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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完,学生们个个兴奋得不行,对于即将到来的长假充满期待。
胡乐天首当其冲,挎着个没装任何东西的空包,约宁堔去网吧杀两盘CF过过瘾。
“不去。”宁堔收拾着书包,头也不抬拒绝。
“嗐别这么说,又不用花钱,谢明那小子今天过生日,他妈给了他好些零花钱,说请我们上网,就当给他庆祝了。”胡乐天不依不饶围着宁堔念叨。
宁堔眼底有了动摇:“生日?他怎么没和我说?”
“不好意思呗,特意说出来跟找人要礼物似的,我也是早上才知道。”
“给谢明点面子一块儿去,人好不容易过个生日。”胡乐天继续劝。
“哪个网吧?太远就算了,我得早点回去。”虽然学校里宁堔常常干出些不符合好学生标准的行为,但在养父母面前,宁堔依旧装得一副从不惹事生非的假象。
胡乐天:“不远,离咱们学校就两条街,走过去十分钟不到,今天放假,附近的网吧全被占满了,只能上别处。”
“行吧,玩到晚饭前我就走。”宁堔看了看时间还算早,被迫答应。
“走走走,谢明孙煜已经开好机子了,就等咱俩。”胡乐天迫不及待起来,一把拽着宁堔拉链刚拉紧的书包背在自己肩膀,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卧槽,你这书包挺沉啊,放什么了?”走了两步胡乐天感觉不对,停下来认真疑惑着。
宁堔看着他:“书和作业。”
胡乐天张口结舌站在那,终于傻不拉几笑了两声:“原来书有这么沉呢,我都不知道。”
这些人除了书本发下来当天摸一摸写个名字,后面基本不会翻开看。
结果胡乐天带着宁堔转了两条街,转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子口,然后喜闻乐见迷路了。
“不对啊,我记得是这么走,叫天天网吧,之前跟谢明还来过一回,怎么找不着了?”
“再看看,实在找不到回去吧。”继续兜圈子也不是办法,宁堔打量周边街景,发现他们应该是在一片城中村里,稀稀拉拉只看到一两家五金店,以及有些年头的便利超市。
至于什么天天网吧,连个影儿都没瞧见,他们都是家里不给买手机的人,想联系谢明也联系不到。
越往里走巷子越窄,感觉再走下去他们连回去的路都得向人打听。
胡乐天垂头丧气地说:“这网吧是故意开在迷宫里吧,专门溜人玩儿呢,不找了,等开学再给谢明补个生日。”
“晚了。”宁堔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渗透出来的,带着股说不清的异样。
“什么晚了?”胡乐天不明所以看过去,发现宁堔目光正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没什么表情,却十足吓人。
胡乐天认得,每回宁堔和人打架时就是这种眼神。
顺着看过去,下一秒胡乐天脸上和吃屎一样,反应非常快地推了宁堔一把:“快跑!”
宁堔被推得后退两步,身体晃了晃,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跑?我看他妈谁能跑的出去,跑了也能给你逮回来。”有人嬉皮笑脸说。
正迎面朝他们走来的是王浩,以及一群粗略算大概有二十个人,每个人手里拖着个足有手臂长的砍刀,空出来的手插在裤兜,非常来者不善。
宁堔一向不爱记人脸,但那群人里有好几个脖子手背全是密密麻麻纹身的,一看就是上回爬学校围墙不小心碰见的那几个,也就是胡乐天嘴里常说的技校的人。
紧要关头,胡乐天急得直冲宁堔吼:“愣着干什么!快跑啊,等会没命了!我帮你拖住他们,快走!”
边吼边使劲推着宁堔,就差没扛着宁堔跑了。
“跑得掉吗?”宁堔问。
胡乐天激动得脸通红:“怎么跑不掉,你运动神经那么发达,跑个八百米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肯定能甩开!”
宁堔依旧没动,远处那些人的脸开始慢慢变化,一瞬间宁堔看到的全是王浩那张脸,就像之前经常出现的幻觉一样,咧着个嘴冲他笑得十分诡异。
分不清谁是谁,哪个是真的王浩,哪个又是假的。
耳旁嗡嗡全是风声,宁堔努力控制着呼吸,看了眼还在冲他喊着什么胡乐天,以及逐步靠近的那二十几个真假王浩。
“所以是谁,你们谁把他引来的?”宁堔眨了下眼,努力忽略自己看到的幻觉,盯着胡乐天问。
胡乐天一愣,情急之中智商开始全面爆发,几乎是立马明白宁堔的意思,全身上下冒出一层冷汗。
宁堔是在怀疑他们三个中出了叛徒。
“不是我,宁堔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把耗子叫来的,我没出卖你,啊!”胡乐天话没说完,突然爆发出惨叫,倒在地上捂着大腿倒抽了口气再也发不出声来,一瞬间手心腿上被血给浸湿。
是王浩,王浩趁着胡乐天注意力全在宁堔这边,直接一刀砍在了大腿后边,然后洋洋得意冲宁堔挑起了眉。
那意思是在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鼻腔内的血腥味冲散了眼前的幻觉,宁堔看清除了王浩那张脸以外的人。
原本说好在网吧等他们的谢明,正被两个人揪着衣领不让动,嘴角的血迹和淤青一看就是被狠狠揍过。
全身发着抖的谢明低头盯着脚下,始终没敢抬头看,像生怕抬头就会被王浩一刀捅死。
这些人中唯独没有孙煜。
宁堔突然想起了无间道里的中二台词——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另一方面宁堔很不理解,初中生闹矛盾打架,为什么要上升到动刀致人死地。一个人骨子里能坏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极度高压下,宁堔意识变得非常模糊,只依稀记得那群人准备拿刀朝他砍的时候,王浩在耳边说了这么些话:“还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啊,世界和平都得由你来维护是吧,这么伟大干脆别在学校呆了,去乐山大佛神像旁边坐着比较适合你。逞他妈什么英雄呢,帮那些人有用吗?你看看这会谁来帮你?傻逼!”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堵,王浩憋了大半学期就是在等这一天,宁堔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
“谁说我是为了帮他们?不懂不要乱说好不好。”宁堔笑起来,下一刻眼前闪过白光。
王浩似乎根本不想听宁堔解释,或者说听到宁堔的声音就让他满肚子火大,阴着脸吼:“你他妈闭嘴!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那一刀没砍在宁堔身上,腿受伤流血的胡乐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扑到王浩腿上抱住使劲往后拖。
王浩简直气疯了,指着胡乐天:“给老子把他手剁了!”
“快跑!宁堔快跑……”面对王浩的疯狂行为,胡乐天依旧执着于让宁堔赶紧逃命,死死拖着王浩的腿没松开。
眼看着真有人提刀对准胡乐天的手腕落下。
真他妈要命,宁堔心想,冲过去一脚将那人从胡乐天眼前踹开。
接着毫不意外宁堔被人群围了起来。
一对多宁堔并不虚,但他一个人对抗这么些拿刀的,胜算确实有点悬。
后面的事非常戏剧化,就在宁堔快撑不住倒地时,消失不见的孙煜带着另一群学校里的人,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多数人欺负少数人的场面,变成了群殴现场,后来被城中村里的居民报了警。
警察赶来后,事情才暂时休止。
宁堔后腰被不知道谁砍了一刀,刀口过深出血量大到有点止不住,和大腿以及肩膀同样有刀伤的胡乐天一块用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那些参与斗殴的,除了少数伤得较为严重,其他全部给一窝踹拷进了拘留所。事情闹得太大,差点上了社会新闻,不知道学校用了什么关系,给强压了下去。
但没过几天,纸到底还是包不住火,消息再次传了出去。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次斗殴事件,死了一名学生。学生的家长三天两头到学校闹,甚至还闹到了医院,死活要找人讨个说法。
医院里,宁堔听到病房外婶婶哭天喊地的声音:“我们只是好心领养了他,又不是亲生的,出这么大的事,谁管得了!赔钱我们是一分也拿不出,实在不行你们把他抓起来,坐牢也好枪毙也好!我们统统不管!”
接着另一个声音也语气激动:“他是杀人犯啊,他杀了我家浩浩,杀了我儿子,他就该偿命!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他枪毙要他给我的浩浩抵命!”
“偿命就偿命!要他的命你们拿走!”婶婶最后用力一吼,猛地冲进病房,指着病床上的宁堔直跳脚,“他人就在这里,你们来抓!把他抓去坐牢!随便你们想怎么处置他!”
“宁堔你说话!你到底杀人没有,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不要装死!”
病床上被子被猛地掀开,缩在里头的宁堔浑身颤抖了一下,后腰缝了几十针的伤口依旧如同撕裂般疼得他几乎要过去,耳边咋咋呼呼全是各种吼叫吵闹声。
男的女的都有,所有人都在指责宁堔,一致将杀人的罪名砸在了这个不过才十几岁出头的无辜少年身上。
宁堔整个人蜷成了虾米状,紧闭着不敢睁眼,嘴里低声重复:“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
“你就是杀人犯,你杀了我儿子!”
“我不是,我真的没有……”
“我的学生绝不可能杀人。”乌烟瘴气的吵闹声中,唯独一个女人略带平和地打断了他们,“宁堔不可能杀人,他是个好学生。”
有谁还想吼叫着反驳女老师,却再次被她坚定的眼神给劝退:“您的心情我理解,如果他真杀了人,警察自然会过来处理,法律会给他定罪,轮不到别人几句话胡乱扣个杀人犯的帽子。病房里还有其他患者,请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们休息。www.wxzhihun.com”
最后在医院保安以及护士们的合力阻止下,病房内终于短暂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依旧不断有学生家长来医院闹事,浑浑噩噩中宁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唯一清楚的是,自那天后,养父母再也没出现过,如同真的彻底放弃他了一样。
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隐晦地询问宁堔是否还有其他监护人,又在宁堔摇头中皱眉叹气。
住院费医疗费没人交,宁堔除了身体受了严重的伤害,精神上也产生了很大的问题,如果强制让这么点大的学生出院,后续状况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敢预测。
流落街头成了宁堔唯一可以走的路。
夜深人静中,宁堔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不正常的笑声以及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是假的,假的,不是真的……”宁堔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断给自己洗脑。
噩梦以及幻听幻视伴随着宁堔一宿接连一宿,直到某天天亮,耳边有谁在叫他的名字。
“宁堔,你是宁堔吗?”
那个声音很陌生却又很轻柔,但宁堔还是不敢睁眼,因为一睁眼就会看到王浩站在床头,咧着嘴直勾勾注视着他。
“宁堔你别怕,我姓叶,叫叶秋梦,以后由我来承担你的抚养权,你可以叫我叶阿姨或者秋梦阿姨。”那个声音很有耐心,一遍遍做着自我介绍。
宁堔用手扯开被子一角,刺眼的强光照得他直冒眼泪水,连续以来的失眠睡不好觉,苍白干涩的脸孔,让宁堔看起来活像个真正的神经病。
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宁堔才看清站在病床前的女人,她很漂亮,看穿着应该是家庭条件还不错。正笑得一脸温柔看着宁堔,眼里没一丝半点对这个疯癫少年的嫌弃。
女人弯下腰,慢慢握住宁堔颤抖冰冷的指尖:“你放心,以后没有人再伤害你了,宁堔,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并非命令或者强迫,女人话里带着近乎恳求的询问,似乎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吓着眼前的人。
宁堔缓慢点了下头,重新闭上了眼,没多久竟然睡着了。
这期间,女人始终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安排了最好的单人病房以防止再次有人来医院打扰宁堔养伤,直到宁堔身体康复出院。
出院后宁堔回到学校继续念书,一切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失手捅死王浩的是谢明,而那个背叛他们让王浩带着技校的人堵宁堔的也是谢明。
当天孙煜发现事情不对劲,偷偷从网吧后门一路跑回学校叫了人赶过来,才有了后面的意外发生。
因为自己杀了人,谢明上了学校顶楼企图跳下去自杀,被赶到学校的亲妈连跪带磕头的给劝了回来,最后去了区公安局自首。
初三临近毕业前,胡乐天和宁堔站在以前他们经常抽烟的楼道角落,经历了那些事,两个人一开始都挺沉默,没怎么说话。
“其实。”胡乐天抽完最后一口烟,低声开口,“我和谢明,以前也是被王浩一路霸凌过来的,谢明被欺负的最惨,所以他会捅那一刀,我倒也能理解。”
“比我还惨吗?”宁堔问。
胡乐天苦笑:“比你惨多了,你好歹后面能反抗还把王浩给揍进医院,谢明他……胆子一直很小,又是没爹的单亲家庭,无依无靠的,所以耗子每回不爽了基本都是拿他出气,从初一欺负到初二,反正下手挺狠。”
“我们只能看着,没法去帮他,也不敢帮。”胡乐天说完整个人如同静止般注视脚下,又抬头看着宁堔,“就像耗子让我们欺负你时,我们不愿意也不行,只能照办。”
宁堔点了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我快毕业了,说这些也没用,你就当我随便瞎扯,不要放在心上。”胡乐天说。
宁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胡乐天一脸轻松:“回老家读个职校,早点出来上班挣钱吧,反正我这成绩也考不上高中,你不一样,你得好好读。”
宁堔笑起来:“都差不多,没什么不一样。”
快到打铃上课的点,宁堔回教室前胡乐天突然叫住他:“那什么,宁堔,对不起啊,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先给你道个歉。”
“我知道你从来没把我们几个当朋友,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朋友,从你帮那些受欺负的人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朋友了。谢明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胡乐天说完,龇着牙笑了笑。
胡乐天孙煜毕业后,宁堔顺利升上了初三,那一年学校开始整顿校园风气,校园内不再允许任何打架斗殴现象出现。
或许是自己做的那些事起了点作用,在宁堔差点因为那次群体暴力事件被学校开除学籍时,许多曾经受到宁堔帮助的学生连同家长,纷纷站出来替宁堔说话。
加上新班主任的竭力争取,算是勉强保住了宁堔参加中考的机会。
事情看着似乎有了转机,但宁堔知道,很多东西并没有完全终结。
中考结束后,宁堔再次被送往医院,进行长达半年的心理治疗,却依旧走不出初中经历过的创伤,最后只能选择休学在家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沟通。
这一休学,就是整整三年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暗无天日。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午连续两节数学课,到了课间,三班学生个个面露菜色,被函数几何的题海折磨得神志不清,要死不活在座位上唉声叹气着。
倪棠将收拾好的教案往胳膊下一夹,看着底下还在号丧的学生们,挺像那么回事地教训道:“现在哭有什么用,考那点分儿好意思跟我这嚎,也不嫌丢人,等升上高三多的是你们哭的时候。”
前排男生哼哼唧唧抗议:“棠总我们先提前练习一下,以后再正式哭。”
“行啊,到那会把你们家长叫来,大家一块儿热热闹闹抱头哭,这样更有气氛是不是?”倪棠对着男生斜眉冷笑。
男生“啊呜”一声,生无可恋闭紧了嘴,对着手里的成绩单自我反省。
倪棠:“高考好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摆在面前的路只有那一条,十年寒窗苦读,拼的是你们自己的努力与汗水,成功了自然懂得什么叫一倍努力十倍回报,往后你们可能遇不到比高考更公平严苛以及改变终生命运的机会。共勉吧少年们,青春宝贵,别让自己后悔。”
说完倪棠在全班鸦雀无声中走出教室。
向来对学生实行放养的班主任,破天荒改变风格在班里长篇大论了一通,直到上晚自习,倪棠再次拿了教案往讲台上一坐,边放PPT边挨个抽人上黑板做题。
倪棠这种认真严肃的教学态度,导致学生们个个如惊弓之鸟,不敢有半点分心。
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三班数学平均分不过百。
对于重点高中来说,总分一百二的科目,才九十来分的平均成绩,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这种全班成绩集体退步的现象,让倪棠不得不重视起来。
虽然主要原因在于月考的数学试题难得堪比竞赛,后面几道大题超纲超到让人怀疑是不是题目印错了,横看竖看都无从下笔。
有人表示,如果高考也是这么难的卷面,可以考虑换号重来了,题目出得太过于变态,根本不是给人做的。
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而年级唯一数学拿了满分的变态,正四平八稳戴着耳机趴桌上睡觉,倪棠点了好几次名都没把人给叫醒。
最后在三班学生紧张观摩下,倪棠离开讲台,拿书在沈默肩膀上不轻不重一敲:“睡个没完是吧,别以为考得还不错就恃宠而骄,骄傲使人退步懂不懂。”
“不懂,从来没退步过。”沈默无视班主任的威严,脸埋在胳膊里闭眼说。
“合着没睡啊,别趴了,上讲台给同学们把那道题演算一遍。”倪棠不容分说将沈默给拽了起来。
沈默叹了口气,没再驳班主任的面子,看了眼投影屏幕上的题,起身走向黑板。
写完算法过程回座位后,沈默视线往同桌空着的位置瞄过去,很快又装若无其事将目光移开。
有多久没见了,大概不到半个月,这么点时日,竟然感觉比一个世纪还长,很多事像上辈子的经历,回想起来觉得特别不真实。
真的和宁堔在一起过吗?沈默有时会产生这种疑问。
名字就像诅咒,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能砸得人一阵心堵,接着是漫长的煎熬。
倪棠讲题讲到一半,打了头节晚自习下课铃,宣布完下课后,耳旁走动说话声此起彼伏,沈默背靠着椅子脸冲黑板发愣。
班主任离开没一秒,宋羽扬迅速转过身,盯着沈默看了会,才谨慎问:“没事吧?”
沈默对视过去,笑起来:“能有什么事,好着呢,别瞎担心。”
“哦,那就成。”宋羽扬挠了下鼻子,又问,“剩余两节还上吗,要不请个假早点回去?”
沈默想说他哪有那么虚弱矫情,结果话到嘴边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他低头看过去,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名字是他哥。
长这么大,无论发生多严重的事,沈寒从不会在上课时间打电话过来,顶多发条微信让他有空回个消息。
沈默冲宋羽扬摆摆手,拿着手机离开吵闹个不停的教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划开接听。
“哥,出什么事了?”沈默看着脚下的影子问。
手机里沈寒先是一顿,然后问:“现在是下课吧,有没有耽误你?”
沈默:“没,你说。”
沈寒应该是在开车,能听到汽车引擎低低的声响,语气带着严肃:“就是骆尘菲,上周五放完学到昨天晚上一直没回家,失踪两天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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