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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最快更新 [lw77]
“哎呀,真不尽兴,你小子下回最好识趣点。m.chuangshige.com”一班已经散伙了,班长指着徐安泽这么说。
徐安泽狗腿道:“哎哎,真是抱歉班长,您滔天酒量我没法比,下回我绝对陪您喝个够。”
“切!”班长挥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徐安泽在他转身后露出真面目,愤恨的眼神盯着班长,仿佛下一刻就要抹了他的脖子。
回家的路上,徐安泽走近路,这条路很破旧,路灯依稀闪着光。
雨停了,此时路上一片寂静。
“呸。”徐安泽在背后骂道,“傻大个整天就知道装逼,低头哈腰的日子老子过够了!等老子以后有钱了看谁是谁孙子!”
呲啦——
经年未修的灯泡闪烁了两下。
“他妈的什么破路,连个灯都这么破。”徐安泽眼睛里有黑影一闪而过,“艹?什么玩意?”
他揉了揉眼,伸长了脖子看。
闪烁的灯光下,黑影再次出现,逐步向他逼近,身形高大,步伐形容鬼魅,身后的灯光诡异可怖,晦暗不明。
一股冷风灌进衣领里。
随后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徐安泽顿时大叫一声:“靠啊!”
“闭嘴!再叫我把你胳膊卸了!”
双臂被人钳着,徐安泽立刻噤声。
他斜眼看过去,是一张人脸,松了一口气:“谁他妈大半夜扮鬼吓唬人啊!”
“谁扮鬼了,你做贼心虚。”江北渚皱着眉,把他压在地上,屈膝压制住他。
力量悬殊,徐安泽挣脱不得,他向后看去,愣了一秒随即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让你闭嘴!吵死了。”江北渚用力一压,徐安泽嗷嗷叫起来。
江北渚忽略他的声音,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道:“我问你,放假那天你和言言说了什么?”
徐安泽转了转眼珠打着算盘:“你在说什么?什么说什么?”
手上的力道加重,江北渚强压着怒气:“我他妈问你!你都和言言说了什么!?”
“哦哟哟,还叫言言,你们可真亲密啊哈哈哈哈”徐安泽笑完,贼眉鼠眼道,“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江北渚抽了抽嘴角:“还敢跟我谈条件?”
“你不是想知道吗?给我打点钱我就告诉你。”
江北渚皱着眉盯他。
“怎么?原来你对他也没有那么上心啊,啧啧啧那他可真是太痴心了,遇到你这么个负心人。”徐安泽笑嘻嘻,拍了拍衣领上的手。www.jiafeng.me
“什么意思?”江北渚手上的力道放轻。
“算了,告诉你也行。”徐安泽挣脱,擒笑整理衣领,抬首道,“我知道你们那点破事,你们藏在树洞里的龌龊事被人发现啦!哈哈哈哈哈。真是稀罕,我骂他他没反应,听见我骂你,他那表情,啧,简直要把我活吞了。”
“……”
“我已经把你们是同性恋的消息传给我的人了,暂时还没有传给外人,不过……我要是想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徐安泽眼里冒精光,“如果你给我打个几十万,我考虑考虑把这件事烂肚子里,怎么样,江大少爷?”
“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打个几十万,就不会让你们被别人骂,指指点点……靠!”
他话没说完,鼻梁上一痛。
江北渚压低声音,眉宇间已经阴云密布:“徐安泽,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你!不怕我把整件事传出去吗?”徐安泽捂着鼻梁,“我告诉你,你们就是见不得人的垃圾!这是事实!祁沅言舔着脸给你当鸭子,你还真要,呸!都是贱货!”
他指着江北渚:“你要是识趣就应该把这件事压下去,而最好的办法是给我打钱!”
江北渚踹了他一脚:“我是该说你傻得可怜还是贱的让人拳头痒?”
徐安泽最不能听的就是他可怜:“你别不知好歹!”
他冲上去,和江北渚扭打在一起。
起初他能躲过江北渚的招式,渐渐地体力削弱,跟不上江北渚技巧性的招数,变成了被单方面的殴打。
江北渚放倒他,终于受不了他,怒吼道:“我告诉你,好好听着!老子根本不怕你传出去,他妈的要骂就骂!我要是听见了见一个打一个!别人的看法,老子不稀罕!”
徐安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江北渚:“怎么可能?这种事你还敢说出去?”
江北渚审视着他:“你以为谁都是你?觉得自己多聪明吗?威胁我管我要钱好让你飞黄腾达,摆脱你在班里要实力没实力,要地位没地位的生活?别笑死人了。”
被看破意图的徐安泽咬牙扑上去。
江北渚睁大了瞳孔。
“……”
--
警局。
江北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喝茶,却不是以劝架的那一方进来,而是以当事人的身份。
他万万也想不到林梦居然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此时应该是惊叹于徐安泽能把他脸划伤,还是诧异于坐在自己面前端庄持重的母亲。
“上次你好心劝架,这才过多久?就自己主动打起来了,多大仇多大怨?”警员拿着记录本,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www.bolanqunshu.me
江北渚抱着胳膊,小声接话:“不共戴天之仇。”
林梦瞪了他一眼:“净给我惹事!”
江北渚讪讪,不说话。他坐在审问室里,桌下空间狭小容不下他的大长腿,干脆往后一靠,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脸上贴着创可贴,表情不爽,也不知道谁才是大爷。
“好了,程序走完了,你可以走了。”
有林梦处理,流程很顺利,警员放他们出去,叮嘱不要有下次。
“真不知道哪个傻逼报的警。”江北渚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出审问室。
林梦走在前面:“怎么?你还想等人都被你打趴下了再把他拖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你大能耐挺大啊,闹这么一出你很得意?”
江北渚低头小声嘀咕:“我跟人打架次数还少吗?哪次您不是晾葡萄干似的晾着?”
声音小,林梦听不清:“你说什么?”
“没有。妈,我爸呢?”江北渚转移话题。
“在家,他刚下的飞机。”林梦拿出钥匙,拉法应声响起。
“哦。那他老人家该歇息一下,您回去照顾着吧。”江北渚打算等会去医院看看祁沅言有没有醒。
然而林梦不如他意:“你也知道你父母不容易了?给我上车!”
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
车上,江北渚觉得还不如继续拿他当葡萄干晾着。
眼见着就快到医院那片了,江北渚不动声色:“妈,前面让我下车,我还有事没忙完。”
林梦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车要去干什么。”
江北渚的目光落在后视镜里,两双相似的眼睛对峙着,一个冷漠,一个高傲,母子俩说不出谁更胜一筹。
林梦先开口:“你要是敢去找他,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来。”
“您要干什么?”江北渚眯起眼睛。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在湘城生活都完全没问题。”红绿灯,林梦停下车语气淡淡道,“只要你老实在家待着,等过年后跟我去美国,我就当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
一切来的太突然,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梦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还以祁沅言的生活威胁他。
咔嗒,车门被锁上。
“……”
“要是想让他好好生活,你就听我的。”林梦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江北渚没有慌,重新思索前因后果,他试探地问:“您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
林梦沉默不语,绿灯亮了她启动车子:“是。”
果然,徐安泽的话只是诱因,真正让祁沅言情绪过激的应该是林梦。
他能打徐安泽,但他不能拿林梦怎么样。
江北渚陷入两难的地步。
车子呼啸而过,从医院门口驶入中心地带。
“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卑鄙无耻了吗?”今夜没有月亮,连颗星星也看不见,江北渚眼里也不再有光亮。
林梦充耳不闻。
“即使后果无法挽回,您也执意要这么做?”
林梦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他这句话:“没有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我自有安排。”
江北渚不可置否。
最后他还是被强行带回了家。即使他很想去看祁沅言,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林梦的逼迫下,他只能选择以退为进。
江浩舟端坐在红木桌后喝茶,见母子二人回来了,让保姆去热饭菜。
江家餐桌上,是一如往常的沉默气氛,谁也不理谁,自顾自吃饭。
“北渚的事商量好了?”江浩舟先打破沉默。/p>
他指的是明年出国的事。
林梦瞧了一眼正在给他倒水的江北渚:“不用商量,就这么办。”
江北渚的手一顿,放下杯子:“妈,好歹先问我愿不愿意吧?”
“还用问?你要是愿意刚才车上就答应我了,你为了他什么做不出来?”林梦喝了一口水。
“……”
根本就没得商量。
“为了他?”江浩舟抬眼瞧母子俩。
“我和你说过,你儿子很出息找了个男的给你当儿媳。”林梦似乎早就和江浩舟提过这件事。
江浩舟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不做表态,一双鹰眼看不出什么神情。
“爸,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江北渚也不吃了,正襟危坐。
两双眼睛齐齐看着他,不语。
林梦给他夹了菜:“吃饭,你不是爱吃糖醋鱼吗?”
“……”
江北渚看着自己父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安心吃饭,良久,他也动了筷子。
这看似一派祥和的表面上,暗涌着波涛,谁先打响那第一枪,战争就立马开始。
他在两人无声的监视下回了房间,林梦觉得他会出去找祁沅言,一整晚都在家里待着,时时刻刻注意着楼上的人,甚至连江北渚的手机都没收走了。
江北渚被迫禁足,不能出去。
言言有没有醒?他躺在床上这么想。
不知道林梦都和祁沅言说了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江北渚担心祁沅言可能以后都不想见到自己了。
他身体有好些吗?
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吃饭?
医院的饭不好吃,合不合他胃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面对面说话了……
我好想你。
江北渚翻身坐起,他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祁沅言。对他笑的祁沅言,用冷淡的语调给他讲题的祁沅言,嘴上说着幼稚但很配合的祁沅言,自己做家务笨手笨脚但会帮着一起的祁沅言,以及……
最后与他相处的那晚,眼神迷离的祁沅言。
江北渚呼出一口气,下意识摸兜。
没烟,他早就抽完了。
他有一整排的书架,多到能淹死人的那种,但他从不翻看。反倒是角落里的榆木柜都已经被他翻烂了,柜面上有两三道划痕,却纤尘不染,一看就是主人经常使用并且妥帖保管的样子。
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张照片,垂眸静静描摹着照片上的人,他能想象得到,他那时笑的多好看。
照片上的人自然是祁沅言,那是他们在环球影城时拍的,他昨天打印出来这张照片,是他认为拍的最好的一张,偷偷藏在了自己家里。
他坐在桌前,借着灯光思恋他的爱人。
实际上他们只是相隔几条街,而他们连面都不能见。
还真的应了祁沅言的那句话:“你不是有我的照片吗,正好用上。”
他想他,现在只能独自坐在夜晚里,看祁沅言的照片。
你会责怪我吗?
我后悔让你来我家了。
言言……
江北渚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知道林梦会出现,打死他都不会让祁沅言回来。
手指揣摸着照片上的人,黑夜中,他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不过是望梅止渴罢了。
夜晚中一声叮铃脆响,江北渚看向自己手腕。手链碰撞发出清脆声,江北渚睁大双眼。
不……
哗啦一声,手链垂落在桌面上。
那串有着月亮的银链断了……
“……”
银链明明很坚固的,为什么一碰就断?
无人应答,整个房间都是破碎的,没有一丝声音。
江北渚闭了闭眼,红着眼眶将手链收好。
照片上的人用那双凤眼看着他,明明比病床上的他更鲜活,但他的眼此刻却黯然失神。
江北渚不敢看了,他把照片和手链放到一起。
那晚,江家二楼的琴房里,传出夜晚中唯一的乐曲,缓慢的调子混杂着忧伤与思念,蹂躏着无奈和心酸。
支离破碎的话语,诉说他的想念。
如果思念化成音符,此刻已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言言的戏份。他旷工!角落里吃盒饭的祁沅言抬起眼皮,淡淡地睹来一眼。“……”他不说话,垂眸吃他的糖醋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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