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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谢归的眼睛,昭昭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相信他,不管是冷静的时候还是方才生气的时候,她都十分确信谢归没有和温言发生什么。
但至于为什么生气,因为她也是害怕现在的这种状况。
她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做不到,她无法全须全尾地参与谢归的世界,即使谢归全都告诉她,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和谢归当初在一起,本来就是错误的,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这不是靠一句“理解”或者“努力”就能解决的。
她早该知道这些,不该贪恋一时的心动。
她忽然感叹,哪怕谢归是真的和温言上床了呢,她至少可以很干脆利落地转头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忽然更加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真的很讽刺,她竟然试图用一种极其恶心厌恶的事情,来逃避自己无法带来最优解这件事。
“这样不可以。”她慢慢地,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地松开了谢归的手。
谢归迅速将她离开的手握住,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可以。”
“但是我不可以。”她的声音很轻,透着慢慢失去的力气,“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跌入低谷,哪怕只是片刻。我们虽然在一起这么久,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融入彼此的世界里,不是么?这些我一直都明白。”
“就这样吧。”昭昭肩膀一点一点垂了下来,她拨下谢归的手,最后看了眼谢归,“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不行。”谢归声音扬起,语气笃定,带着倔强的执拗,“我就是怕你会这样。不能就这样,不可以!”
“但也没办法不是么。”
她抬脚走到门边,身后谢归声音忽又响起,“是因为裴仅吗?”
昭昭愣了下,回头。
“我知道你今天又去找他了。你不愿意相信我,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吗。”
昭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跟踪我?”
谢归却只是说:“你答应过我不再去见他的。你在他的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你们做了什么?”
她听着谢归说完这句话,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已经不想再说了。
“分手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推开卧室的门离开了。
谢归没有跟上去,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所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穿鞋,早已撤去地暖的冰凉地板不断通过他的脚底侵入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忽然响起,谢归惊喜抬头,却看到温言的脸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干嘛。”他语气冰冷,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温言的表情僵了下,但她没有打算和他计较,“你们分手了,对吧。我很高兴看到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她慢慢走到谢归面前,“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做出点样子好摆脱你爸吗?还好,你没有笨到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舍弃好不容易做到的这些。”
“滚!”他几近嘶吼地向她咆哮。
温言吓了一跳,她从没看见谢归露出这种愤怒的模样,以前即使有女人主动贴过来,他也只是不耐烦地不搭理对方。
而对待她,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接受过她的示好,甚至在她故意挑逗时警告她,还面无表情地说她的脚臭……
“你脚挺臭的,最好拿远点儿。”他是这么说的。
她穿的可是爱马仕的丝袜和christian louboutin的高跟鞋,怎么可能会臭!
但她又想,谢归说话都不屑和其他女人说,至少他在和她说话。
当然,她知道因为就连单独吃个饭都是她用投资威胁的,谢归能一次次容忍她就是因为她姓温,但她依然特殊。
因为只要她还姓温一天,谢归就要看她眼色做事。
谢归姓谢,但没有实权的姓氏“谢”只是把柄,他舍不去又拿不到,只能站在空中楼阁享受表面光鲜,比普通人还不如。
这就是嫡氏的底气和庶氏的无奈。
她没有看不起谢归,她是在给他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她以为谢归会像其他所有人,包括他那个不是很拿得出手的亲妈一样扒着这个机会往上爬,所以温言一直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得到谢归只是早晚的事。
但谢归太难动摇,所以温言又决定先从软柿子开始捏,于是她先是一步步故意试探李昭,后又把谢归灌醉把李昭引了过来。
在看到刚才李昭离开的时候,她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却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
她堂堂温氏千金,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想要什么得不到,偏偏为他几次低下身段,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温言的表情骤然变化,她冷冷盯着谢归的侧脸,“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求我爸和你合作的吗。”
“别让我说第二次。”谢归低哑着声音说。
缓了一缓,温言再次轻声下来,“我知道,以你这样的身份,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有多不容易,你好好想一下,这真的值得吗?如果我今天留下来,你的母亲就能彻底摆脱她的身份——”
“滚。”
他的“第二次”说得异常平静,但让温言莫名起了一身寒意,她以前旁观过家族的股东大会,宣布毁掉一个企业的时候也是这么平静。
温言终于放弃,骄傲和愤怒的情绪再次席卷,她恶狠狠地盯着谢归,“看得起你才给你一个机会,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温家谈生意。出生卑贱,一辈子都卑贱。”
温言捡起被她故意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临走的时候冰冷望着谢归,“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我不想要了,也不会就这么送给别人。”
温言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谢归自己。
他身上的酒气未散,那种恶心的晕眩感后知后觉袭来,他靠在床边缓慢地一点一点蹲了下去。
他想起昭昭临走时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感觉茫然和不知所措。
四年的时间,即使他故意让她知道他和其他女人见面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所以当她终于因为他生气了,第一想法居然是开心。
她好像终于对他产生了占有欲,她是不是,开始真的喜欢他了。
可从他得到的消息,她又和那个人见面了,谢归又忍不住想,她说那些话,真的只是因为温言吗?
还是说,她也在等一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破镜才能重圆嘛。
第37章 ◇浪子
和谢归在一起的第二天, 昭昭收到了第一个女孩的挑衅。
对方发了一张LV包包的照片,说是谢归给她买的。
“谢归给你买过吗?早点看清吧,你和他走不远的。”
女孩是这么对她说的。
昭昭没有回复, 只是把照片转发给了谢归, 说:“你自己解决。”
一小时后谢归赶到了她宿舍楼下, 摩托车的嗡鸣声叫醒了整个宿舍楼没睡醒的少女,谢归抱着头盔和昭昭说:“那是我妈朋友的女儿,我把卡给我妈了。”
昭昭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但你不需要和我解释。”
谢归抬了抬眉, 无声地盯着昭昭看了许久,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她只是喜欢你而已。”昭昭理所当然地说。
昭昭记得谢归当时看了她很久, 最后单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甩到了摩托的后座上。
她只穿着居家服和拖鞋, 嚷嚷着, “喂, 干嘛啊!”
“走,带你去买包。”
最后昭昭带他去学校门口的路边买了一屉包子,鲜肉白菜馅的, 昭昭的最爱,她心满意足地闻着包子的香味, 发出感慨:“能填饱肚子的才是好包!”
后来不久过生日,谢归送了她一只爱马仕, 然后又从里面拎出一盒福灵记的小笼包,说:“那我们就两个都要。”
昭昭从小就没有什么少女幻想,但说实话那一刻还是被这种简单朴素的示爱方式迷住了, 试问谁能拒绝一只可以装包子的爱马仕包包。
谢归送包的方式很张扬, 不到一个下午整个学校都知道谢归被一个其貌不扬的灰姑娘拿下了。
说是“其貌不扬”其实并不客观, 因为即使算不得大美人,昭昭的五官在普通人当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只是对比起谢归传闻中之前的那些,就稍显逊色了。
这导致学校有一半的女生惊讶谢归怎么现在眼光这么差了,另一半女生觉得既然昭昭都行,那她们也一定能行。
谢归大学的前两年是在英国上的,后来据说整天飙车打架玩得过于顽劣被家里紧急召回国,便以交流的方式到了昭昭的隔壁学校。
此前陆廷深给她打过预防针,昭昭知道谢归有许多“前任”,但真正体验到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在一周内连续收到8个“前女友”发来的问候后,昭昭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红颜知己是我没见过的,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好做心理准备。”
那段时间谢归刚从一个游戏展上淘来一堆高达,正认真拼着呢,听到昭昭的话,动作停下来,凑到她面前仰面笑笑看着她,小狐狸的眼睛半眯着往她身上靠,“你生气了?”
昭昭脸皱了皱,“没有,但她们找到我实习的地方,这样我在公司会有人说闲话的。”
“那就换个工作。”谢归用鼻子轻蹭着她的脸。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考虑过和他这种根本不用担心找工作这类事情的人不一样,她能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已经很难了。
“我希望你把这件事解决一下,”她往后退了下,很认真地看着谢归,“不然,我真的没办法……”
谢归耸了耸肩,还是不太在乎的嘚瑟口吻:“这就是和万人迷的本少爷在一起的代价,你都拥有我了,还理会他们干嘛。”
“我不擅长,也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她望着谢归,“如果和你在一起是一个旷日持久的战争,那我选择从一开始就宣布息兵,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谢归。”
“所以你是在吃醋吗?”谢归眨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的,我在吃醋。”
然后他俯身,吻住了她。
“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了。”他愉快地说。
后来真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人再来招惹她,而且昭昭也逐渐知道,那些所谓的“前女友”,只不过是单方面宣布的“女朋友”。
她们大部分只和谢归见过一次,有的甚至没见过,只是网友。
但她们号称,那时的谢归也不否认,虽然昭昭很不理解,这为什么会成为一部分女生之间的隐秘竞争,她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只是对于谢归来说,花花公子的名声让他在谢家的处境更尴尬了。
那时他还只是谢家养在外面女人的私生子,有钱人的圈子是最讲究血统的。
除了陆廷深,圈子里的公子哥儿都对他嗤之以鼻,他们自身顽劣,但自觉有资本顽劣,看谢归的角度是俯视的。
而对于小姐千金们来说,没有什么玩具是比一个有背景但比自己低,长相身材又一等一的谢归更合适有趣的了。
比起恋爱对象,谢归更像是一个“彩头”,她们通过赢得“彩头”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和能力。
谢归一度影响到了谢家的名声,他有几次差点又被赶回国外,最终被他的母亲求情留了下来。
但在谢归的母亲进入谢家之前,谢归几乎没有被允许进入谢家家门。
他大部分时间独自住在他那个几百平的自己的家里,偶尔会去找昭昭,他会很期待地问她:“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嗯。”是喜欢的。
他抱得很紧。
……
昭昭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这段时间南延的天气变幻莫测,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前半段路还好好的,走着走着忽然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但这雨小到几乎可以无视,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又觉得不至于,不躲继续走呢又会被慢慢淋湿,昭昭左右想了下,还是顶着这细线似的小雨继续走了。
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开始和空气一样潮湿,雨却停了,她仰头望了望被乌云遮着仿佛被天狗吞噬的月亮,忽然想起李格说的一句话:
“小阿昭你从小就是小事啃狗屎,大事狗屎运,哮天犬都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捡屎吃。”
话糙理不糙,李格对她的评价其实非常准确,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坏运气都是用来攒大招搞波大的的,所以大部分时候遭遇了什么挫折几乎立刻就可以恢复过来。
李格说过许多在她身上印证过的至理名言,唯有一句昭昭并不赞同。
李格对谢归的评价是“浪子回头”型,但她又说昭昭从小玛丽苏大脑中二少女病,迟早在把控不住的男人身上摔个狗啃屎。
昭昭反驳李格这句话是错的,也许是因为裴仅对她的压迫在她的青春里过于根深蒂固,她从少女时期背着裴仅的偷偷幻想对象就是温柔型暖男,最好是一米八五肩宽腰窄八块腹肌,笑起来眼睛眯起来会摸着她的头叫“BB”的那种。
尤其是对所谓浪子回头型十分不耻。
她的想法很简单,浪子回头也还是浪子,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犯贱,本质上这是相同的一种秉性难移,她可没有那个精力陪一个浪子长大。
但从一开始,昭昭就没有把谢归定性为一个“浪子”,即使他身边总有赶不完的桃花,他痞痞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放电,他和陆廷深这样的花花公子交往密切……
可昭昭见到他的第一次,他是众星捧月中被遗弃的小狐狸,他把脆弱唯一摊开在她面前,他拉着她的手说从没有人坚定选择过他,他的目光一直坚定不移地望向她,她是他所有的“第一次”,他就这么“回头”了四年。
而且谢归他真的,很会挑动她那颗强劲的老少女心,他带她去看了许多新鲜的世界,吃了许多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他还有八块腹肌。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格打断她,“所以你就是馋他的肉|体嘛。”
然后又说:“不过确实很容易心动,尤其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如果是我年轻十岁,说不定也抵抗不了。”
昭昭说:“你看你看,你也抵抗不了对不对,明知道是情场老手的撩拨,但就是忍不住春心荡漾。”
李格立马说:“那不一样,你不是自诩最讨厌这种很会的人。”
“人嘛,总是有虚荣心的嘛。”
纵容虚荣心是会付出代价的,这个教训她在裴仅身上尝过,却又不知悔改地再次跌在了谢归的身上。
她因为过于贪恋谢归给她带来的那种虚荣的美好,而忘记了她迟早要面对这种情况这件事。
她转了转发酸的脖子,突然特想念李格。
她这个优秀的姐姐虽然平时总是喜欢损她打趣她,但每次都了事情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她,虽说最后会再附上一句“你这个小倒霉蛋真是麻烦精”,可一有事情除了裴仅之外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姐姐。
意识到自己方才又想到了裴仅后,昭昭凭空打了个冷战,她又想起谢归的话。
“你不愿意相信我,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吗。”
急惶找出手机打给李格,电话响了很久没有接通,昭昭看了下时间,还没到李格平时睡觉的时间。
李格每天的时间除了看股市就是看书,偶尔做做瑜伽健个身,总之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昭昭想了想,准备再打过去,李格却先一步打了回来。
“什么事。”李格问。
“老姐你语气怎么这么冰冷啊,”听到李格的声音,浑身纠结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她忍不住像小孩似的撒娇,“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呗。”
“没事我挂了,睡觉了。”李格说。
“喂!”昭昭叫住她,犹豫了半天后,说,“我和谢归分手了。”
“因为裴仅?”
“不是!”昭昭立刻反驳,“我把他捉奸在床了。”
电话另一端停顿了许久,李格语气生硬:“没想到。”
“其实我知道他没和那女生做什么,”昭昭又说,“我就是……累了。其实我一直知道我和谢归在所有人看起来都不相配,他太耀眼了,可是……你懂吗,姐。”
“所以,现在松了口气了吗。”
“也不是,你知道我和谢归在一起四年了,他对我一直很好,虽然有的时候会气死人,但大部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可我一直觉得这种开心很虚浮,就好像,下一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开心就会破灭一样……”
“嗯。”李格点了点头,倒了杯酒进杯子里,“所以我就理解为你的答案是否定。”
昭昭:“……”
“你知道吗小阿昭。”李格的语气悠然了几分,“你就是责任心太重了,遗传了老郑的圣母心,甚至更胜一筹,还记得小时候老郑从外面捡回来那只生病的狗吗?老妈狗毛过敏没法养,你就在外面自己给狗搭了个窝,用零用钱给狗治病把狗养得比自己还肥,结果最后被人家原主人又领回去了。”
“什么圣母啊,”昭昭无语道,“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妹妹和亲爸的嘛,我这叫善良。”
“你这不叫善良,这是傻。”李格毫不留情,“老郑把裴仅领了回来,结果把自己搭进去这么多年的还是你。”
昭昭:“……”
“人生不过几十载,最重要的是自己,其次才是别人。别管别人怎么想,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别太把自己陷在过去的美好里,有的时候,人就是很难分清,到底是爱,还是不甘心。”
不知为什么,昭昭觉得今晚的李格和平时很不一样,有种强撑着什么在和她说话的样子。
“姐,我去找你吧。”昭昭说。
“不要。”李格拒绝得过于迅速,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不留情面,她又补充:“我不在南延。”
“你又去哪里玩了。”
不用上班还能赚到很多钱花,昭昭这辈子的最高理想就是成为李格这种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的女人。
不仅如此,光鲜亮丽,一生顺遂,这恐怕是大部分人的理想了。
“很远。”李格说。
“那回来给我带礼物啊。”
“你都多大了。”李格无语说,“知道了,给你带。挂了。”
“姐。”
“又怎么了。”
“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神经。”
挂断电话,李格因为自己那没头没脑的小妹妹而扬起的唇角缓慢降了下来,她把程珂派人送过来的离婚协议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你那么喜欢她就和她一起死吧,我会合法使用你的遗产,给你们办一场风光的冥婚婚礼。”
发完她把手机扔进酒杯里,听着来电铃声响起又停止,气泡贴在熄灭的手机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炸裂,李格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缓缓流了下来。
人最悲哀的莫过于明白一堆道理却无法劝解自己,她在别人的眼光下光鲜地活了三十年,千疮百孔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
明知道只要放手就好了,可她就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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