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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片刻,阮陎才回过神。www.dexing.me
柔兰要除狐族?
不,同白家有仇的唯有叱然……难道,他不是柔兰的人?也不对,雪迎谷主挑的人,不会有错,更不会身份有差,除非……
她突然怀疑,顾玄徵还有别的身份。
人走远,白十九小跑着凑了过来,脑袋布在她耳边转来转去。
阮陎抬手按在他额头上,“白栩,我和顾玄徵是清白的。”
“哦。”
白十九推开她的手,笑眯眯的:“陎陎,我不是爱八卦的人。”
“八卦?”阮陎侧眸看向他,“你们这儿,也喜欢说这个词?”
他转而道:“父王嘱咐我,这几日好生照顾你,别磕着碰着。”
“他是想让我待在王宫?”
“正是。”
“不能离开?”
“正是。”
“让你监视我?”
“正……”白十九坚定摇头,“不是!”
“陎陎,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和你作对,信我。”
阮陎笑了两声,“信你。”个鬼。
白十九旋即唤来宫女,送她去了歇息的客居。
阮陎未曾多言。
这样好的阮陎,怎么可以被害呢。
白十九心里想。
她的善良,她的大度,她那份怀有苍生的心,本应令她开心无忧的,可前世……未得善终。
她临死前,都还想着护住天谕山,护住她爱惜的瑕月子民。
白十九愈想愈凝重。
不行,不能让她受到大王姬他们的迫害,这几天他得打起二十四分精神,护着阮陎。
还有婚约,她不想嫁的,断不能让人勉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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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阮陎睡得安稳。
次日白十九来找她,提到过几日狐王迎娶新妃的事,说着:“听说瑕月那边派了使者过来,十有八九是要商议你和明煦的婚约。”
阮陎吃着早点,并未在意。
原作女皇让桑陵邺来了一趟,正式取消了她和白明煦的婚约,随后接她回瑕月。
桑陵邺是先皇长子,第一任皇后所生。腹黑型的,满脑子算计。
“陎陎,你想嫁给我四哥吗?”白十九蓦地问。www.hongye.me
阮陎摇了摇头,“不想。”
昨夜睡前她仔细琢磨了会儿,她和云轻则缠不到一块儿去。一则女皇不见得会答应;二则汨狐不久之后会出事,云轻则就要回叱然了。
云轻则现在应对她还没有喜欢之意,只要她主动离远些,就不会有什么牵扯。汨狐的事她并不想被网进去,更不想受云轻则的连累。
好好活着,最要紧。
“十九。”阮陎突然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会儿陪我出宫,去章记酥饼买些点心。”
白十九一听就明白过来:“那是自然,今日必得去的,我带你出宫。”
午后用过膳,两人出宫去了街市。
一经酒楼,白十九就被人喊了去,阮陎也没拦着,说买完点心就去找他。
他一面不放心,一面又好玩:“那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阮陎恨不得推他快些离开:“行啦,快去找你家秦姑娘吧,人家特意谱了新曲子呢,就等你品。”
白十九晃晃折扇:“当心坏人。”
她转道去了章记酥饼,铺子今日很冷清。
掌柜一见她就迎上来:“桑姑娘,一样吗?”
阮陎笑着:“我要新做的,麻烦了。”
掌柜忙吩咐后方现做。
她坐着等,如常在书架拿了本书慢慢翻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外脚步声起,徐徐走进一人。
顾玄徵?
怎么走哪儿都有他?
他氪金加戏了?还是变男主了?
阮陎合了书本:“这么巧啊,城主来买点心?”
他淡淡笑着:“我听说桑姑娘很爱吃这家的点心,就想来尝尝。”
“……”
半晌,掌柜将她要的递了过来。
她和顾玄徵一前一后走出了铺子。
街道人多,一路走去边上蹲了好几个乞儿。每见一个,阮陎都会给出一袋泉珠。
顾玄徵跟在身侧,不由得赞许:“桑姑娘真是心地善良。”
阮陎淡声:“随手的事,便就做了。”
“桑姑娘行过许多善事吧。”
阮陎尝了几口点心,“我帮过许多人。”
她瞥了顾玄徵一眼,遂走进旁边的茶馆,要了两壶热茶。www.shiyixiaoshuo.com
两人相对而坐,阮陎给他杯中倒上茶,“记忆最深的,是八院的一个小师弟。”
“他叫阿累,身体弱性子软,一直被同门欺负。八院的师叔也是个懦弱的人,受徒弟掣肘,不敢管。”
“所以我站了出来,不止一次。”
顾玄徵眉头微拧:“那个小师弟,可还在天谕山?”
阮陎摇头,语气轻淡:“人不在了。”
“那年王后寿辰,阿累跟随掌尊前去赴宴,没有回来。”
“师叔与其他同门都说,他偷盗被抓,跑了,他们觉得丢脸,没去找。后来我找十九探查,得知他在宫里被人杀害,尸体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十九说,他兴许是得罪了宫里的人。可是,没有人会为他查清楚真相,也没有人会为他报仇。我去了那个乱葬岗,找了一天。”
“没找着。”
“那时候已过去三日,其实我明白,找不着的,尸骨早就被野兽吃了。”
“那年,他才十八岁。”
她咬着手里的点心,忽觉味涩。
“轩和酥,他最爱的点心。”
其实,是很甜的。
记忆里,少年拿着她给的轩和酥,笑得很甜:
“师姐,好甜呐!”
“师姐会一直对我好吗?”
“师姐下次还会买给我吃吗?”
这段记忆很深刻,好似切身经历一般。
“今天,是他生辰。”
阮陎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清晰地记得这个日子,一想起就觉得自己要去那家铺子。
“没有人记得这个日子,甚至都没有人再记得他这个人。但没关系,我记得。”
“每次阿累生辰,都要在这家点心铺买三份轩和酥,替他吃。”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半空,撕下裂口,顿时浇起了倾盆大雨。
顾玄徵不见外地从她手边拿去剩下的一份轩和酥,嗓音低哑:“如果他知道,会很高兴……很高兴……”
他咬下一口,尝了尝。
“很甜。”
“好吃吗?”阮陎问。
却见他一笑:“如果是你做的,会更好吃。”
“……”
是要把调戏进行到底么。
阮陎眼里带笑:“以后会做给你吃,顾郎。”
顾玄徵噎了下,低头继续吃起了点心。
阮陎抿着嘴偷笑起来。
不过尔尔。
那以后都直接当场还回去咯,招架不住的可不会是他。好歹,她在曾经的世界做过七年的演员,装浓情深爱谁不会啊。
许久,她敛散笑意,那厢再启了唇:“阮陎,我想了很久。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能和这柔兰城主做交易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阮陎顿时被勾起兴致:“说说看。”
“我用我的身份解决你身边的麻烦,你,告诉我灵珠的下落。”
阮陎充楞:“什么灵珠?”
但,他显然能看出她的心思,不吃这套:“别在我面前装。”
阮陎努努嘴:“你不说明白,我怎么清楚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东西。”
他强压着不耐烦,解释:“灵族、兰族、荻族、狐族、龙族、玄族,是东境六大上古神族,曾修炼出至纯至灵的神珠。”
“三千年前,叱焰幽族祸乱尘世,龙族玄族湮灭,灵帝与昆仑神女剿灭幽族,诛杀众多魔主,天地浊气横行,为压制地底的恶鬼怨魂,灵帝将灵珠分散在各处。”
阮陎语气淡淡:“就在各自王宫啊。”
“灵族的在邃陵,兰族的在你们柔兰,荻族的在瑕月,狐族的在汨狐,至于另外两颗——”她微顿,“哦,你是想问这个?”
一颗在天谕山北域,一颗在叱然玉无勰手里。
她摇头,表现得十分真诚:“我不知道。”
顾玄徵微微笑着:“我知道在王宫,也知道那另外两颗在何处。我想说的是,如何取得。”
取得?
在他国取别人的东西?
“你想拉我和你一起偷窃?”
雪迎谷主的确也很想要这东西来着,只可惜后来都落到了罗刹魔尊的手里。
阮陎双手执杯,仰喉饮尽茶,由衷道:“刺激,我喜欢。”
约定就此达成。
————
————
回王宫时临近傍晚。
恰好逢人来禀白十九,天谕掌门带着几位弟子入宫了。
阮陎脑子盘旋了下,大概就是这时候,大王姬让人给她下药,失了灵力,后面碰着几个杀手,差点丢了命。
还是寻个大腿抱一抱。
“我想和师姐待一处。”她同白十九道。
对方笑着:“你怎知此番师姐也来了?”
阮陎赔笑:“掌门哪一次来王宫没带师姐?”
白十九摇着折扇,“倒也是。一会儿我让人把漪澜殿打扫一二,你们都住那儿去。”
漪澜殿是离前殿最近的客居,若有什么不干净的人来,宫卫很快就能过来。
白十九想着,嗯,他果然思虑周全。
这还不够,他也要陪着,有什么状况,他得第一次知道,好有对策,可绝不能让阮陎受到伤害。
很快他就后悔了。
伽罗也在。
漪澜殿收拾出来,自是要让她一起的。
只是这一夜,很平静。
第二夜,也很平静。
伽罗没找麻烦,宫中无异样,阮陎也好端端的。
廿八临至,将迎侧妃入宫。时间仓促,狐王吩咐一切从简,新殿也布置得素淡。
廿七夜里,白十九在小后院摆弄棋子,沉静了好几日的伽罗遽然来找他。
她素日剑不离手,这番手里抱着的是一簇花,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白栩。”
“昂?”
伽罗与他相对而坐,语气十分轻柔:“我想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
白十九不想直视她的眼睛,低首收拾着棋子,也未言声。
“我知道你身边有很多姑娘,她们都爱慕你。”伽罗神情颇为认真,“当初你赢我,难道没有一丝一毫娶我的心思吗?”
白十九无声叹了口气。
遂才抬眼:“那个……伽罗,我知道你好,你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你。”
“你会碰到你的命定之人,那个人不是我,我是个烂人罢了。”
伽罗手指轻颤,攥紧了花叶,声线沙哑:“从不曾喜欢过吗?”
白十九收拾好所有棋子,端走棋盘,从脚下拿了原本余下的大半坛酒搁石桌上。
“不曾。”
他语气冷淡,神情也不见半分温度,抱着东西转身而去。
伽罗丢下了花,拿起桌上的空杯,仓促地倒上酒,双手执起仰喉灌了进去。
对面的屋顶上,阮陎正满怀好奇地目视下方——
这就走啦?没话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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