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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在催促某种感情将其呼之欲出。www.chunshui.me
安静的夜里,只剩下胸口的声音,沉闷又震耳欲聋。
祁沅言按住胸口,想让那颗不安分的心平静下来,但起伏的触感提醒他,这无济于事。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只一声“我”字便没了下文。
江北渚听到了:“嗯?”
“我……我知道了。”祁沅言垂下眼皮,有些失落。
果然呐,不论怎么样,那三个字他就是说不出来,尤其是面对江北渚的时候。
江北渚笑了笑:“睡觉吧。”
“嗯。”
深夜,祁沅言翻身侧躺,盯着面前的墙,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急于求成的人,甚至有些时候并不果断,就像刚才那样。
明明那份感情浓烈到想要溢出来,但一想到江北渚可能会在他说出来之后讨厌他,或者不再和他说话,他就把那份感情强行塞了回去。
任何人都可以讨厌他,对他冷眼相待,这些都无所谓,唯独这个人不可以。
那样的话,他接受不了。
疲惫感翻涌而出,他在担忧中陷入浅眠。
“言言?快起来,马上迟到了。”
睡梦中祁沅言听到一声催促,猛然惊醒。
“你醒了?”江北渚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边。
“手机没电了,闹钟没响。”他指了指正在充电的手机解释道。
“现在几点?”祁沅言揉了揉眼睛迷糊地问。
“快七点了,等下吃点面包就去学校吧。”
“好。”祁沅言起床,瞄了一眼书架。
江北渚注意到:“放心,我没看。”
祁沅言摇摇头,在柜子里找了个纸袋,直径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道德经,把取蓝色丝绒盒取了出来,放进纸袋里包装好。
做完这一切,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你说的,现在不能看。”
江北渚明白他什么意思弯了弯眼睛:“好,我不看。”
纸袋放到柜子的空位上,祁沅言就去洗漱了,江北渚去热了两杯牛奶。
“奶奶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晚上咱们终于可以吃顿好的。”江北渚切了块面包放到祁沅言的盘子里。
“其实,你做的饭也很不错。”祁沅言还挺想吃他做的。
“真的?”江北渚问。
“嗯,真的。”祁沅言点点头。
江北渚假装随口一问:“要是以后我天天都给你做饭,你会不会觉得腻啊?”
祁沅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只要不是天天都西红柿炒鸡蛋,就不会。www.haohansg.me”
这个答案江北渚非常满意:“好,说好了,以后我做饭给你吃。”
祁沅言又点点头,开始吃面包。
吃完饭,两人快步走去学校,一到班门口,他们就刹住步子。
也不是他们想停下来,是情况不允许前进。
“你们在干什么?”江北渚皱眉,拽住要出门的孟舒恒问。
“昨天早读没分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一班的人主动约战,不过我们嗓子疼,没答应他们。”孟舒恒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江北渚一把拉住他,防止他乱来:“不是没答应吗?那你们这是?”
“是没答应,可他们说我们怂,还说我们一群吊车尾窝在羊圈里不敢出来。”孟舒恒怒目圆睁,“那我们能忍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准备跟他们干一架。”
路深从旁边冒出来:“就是,迟早的事。”
“……”
一班的人明显是故意的,昨天两个班谁都没捞着好处,嗓子都半差不差的公鸭嗓,想也知道今天二班不可能答应他们再来一次的,就是为了挑衅那两句话好让他们心里不好受。
宁菲夏看着一群傻子叫苦不已:“我明明说了那是故意的呀,你们还在门口乱窜什么?”
许多不服气的趁着老师不在,一个个窜到一班门口,豪气中天地叫:“谁吊车尾了?别忘了你们篮球赛还输了我们。”
“我们不敢出来?来来,小爷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丛林虎。”
一班也不甘示弱,喊:“不能这样吧,我们只是说说,你们不带上手的,要来就公平点。”
“那你们想怎么样?”二班憋着气。
一班的人小声提议:“反正……快十二月了,元旦晚会的时候比比谁能拿奖?”
“行啊,比就比。”路深敲了敲一班的窗户,“谁输谁孙子。”
“等着叫爷爷吧!”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凑在一起,争着第一第二,都想当对方长辈,可能这就是独属于这个年龄的乐趣吧。
绕开拌嘴的人群,祁沅言坐在位置上,班里空了一大半,都去一班门口了。宁菲夏托他帮忙发作业,祁沅言答应后,她就急匆匆去找杨萍娟了。
他抱着一沓作业本,凝视了许久,最终开口问旁边的人:“我认不全他们,你能帮我发点吗?”
转学三个月,平时社交基本为零的祁沅言此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想,或许至少要把人认全吧。www.fengguangzj.me
“好啊,这些都是第三组的,你不认识,给我吧。”江北渚不介意他认不认识同学,认识他就行。
江北渚从祁沅言怀里拨出些作业,去离他们比较远的三组发作业。
手里剩下最后几本的时候,祁沅言翻了翻,都是他附近的,前桌的两本,孟舒恒和路深的,他自己的和江北渚的。
那堆出去和一班叫嚣的人被班主任撵回来了,伴随着杨萍娟骂骂咧咧的声音,都垂着脑袋往回走。
叶青文从后门进来,回座位的时候衣摆蹭到了江北渚的桌子,祁沅言放在上面的作业本被带了下来。
清脆的一声响,书面摊开,叶青文回头,祁沅言已经弯腰捡起来了。
“抱歉学神,弄脏了吗?”叶青文不好意思道。
祁沅言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叶青文拍了两下胸脯,弄脏了搞不好江北渚会骂他。
不过他瞧祁沅言看了两眼捡起来的作业,就皱起了眉,眼神有点奇怪。叶青文不敢问,多说多错,拉开椅子坐下了。
应该是渚哥错题太多了吧……
落地摊开的那一页并不是写过的作业,上面空白一片,哪里来的错题?
只不过那空白的一页上面,夹了张草稿纸,正面是黑白色五线谱,背面却写满了同一个人的名字——“祁沅言”。
祁沅言本人看着这张写满了他名字的纸,冷冷的脸上仿佛冰川融化,心底有些惊讶和动容。
他抬头扫视一圈,江北渚在三组最后一排,应该是发完了,祁沅言合上作业本,放回原位。
那张意味不明的草稿纸也不能说明什么,祁沅言半喜半忧,喜的是江北渚可能真的有那么些喜欢他,忧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处理好问题,如果真的和他表白了,他会不会介意自己?或者他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起,其实也没多喜欢自己?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这条路也不好走,祁沅言知道。
如果发生了什么,自己真的能够完美解决吗?
“我发完了。”江北渚打了个响指,“你想什么呢?要准备早读了。”
祁沅言回神,牵出一个笑:“没什么,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要挨骂了。”
“那是肯定的,这群人就是一顿不骂,上房揭瓦。”
果不其然,两个班折腾了一早,收获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杨萍娟气呼呼地走进来,带着滔天的怒火,恐怕葫芦娃里的五娃来了都镇不住,跟一班班主任比谁骂的时间长。
底下的学生鹌鹑似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跟一班较劲的牛逼样。
“净给我惹事了。”杨萍娟暂时压下怒火,“今天我还有个会没空管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犯,我让你们站操场上把刚才和一班说的话再喊一遍,看丢的是谁的脸。”
杨萍娟吼道:“都听到了吗!”
二班一齐回答她“听到了!”
说是这么说,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想的都是——下次还敢。
一班和二班经常比这比那的,人尽皆知,相互竞争的不少了,学习上两个班不相上下,运动上除了那几个有运动细胞的也都差不离,于是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艺术上,就是年底的元旦晚会。
这是七中每年都有的传统,高三不参加因此只有高一和高二参加晚会,节目层出不穷,多种多样,两个年级基本上都是提前一个月准备,要求每个班都要表演。
由于今年二班要和一班一决胜负,每个人的胜负欲都上来了,必须拿出杀手锏,势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报名这天,是周五,放学都不着急走,后排格外热闹。
“求你了渚哥,参加一下吧。”
“那么牛逼的琴技不展示一下多可惜啊。”
“对啊对啊,让一班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看看,咱二班有多牛逼。”
“主要是渚哥牛逼,没记错的话去年渚哥没在学校去参加了个音乐节,拿了金奖呢!”
同样被围起来的祁沅言听他们拍马屁,闻言停下笔,抬头问:“去年,金奖?”
路深说:“对啊,去年渚哥没来参加元旦晚会,他去了个国际音乐节,拿了个金奖回来,这不比学校的奖有意义嘛。”
“所以今年的金奖绝对会是我们的。”
“哎,这不都看渚哥的吗?渚哥你怎么想?”
江北渚这次没像之前一样,听完他们的夸奖毫不客气地收下,并且大方地展示自己的优点。
他垂眸不语。
“这还用得着想吗?渚哥绝对会拿下那个金奖,让一班啪啪打脸。”
“一班和我们渚哥不是一个档次的,随便跟他们比比就能拿到奖。”
江北渚笑了:“那我当什么呢?奖状收集器?”
周行远狗腿道:“都是你的实力啊渚哥,不是我们想让你当收集器,是你太厉害了嘛。”
“行了都,再夸我就飘了。”江北渚说,“我去还不行吗?”
“嘿嘿,奖杯,我们来啦!”
狗腿们殷勤地献上“贡品”。
“烟?不抽,拿回去。”江北渚挑挑拣拣的,“谁给我的数学卷子?找打?”
路深笑嘻嘻地拿走他的卷子。
“漫画卡片?我暂时没有这样的兴趣。”一堆东西里没几样他看得上的,“这是优惠卡?我需要优惠吗?”
最后他看了两眼其他东西,摆摆手让他们拿回去,“不收不收,都给我拿走,还不如在晚会的时候给我卖力鼓掌来的好呢。”
他们只好收回去了,但还是想给江北渚点什么,路深说:“那我们等那天就在台下给你加油,你一上台我们就喊‘渚哥出手,天下无敌,隔壁太弱,倒数第一!’”
江北渚笑骂道:“去你的,丢不丢脸。”
路深嘿嘿一笑:“喊的人多就不丢脸。”
一群人散开,准备回家。
江北渚低头收拾今天的作业,抬头发现桌子上多了个纸条。
他疑惑地拿起来,展开,写了两行字——江北渚。明天去不去商业街?
看称呼就知道是谁,江北渚当然乐意:“言言,这是?”
“他们不是给你送东西了吗?”祁沅言背起书包,“我也送你,明天去买。”
江北渚跟在他身后,欣然同意:“好啊,要送什么鼓励我?”
祁沅言一本正经道:“前几天说了,买本作文指导。”
“……”江北渚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就这个啊?”
祁沅言停下来,看了他两秒。
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再买点别的。”
“我记得你之前想要个节拍器。”祁沅言继走向学校门口,“明天去挑挑看。”
“好。”江北渚开心了,追上去,“还是言言好,知道我想要什么。”
“别夸我,对了,晚会是什么时候?元旦不放假吗?”祁沅言问。
“不放,一般是一号下午开始。”江北渚答。
一月一号啊……
二号就是江北渚的生日了。
“那你会拿奖吗?”祁沅言转头看他。
江北渚挑起眉:“那是自然。”
“像这种活动,第一一定是我的。”他毫不谦卑地说,“我的实力允许我有这个自信。”
那一瞬间,祁沅言眼睛里有一束光,来自于他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太阳从很早之前就这么耀眼了。
光明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接近。
他想要追上去,触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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