问。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里。”郑律师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早就封好口的文件夹道。
“等一下!”眼看福园就要现场交接,傅家还是有人忍不住出声阻止道。
那是个女声,语气急切得很:“郑律师,你说订遗嘱全程都有录像的,那关于福园的安排,我爸是怎么说的?不能就凭你这么一说,就把文件直接给出去吧?”
郑律师见多了因为不满遗嘱而争执的情况,自然早有准备,这时他便道:“如果鱼年先生不打算听后面的内容,那么的确要把录像放出来给大家都看过,文件才能带走。”
“也好。”鱼年对此并不反对。
郑律师遂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早就准备好的视频,播放里面关于福园赠送的一段。
傅纪是突发心梗病逝的,因此在此之前精神气都不错,视频里的傅纪也是精神饱满,这更说明他在订立遗嘱的时候脑子是非常清楚的。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傅家好多人先是愣怔,想到他永远不在了,又有些鼻酸,可是很快他们就听视频里的傅纪说道:“这么多年,眼看福园荒废成现在这样,总归心酸,但是小辈们有他们想干的事业,福园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累赘了,然而我还是想给它找个出路,如果直接当作遗产让小辈们继承,福园恐怕保不下来,还得是个外人才行。”说到这里,傅纪似乎想起什么来,随后对着摄像头又道:“鱼年,其实应该提前跟你联系一下的,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不如就交给你吧,《年年有鱼》里你有一段武戏不知道是谁教的,将你教的那样好,让我总也忘不了,想必你也苦练了很久,戏曲这行怕苦怕累是永远无法登台的,你让我看见了一丝希望,如果你愿意,那么请你接下我的福园,很惭愧留给你的只能是如今这副模样,是我力有不逮。”
这段视频一出,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刚刚跳出来问“你懂京剧吗”的年轻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鱼年,依旧不敢相信鱼年竟然也是练过的,还能得到自己爷爷的这般认可。
“我依约前来,也答应了傅老先生的条件,如果还有反对的,刚刚郑律师也说了,可以直接向法院提出诉讼,今天我就先将文件带走了,傅老先生在天之灵,想必会保佑我将福园顺利重建的。”鱼年这样说着,便走到郑律师身边,众人眼睁睁看着郑律师将一袋厚厚的文件交给鱼年,皆忍不住露出了一脸肉痛的表情来。
“走了,玉哥。”鱼年回到沈玉身边,也没再多看傅家人一眼,尊重是相互的,对方给几分,鱼年也就还几分,而沈玉更是从头到尾都没将傅家人放在眼里,他只管抖开大衣披在鱼年的身上,揽着鱼年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大哥!就这么让他走了?”同样是那个女声,她看着傅国强,正是傅纪的三女,傅欣宜。
傅国强看了郑律师一眼,没搭理自己的妹妹,而是道:“郑律师,把遗嘱的内容宣读完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顺道就去了福园。
那竟然是在鼓楼附近的闹市街上,只是这条街一分为三,福园恰好在中间那条,既不与马路相邻,又处在相对繁华的位置上,而那一代有许多老住宅区,地理位置绝佳。
这么说起来,傅纪的眼光也属一流,不过大概也是因此,才会令傅家人觉得肉疼。
“看来傅家人早就在等着傅纪过世了,再不会经营的人,也不至于如此敷衍了事。”沈玉撑着伞,揽着鱼年,抬头看眼前显出破旧感觉的建筑,门楣上的牌匾依旧是“福园”二字,改成茶楼后竟只添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上写“喝茶入内”四个字,如此随意的形式,可以想见根本就没有人好好经营内里。
“这也太可惜了。”鱼年也不由得咋舌,想到郑律师方才提及昔日福园曾经有过的辉煌,和刚才傅家人满身的傲气,就觉得挺讽刺的。
沈玉对鱼年道:“要我说你没必要接受傅纪的条件,福园这样的戏园,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建,好过在这里受制于人。”
“没关系,今天这一趟我倒是挺同情傅老先生的,能帮他完成遗愿,也是不错。”鱼年笑着对沈玉说。
“就属你最心软。”沈玉将鱼年揽紧了些,免得他被雨水捎到:“不过,你喜欢就好。”
◇ 第45章 ep.45 他们的岛
鱼年穿着宽松的毛衣,盘腿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正在抽卡牌。
这是他最近新入手的一副牌,画面漂亮,解说详细,看牌面时常常会给鱼年一些灵感。
鱼年连续抽了两次,两张牌一张是“平衡”,一张是“挑战”。
鱼年托着腮,看着这两张牌若有所思。
沈玉端了热乎乎的红豆年糕汤过来,年糕是沈玉用糯米粉自己蒸的,软糯得很,又在锅中煎到中间泛起金黄,红豆汤煮到红豆出沙,香喷喷的年糕陷在软糯的红豆汤中,看着就觉得又暖又有食欲。
鱼年眼睛亮了,随后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双手捧过,口中道:“刚才就闻到香味了,可馋死我啦!”
“小心烫。”沈玉自己也有一碗,他坐在鱼年身边问他:“在考虑福园的大方向吗?”
“嗯,哥哥也给我点意见吧。”鱼年虚心求教。
沈玉早就在脑中过了一遍,便对鱼年说:“我觉得可以签订演员定期演出,别的时间用来培训,没有新鲜血液加入,路就走不宽,另外,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失传的剧目你看凭你们几个师兄弟能不能救一救?”沈玉说的师兄弟,指的是偏宅里曾经和鱼年共同战斗过的少年们,他们如今都有很出色的战斗力,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舞台上去唱戏。
“那肯定不够,还得加人。”鱼年咬着年糕说。
“那就需要扩大号召力,才能从民间找到高手。”沈玉道。
“嗯,乐队班子也要拉起来。”
“你列一张需求表出来,我让人在全国范围慢慢找起来。”
“好。”聊着天,鱼年将红豆汤里的年糕吃了个精光,这才开始捞红豆吃,想了想又说:“那戏园子古香古色,得找人来仔细修缮下,有这样的人吗?”
“肯定有,但是少,我们可以找博物馆的人问一问,慢慢找总能找到的,我们不急。”
“对哦!我怎么能忘了偌大的皇城!”鱼年一拍脑袋:“如果戏园子能够重新修缮刷漆,不仅能还原旧时的风貌,还是一种文化保护和传扬。”他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向往戏园子还原后的模样。
“名字想改吗?”
“不改了,麻烦么,而且‘福园’两个字是傅纪老先生的墨宝,我们重新刷一下,顺便将傅老先生的履历生平在戏园子里挂一挂,以后将固定演出的角色也写出来,这样戏园空置的时候还能作为景点供人参观。”
“这个主意不错。”
鱼年本身其实一点也不重名,他进娱乐圈为的也不是出名,但是旁人不这么看,不过旁人怎么看都与鱼年无关,他想要做什么也无需和旁人解释。
夫夫俩吃完了红豆汤,也聊得差不多了,很多事要做起来看才有后头的想法,所以就像沈玉说的,不急。
只是他们不急,傅家人却挺急的,可惜遗嘱订立的程序毫无漏洞可钻,傅欣宜甚至觉得捐给国家也比送给鱼年一个外人好,然而却不可能如她的愿。
“稍安勿躁。”傅国强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有些看不惯自己的妹妹为了一点事就心急火燎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他不介意帮她出点主意,便意有所指地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先观望,看看那边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再做打算。”
傅欣宜闻言,瞬间意会过来,看来福园落到鱼年手里这件事是无法转圜了,但不代表鱼年未来能真的将福园经营好,一旦出了状况,会怎么样发展还要另说。
“那只能先等着瞧了。”傅欣宜恨恨地道。
找工匠的同时,鱼年去找了沈青和别的师兄们。
沈青已经回到了岛上。
鱼年去找他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参加一下体能测试。
当然也包括了沈玉。
岛上的体能测试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都是有高标准和目标线的,鱼年因为不是每天在岛上训练,又忙着拍戏,基准线会稍稍放低一些,但也不轻松。
不过鱼年每年回岛上的次数并不算少,在家的时候也和沈玉一起锻炼,大多数成绩都保持在规定的水准线上。
曾经跟着沈玉打拼的少年兵们后来都被沈玉安排入了伍,如今有的在各大军种里发光发热,有的服完兵役就回到岛上继续训练。
他们共同的根据地就是这座小岛,每到探亲放假,所有人都会回到岛上团聚。
除此之外,京城的沈园是他们另一个家,毕竟沈玉和鱼年常年待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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