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江北渚怎么被送出门的他都不记得了,脑海里全是祁沅言帮他上药的那一幕。www.bujuanyd.me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家了。他爸江浩舟正坐在电视前,抬头看向自己失了魂的儿子:“回个家把自己魂丢路上了?”
“没,被风吹的,有点凉。”
虽然已经快十月了,但这穿短袖的天气依旧很燥热,哪来的凉风。江浩舟没多问,扭头继续看电视了。
深夜,江北渚失眠了,一闭上眼睛就是祁沅言半垂着的眼睛,清秀好看的鼻梁,和总是抿成一条线的嘴角。
“……”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他点开祁沅言的微信对着聊天记录发呆。
记录停在祁沅言说的晚安那条。祁沅言的头像也很简单,是一块琥珀色的石头,没错就是石头,他最喜欢的那种石头。江北渚的手指在头像上虚虚地抚了抚,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江北渚眼底毫不意外的多了两道青色。
祁沅言到教室就看见他同桌趴在桌子上,一蹶不振。关心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江北渚没抬头,低声回答:“已经不红了,就是有个小泡,过几天就消失了。”听到这么回答,祁沅言自责的心理又上来了。为表歉意,他主动提出:“午饭我帮你打吧。”
江北渚抬起头,笑着看他,虽然眼底一片青,但语气却很柔和:“麻烦祁同学了,我想吃盖浇饭。”祁沅言点点头。
“什么盖浇饭?渚哥你饿了?”兔子,哦不对,孟舒恒抱着两本书走过来,特地把书名向外露着,生怕谁看不见似的,还晃了两下。
“我靠!你竟然有这本漫画!”旁边传来路深的诧异。“我蹲了一个月,抢了一个小时都没抢到,你哪来的?”
孟舒恒啧了一声:“别说的跟我偷的一样,这是我小姨从日本带回来的,畅销书,那里好买。”
周行远狗鼻子似的,闻着味赶来“:“恒恒,借我看看?”
“滚,叫什么恒恒,肉麻死了。”孟舒恒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旁边的几位同学听到后也加入借书行列:“就看两天!”
“不行,一天都不行。”
“兄弟情义呢?”
“这份情义可以没有了。www.hongyansy.me”
“好啊你。”说着说着,几个男生打闹成一团。孟舒恒避开他们抢书的手,向后躲,没留神撞到了在后面的祁沅言。
祁沅言被撞向一旁,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倒在冰冷的墙壁或者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祁沅言歪在江北渚怀里,愣了一下被江北渚扶起身:“没事吧?有撞到哪里吗?”
祁沅言摇摇头:“没事。”
江北渚转头对几个男生道:“你们几个消停点。别——”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都给我站好!”杨萍娟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地走上讲台。几人迅速站好,老老实实被训。
“上课都没有一点自觉吗?坐位上又不会给你们放图钉。那墙上有粘鼠板还是怎么的,给我站直了!”
江北渚和祁沅言坐回座位。杨萍娟刑讯逼供完,开始讲课。
后排站着的男生们不怎么老实,说着小话,商量放学一起组队玩游戏,老师在讲台上讲,他们在下面低声打闹。就这样听了几节课,直到自习,那几个男生终于可以回笼了。
祁沅言觉得无聊,停下手中的笔,余光看向右边的人。江北渚正带着耳机,在那份手绘乐谱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哼两句。见他注意力都在上面,祁沅言大胆了一点,微微偏头,让眼前的人占据了整个视野。
祁沅言盯着他好看的侧脸,看着看着,那侧脸突然笑了一下。低声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看入迷了吗?”
“……”祁沅言惊地扭回头。
“逗你的——想听歌吗?”
江北渚说完递给祁沅言一只耳机。祁沅言拿着耳机顿了一下,然后戴好。
耳边传来钢琴舒缓的前奏:
-我很安静陪着你
-有些怀疑
-能不能陪我到最终目的
-我的安静不怀疑
-就别再提
-能不能让我回到最初的记忆
“……”
江北渚随着音乐轻哼,落在祁沅言心里。四周的嬉笑声远去,耳机里的声音也模糊不清,耳边只有低沉的轻哼。www.meihaowx.com
恬静的时光将后排的两人包裹,祁沅言没有心思写下去,静静地听着。
一首歌结束,右边的人伸出手,取下祁沅言戴着的耳机,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我放学可以还去你家里涂药吗?”
“……”太近了,祁沅言不敢看他的眼睛,胡乱点了两下头。
江北渚轻声一笑,又把耳机给祁沅言戴上。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耳骨,弄的人痒痒的。
整个自习课,祁沅言的右耳都是红着的。
傍晚放学,本来杨萍娟是罚路深他们值日的,但路深趁着杨萍娟下午不在学校,要跑路。
其借口是:“我真靠了,那落叶不是人能扫的,简直比工厂流水线还能造!我要是扫我就不姓路!”
谁知这句话被路过的张主任听见了,就暂替杨萍娟履行这个义务。
不姓路的路深同学站在学校树荫下和其他男生大眼瞪小眼。
孟舒恒眼尖,看见不远处的自家兄弟:“渚哥!”
江北渚和祁沅言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江北渚拍了拍孟舒恒的肩:“受罚呢?辛苦各位苦力工了。”
苦力工们哀怨遍天。
“好好扫,扫完奖励一堆树叶。”
“……”神他妈奖励树叶。
说完拉着祁沅言走了,看也不看身后鬼哭狼嚎的兄弟们。
哀嚎的兄弟停下声音,看着他们远去:“渚哥什么时候跟新同学这么熟了?放学一起回家?”
周行远说道:“渚哥本来就人缘好,他们又是同桌,关系好不正常的吗?”
“可那新同学冷的跟空调似的,这怎么相处的?”
“人家估计就是不爱说话,内心其实挺热闹的,哎呀,你多跟新同学熟络熟络不就关系好了?”
路深打岔道:“用爱感化是吧,这我知道!那就让大神在咱们班感受到同学的温暖吧!”
大伙一致同意:“好!”
祁沅言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他,带着江北渚回家。他心里有点忐忑,自己当时怎么说答应就答应了?
外婆今天在家,看见外孙带着一个人回家心里很高兴,把江北渚拉在沙发上关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北渚。”
“好听,是言言的同学吗?”
“对,我们是同桌。”
“好,好,他总是不爱说话,是个闷罐子。我还以为他在学校没交什么朋友,看到你就放心了。”老人家笑眯眯的,慈祥地看着江北渚,说完还拍了拍他的手。
祁沅言提醒道:“奶奶小心他的手,受伤了。”
“怎么搞的?言言,快去拿药箱!”外婆急切地说。
江北渚很喜欢这个奶奶,他从没有受到过长辈的关心,父母只看他的成绩。想不到竟然从这个老人身上,感受到了长辈的关切。
祁沅言帮他涂好药,外婆挽留江北渚吃晚饭。能和祁沅言关系进一步,江北渚自然没有意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去帮忙准备食物。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江北渚洗着菜,祁沅言站在菜板前,切着土豆。江北渚趁着祁沅言切好后,要去拿另一个的空档,往他手臂上甩了点水,还假装自己不小心。
祁沅言颇为无语地看着他,然后擦擦手,继续切菜。
就这样玩闹了几次,菜是终于准备其了,祁沅言整个手臂也都湿了,幸好现在是夏天穿的短袖,不然一整个袖子都要惨遭洪水。
罪魁祸首还推着他去擦干,好像不是自己弄的一样。
外婆要烧土豆炖牛肉,江北渚就和祁沅言在房间写卷子。两人坐在祁沅言那张书桌前,桌子不大将将够两个大男生用。
“祁同学?这道题怎么写?”
“在这里画辅助线。”
“原来如此!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多做几次就会了。”
“我可没什么耐心写这些,能完成作业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以前……”
“我成绩一般般,我也没指望成绩能养活我。平时都在练琴,这学期开学就是,有个钢琴课上了不到一个月,结果人家被教育局查封了。啧,不顺利。”
“……是不能不上学了吧。”
“哈哈哈哈,猜对啦。”两人聊着聊着,就把卷子写完了,祁沅言可没少教江北渚写不会的题。
收拾好卷子,江北渚看到放在书桌一角的盒子——里面放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他好奇地问:“你喜欢收集这个?”
“嗯。”
“听说这些石头有不同的寓意,你送我一个呗?”
祁沅言思考了一下,拿出一块色泽莹润,红色冰晶似的水晶雨花石送给了江北渚。
“这是我在南京买的。”
“你先前在南京吗?”
“嗯。”
“你初中就是去了那里?”
“嗯。”
“为什么去那?”
“……我爸生意问题。”
见他不想多说,江北渚也不强求:“哦。下次我给你找这些石头。”
“为什么?”
“你教我做题,我帮你找石头。”
“……好。”
外婆做好饭,看见两个小的聊的很开心,心想,言言以后应该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外婆笑了笑,让他们出来吃饭。两人应答,放下手里的石头,出去吃饭。
“哇塞,奶奶你做饭真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江北渚发自内心的夸赞道。外婆被逗笑:“哈哈哈,好吃你可以常来嘛。”说着夹给江北渚几块肉。
江北渚碗里肉堆成小山,也不知道谁才是亲孙子。
“嗯嗯!可以吗?”这句话问的是祁沅言。
祁沅言点点头,江北渚高兴得把面前那碗山都吃了。饭后江北渚摸着肚子,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他吃的太多,有点胃疼。休息了一会就和祁沅言说要回家了。
外婆不好强留他,让祁沅言去送一下。
他们走出小区,微风轻起,远处江北渚家的司机打着双闪。
江北渚回头笑着说:“拜拜,明天见!祁同学!”
“嗯,明天见。”
江北渚刚走两步,又突然回头:“我忘记拿你送我的石头了。”
“明天早上带给你。”
江北渚脸上又漾出笑:“好。”
看着他坐上车走远,祁沅言才迈步回家。
洗漱过后,祁沅言坐在书桌前,看着那枚水晶雨花石。拿起许久不用的刻刀,一点点刻着一个字。
——渚。
字是瘦金体,人是心上人。
刻在石头上的字,细小如针,藏匿于心底的爱,不为人知。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