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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悉没理解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去帮你修?”
贺楚洲:“太黑了,我害怕。”
裴悉:“……”
裴悉:“绕别的路。”
贺楚洲:“车快没油了,绕不了。”
裴悉发誓,除去从前面对裴臻时,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揍人的冲动:“贺楚洲,你故意的是吧?”
贺楚洲声音低落:“悉悉。”
裴悉:“别叫我。”
贺楚洲抿了抿唇,眼神落寞。
裴悉:“别卖惨,这招对我没用。”
贺楚洲:“噢……”
边牧:“呜……”
裴悉:“……”
十分钟后。
裴悉从卧室将一张被子抱出来扔在沙发上,对阳台上一堆贺楚洲刚从车里搬上来的狗粮狗碗狗窝已经无力再说什么。
这人就是早有预谋要赖着不走。
他的最多容忍他一晚上,明天早上就立刻想办法让人把他接走。
贺楚洲长手长脚窝在沙发里,翻身困难:“悉悉,我没有客房可以睡吗?”
裴悉:“睡沙发还是回车上睡,你自己选。”
贺楚洲很有眼色地拥着被子乖巧躺下:“这沙发好软,比床舒服,我老婆眼光真好。”
裴悉懒得理他,给狗倒了一碗水,顺手摸了摸狗头,没再分给沙发上眼巴巴盯着他的贺楚洲一个眼神,转身回了书房。
今夜的天气是多云,星星都被遮挡在云层后面,时间接近凌晨,云散了些,才有一些星星点点冒头。
裴悉揉揉发胀的鼻梁,关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回卧室时临时想起什么,往客厅随意望了一眼。
沙发上的人睡得拮据,一只脚和半张被子都在沙发外,另外一半被他勉强卷着被角压在身下,只需要一个翻身就会全掉地上。
裴悉收回目光扶上门把,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再一看,另一半被子果然已经不保,贺楚洲衣着单薄蜷在沙发上,小狗在他不远处的毛茸茸狗窝里乖乖趴着,看见裴悉了,尾巴摇得很礼貌。
夜黑风高,主卧的门被推开又关上,客厅恢复一室静谧。
小狗放下晃动的尾巴安然入睡,贺楚洲面向沙发里侧睡着,被子重新严严实实盖在了他身上,脸也遮住了,只剩一点头顶还露在外面。
*
*
翌日清晨,裴悉准时在生物钟时间内醒过来。
没忘记客厅还有个麻烦精,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他拨通助理董翰的电话,打算让董翰去联系贺楚洲的助理过来把人带走。
但不知道是时间太早还是对方被别的事情耽搁了,电话响了一阵一直没人接听。
他便转为发消息,打开微信找到董翰,一边编辑文字一边往外走。
门一拉开,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令他手上动作和脚步皆是一顿。
抬头望去,餐桌上摆放着做好的早餐,客厅里空荡荡,被子被人整齐叠好放在沙发,阳台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根狗毛也没有留下。
走近餐桌,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行草留着一串字迹:
【感谢裴总大恩大德收留,添了一晚上麻烦实在抱歉,仅以此表达我的歉意,厨艺一般,但心意不减~】
落款是贺楚洲,后面还涂了一个团七八糟的爱心。
睡一觉就恢复了?
看来这个后遗症远没有他想象中麻烦。
随手将纸条扔进垃圾桶,董翰回了电话过来,他接起拉开凳子坐下:“没事了,对了,一会儿重新帮我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把会议集中在上午,下午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这段时间的工作其实不算多,项目都在各个负责人的监管下有条不紊进行。
但是裴悉是闲不下来的性子,除了工作,他的生活里好像也填不进别的东西了。
照旧度过忙碌到堪称机械的一天,晚上去合作商举办的晚宴露了个面,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洗去一身奔波的疲惫上床躺下,不消片刻,他便在潮水般的倦意侵蚀下很快陷入沉睡。
只是这夜的睡眠时间仿佛格外短暂,感觉上一秒刚闭眼,下一秒就被门铃声吵醒。
睁眼一看,窗外的天空才刚泛起鱼肚色的白。
门外是贺楚洲,裴悉以为他是特意过来道歉的,结果门一打开,看见他左脚边蹲着一只狗,又脚边搁着一只行李箱,突然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贺楚洲开口就是王炸:“悉悉,你不愿意回家没关系,我可以搬过来照顾你。”
“放心,我很好打发,给我一张沙发就行。”
番外
裴悉沉默盯着他很久, 最后心情复杂地问出一个问题:“你怎么过来的?”
贺楚洲:“开车,怎么了?”
裴悉留下一句“跟你的狗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回到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 再回到玄关:“走。”
贺楚洲不明就里:“要去哪?”
裴悉低头换鞋:“医院。”
贺楚洲顿时紧张起来:“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那里——”
“我没有不舒服。”裴悉很没耐心地打断他:“需要看医生的是你。”
贺楚洲:“我?我没有不舒服啊。”
裴悉:“你有。”
贺楚洲:“真没有。”
裴悉不想跟他争辩:“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我现在让你去医院你去不去?”
贺楚洲被精准拿捏住七寸,光速改口:“去。”
裴悉换拿上车钥匙准备出口, 贺楚洲却还站在原地不挪窝, 挡在门口中央。
裴悉:“做什么?”
贺楚洲示意了一下手边的位置, 一脸单纯:“悉悉, 我的行李还没放。”
裴悉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住过来。
收留他一晚,今天又耽误工作时间带他去看医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没答应你住进来,别放我这,带回你自己家。”
贺楚洲不接话, 默默又看向另一边的狗子,小声:“医院不让宠物进。”
裴悉:“让它在车上等。”
贺楚洲:“可是星星有点晕车了,再坐回去我怕它吐车上。”
裴悉表情微顿,不是因为什么狗晕车的破烂借口, 而是:“你叫它什么?”
贺楚洲:“星星啊,怎么了?”
裴悉:“……它叫心心?”
贺楚洲点了点头:“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这名字是你给它起的啊。”
裴悉觉得事情发展越来越荒谬了:“我什么时候给他取名了?”
贺楚洲张口就来:“咱们刚结婚的时候,你第一次来我家见到它,说它眼睛很圆很漂亮, 像星星。”
裴悉:“”
裴悉:“贺楚洲,你前后鼻韵不分的是吗?”
贺楚洲:“嗯?”
裴悉:“改回去。”
贺楚洲:“什么改回去?”
裴悉:“这狗之前叫什么, 改回去。”
贺楚洲:“为什么?”
裴悉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你再问一句为什么, 我立刻叫保安上来把你轰出去。”
贺楚洲:“好好好我不问了, 都听你的,你说改就改, 星不是,屎蛋,听见了吗?记一下,你名字从今天开始改回去了。”
边牧趴在地上呜咽了一声,两只耳朵往后耷拉,不知道是在应声还是在反驳。
贺楚洲想要邀功,却发现后者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古怪,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小心翼翼询问:“悉悉,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裴悉:“没什么,走了。”
贺楚洲:“那屎蛋和我的行李”
裴悉深吸口气:“放进来,动作快点,你已经耽误我很多时间了。”
贺楚洲笑逐颜开:“好嘞!”
既然暂时把这尊大佛送不走,车也没必要开两辆了。
裴悉坐上贺楚洲副驾,盘算着如果贺楚洲不需要住院,就让他再回来把狗和行李带走。
总之搬过来是别想,他没义务一直收留他。
挂号排队时贺楚洲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安静亦步亦趋,安分乖巧得像个人形跟宠。
除了在看见他挂了脑科专家号时疑惑地问了半句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是半句,原因很简单,裴悉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去,跟宠接收到警告,就摸摸鼻子乖乖闭嘴了。
没事,问题不大,贺楚洲想。
老婆的新规矩,不喜欢被问问什么,虽然原因不详,但无脑遵守总没错。
等待的空隙,他们运气不太好地偶遇了一位贺氏总部的员工。
员工先是看见贺楚洲,打完招呼才发现坐在贺楚洲旁边的裴悉,两只眼睛倏地睁大,神色一下微妙起来。
裴悉的心也悬了起来。
贺楚洲现在脑子不正常,谁知道他会跟员工胡言乱语什么?
烦着要不要直接把人拖走,贺楚洲他出声了,快得裴悉都来不及捂他嘴:“嗯,有点感冒过来看看,你呢,没什么大问题吧?”
被大老板一对一关心了,员工受宠若惊:“没没没,我也跟您一样就是个普通感冒,打上一针就能回去继续工作了。”
贺楚洲点点头,随意道:“行,不过实在不舒服不用硬抗,公司有这方面福利,跟你们主管打个申请可以带薪休病假。”
员工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走之前没忍住又偷偷打量了两人一眼。
虽然是坐在一起,但两个人都在各看各的手机,一个懒散一个冷漠,全程无任何眼神和语言交流,也没有肢体接触,跟看病偶遇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好像确实是他误会了,他就说,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一起来医院呢。
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余光注意到员工已经走出医院大门,裴悉立刻去看贺楚洲,眼神带着浓浓的怀疑和打量。
贺楚洲眨眨眼:“怎么了?”
裴悉声音冷调:“你是不是装的?”
人后死皮赖脸,人前又端得滴水不漏,难道这人根本没有失忆,从头到尾都是在耍他?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火气一下上来了,甚至想把挂号单摔在这个骗子脸上扭头就走。
“是啊。”贺楚洲说,
不过在裴悉即将彻底变脸之前,他又颇为委屈地补上后半句:“不是你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裴悉满腔的火像是全烧在一堆干沙上,灭得莫名其妙,还哽得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楚洲斗胆的诉苦还没有结束:“我太惨了,明明都结婚了还没个正经名分。”
贺楚洲:“我们员工群里有好些小姑娘偷偷喊你老公,被我要到管理员禁言了还不服气。”
贺楚洲:“哦还有几个男大实习生,居然胆大包天地说什么等有钱了就追你,追个屁追,毛都没长齐,拿着我发的工资还想追我老婆,找抽呢”
裴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他站起来:“闭嘴,上楼,马上到你了。”
还是上次那位医生,对于裴悉阐述的贺楚洲的情况,他表现得十分淡定:“间歇性发作后遗症,之前也有例子,放心,是正常现象。”
裴悉:“这种后遗症没有规律的吗?还是说想发作随时可以发作?”
医生:“当然不是,一般都是有某种规律或者契机,家属可以注意观察一下。”
医生:“哦对了,有一点要特别注意一下,后遗症患者的大脑比较脆弱,不能受刺激,不然的话轻则减缓恢复速度,重则会影响往后正常思考能力。”
裴悉对此理解为:“他可能变成智障?”
医生:“额这么说也不算错。”
听起来就很麻烦,裴悉只能又问:“刺激是指什么?”
医生:“照患者现在的情况,尽量顺着他的思维去跟他交流,最好不要强制性纠正。”
裴悉明白了。
贺楚洲现在是过家家状态,而他不但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很愚蠢,还能陪着他一起过家家。
他是做了什么孽遇上这种事?
情况特殊,贺楚洲没有被允许进去,而是独自坐在走廊等待。
原本他是坚信自己没有问题,但见裴悉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他的心跟着就悬起来了。
回去路上,他斟酌着语气问裴悉:“悉悉,我脑袋没什么毛病吧?”
裴悉:“有。”
贺楚洲心头一紧:“什么问题?”
裴悉:“医生说你是智障。”
贺楚洲:“啊?”
裴悉不答了,一直望着窗外让贺楚洲连观察他的表情都做不到,只能忐忑猜测:“悉悉,你在哭吗?”
“?”裴悉转过头一脸莫名:“我哭什么?”
贺楚洲:“就是我得了什么晚期肿瘤之类医生说没救了你又瞒着不告诉我独自承受悲痛的压力——”
裴悉:“安静。”
贺楚洲默默闭嘴。
裴悉胡诌了一个理由:“你没病也没得什么绝症,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短暂的一记忆力衰退,别太给自己加戏。”
贺楚洲头顶缓缓冒出问号:“我每天睡十个小时还睡眠不足,难道要睡十二个小时才行?”
裴悉随口嗯了一声,两秒后反应过来,觉得不可置信:“你一天睡十个小时?”
贺楚洲莫名:“我们不都是吗?”
裴悉:“”
裴悉:“你不工作?”
贺楚洲:“不是还有十四个小时吗?”
裴悉:“”
差点忘了,他跟一个满腹草包的富二代较什么真。
扯了扯嘴角靠回去继续看着窗外:“那就是你睡眠过剩,以后减少两个小时。”
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说话,贺楚洲很识相地安静下来,将车载音乐也调小了些,方便他休息。
到家后,裴悉第一件事是回房换衣服,然后出来赶人:“把你的狗和行李带上,自己回去。”
贺楚洲又垮下脸来。
裴悉可不管他垮不垮脸,只是想起医生的嘱托,为了顺上贺楚洲的逻辑链,添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
他说得轻描淡写,对贺楚洲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悉悉,你要跟我分居?”
裴悉点头:“对,不只分居,还要离婚。”
随着他话音落下,面前的人眼眶唰地红了,那双看人似乎总是满含深情的眼睛盈满悲怆,看得裴悉无端有了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他本来就是被无辜殃及的池鱼。
他不自在地避开贺楚洲哀求的注视,打算一次性快刀斩乱麻把人赶走,电话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他那远在国外陪二儿子散心的父亲来例行查岗了,裴悉只能分心先接起电话。
裴岩松还是那一套不变的陈词,先说一遍自己了解到的公司近况,再问裴悉之后的工作计划,最后点出他单方面认为需要改进的问题。
改不改还不确定,但裴悉还是应下了:“知道,您放心,那些问题我会解决——”
手机突然被人从手里抽走,裴悉猝不及防,保持接电话的姿势愣了两秒,但这短暂的两秒已经给足了某人发挥的空间。
贺楚洲还没从被提离婚的打击中缓过来,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对着电话一顿输出:“裴岩松,你小子别太过分!”
“别忘了你已经把儿子卖给我了,他现在是我的人,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他指手画脚?”
番外
裴悉人都傻了。
电话那头裴岩松估计也是没料到居然有后生敢这样跟他说话, 一时愣住,竟没有反驳出声。
直到裴悉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想要抢回手机时, 才听见电话里裴岩松后知后觉一声怒气值拉满的暴喝:“胡说八道!你是谁,敢跟我这样说——”
声音戛然而止。
贺楚洲骂了句老不死, 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裴悉:“……”
裴悉表情空白:“贺楚洲, 你在做什么?”
贺楚洲一改刚才的强势, 黯然垂下手转向裴悉:“悉悉, 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吗?”
“如果是,我愿意成全你,我投入进裴氏的钱不用你还,如果以后你还有需要, 多少我都给你?”
裴悉:“……你投进裴氏的,钱?”
贺楚洲恹恹答是:“但我也有条件,悉悉,你能保证跟我离婚以后, 你可以脱离你父亲的掌控好好生活,不会再被他当成物品,送出去跟其他人结婚交换利益吗?”
裴悉:“……”
电话又响起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裴岩松来兴师问罪了。
裴悉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朝贺楚洲摊开手:“你先把手机给我。”
贺楚洲看了眼备注, 眉心狠狠皱起:“他又想训你了是不是?悉悉不用怕,有我给你撑腰,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现在就警告他去过再不知收敛, 回头我就把他从裴氏董事的位置踢出去!”
裴悉额角顿时跳得更厉害了:“踢什么踢,把手机还给我。”
贺楚洲:“悉悉——”
裴悉:“三。”
贺楚洲:“相信我, 真的不用——”
裴悉:“二。”
贺楚洲飞速递上双手,将手机规规矩矩放进裴悉手掌心。
裴悉:“在这儿等我,其他的事等我出来再跟你算……再跟你慢慢说。”
说完,他拿着手机快步进入书房,用自己正在探望智力残障人士并且不慎被抢了手机的理由糊弄了裴岩松,再回到客厅,贺楚洲仍旧站在原地等他,一步没动。
倒是出乎意料的听话。
裴悉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说吧,什么叫把儿子卖给你了,投钱给裴氏又是怎么回事?”
贺楚洲掀眼看他一眼,又垂下去:“悉悉,记忆力衰退的人真的是我不是你吗?”
裴悉:“让你说你就说。”
贺楚洲:“好吧,那我说了的话能不能不离婚,也不分居?”
裴悉:“二。”
贺楚洲:“哎别数别数,我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裴悉终于从贺楚洲口中弄清楚了他现在的大脑逻辑故事链,前因后果如下:
裴氏遇到千年难遇(?)的财政危机,需要注入大量流动资金。
裴岩松四处求助四处碰头,最后只有财大气粗的贺氏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但有条件,就是需要两家联姻,只有裴悉跟贺楚洲结了婚,贺氏才愿意注入资金帮助裴氏度过难关。
结果不言而喻,裴岩松将裴悉天价“卖”给了贺楚洲,两人利益关系的驱使下很快结了婚。
……很离谱。
裴悉不知道贺楚洲是哪里来的脑洞编纂出这样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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