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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猜出了郁镀将要抛弃它,仓皇地用自己的方式阻止。
郁镀现在倒是没什么心烦的感觉了,整张脸的眉目都十分平静,安稳到了不可思议的状态,很是顺从地蹲下去抚摸小猫。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带了一丝纠结,但还是没张口。
郁镀没选择将猫强硬地从身上扒下去,而是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火腿肠喂了起来。
迟疑了不到五秒钟,小猫果然被吸引,舌头不断地舔着露出来的一小块肉。
虽然在做着一个十分有爱的动作,郁镀的表情却十分漠然,另一只手还在不断抚摸小猫的背,安抚意味很强。
小猫也是受到抚摸,不断发出舒服的哼哼声,一点记性不长,面前这人刚刚可是要直接抛弃它。
等到第二根火腿肠吃完,小猫抬头,很无助地转了好几圈,换了好多个方向看-
一身轻的郁镀心理生理双重毫无负担地离开,双手插着兜,长发散落耳朵,好看的面容有些女气,但很明显能看出是男的。
现在的他,分明精神气完全比不上以前,更加像一个瘦弱的少年,白皙漂亮的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是无比的沉静。
还没等走出几步,郁镀眼神有些怀疑地往一个方向看去,那边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看起来旧旧的,分明是出现在街上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的东西。
郁镀微不可察地皱眉,他上次看到过,可能是因为小区内部空间有限的原因,进小区的车都是需要在地下停车场有车位,并且开进来了也要直接到那里去。
环顾周围,只能看见这一辆车。
郁镀抿唇,微微抬着的头歪了一些,不过他并未过多纠结,想不想得通是其次,反正和他无关。
暂时不用紧张棠院那边,昨天晚上许物生还给他发过消息,楚陵最近几天都赶不回来,而且对方好像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棠院的人并没有动静。
这样一来,能够安心许多。
郁镀莫名抬头望天,最近总是心情很差,好像知道楚陵不在意他的时候心绪勉强起了一些波澜,但很快恢复平静。
恢复自由,是他想要的。
不能怪别人。
天空是阴的,灰白色一片,难看的像是附着了一层尘埃-
山路修得绵延,但好在没下雨,公路上的车也不多,对于郁镀这个步行上山的人来说还算是友好。
大概是到了山脚,虽然依旧是一片灰色的天,但可能时间已经到了,卖花的店铺开了门,点了一盏很小的灯。
平白生了一些慰藉。
郁镀望着上山的小路,看不出来什么材料修成的台阶。仅仅是从下面看着,轻易就看到了好几阶断裂了的。
店主很热心地推荐花束,也有能够自己选择喜欢什么重新包成花束。
郁镀很认真地挑选着花,他不知道要见的那个人喜欢什么花,自己也对这方面了解不深,但莫名不想选择搭配好的,也就顺着眼缘挑选。
他指花,店主边在旁拿起来准备等会儿包好。
可能是看出郁镀选择有一些困难,店主在旁提议道:“要不然您说说是要送给什么人,需要什么寓意,我来给您选择也行。”
郁镀停下步伐,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些东西,说:“见一个一直不敢见的朋友,寓意……大概是希望他能够开心吧。”
这里走上去就是墓园,生意好的时候这家店一天能卖出上百束花,来这里买花,当然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店主早已波澜不惊。
但听到这个要求,店主还是一顿,看了眼郁镀,嘴上还是应好。
手里动作加快,店主边拿花边讲解花的名字和寓意。
“有需要指定的颜色吗?”
来到这里的人情绪各种各样,有从一开始就泪流满面的,也有笑容满脸的,但是面前人这种一脸平静的也不少见。
店主的表情还是平常,一大捧不同的花被他抱在怀里,等会儿还要再挑选一些草之类的在旁装饰。
郁镀垂下眼,轻声道:“不用。”
店主应了一声,绕过郁镀去包扎花束,他随手挑了一个淡色的包装纸,按照常规的方式包好。
不消多时,郁镀从对方手上接过包好的花,不算多精致,甚至也只是很淡很淡的香味,但胜在花很新鲜,所以很好看。
很沉默地走上台阶,郁镀最后望了一眼天空,还是那样灰暗,太阳的光亮像是被刻意层层遮挡住,并不泄露出些许。
不小心踩到碎裂的石阶,发生不大的动摇,郁镀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下一次下脚也依旧不看好合适的位置。
他分不清究竟走了多久,甚至也是从小区走到这里来的,应该也快到中午了。
不怎么高的山,但都是台阶,十分消耗体力。郁镀的速度逐渐慢下来,虽然他一开始就是缓慢从容地走台阶。
路上的风景比他想象得更加荒凉,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原因,旁边的区域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不时能传来不明动物的叫声,在这个环境之下,显得更加凄厉幽怨。
郁镀又想起了那个很蠢的小猫,现在应该回到了在小区流浪时的地方。他低头一看,这条裤子的两个裤脚都被咬成了不同程度的破烂,甚至咬成了几条线露出来。
郁镀晃了晃,心情不错地骂道:“蠢猫。”
可能是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大概也是山上空气好,山路虽然走得累,但他莫名心情变好。
到了墓园门口,空间放眼望去十分开阔。
没有想象之中的不好相见,郁镀当下心情是无比通透,甚至还能露出笑脸,十分真心实意。
在门口登好访问记录,有人带他进去。
“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走的时候也要在门口登记。”
大爷看了郁镀一眼,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表示理解,转身离开了。
可能是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墓园里很冷清,加上时不时飘来的风,真让人久待不了。
真正见到这个心心念念的人,郁镀却发现心中并未有太多波澜。大概人死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所有的美好与丑恶都随之埋葬,有人记得,但终有一日会永远遗忘。
墓碑上是一个少年的黑白照片,样子很是清俊,还是在笑的。郁镀认出来了,是他们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大家一起拍的证件照,就这个小子笑得最欢。
以为自己已经毫无所谓,郁镀却发现他原来还会心痛。像有个钝刀子不断在上面磨一般,一抽一抽疯狂地疼。
有郁镀将花放好在墓碑前,半跪在地,试图与照片上的人眼睛齐平。
有水珠掉落在花瓣上,露出更加晶莹的颜色,之后有更多的水珠,郁镀神情有些呆滞,抬头望天,并没有看到他想象的结果。
蓦然又回望过去,照片上清隽的少年正冲他笑,还是那样年少。郁镀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了,好像怕被发现,他又收敛住了,回到了原来漠然的表情。
郁镀想,这人怕是又会不开心,秦不喜喜欢笑,也喜欢让身边的人一起笑,要是谁突然给他甩了下脸色,这人能气得吃不下饭。
莫名觉得这个场面荒唐,郁镀张了张口,却发现没什么话能说出来。
肉麻的话他说不了,也不能让他对着对方的骨灰叙旧。
抬手抚上对方的墓碑,粗糙的石头让他的掌心有了些许的感觉,很清晰能意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都说了让你有事找我。”
后面的话,郁镀却发现他说不出来,究竟是词不达意还是多说无用,早就不可言明。
他早已哽咽。越来越多的水珠掉落在花瓣上,也有不少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地砖的颜色加深,与周围隔出了一片。
郁镀伸出的手颤抖,未触碰到那张照片,也未从碑上移开。
“我从前觉得,活着或者死去都无所谓,但是,”泪水早已浸湿了满脸,眼睛中却藏着不甘,说话很慢:“你……不一样,秦不喜,你怎么就。”
他不知道是否是想问对方为什么会死,但不可否认,郁镀在那一刻,心中对对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第八十八章 煎熬
有风过来,吹起了他的头发。
周围的一切变得静谧,只剩下他和面前的秦不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是秦不喜。
那你就勉强算是君子吧。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身上蠢蠢的气质正是最鼎盛的时候。
眼前是迷茫的一片,看不真切,就连对方的脸,分不清是在记忆的错乱还是因为泪水糊住了眼睛,故而不是以为的样子。
“你认出我来了吗?”郁镀轻声问他,表情又变得温柔。
他鲜少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好像随时会被人打碎的瓷娃娃,一哭一笑都让人心惊。
旁边是最荒凉的景象,处于其中,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说不出什么报仇成功的话,郁镀在对方面前,总是习惯性掩藏丑恶。
他露出笑来,却很苦涩,眼里一丝开心都没有。
人都会死的。
人都会被忘记的。
秦不喜。
没什么不一样的。
很久违的感觉,郁镀觉得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不是一点一点针扎的疼,而是真的像有人从他身上各个地方挖下肉来,痛不欲生。
他表情变得痛苦,从鼻子里泄露出难耐的声音,是忍受到了极致。
从未想过再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也从未想过,原来,两人早已面目全非。
郁镀大张开口呼吸,垂下头,瘦削的背隆起一个高度。
有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少爷,要动手吗?”
男人举起一只手,冷漠的脸上是风平浪静,在暗处观望着,像极了一个观赏猎物伺机而动的猎人。
毫无悬念。
板板正正的西装被楚陵穿出了将要厮杀的感觉,明明看着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却轻易能让旁人察觉出来他已经生气了。
掉落在地的水珠愈发多了起来,直到这一排的石砖都成了一个颜色。
不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耳边,郁镀很木然地抬头,大滴大滴的雨不断落在他脸上,雨水落在眼睛里,很不舒服,但他一时间忘记了眨眼。
越来越大的雨,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打湿,最里面的衣服湿腻腻地粘在身上,本来应该是十分狼狈,郁镀却显得无比从容。
他细心地摆好被雨打歪的花的位置,又擦掉了一些碑上的水珠,却不敢动那张照片。
杯水车薪,刚刚擦掉,又有越来越多的水珠不断掉落。
他根本不管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淋透了,雨水浸透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就像过往的所有经历一样,存在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之中,完全无法躲避。
分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手臂上被雨水打湿的地方略干了一些,无端觉得空气都变得凝滞了,本就灰暗的天色好像更暗了一块。
郁镀抬头望去。
沉重的黑色像是一块重千斤的石头迎面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入目皆是黑色,郁镀原地愣神,很慢才缓过来,从地上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仿若无声的告别。
可能是留连的时间太久,郁镀感觉到了来自旁边的人无形的不满。
压迫逼身,郁镀却浑然不觉一般毫无反应。
“你来了。”
大概是过了好久,郁镀终于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甚至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
看起来牵强。
楚陵沉默地看了他几秒,就在郁镀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的时候,楚陵面无表情的脸甚是吓人:“来见旧情人这么高兴。”
很讽刺的语气。
郁镀扯了扯嘴角,但没说话也没笑出声。
“玩够了吗?”
两人的身躯都被完全藏在黑色的伞下,雨势渐大,重重的力打在伞上,楚陵握着伞把的手青筋凸起 ,不知是因为用了力,还是情绪压着激动。
郁镀看着对方的眼睛,往常不羁的眼神现下显露出深情,因为雨水浇打的缘故,脸色是不健康的红润。
“你生气了吗?”
漫天的雨压下来,好像预示了结局。
清新的空气此刻却沉重得不像话,混合着湿润的泥土的气息,源源不断混入人们的呼吸之中,让人压抑着情感。
楚陵很轻地皱了眉,眼睛往斜前方瞟去,只说:“没有。”
“我们该回家了。”
楚陵鲜少心慌,但这一次他动摇了,因为他看见了郁镀的眼睛。
那是一种很沉痛的告别,没有任何不舍,尽管悲伤,但可以随意抛弃。
“是你该回家了。”
郁镀猛然推了他一把,随后迅速朝后方跑去,动作太突然,楚陵伸出去的手慢了一步。
空气仿有实质,在二人眼前轮转,变得美妙又难以捉摸。
高昂连续的动物叫声不断从山野深处传出,寻找不到来处亦无有归处,流动的风让身体与灵魂得到了一致的自由,像山水,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属于人生的旷野。
楚陵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手下的人没有他的指令不会乱动,而且也都不在郁镀跑的方向。
雨伞掉在地上,重重地雨珠打在伞上,有一瞬间,它也显得无助。
楚陵失措地睁大了眼,他第一反应就是追着人跑。
没用几秒,身上大部分地方就已经被雨水彻底打湿,重重的水珠如同直径相当的石头敲击在身上,隔着衣服磨损皮肤。
两人都在雨中奔跑,明明是很短暂的很短的距离,楚陵却触手不可及,对方没有回过一次头,背影是无比的脆弱与坚决。
前面是湍急的河流,楚陵失声尖叫:“郁镀!”
对方浑然不觉,好似再大声的叫喊也会尽数被这大雨吞没,只剩有情人仓惶的身影。
世间的规矩,从来只规束在乎的人。
前方有骄阳,有无尽的人们。
身影消失在面前,楚陵惊措。
原来得不到拒绝也并不代表有效的回应。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都上去了,湍急的河流下是同样失措的身体。
郁镀跳河了。
楚陵分明清楚对方不会因这个而死,河水没有看起来那么急,但是他跟着跳下去了,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也是无限的羁绊。
不可能殉情,但楚陵这么做了。
好像这一刻,真的欠他一条命了。
但是,当事人全不省事。
滂沱的大雨像是重金属的音乐,一声一声的敲击都直穿人心,流水的声音是最好的奏乐,有人在死去,有人在渴望重来。
白天会消失,鬼怪会出现,有情人终将重逢。
有光,能透过厚重的云层照在大地的某一角落,从来只是时间问题。
当下的人们,未来的人们,也是最好的人们-
纯白色的房间,纯白色的装设。
“不是说没什么问题吗?怎么人到现在还没醒。”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青年黑色的西装上湿一块干一块,头发半干,脸色愠怒。
医生在强势的威压之下不得不低声下气,好好讲道理:“郁先生跳河的时候身上就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外伤,他原来的伤就并没有完全好,加上最严重的是,仪器检测显示——”
仿若难以说出口,医生脱下口罩的面容显示出几丝懊悔来。
楚陵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忍不住追问道:“显示什么?”
咄咄逼人。
医生也不可能瞒下这件事情,还是说了:“仪器检测显示郁先生在数个小时之前服用过过量药物,初步未检测出具体是什么,但这个确实是造成郁先生现在一直没有醒过来的主要原因。”
楚陵叉着腰,低头死死盯住医生,他不是医生,现在起不了任何专业性的作用。
“有任何需要的直接和管家说。”
医生忙不迭应下,等检测结果出来,差不多就可以安排洗胃手术,但还需要和徐医生商量一下。
至于被楚少爷叫走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的许医生,想到这个,这位医生缓缓叹了口气。
“他能活着是吗?”楚陵的声音哑着,他跟着郁镀跳下水之后回到棠院也没有换一身衣服。
医生愣了一下,很快回道:“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暂时没有很严重的生命危险。”
刚要详细讲解一下病人的身体情况,迎面上来一位佣人服的青年。
“少爷少爷,不好了,老爷和夫人到了,已经在等着您了。”
尚未消化好刚刚发生的事情,能够猜测到事情藏不住多久,但是也不代表楚陵现在就打算和楚家两位讲清楚。
“先拖着,打电话让楚迎过来一趟。”
楚陵目光仍旧放在病房内,看起来是铁石心肠不愿意离开这儿。
管家现下也噔噔噔上楼了,他的目标明确:“少爷,夫人态度坚决,您要不然还是先去见老爷夫人吧,郁先生这里,能有医生守着就行了。”
楚陵不为所动。
直至,楼梯上传来十分有节奏的脚步声。
几人神情一顿。
“少爷,请吧。”
两个身着警卫服的高大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将楚陵围住了。
陡然间,楚陵的腿被东西重重压了一下,他全身朝前扑去,瞬间就被人钳制着两只手臂。
“放开我!”
无果的挣扎,也没人敢上去拦,这一看便知晓是谁的手笔。楚家威慑之下,尚且无人能够反抗真正站在权力顶峰之人。
楚陵被压着离开,管家朝病房内看了一眼,随后很快跟上还在挣扎的楚陵离开了,嘴里还不断说着让两位大哥轻点儿-
楚陵没有第一时间被带到楚家二位面前,而是在管家的再三请求之下,两位很严肃的警卫押着人到了卧室,先收拾了一番才去了主院。
二位面容看不出一丝温雅的中年夫妻此刻端坐在沙发上,一旁候着的佣人大气不敢喘,就连管家,也是面上忐忑。
“那个逆子呢?怎么还不来?他在耍什么大牌?”楚父人到中年,蓄起了一些胡子,不笑的时候更显威严。
管家习惯性陪笑,认真且偷偷观察二位大人物的脸色,揣摩了语气道:“少爷在洗澡,马上就能来了。”
楚夫人很不耐地冷哼一声:“算他还要点儿脸,知道见我们之前要收拾干净,既然已经明白我们不好惹,管家你告诫楚陵。”
管家冷汗连连,强笑着凑上前听。
美貌富贵的楚夫人嘴角扯出一个无情的冷笑:“想死就回家,我们有办法让他完成心愿,别跑到外面丢人现眼。”
管家心惊,不应也不是,应下更加不是。
“听说对方还是个男的?”不怒自威,一怒更威的楚老爷掩盖不了任何一点怒气。
管家眉毛皱起老高,这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断往后瞄也看不见该有的身影。
楚老爷咳了两声,冷冷出声道:“不用等着楚陵来救你,你该说什么就说,楚陵也瞒不了我们。”
管家见躲不过去,试图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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