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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恨不得给纪状元磕一个。
甚至还在想,不去外派也挺好的,要是能给纪元做下属,那也不错啊。
以后的升职加薪,还用发愁吗?
当然,他们只是想想,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肯定会去啊。
整个史官院都在为他开心。
不过他们两个去吏部之后,宋留群大声道:“不好!”
什么不好?
史官院本来人就少。
现在他们两个要走,那他们身上的担子不更重了?!
那么多文书,又少了两个干活的“苦力”!
大家下意识看向纪元,看向自己的上司。
所有人对他已经有了本能的信任。
“纪大人,您要不要再跟李首辅商量一下,给我们再拨些人手?”
“实在不行,庶吉士选拔提前也行啊!”
“就是,那些新科进士,都等着来我们这啊!”
纪元后退半步。
你们认真的吗?
我只是个六品的修撰。
哪有那种本事,还庶吉士选拔提前,怎么不说提前派官啊。
史官院这边还在开玩笑。
对外面的进士们则是震撼。
甚至还一些依旧在六部观政,并等着派官的往科进士们,恨不得现在就进翰林院!
恨不得现在就给纪元做事!
等会,考进去是考进去。
那他们没事去翰林院帮忙。
也是可以的吧?
这是他们义务劳动啊。
不少清闲至极的观政进士们,开始偷偷摸摸往翰林院跑。
不要说了!
我们喜欢干活!
让我们立刻干活吧!
求求了!
在观政进士偷偷行动时。
李首辅笑着在纪元的考核文书上写了个字。
优。
似乎觉得不够。
又添了两个字。
上上。
哎,这种人才,要派到什么地方才好。
第104章
第104章
连李首辅都没想到, 纪元能那么快通过前期的“考核”。
更没想到,纪元把事情完成得又快又好。
毕竟史官院的文书堆积那么久了,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给处理好。
但先不说这史官院人员流动本来就大。
而且那些文书真的太多, 处理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般来说, 从入翰林院史官院再到庶吉士过来, 以及放官离开。
能在这期间, 把这些文书能弄明白已经很可以了。
真指望他们全都弄整理好?
想什么呢?
李首辅就没指望过他们。
说起来,这些东西积压了那么久,确实是他心头的一件事。
本想着找个时间,让翰林院上下一起去忙,总要腾个半年出来,上百号人一起整理, 能弄好。
只是这几年,又是武举又是文举,一直抽不出时间。
现在好了,心头的一桩事, 手下还真给办成了。
就跟你明知道, 家里该打扫卫生了, 但最近太忙,让家里小辈帮忙先扫扫。
你指望他把屋子打扫得特别干净吗?
肯定是不指望的,只要地面弄干净,就算成功。
谁知道这个小辈,不仅自己在认真做事,还带着其他小辈一起。
虽说现在还没打扫干净, 但真的像那么回事。
打扫得虽然很慢, 可确实也在做。
这种情况下,你会不会高兴?
更别说, 小辈眼看着成长很是迅速,其他家的家长都羡慕得要命。
你要是李首辅,你也高兴。
所以把小辈的成绩拿出去炫耀,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本想着,纪元能把手底下七八人管好,已经很不错,没想到既能主动争取福利,又能把事情办好。
李首辅摸着胡子,心道,学问好的,见了不少,聪明的也见了不少。
但两者加一起的,纪元却是头一个。
不怪他这么早考虑纪元以后的去处。
谁让纪元这么快能做出成果。
哎,那么多文书,总算有人处理好了。
李首辅心情极佳,让手下注意京城中的话,夸纪元可以,但不要太过,省得让他惹上麻烦。
此话一出,李首辅得力手下便明白,首辅是真的看重这小子。
这小子运气着实不错啊。
也想想,确实是靠纪状元真本事换来的。
这么想着,有一个消息传过来。
那就是纪元婉拒了观政进士们的帮忙,只说七月初九,史官院在翰林院等着他们。
纪元这小子,还真是机灵。
李首辅想了想道:“走吧,要去见皇上了。”
皇上估计也要拿这事打趣。
说不定还会提几句,这么多年的文书,怎么还真给堆到那了。
皇上虽然知道,这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上司问了,他还是要好好答。
再者,事情都办妥了,还怕什么?!
要是每次来的新科进士们都这么好用,那就好了。
李首辅自己都笑,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上面的想法,纪元他们自然不知道。
如今史官院还在认真整理往年的文书。
这些文书数量还是过于庞大。
能在七月之前,把化远三十年的陈年文书整理出来,已经算不错的。
此刻史官院里,谢志福只是发出正常的询问:“纪状元,那些观政进士们是真的想来帮忙,为什么不让他们做啊。”
此话并非指责,而是正儿八经地提出疑问。
别看纪元年纪小,但他们都知道,纪状元可比他们聪明多了。
纪元答道:“来的人太多,其他各部肯定不愿意。”
“而且他们冲着可以派官而来,事情做多了,肯定会有怨气,既然这样不如不来。”
那些观政进士们,也分往科的进士,还有新科进士。
新科进士还好点,他们今年才考上,往科还未派官的进士们,肯定着急啊。
他们过来,也是因为看到史官院两个庶吉士被派官了,所以赶紧来“帮忙”。
就像纪元说的,如果对方的希望落空,谁知道又会想些什么。
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断了念头。
原来是这样。
纪元竟然想到以后的事了!
如果放在他们身上,定然以为这是好事。
至少临时减轻了大家的负担。
几个人沉思片刻。
说实话,纪元看着宋留群跟谢志福,总有种看到另一个人的感觉。
那人便是正荣县的县令,聂大人。
他们多是在家里庇护中长大。
宋编修跟谢编修已经二十六七,放在现代年龄都不算太小。
可他们之前的时间里,多数都用来读书,真正的人情交往并不多。
不过想来,有他们家里的帮忙,很快就会成长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前段时间史官院卷生卷死,其中很多东西,都是他们家里给的意见。
最后才汇集成那份《史官院政务方法论》。
所以纪元从来都不多说什么。
他都是用行为来表达的。
五月三十,纪元整理文书的数量也彻底公开。
从十六日开始上班,一直到月底。
纪元竟然整理了整整两千份文书。
前期可能处理得并不快,后来一眼就能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甚至已经认清楚六部官员的字迹。
还能从语气中辨别出是哪位官员起草的文书。
后面扫上一眼,便知道该如何归类,更知道哪个官员认真,哪个官员马虎,具体又应该注意哪些事。
纪元也不吝啬,把这些技巧一一说明,整个史官院分类文书的速度甚至更快了。
更快也就罢了。
大家也算彻底服气。
纪元年纪小,个头比他们高,办事效率还快。
用他的话来说,他比较卷。
这是比较卷吗?
分明是非常非常的卷。
哎,谁要跟这样的人当同窗,肯定很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上班上的太多。
新科进士们,渐渐从学生心态慢慢转到社畜的心态。
偶尔提起读书时,竟然满满的怀念。
史官院这边基本已经稳定。
除了两个庶吉士需要经常出去办手续,以及准备外派之外,其他都很正常。
纪元对此地左右典籍,检讨,以及新来的孔目都还客气。
谢编修跟宋编修自然也跟着和气。
他们史官院不仅是如今最出风头的地方,甚至还是气氛最和谐的地方。
看得其他同科进士羡慕得要命。
一边羡慕,一边暗暗努力。
七月初九的庶吉士选拔!
他们一定会考上的!
差不多二百三十个观政进士,听说只要二十个人。
但他们会试都考了,难道还怕这个?
考!
一定要考上!
没办法,新科进士们在各部被“折磨”得太惨了。
滇州府的董康甚至在休息的时候,跟纪元吐槽:“之前说什么,来参加会试的学子们分为三类。”
“如今观政的时候,也是如此。”
“大家对政务的难易程度,更是如此。”
董康说了自己在礼部的一天。
早上去的最早,作为观政进士,也是整个礼部的最底层。
他跟高进士一起,跟着大家做礼部内部的清扫。
自然不是扫地这种活计,而是帮着整理官员们的文案桌子,以及把废弃的纸张拿去焚烧。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或许会被临时派些差事,又或者直接让他们在旁边等着倒茶。
如果都是这样那也就算了。
偏偏观政进士分了三六九等。
之前所谓的国子监学生为第一档,有家世的学生为第二档,无家世的人第三档。
在这里也奏效。
其实之前听听这话也就罢了。
因为大家都在考试,会试也好,殿试也好,都各自凭本事,虽然抱团一起玩,但并不妨碍什么。
可现在混在一起,差别就出来了。
“有个观政进士,不过是三甲,就因为跟礼部有个官员是亲戚,不管什么事都带着他。”
“五月月底的成绩也给他写的极好。”
“问就是人家做事了。”
“我们也想做啊,不给这个机会。”
这些成绩,虽然不能作为吏部最后分配职位的标准,但肯定会参考的。
苦苦读书这么久,这样的结果,真的不能服众。
董康叹气,但高老四竟然老神在在,为什么?他之前也不像那么好脾气的啊。
高老四看看纪元,董康,白和尚,直接道:“记得我叔叔是谁吗?”
记得啊,建孟府数科高夫子。
“我叔叔当年在工部可得罪不少人,我就知道,来观政是这个样子。”
数科的高夫子,也是进士,自然也在各部做过观政。
当时他被分到工部,那会高家还有人在京城,即便如此,高夫子还是得罪不少人。
那会的高家基本没什么底气,高夫子还跟人吵架,之后更招人恨。
所以高老四来之前,他叔叔就提醒过了,什么万一考上进士,到时候低调做人。
又说了很多观政的事宜。
总之就是,能避就避,能去翰林院就去翰林院。
实在不行,那就忍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外派。
至于会派什么官职?
他们如今没有人脉没有银子,随便派什么都行。
所以高老四早就有心理准备。
自然跟董康不同。
不对啊。
纪元直接道:“高夫子今年也四十多了,他差不多十多年前考上的进士?”
“什么大仇,能让对方记这么久?”
都说恨比爱长久。
但这也太久了吧。
高老四一顿,也不是他不想做,而是确实有些问题,只好含含糊糊道:“跟预算有点关系。”
纪元见他说得不对劲,心里约莫明白几分。
预算?
以高夫子的数学水平,他应该是没错的。
可能是指出别人的错事,甚至是上司是错误,所以对方恼羞成怒?
看来,确实有这个可能。
几个人齐齐叹口气。
当社畜。
是真的难啊。
纪元刚要安慰,回来的武营,刘军,邬人豪他们也在骂街。
“又是值夜,怎么又是我们!”
纪元得了皇上的赏赐之后,跟其他五个好友住在一起。
那滇州府的董康在这也没什么朋友,他们住的也不算远,所以没事就过来说话。
但是别看董康来的很勤,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武举的三人。
董康看着邬人豪的块头,脸上写满羡慕。
不过这会他们三怨气很深,只能听他们说话。
如果说文举这边,是暗戳戳的排挤。
那武举出来的这三人,就是被明晃晃地针对了。
当时武举出来不少人,早早被分配了差事。
基本都是当守卫这种活,能在京城当巡卫守卫,已经很好了。
但说起来,还是既累又苦。
偏偏他们三个,直接被五王爷要走,跟其他武举众人分开了。
现在再过去,他们三就是最“底层”。
加上他们也没有朝中的人脉,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
五月份过去任职,十天里有五天都要值夜班。
六月份的排班表一出来,除了休假十日之外,其他二十天都是夜班。
还说什么,他们习惯值夜,也不用调整作息,对大家都好。
谁知道值夜是最辛苦最无聊的。
这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怪不得刘军要骂人。
刘军回到家,直接奔向酒坛,不吃口酒,他真的不能解乏。
等这三人再坐下。
一群人面面相觑。
当差的日子,可太难熬了。
无论武举还是文举,怎么都这样难。
纪元道:“过渡的时候总是最难熬。”
“咱们这些文官,等一派官,总会好的。”
“武官可以轮换。”纪元又道,“你们卫所那边,能不能把你们召过去?到了卫所应该会比这要好很多。”
武营刘军,都是自幼在卫所长大。
如今有了武举的身份,要是能分到地方上还行。
两人忽然想到什么。
对啊,之前被五王爷要走踢蹴鞠,家里不好让他们回去,现在正儿八经是个武官了,总能回去了吧。
不过说完,大家瞬间看向邬人豪。
今年只有十八岁的邬人豪,人高马大。
刘军跟武营可以回去,那他呢?
邬人豪却道:“没事的,你们该走就走。”
话是这样讲,却还是要看看能不能把邬人豪一起带走。
无论文举出来的,还是武举出来的。
这会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外放!
把他们放出去吧!
这地方,他们暂时混不出来!
去外面历练几年,才能在京城站稳吧。
六月开始,武营他们给家里卫所写信,看看有没有出去的机会。
董康等人则在认真做事,同样备考庶吉士的选拔。
他们真的要去投奔纪元了!
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而纪元这里,人情确实不复杂。
除了每天小山般的文书之外,其他也没什么。
纪元则在这上万件公务里,如同海绵一般吸收各类政务的处理方法。
看到不同之处,还会拿出来分享,又或者留在一旁慢慢思考。
他在京城同样没有人脉,有些疑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解答。
在纪元苦于没有良师解惑的时候,一封意外的书信来了。
程教谕。
远在建孟府正荣县的程教谕给他写了封信。
信的内容大概是,程教谕已经接到调令,要到另一个地方做掌印教官。
并非教官了,直接做掌印教官。
但是上任之前,要到京城述职。
按理说,他之前以教谕的身份去做教官,直接上任即可,可作为掌印教官,那就不同了。
这么破格提拔的原因?
还能有什么,他教出今年的新科状元纪元!
程教谕还在信里调侃,说多亏有纪元,否则他才不会升官。
纪元心道,不可能只因为自己。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籍贯,让吏部注意到下面县城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官员。
程教谕在县学,必然是被埋没了的。
现在紧急召他上任,还是因为程教谕本身的能力。
把几近荒废的县学打理成如今的模样,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纪元看着信件,心里十分高兴。
程教谕差不多八九月份到京城,他到时候肯定会去迎接。
能看到之前的夫子,心情格外好。
而且他有些疑惑,或许就有人解答了?
纪元正想着,没留神史官院来了个不同的人。
纪元多数时间都在大办公室里做事,今日看程教谕的信件,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李首辅进来,看到的就是整齐的桌案,一边是摞得整整齐齐的文书,看样子是整理好的,只等着归档。
另一边是要看的。
那剩下的呢?
李首辅随意拿了一本。
哦,是个吏部呈上来的贪污案,贪污的官员直接被判了问斩,里面加了个纸条,上面是纪元的字迹。
纪元疑惑,此案的金额没有那么巨大,而且不牵扯人命,之前有桩案子涉案金额更多,甚至还害死了人,那个案子的主谋都没死刑。
以及工部的几处工期延迟,处理方法也不同。
还有某某年,番邦小国的来的时候,给了格外优待,为何也没原因?
李首辅还未看完,纪元已经站起来行礼了。
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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