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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阮陎差点噎死,不可置信地抬头:“初叔,你说什么?”
“谁要害你,就杀,以绝后患。www.shuhaizhixin.com”
“……”
阮陎有些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不是,等一会儿,我捋捋。”
初叔端着沉着的神色,语气肃正:“你是上古神族,若想尽早觉醒神格,修成正果,就不能杀人,以后都由我来杀。”
阮陎吞咽最后一口甜饼,喝了半杯水,意识到他此刻很认真。
“初叔——”
她拔出袖刀,发出字音的同时挥刀过去。
初叔拂袖挡过,强烈的灵力将她狠狠一震。
感受到的,是六层灵息。五层便已过天等,那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天……天等,活的!
阮陎眉头皱成一团,惊骇得声音嘶哑:“初叔,你……你是什么人?”
他话非所问:“以后你要杀谁,告诉我,我来动手。”
阮陎反手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啊?”
初叔皱了皱眉。
“我是说,为什么你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替我杀人?”
他道:“你是故人之女。”
故人?
阮陎好奇着:“你和我父亲相熟啊?”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我去杀了白凄和白明煦。”
阮陎拦住人:“初叔,大王姬还不能杀,她有用。”
“好。”
他点头,应得很快,唇际露出笑容,微不可见。
人离开,阮陎一口口吃着点心,是老爹的朋友?
瑕月国内,还有另外一位天等高手吗?
还是说,他身份不为人知?
原作倒是有出现过初叔帮她的剧情,大概三四次吧,可没交代过他是天等,更没交代过他的真实身份,后面他也没再出现过。
一切,何止是不同?
心中惶恐似浓雾弥漫,布满了整颗心。
两日后,白十九上了趟山,说狐王要见阮陎,应是要说婚约的事。www.huanye.me
路上,白十九说起:“商婉嫣死于天等之手,父王下旨不让继续追查了。”
阮陎咂舌:“我瞎说的,还真是啊!”
然他接着又说了句:“繁珞也是。”
顾玄徵说商婉嫣是他杀的,他并非天等,大概商婉嫣是初叔杀的。
那繁珞又是怎么回事?
或者,狐王知道和云轻则有关,寻了个借口不想让人追查下去了。
初叔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十九,你不是看过许多史书秘闻吗,可能将所有天等修为的都列出来?”
白十九笑意洋洋,从身上取出一本破旧的书:“刚好,我有一本书,这上面就记载了你问的这个。”
“给我看看!”阮陎直接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白十九:“……”
她边走边看,一路到了殿外。
“还看!”
白十九抢了回来。
宫卫朝他行了礼,说是狐王在里等。
阮陎揉了几下眼睛,头疼地瞥了他一眼:“这书可是记载了从上古时期到现在的所有天等,三千年前的尘世大战,死掉的都能凑齐十桌麻将了。”
白十九哼哼道:“东境一万三千多年来,就那一次各方参与的战乱,死的人能不多吗?”说着催促她,“快些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阮陎理了理衣服,跟随引路宫女朝里而走。
白十九猛然觉察:“什么是麻将啊?”
阮陎不禁一笑,加快了步伐。
前世,她不曾见过狐王,身穿时狐王已经陨世。
狐族是长生种,珍视仪容,会修习驻颜术。白十九这一百多岁的狐狸,相貌只近十七八岁,就连千岁的王后也是二十三四岁左右的模样。
很显然,狐王并不重此。
他模样偏稳重,四十岁左右,白发过半,只是那双眼睛颇是俏,有几分违和。
若说最像他的,大概就是白十九。
殿中宫女一一退下,阮陎迈步上前,依着规矩双手平放胸前,屈身低首。www.luohuaxs.com
“见过王上。”
那厢轻嗯了声,仍在翻看书本,未瞧她一眼。
阮陎呆站半晌,腿有些酸。
“王上?”她试探着开口,“您要见我,为何事啊?”
狐王合了书本,手指向旁边,示意她坐。
阮陎自没客气,寻地坐了下来,随后便听见他问:“可知孤为何不再让人追查此事?”
阮陎抬眼看过去,轻声回话:“因为,已故萱惠夫人。”
他的萱惠夫人,叱然公主东方萱,云轻则的生母。
狐王笑了笑。
那笑意里,带着赞许。
他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里——
“我第一次见到萱儿是在邃陵,那棵杏花树下,红衣袂袂,笑意明媚。”
三百年了还记得初见的情景,老人家记性可以啊,哪怕是装的,也装的有说服力。
“她有疼爱她的父兄,护着她的长姐,可以放心走自己想走的路,不受任何束缚牵挂。”
“而我,便是他们口中那个无情无义不择手段的人,心里只有权势江山。”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因为她,我得到了先王所求的叱然圣物,搅乱叱然国政,令叱然王丧命。”
“我利用了她,背弃了我们的感情。”
渣男。
“其实我一直以为,她和我身边其他女人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段感情里先动心的是我。叱然内乱,我带她来了这里……她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却看都不曾看一眼,也不再与我说一句话。”
“后来……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眼前。”
“她说,她恨我。”
你杀她爹,害她国,还想她继续爱你对你投怀送抱?拜托,别把世间女子都想象成斯德哥尔摩的小娇妻行不!
“那一刻我觉得,这尘世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不在,我有何趣。”
所以你就广纳美人,寻找一个又一个各方面和她相像的女子?生了一堆子女!这过几天又要娶新妃了!
死渣男,搁这儿装什么情深。
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阮陎实在没忍住:“如果让您现在回到过去,您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走到了最高点,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想她念她。而这样的作为,干涉不了您的地位,动摇不了汨狐的国政。”
狐王唇际浮起虚渺的笑意,“你好大的胆子。”
阮陎低首,一转话锋:“王上,我与明煦殿下婚约之事,还请下旨。”
再听他在这儿说着自以为的情深,都要吐了。
“明煦说了,他只想娶你,婚约不会废除。”
话里否决了她的意愿。
白明煦是不是得了疯病?只想娶她?狗男人!满嘴胡言乱语!阮陎没有要罢休。
“王上可否听说了殿下与沈家小姐的事,又可否听说我与顾城主的事?”
狐王神情有过霎时的变动,语气冷了些:“你想说什么?”
阮陎起身,走至中间行了一礼,话语诚恳:“阮陎与小殿下都已有情投意合之人,还请王上成全。”
终听他松了口:“婚约,可以废去。”
阮陎长吁口气,顿生笑意。
下一刻,却听他道:“但,你必须在汨狐国,不嫁他,就换一位。”
阮陎笑意如冰碎裂。
“换一位身份更加贵重的,想来女皇也会赞同。”
我嫁你行不行!?
阮陎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语气:“诸位殿下都有婚配……”
“你师兄。”
狐王打断她的话,意味深长地笑着:“云轻则是孤的第四子,天谕山戊等高手,生母为叱然公主,可衬得起你?”
敢情方才说起旧事,只是为了让她清楚云轻则身世多凄凉,或又有试探之意。
云轻则母亲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很少,除非特意去了解,她提起萱惠夫人,可不就是证明她深深了解过云轻则吗。
原作狐王并没有来这一茬,这可真是上头。
阮陎咬紧牙关:“殿下与我,并不相配。”
“女皇和孤觉得你们相配,就行。”
老狐狸。
阮陎屈身,语气淡淡:“阮陎,谢王上。”
和云轻则扯在一起,倒不如别解除和白明煦的婚约。
云轻则那就是个不同寻常的白切黑男主啊,后续被害回叱然,一路杀到大结局。
头疼。
阮陎离开大殿,宫门外,就见站在一处言笑晏晏的白十九和顾玄徵。
怎么又是顾玄徵?
她吐了口浊气,疾步走去,白十九赶着就问:“聊了什么,这么久?”
“他要我嫁给云轻则。”
她应的是白十九的话,看的却是顾玄徵。
对方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从耳畔拂过,完全不在意。
看着,他知道云轻则的身份。
阮陎眸光一动,垂下了眼睫,随后沿着宫道而行。
半晌,顾玄徵走到了身侧,说着:“方才你眼里闪过了杀机。”他语气很是轻描淡写,“是想杀狐王,还是我?”
阮陎抬了抬眼,想着狐王的话,眸光怅然,“我饿了,确实想杀鸡,炖鸡汤喝。”
顾玄徵突然拉住她的手,令她停住了脚步。
“狐王可有与你说起叱然幽冥门之事?”
阮陎扭头向后,见白十九落后了好大一截,似乎是有意地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如实:“不曾。”
顾玄徵眯起眼睛:“你知道?”
“……”
真是还得快啊。
阮陎面上仍是清淡,没有起丝毫波澜,解释说:“听阿摩说过一些,怎么了?”
叱然的幽冥门是个暗处的机构,本国朝臣都知道得少,更何况是他国的人了。
“叱然幽冥门由薄瑶公主东方絮儿掌管,属下二十七暗使遍布其他七国。”
“商婉嫣,就是其中之一。”
阮陎面上顿时溢满错愕:“商婉嫣是叱然的人?”
惊诧得很认真,看不出端倪。
“桑阮陎。”顾玄徵垂眼轻笑一声,继而又抬头,幽幽道——
“提前记一笔恩,我会连根端了狐族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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