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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www.lingganxs.com(三合一)◎
周暮云方走到门口, 看到乔蓝身子后倾将要从椅子上摔下,心脏都被吓得骤停了一瞬。
若不是刚好接住,他今天就要领着一个瘸子回家了, 周末学校的医务室还不开放。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周暮云拧着眉心, 唇线紧绷,看向怀中的女孩。
“你是画板报还是演杂技?”
“……”
乔蓝没什么底气:“意外。”
周暮云敛眉, 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想训她两句吧,她又一副“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认怂又摆烂的模样。
冷硬的话,说不出口。
少年劲括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际, 肌肉线条隐现,掌控着少女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微妙的姿势维持不过两秒。
乔蓝有点硌得慌,不自然地动了动下意识搭在他肩上的指尖:“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
后者闻言手一松, 腰间的力道卸下, 乔蓝平稳着陆。
周暮云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有点后知后觉的疑惑。
方才的触感是真实的么,女孩子的腰怎么这么细……
他垂眸又看了眼她的腰,她今天没有穿校服, 穿着一件针织开衫加牛仔七分裤,比平时宽松的校服更显腰身,针织的布料柔软,被他搂过的位置压出了两层褶皱, 又随着乔蓝动了下身子,自然垂落。
视线上移, 女孩的眼眸里漾着水光, 脸颊透白, 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
周暮云的喉结滚动了下,别开目光。
“谢谢……”
乔蓝真诚道谢,他这一接简直比宋江还及时,避免了让她摔成狗啃泥的尴尬。
尽管现在仿佛酿成了另一种尴尬。
“画好了?那回吧,天都快黑了。”
周暮云嘴上催促,心下为自己方才一瞬间的念头感到不齿。
乔蓝应声去收拾剩下的画具,把座椅放回去的时候发现,刚才椅子之所以会晃,是因为椅子腿压到了掉在地上的抹布。
夕阳摇摇欲坠伏在云端,周暮云推着山地自行车,乔蓝走在靠里的一侧,柏油马路上映出一道高瘦和一道娇小的黑影,影子被霞光拉长,身高差的对比愈发明显。
当时她听说板报被毁,着急得不行,当时便直接让沈秋琳把她送到了自己的校门口,没有骑她平日的小电驴。
而周暮云的山地自行车没装后车座载不了人,只能腿儿回家了。
经过一个路口,乔蓝瞥见一家店铺的招牌,停下脚步。
“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周暮云闻声转头,人已经跑进了店里。
过了一会儿,乔蓝拎着两只大袋子走出来,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画板。
周暮云挑眉:“你这都买了些什么。”
“画画的工具啊,”乔蓝一本正经地介绍,“颜料盒,调色盘,可塑橡皮,画夹,胶带什么的。明天画室上课要用,正好买一些。”
听说她是第一次来买画具,老板热情地给她推销了一堆,不过确实也用得上,她就一口气全买下了。
零花钱瞬间见光,回去必须得找沈秋琳报销。
周暮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左一右地挂在车把手上,“行吧,合着我今天就是免费苦力,”说着,又去取她身后的画板。
“我能拿得动……”
这画板看着挺大,其实是空心的,还没有她平时书包的一半重。
周暮云拎了下画板,确实不沉,便由着她去。
车轮平缓地转动,穿过绿荫的光斑在二人身上流转。
“看来,你还真打算学艺了?”
“是啊。”
“你妈逼你的?”
“也不算,我挺喜欢画画的。”
喜欢这俩字分量就够了,其他理由都是多余。
“学艺不容易,挺吃苦的。”周暮云忍不住说。
“吃苦我倒是不怕,只要我想学,就一定能学好。”
乔蓝的步伐轻盈,带着这个年纪最好的朝气。
周暮云没再吭声,似是默认了她的话。
车把手上的那两个塑料袋分量不轻,里面装了不少的颜料盒,乔蓝时而担心会掉下来,目光一直关注着周暮云。
他穿着纯黑的立领拉链卫衣,配上黑裤黑发,愈发衬得肤色冷白,从衣领里延伸出的下颌线弧度锋锐薄削。
乔蓝奇怪的是,周暮云除了泡网吧,也没少打篮球,为什么总是晒不黑?
挂着两个袋子的车把手仿佛挂着货物的扁担,周暮云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某种平衡,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单手扶在把手中间的支撑杆上,还能腾出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回消息。
倒是一点也不用担心。
半小时后,周暮云送乔蓝到家门口,乔蓝站在门框旁,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今天的事,谢谢你。”
既是谢他帮自己拎了东西,更是谢他把黑板报的事告诉了自己。
若是周一才发现这件事,她不仅跟曹岩交代不了,还会连累一起做板报的几个同学,更会成为全班的笑柄。
周暮云看着她,微提的眉梢沾了点痞气:“光说谢谢有什么用,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嗯……”乔蓝思索片刻,抬手把袋子和画板放在玄关上,对他说:“你等一会儿。”转身跑回了屋里。
客厅里,沈秋琳夫妇正在搓麻将,丁玲桄榔的碰撞声溢出门缝。
拿牌的空档,老乔瞧见了门口等候的周暮云,招呼道:“暮云啊,不进来坐会儿?”
周暮云淡笑着回:“不了叔,我还有事。”
乔蓝很快就从房间里跑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谢礼。”
周暮云低头一看,一罐旺仔牛奶。
—
周暮云把乔蓝送到家,自己倒是连家门也懒得进,直接又去了四季网吧。
走进网吧,气温明显上升,斑斓的灯条撞入视野,弹撞回去的推拉门把大好的霞光隔绝在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靡丽又空幻的世界。
他把网卡搁在前台的桌面上推过去,又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冯祥接过网卡,熟稔地放到感应器上刷了下:“都说我直接给你开机就行,你还专程跑回去拿……今天包夜吗?”
“不包。”
冯祥开完了机,把网卡还给他。
周暮云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接过来的同时漫不经心地问:“你堂妹呢?”
“你说灿灿啊,她周末要忙着学画,去画室了,她也就寒暑假能来我这帮忙,”冯祥颇为感叹,“唉,她一走,我这网咖的业绩又下降了不少。”
有熟客坐在离前台最近的机器旁,听到对话,打趣:“这还不容易,再招个小姑娘当前台啊。”
“那不得花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老冯你就是太抠了……”
找不到人,也只能等周一再解决这事了。
周暮云拉开沙发椅,在七号机前坐下,旁边的杜康正在竞技场里厮杀,“老大,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
“单子打得怎么样?”周暮云按下开机键。
“甭提了,庞晨是真的菜,现在赛季末,大神又多,我们已经三连败了,你再不来,我们都得往里贴钱。”
庞晨便是上次乔蓝来网吧给周暮云通风报信,嘴欠地问她是不是周暮云女朋友的那个黄毛,周暮云手底下的代打小弟之一。
“我菜?”庞晨不乐意了,“你还不是把把暴毙,这怎么能是我一个人的锅啊。”
“小庞啊,”杜康叹了口气,上半身凑过去,伸手拍了拍庞晨的肩。“哥教你一个道理,适用于所有游戏。”
庞晨竖起耳朵:“什么道理?”
“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责怪队友。”
“……”
这游戏挺吃配合的,没有近战职业配合,杜康和庞晨两个远程法师是挺难打,周暮云话不多说直接上号。
有了他这个坚-挺的大腿在,战局瞬间扭转。周暮云在前面抗伤害吸引对面注意力,杜康和庞晨终于有了输出空间,各种读条瞬发不要钱地往对面身上砸。
把把连胜,积累的代打单子很快顺利清空。
他们开的卡到晚上十点,现在还剩一个多小时。
“老大,要不要再去刷个副本?”杜康问。
“你们去吧。”
周暮云活动了下手指,直接关掉了游戏界面。
本想听听歌打发时间,视线在桌面图标上流连一圈,周暮云目光微动,默默点开了一个视频网站。
杜康叫上庞晨又组了几个路人,正逢副本加载的等待页面,他伸手拿过桌上的冰红茶仰头喝了口,余光觑见身旁的电脑屏幕。
海贼王?
他心下嗤笑,哪个缺心眼的没事来网吧看动漫啊。
杜康放下水瓶,忽然瞪大双眼,不对啊,他旁边坐着的不是周暮云么!
他倏地扭过头,看到周暮云倚在沙发背上,正看得目不转睛,手里也拿着一罐饮料,单手屈指扣开上面的易拉罐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杜康以为他喝的是冰啤,又觉得上面的图案不太对,仔细一瞧,尼玛居然是旺仔牛奶。
震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点怪异,杜康咽了下口水:“老大,你最近的口味……”
后者吝啬地瞥了他一眼:“嗯?”
杜康斟酌着用词:“有点……清奇啊。”
“随便看看,”说完,周暮云想到什么,皱眉看他,“副本你们不会也打不过吧。”
“打得过打得过。”
杜康挨了一记嫌弃,抖抖肩膀,扯回注意力在打副本上。
打着打着,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老大不是从不喝甜饮么,可乐都很少碰,嫌腻,而且昨天还嘲讽他们,并非人人都爱看漫画。
杜康挠挠脑袋,如果不是操作还依然犀利,他甚至要怀疑周暮云是不是被魂穿了。
这边推着副本,杜康时不时仍留意着周暮云的电脑屏幕。
看了两集海贼王后,周暮云似是看腻了,直起身伸手握住鼠标点了两下,杜康以为他要关掉,然而紧接着,画面切换,网球王子的片头占据了整个屏幕。
杜康颤抖着给自己点了根烟,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
回到家后的乔蓝,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刚刚购买回来的画具。
将刚买的罐装水彩颜料尽数拧开,挨个按色系和颜色深浅分装进颜料盒里,按照顺序做了色卡,铅笔也用美工刀削好,连纸擦笔和可塑橡皮在笔盒里摆放整齐。
这一套准备下来,就弄到了很晚。
第二天一旦有事,前一天必然睡不好,这大概叫小学春游综合症。
翌日起床,乔蓝尽管睡眠不佳,但仍然神采奕奕,肩康画板,手提画箱,全副武装宛若要上战场。
要带的东西太多,仍是沈秋琳骑着小电驴把她送到了向阳画室,约好了接她的时间,沈秋琳就离开了。
“范老师好。”
画室里的人并不多,范文希正在饮水机前接水,闻声抬头,笑着说:“乔蓝,来的挺早啊,”他指着靠里的素描教室,“你的教室在那边,老师等会儿就来。”
乔蓝有点疑惑:“范老师,不是您教吗?”
范文希但笑不语。
乔蓝依言走进教室,在画架上把画板放好,铺上画纸用胶带固定,继而抬头打量下周围的陈设,矮柜上摆着许多石膏雕像,看来第一节 课应该是素描。
很快,玻璃门被推开,伴着纷乱的脚步和聊天声,一群看起来只有三四年级的小朋友们进来了。
乔蓝微微一愣,小朋友们看见她却并不稀奇,挨个从角落里堆放的一排画板中找到写有自己的名字的画板,搬凳子支画架铺白纸,一气呵成。
不过到底是小朋友,坐下来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打闹起来,铅笔头到处乱飞。
乔蓝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方才范老师指的是这间教室没错吧,她是不是走错了?
此时玻璃门再度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二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严谨又稳重,小朋友们立马收敛,正襟危坐。
男人看见坐在一众小朋友中一脸懵的乔蓝,笑了笑:“你就是新来的学生乔蓝吧,我是这里的助教老师管烁,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你叫我管哥或者烁哥都行。”
“我听范老师说,你之前没有学过绘画,所以我们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正好今天有基础班,你可以跟小朋友们一起画。”
说完,管烁转身从一排石膏像中,抱起一个,放在正对着他们的柜子上。
乔蓝看着那件石膏像,准确的说,连“像”也没有,就是一个规整得不能更规整的正方体。
“开始画吧。”管烁说。
小朋友们俨然不是第一次画,已经开始唰唰地下笔了。
乔蓝心底滑过小小的失望,她以为第一堂课就算画不了伏尔泰,也能画个阿格里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画方块。
她看着脚下堆满的画具,瞬间有种全副武装冲上战场,结果发现对手全是童子军的荒唐感。
她心下安慰自己,达芬奇的第一堂课还不是画鸡蛋,欲速则不达。
她在纸面上定好方块的位置,刚拉出一条线,管烁走到她身边说:“握笔的姿势不对。”
说着,他弯腰从乔蓝的笔盒里拿起一根笔,示范给她看,乔蓝才知道原来她从小到大画画的握笔姿势都是错误的。
乔蓝仔细地听着,同时仿照他的姿势握住笔杆:“是这样吗?”
“对。”
突然更改掉握笔的姿势,乔蓝很不习惯,但她很快就发现这种握笔的好处来,能把线条能拉得更长更直。www.chenquxueguan.me
管烁负着手在学生们的身后溜达,监督他们画画,同时讲着些画方块的要点和基本的透视理念。
“地平线和视平线的位置不同,都会导致方块产生不同的透视变化,需要你们在心里建立透视网格,包括到后面,你们学习画石膏像和真人素描,都脱离不开透视体系。很多时候你们觉得人物画得奇怪,五官对不上,那都是透视出了错,而方块则是透视的基石,其他的几何体都是在方块的基础上进行演变的。
比如人的鼻子,可以把鼻梁想象成一个长方体,鼻翼则是两个小正方体,彻底掌握了方块的透视规律,才能够更容易地去理解人体透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才刚刚能理解“近大远小”和“消失点”,听的似懂非懂,管烁更多的是说给乔蓝听。
他讲得深入浅出,乔蓝亦听得很专注。她全然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方块,居然能延伸出这么多关于透视的概念,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恍然。
不敢对这小小的方块再有任何的轻视之心,神色愈发认真。
管烁讲课之余,也在留意新学生的举动。
他惊讶地发现她只用了十五分钟,就适应了新的握笔方式。习惯是最难改变的,很多学生快则三天,慢则七天半个月才堪堪硬凹过来。
是个有灵性的,管烁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地带了几分“孺子可教”的欣赏。
画方块本质并不难,难得是理解其中的透视概念并系统化,中间停停画画,听管烁讲解,再加上排队改画,第一堂课上了足足三小时。
放了课,乔蓝去洗手池旁清洗手指上的铅笔灰,冰冰凉凉的水流穿过指尖,她心不在焉地往手心挤上洗手液,心里还在消化方才的知识点。
身侧覆过来一片阴影:“是你啊,苹果妹妹。”?
乔蓝扭过头,一个陌生的男生在一边朝她笑,一边把手里调料盘放进水池里冲洗。
他刚才叫她什么?
男生看着乔蓝一头雾水的样子,解释道:“昨天露西给你送苹果的名场面太经典了,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临时给你起了这个外号,别介意啊。”
“你也是一中的么,我们画室有好多一中的学生,离得近嘛,我是三中的,我叫谈宇飞,也刚学画不久。”
这个叫谈宇飞的男生似乎特别健谈,一上来便自报家门。
乔蓝也只好说:“你好,我叫乔蓝,”顿了顿,补上一句,“你可以叫我小乔。”
苹果妹妹什么的外号,也太教人难为情了吧。
谈宇飞笑了笑,张口刚想说什么,又有人走到水池边叫他:“谈宇飞,老范问你速写作业交没交。”
“我没交么,我记得我早上给他了啊。”
谈宇飞疑惑地自言自语,把调色盘就这么丢在水池冲着,跑去储物柜那边找作业去了。
乔蓝看着江卓把涮笔桶里的脏水倾倒进水池,旋开水龙头,自然地和她聊起来:“第一节 课感觉如何?”
“挺……挺好的。”
乔蓝有点懊恼,她怎么一跟他说话就结巴啊。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太适应。”江卓说。
乔蓝低头揉搓着手上的泡沫,看着池子里透明的清水冲过调色盘化成了五颜六色的水流,心里有点羡慕。
她也想画色彩呜呜呜呜,颜料她都买齐了。
江卓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基础打牢,后面学起来才会更快,以你的学习能力,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进度。”
他见过不少学生第一天来上课发现是和小学生一起上,当场就直接破防,心态好久都调整不过来,有的人连一周都没坚持住,就放弃了学美术这条路。
“都是同学,以后你绘画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乔蓝愣了下,偏头看去,少年干净的侧脸仿若映着“乐于助人”四个大字。
心下有暖流滑过,弯眼笑着应:“好。”
高二和高三是分开教的,高三的学生今天被另一个助教老师带出去写生了,今天的画室只有上色彩课的高二生,还有素描基础课的小学兴趣班。
色彩课也刚刚结束,陆续有人过来水池这边涮笔洗手。
五个水龙头的坑位越来越拥挤。
乔蓝三俩下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对江卓说:“那我先回去啦。”
“嗯,拜。”
一转身,乔蓝又撞上了一个熟人。
“灿灿,”乔蓝主动打了声招呼,“我洗好了,你来我这洗吧。”
冯灿灿原本排在另一个人的后面,似乎没有想到乔蓝会叫她,怔了一瞬,支吾地“嗯”了一声,埋头走到她空出来的位置旁清洗画具。
乔蓝觉得冯灿灿的反应有点奇怪,眼神似乎一直在躲着她。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乔蓝也没多想。
从画室里出来,本想去书店买点绘画教材,可惜天色已经太晚,只能作罢。
画室对与高二生的课程安排较为宽松,毕竟高二的小高考迫在眉睫,平时作业繁重,也只有周末才能有时间来画室。
寒假和暑假,才是真正开始冲刺的时候。
再者说,基础素描课还没毕业的她,买了教材也用不上。
回到家,老乔和沈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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