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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Se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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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幸福。

而在那这一个瞬间,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裴仅的脸。

她以前经常幻想自己下班以后和裴仅肩并着肩在路上走着, 顺手路过买点菜,也许再买捧鲜花, 她滔滔不绝和裴仅讲上班时候的糗事,裴仅会说她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话,然后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回家。

但她好像, 真的从来没有想象过和谢归这样类似的场景。并不是她在这段感情中没有投入得那么深, 而是好像从一开始, 她就觉得他们走不到最后那一步。

所以即使温言没有来提醒,她也很明白,对于谢归来说,恋爱和结婚是不一样的。

而他,总会结婚的。

她拿出手机,脑海里想着那张常常冷淡至极的脸,却拨出了谢归的电话。

响到最后一声的时候,电话才被接起,另一端传来的却是陆廷深的声音。

“姐姐,想我了?”

昭昭“切”了他一声,问他:“谢归呢?怎么是你接电话。”

“哦,他去洗手间了,今天有个大客户做东,我们谢少可是为了生意喝了不少,姐姐你要来接他吗?”陆廷深吊儿郎当的声音说着,伴随打火机摩擦的声音。

“你送他回家吧。”昭昭说。

挂断电话前,昭昭忽然叫住他,“陆廷深。”

“在,姐姐有何吩咐?”

“你会结婚吗?什么时候?”

陆廷深顿了顿,而后散漫地笑了下,“如果是别人的话,要等我玩够了的,如果是你的话,明早8点民政局见。”

“……挂了。”

真是挺可笑的,她居然妄图从陆廷深这里听到一些和她心里不一样的答案,更可笑的是,对方也觉得她在开玩笑。

不过电话挂断的时候,昭昭内心莫名轻松了不少,就好像一下子确定了一个答案,就算这个答案并没有那么好,但至少她不用再担心自己做错题了。

头顶星光初现,空气新鲜,她长吸了一口气,决定单方面把这件事翻篇。

反正她擅长遗忘,说不定到了第二天,都已经忘记温言是谁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显示的是裴仅的名字。

在自动挂断前的一秒,昭昭接起了电话。

“喂。”

另一端却始终没有出声。

“裴仅,我今天也不能和你一起吃饭。”想到裴仅这几日的联系,她自顾说,“因为我觉得这不太好,我没有办法和谢归分手,他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能这么对他。”

裴仅仍旧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挂了——”

昭昭的话被对面带着浓浓鼻音的一句“昭昭”打断,裴仅什么都没说,她却一下子就明白,他出事了。

“你现在在哪?”

……

半小时后,昭昭到达了医院,医院仍旧充斥着那种亘古不变的氛围,忙碌,却又宁静。

几千平方的土地上有人在这里出生有人在这里死去,有人痛哭有人祈祷,有人竭尽全力拯救生命。

电话挂断后,裴仅就被副院长叫走了,一是避免和赶来的病患家属直面产生冲突,二是因为,这是裴仅来到医院的第一次主刀手术失误。

即便这台手术的风险系数高到让院长亲自操刀都不一定有把握,但裴仅还是要接受处分,这是来自秩序社会的规定。

昭昭安静地等在裴仅的办公室里。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来裴仅的办公室,她四周环顾了一下,书籍和文件摆放整齐得十分符合他完美强迫症的性格,桌面上除了电话和一个笔记本一支笔没有其他杂余的东西。

身后的柜子上挂了几面锦旗,裴仅从小到大拿到的荣誉数不胜数,他从来不拿出来炫耀张扬。

他是真的很敬畏这个职业。

回想起大学时候裴仅有场考试,他要昭昭陪她一起复习,昭昭却因为答应了和朋友一起去滑雪拒绝了。

她那段时间大姨妈来,免疫力下降,裴仅一脸不爽地说她如果去了肯定会生病的。

昭昭偏不信这个邪,硬是要去,结果真的一回来就感冒了。

最后还是裴仅陪着她去医院吊水,她虽然生着病却仍精力旺盛,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裴仅坐在她的床边看题目,时不时抬一下头,说:“哔哔机,暂停一下哔哔。”

她皱着脸,“你才是哔哔机!”

他敷衍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考试题。

昭昭从来没有见过裴仅为一场考试这么努力的样子,他通常只需要稍微学习一下就能拿到第一,高中昭昭为月考发愁的时候,他已经在图书馆开始看课外的内容了。

他的自制力从来没有体现在为成绩拼命这方面上,所以看到眼前的裴仅,昭昭像哥伦布第一次发现大陆差不多惊奇,捧着脸看了半天,开他的玩笑说:“裴仅你也有今天啊。”

裴仅却十分正色地看着她:“因为我的每一道题,也许都关乎一个人的命运。”

裴仅看向她,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认真和某种执着,而昭昭一向世俗,面对如此高尚的凝望,她的脑袋里只是一味产出“做裴仅的病人真的好幸福”这样的废料。

但作为裴仅的女朋友,她更加得天独厚,昭昭清清嗓子十分正经地说:“我来帮你一起复习吧。”

于是她拿着医学院的模拟测试题,一道一道提问裴仅。

裴仅的答案一字不差,她的提问却一直磕磕巴巴,偶尔还会念错字,裴仅纠正她后,说:“我自己来吧,我怕上手术台的时候,面对病患的结缔组织,会因为想到你的‘结蹄组织’发笑而吓到病患。”

“失误失误!来来来,下一道——那个,请完整写出医学生宣誓词。需要我起个头吗?健康——”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决定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在裴仅认真坚定的一字一句中,昭昭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这件事的严肃,合上试卷,昭昭望着裴仅,“医生真的是个责任很重的职业,一旦失败就是一条生命,你会压力很大吗?”

“会。”他说,“但我不会失败。”

昭昭知道,裴仅的话其实是对他自己的一种警戒,当时她十分信任且骄傲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替你未来的病人相信你!”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昭昭抬头,看到了裴仅那张疲倦的苍白的脸。

当然,她也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无力了。

“都……处理好了吗?”她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轻松一点的样子,不然这个房间就太压抑了。

“嗯。”他脱了白色大褂,放在衣架上。

裴仅的眼中很少会露出类似悲伤、愤怒、快乐这种大张大合的神色,他通常冷静刻板地对待所有,所以昭昭学会了观察他的微表情。

眼皮垂下的角度,嘴角抿起的力度,眉眼的轻蹙程度……

“裴仅,我知道你会比谁都认真,你已经尽力了。”昭昭望着他垂下的眼睛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你不要放弃,你的这双手还要拯救更多的人。”

裴仅抬起眼来,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如果家属找过来,我就陪你一起挨打,放心这次我不会拿菜刀了……裴仅,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她从来没有在裴仅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有点像她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一头母鹿被狮子死死咬着脖子即将死掉的时候,在旁边看着的那头幼年的小鹿,无助又悲伤。

裴仅一向是狮子,怎么能是小鹿呢。

他坐在和她面对面的椅子上,身体稍前倾,嘴角抬了抬,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我就是想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

这本该是个稍显暧昧的动作,但因为距离很近,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伴随着星点没有洗去的血腥味,也许是错觉,她眼前一闪而过他奋力抢救过后病人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时,他绝望又自责的样子。

他即使把她叫了过来,仍旧没有把这种情绪带给她。

她又忽然想起柏林重逢后他说的那次酒醉打电话给她的事情,带着一点试探,她问:“大学的那次电话……”

没等她说完,他忽然张开胳膊将她拢在了怀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只觉得被拥得很紧,却没有胸口窒息的感觉。

“阿昭。”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这是重逢后那么多次,他叫她的名字时,最柔软的一次。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裴仅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一下,又缓慢松开,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谢归的名字,裴仅也看到了。

凌乱的头发软软地挂在额前,他的轮廓被遥远的欧洲雕刻得更加深刻,裴仅睁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寂寂地看着她,脸上带上一种似乎无奈的心酸。

最后他说:“你走吧,我没事了。”——

下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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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分手

在去谢归家的路上, 昭昭的脑海中忍不住反复想起裴仅的眼睛。

记忆中他唯一一次出现这样的眼神,是小学老郑把他带回家的那天,她和他命运真正交织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那时候他的母亲刚刚下葬不久, 父亲入狱, 他被姑父虐待, 看着自己的姑姑每天被打,然后像只受伤的小狗被昭昭的爸爸领回了家。

他站在老郑的身后,眼神躲闪,手足无措, 似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如果知道未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当时的昭昭一定会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说:“裴仅你别怕,我会陪着你呢!”

但她当时没有。

时间一晃过去十几年, 她却仍旧没有选择牵起他的手。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不管再来多少次, 他们都不会陪伴对方那个重要时刻。

……顺风车的司机是个话痨, 一路都在微信语音和不同人聊天,空当里从后视镜看到望着窗外的昭昭,开始搭起话来。

“小姑娘多大了?还在读书吗?哥哥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出来创业了, 那时候冲劲大运气好啊,直接在市中心全款拿下两套房, 现在也就是闲着没事出来开个顺风车……小姑娘有男朋友吗?”

昭昭没有说话,她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胡乱翻了下手机,后悔自己没随身带着社交隔离神器——耳机,于是只能听着司机继续侃侃而谈。

“女孩子啊还是得趁着年轻多出去交际交际, 年轻就是本钱啊, 别等到年纪大了, 好的都被人挑去了,自己呢,成了被挑的那个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咯。”

司机看了下目的地,又抬眼望了下后视镜,“陶然壹号,好地方啊,这么晚了,小姑娘去这里是要找谁啊?”

他语气中带着了然的暧昧,内心已经判定穿着普通且打特惠出租车的小女孩肯定住不上这么好的地方。

昭昭终于抬起了头和后视镜里的司机对视,她语气平淡地说:“去见前夫,他把我男朋友打残废了,我来找他要赔偿金。”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至此司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一直响着的微信都没了动静,昭昭终于在到达谢归家里前,享受到了最后片刻的宁静。

上楼前,昭昭在小区配套的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些蜂蜜和柠檬,便利店没有药但有保健类的维生素C,最后又买了一盒山药准备煮粥。

谢归常常醉得不省人事,买这些东西她早已轻车熟路,以陆廷深对谢归醉态的描述,恐怕这些在他第二天清醒前都来不及喂下去,能应付他吐完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她又折回买了瓶空气清新剂。

谢归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上了楼梯就是他家,需要刷卡,昭昭有谢归给的备用卡,在随层数不断上升的电梯里,昭昭双手拎着袋子里的东西,长长吐了口气。

忘记裴仅忘记裴仅,你现在的男朋友是谢归,是谢归!

她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指定楼层。

预料中的酒气,没来得及换上的拖鞋,以及漆黑的客厅。

昭昭熟门熟路找到客厅灯的位置,顺手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捡了起来,袋子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她抬步朝卧室走过去。

不知为何,在往那走的路上,昭昭的心里开始莫名忐忑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跃出嗓子。

直到卧室的门打开,看到床上的一幕,昭昭感觉自己的心脏短暂停了一秒,而后周围空气开始急速地向她的身后聚集,她被这股无形的风差点拉扯着跌倒在地。

虽然如此,实际上她在表面上一动未动,表情甚至都没有什么类似惊讶或者感到恶心的变化。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那个躺在谢归枕边,不知道是一直没睡,还是刚被她吵醒的,正在挑衅看着她的女生是谁。

但她没有理会,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轻拍了下谢归的被子,说:“谢归,先醒一下。”

谢归的眼球遮在眼皮底下动了动,但没醒过来,她又喊了声:“谢归,睁眼。”

旁边的女生稍往上坐了坐,被子半遮着香肩,她微笑看着昭昭,像主人一样的淡定沉着,“你这样叫他是醒不过来的,你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昭昭眼皮朝她瞥了下,“所以你知道。”

女生挑眉。

昭昭转身离开卧室,半分钟后拿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女生刚露出惊讶的表情,脸上就被泼了半杯水,另半杯在谢归脸上。

“你!——”

“……昭昭。”谢归醒了过来。

他先是看到了表情冰冷到他有些陌生的昭昭,又看到了躺在他旁边的,正一边避开妆容一边抹去脸上水的温言。

“你……”他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又看向昭昭,“昭昭,我——”

话说到一半,谢归忽然止住,他垂睫思考了一下。

昭昭拿着空掉的水杯看着他,“你什么。”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谢归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盖在被下,他裸/露的肩膀和穿着黑色吊带裙子的温言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我有什么话想说?”昭昭无语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谢归,现在是我需要解释的时候吗?”

“你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喝醉了。”

“我不知道。”

谢归轻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

昭昭不明白,在此情此景下,他和另一个女人睡在被子下有什么好无奈的,是嫌热吗。

最无语无奈无助的,不该是她这个被窝外的人么。

“我只知道,是你给了她机会。你明知道她喜欢你,明知道她对你的心意,你还是选择和她出去,选择喝醉,选择把可能的机会暴露在她面前。”

温言看戏似的坐在那里,她左右环顾了一下,甚至想要点燃一根烟。

谢归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你是在吃醋?”

昭昭闭了闭眼睛,她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谢归会如此轻松,就好像被捉奸在床的人不是他,他正在和她玩一种很新颖的过家家。

“谢归,我不是在吃醋,我是在生气。”

生气,以及委屈。

她那么努力地没有握住裴仅的手,那么努力转身朝他走过来,谢归你他妈在干嘛!

温言的身体轻晃了下,胳膊碰到了谢归,谢归眉头皱起来,从床边随手捡起一件T恤套了上去,他从床上走下来,但没有走到昭昭旁边。

他的表情正色了一些,似乎想要解释,“昭昭,你不知道——”

昭昭很难看地干笑了一下打断他,“是,我当然不知道,你们那个圈子嘛。”

谢归压了下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昭昭咬着嘴唇,“谢归,你怎么就不肯承认,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世界?你是什么世界?我又是什么世界?”谢归拧眉看着她,“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那我要怎么说?这种情况下我还要斟酌一下我的用词吗?”昭昭抬手指向温言,“那好,你现在把她赶走。”

谢归自始至终没有看温言,就仿佛在此之前根本没有看到房间内还有这个第三人一样,但在昭昭说完以后,他没有任何停顿,指向门口,仍旧没有看温言,“出去。”

温言表情惊愕了一下,随即她嘴角扯起一抹尽在掌握中的笑,走到谢归身边。

“谢归,你想好了,今晚如果我走了,集团的合作就泡汤了,不仅是和我们温家的,只要你还在国内,这个行业就没人敢再给你投资。”

昭昭的表情动了动,但谢归没有说话,温言语气更轻柔起来,她靠近谢归身边,手搭上他的胳膊,“你不是一直想要——”

“滚。”他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对着昭昭时的温柔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口气,甩开温言的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想说句什么,但看了看身侧表情复杂的昭昭,嘴角又硬扯了下,“好,我走,你们好好聊。”

留下这句内涵十足的话,温言转身离开了谢归的家。

空间里只剩下两人,谢归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柔软,他又垂下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睛,还没开口却被昭昭拦了下来,“什么投资。”

谢归只好收回扮可怜的状态,嘴角平直抿了下,“一些公司的事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昭昭看着他。

“因为这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问题。”谢归的眼神虔诚地看向昭昭,他已经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已经不是靠插科打诨可以过关的了,他必须要让昭昭看到他的认真。

“如果这是什么狗血、误会或是任何可以通过对话就能解决的困难,我一定毫不犹豫告诉你,但这不是,昭昭,这件事情漫长而且复杂,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是,昭昭,请你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就算得罪了温言,也能解决吗?”她的手上沾着一些刚才泼出去的水,最后一滴落在了厚软的地毯上,昭昭的眉心轻拧了下,“我不懂你生意上的事,但我想温言的话,一定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所以真的吗?温言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利?”

“无所谓。”谢归的眉眼却在这时候舒展开来,“南延不姓谢,更不姓温,没人能只手遮天,而且,就算她真的想做什么,我也不止有这一条出路。”

他缓慢走到昭昭面前,拉起她的手,一根一根轻捏着她的手指头,垂眼望着她,“所以,还是吃醋吗?”

他们离得很近,昭昭能闻到谢归身上浓郁的酒气,盖住了他原本的味道,他的眼睛湿润又真诚,昭昭轻吸了口气,“谢归,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后。”昭昭反握住捏着她手指的谢归的手,“我无法给你带来任何东西,甚至,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拖累你,你现在可能并不觉得什么,但以后呢?你知道做一个普通人有多难吗?”

谢归垂下眼睫,嘴角耷起,“是不是我让你觉得你拖累了我。我不告诉你公司的事,就是怕你会这么想,昭昭,你从来没有拖累我,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享受着昭昭握住的他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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