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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

作者: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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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近乎是冷漠的。

和照片里不耐烦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连左眼的那颗泪痣也生动不少。

骆尘菲笑起来,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手机,低头轻轻点了解锁,手机屏幕上的人看着好像一瞬间活了过来。

指尖轻轻在手机上划了划,小姑娘突然皱起眉,一大颗眼泪猝不及防砸在手背上。骆尘菲着急忙慌想擦掉眼泪,结果越擦越止不住,终于在旁边路人的震惊目光里,用手捧着脸憋不住哭出了声。

明明只差一点了,差一点她就能见到那个人。

医院某间洗手池前,水流哗哗响了快十几分钟,陆之衍面无表情低头反复冲洗着双手。凉水浇在手上,刺得手背皮肤紫红一片,乍一看非常吓人。

陆之衍像毫无知觉,继续将一双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着。等到自认为差不多了,他才慢慢关掉流水,从墙上的卷纸盒内扯了一大把卫生纸反复擦拭手上的水珠。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脸,嘴角果然还是有笑。

陆之衍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唯独笑容怎么也收不住,于是重重叹了口气。

和宋羽扬一块扶着沈默到楼下诊室已经过去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陆之衍跟磕了兴奋剂似的,浑身血液沸腾,心跳怎么也静不下来。就在刚刚那几分钟里,他才搞明白自己是在高兴。

仅仅是用手碰了下对方就能高兴成这样,陆之衍觉得世界上应该找不出比这更离谱的事。以至于为了不让宋羽扬他们看出点什么,只好谎称先回家了,躲在这边平复心情。

但情绪这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受人为控制的,陆之衍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干脆放弃做这些无用功,准备去干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

走廊尽头的病房离护士站有点远,除非出什么意外状况,基本不用担心总有人来回经过打扰。

陆之衍薅了把有点往上支棱的头发,让额前的头发微微往下顺,看着比在洗手间那会整个人温和不少,至少眼底的那股犀利劲儿已经荡然无存。

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果然病房内只躺着一个人。

陆之衍慢条斯理敲响病房门,直到里头传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请进,他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开了暖气,宁景洪被换了身医院的病号服,看着比先前更憔悴不成人形,特别是脑袋上还绑着严实的纱布,只露出剩余完好的右眼。

如果不是见过宁景洪原本的模样,陆之衍几乎要认不出来男人就是宁堔的亲爹。

“叔叔晚上好。”陆之衍礼貌地打着招呼,又略将宁景洪观察了一番,确认男人看着应该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宁景洪费力抬起头,似乎想坐起来,用一只眼睛仔仔细细辨认着,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问:“你是宁堔的同学吧?”

陆之衍拿过隔壁病床上的枕头,走过去将宁景洪扶起来靠坐在那,然后点点头:“我和宁堔读同一所高中,但不是一个班,这会就是想过来看看您,确认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难为你记挂。”宁景洪笑笑,因为胳膊上还输着液,他也不好有太大动作,指着床头说,“那有橘子,你自己拿着吃。”

“嗯。”陆之衍伸手拿了个橘子,安静低眸慢慢剥着皮。

病房的窗户只留了一小条缝隙通风,能听到外边雨打在树叶和窗户上的细微动静,除了鼻腔内全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有点影响气氛,一切显得十分祥和宁静。

宁景洪看着病床前的少年,透过对方十几岁的年轻面庞,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你父母会担心的吧?”宁景洪低声关心道。

陆之衍剥橘子的动作一停,然后才若无其事笑着说:“不会的,我家里没人。”

“哦。”宁景洪点点头,似乎没听出陆之衍话里的弦外之音,只当对方大人应该是工作忙,很少回家。

橘子外面的皮剥完,陆之衍又开始认真一点点撕着橘瓣上白色的经络。

平时很难得见到像陆之衍这么有耐心的男孩,宁景洪看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开口:“我想问问,宁堔他和先前那个男孩……”

陆之衍抬头瞥了眼男人,听出对方想问什么,语调清晰地说:“就像您看到的那样,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交往,就跟男女朋友一样。”

几句话让宁景洪眉头皱了皱,但又不好当着外人面说宁堔的不对,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能接受亲生儿子是同性恋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实。

“您也没必要叹气。”陆之衍终于将一颗橘子完完整整剥干净,又掰开半边递给病床上的男人。

宁景洪此时没有心情吃,接过橘子又放回床头的果盆内。

陆之衍收起笑继续说:“毕竟您确实没资格掺和宁堔的事,对吧?”

“你……你说什么?”宁景洪似乎被少年突然转变的冰冷态度给弄糊涂,猛一抬眼看过去。

“都说养恩大于生恩,这种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还是您觉得宁堔身体里流着和您一样的血脉,所以就有资格以一个做父亲的身份去插手了?”陆之衍将剩下的那半边橘子捏在手里摆弄,不再掩饰,嘴角弯出没有丝毫收敛的嘲讽。

“知道宁堔内心有多恨您吗?”陆之衍站起来,一米八七的人压迫感十足地居高临下盯着病床上的宁景洪,“没有亲手杀了你,大概是宁堔今天最后悔的一件事。”

陆之衍短短几句话说完,宁景洪躺着病床上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嗓子里仿佛有个风箱往外抽噎着。

陆之衍却不给宁景洪喘口气的机会,弯下身指着病房开了一道缝的窗户,低声说:“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只要您从那跳下去,宁堔他就能在这十几年的仇恨中解脱出来,也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宁景洪颤抖着抬头看着陆之衍,嘴张了半天才缓慢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宁堔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怂恿他人自杀这种正常人根本做不出来的行为,让宁景洪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危险性。www.chuncao.me

“也对。”陆之衍毫不在意点点头,将手里的橘子扔回病床旁的桌上,“像你们这种人,大多自私自利,又怎么会轻易去死。”

“这都是宁堔让你来和我说的?”宁景洪终于镇定下来,缓缓问道。

“怎么会?”陆之衍重新坐回病房的椅子上,嘴角挑起笑,“只不过我和宁堔一样,也有个像您这样的混账父亲,所以比较能感同身受罢了。”

说着陆之衍不顾宁景洪睁大了眼,看了看头顶已经快空了的输液瓶,好心替男人摁响了病床上方的呼叫铃,提醒护士该过来换药了。

做完这一切他淡淡垂眼重新看着男人:“不过我比宁堔幸运,我家那老东西再混账,好歹供我吃穿不愁,经济上没亏待过。不像您,十几年对亲儿子不闻不问也不管他死活,啧啧,说您是混账还真有点侮辱混账。”

“别……你别再说了。”如同被人当场扒开外皮,陆之衍那番话让宁景洪这些年对宁堔的愧疚感瞬间达到了顶峰,几乎快要被刺激得当场晕过去。

随着宁景洪脸色越来越苍白,陆之衍瞬间有种满足感,他再次压低声音说:“所以你这样的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大家都清静,你现在能为宁堔做的事也之剩下这个了不是吗?”

想说的话说完后,陆之衍头起身离开了病房,留下男人独自垂坐在病床前失神,直愣愣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接着他又将头转向病房窗户方向。

死了就一了百了吗?宁景洪想,他死了宁堔真的能过的比现在好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护士走进来换药水,宁景洪终究还是没从窗户那跳下去。

陆之衍说得没错,宁景洪这样的人,根本不敢轻易去死。

元旦休假在家,宁堔足足躺了几天,期间只有到吃饭的点才会下楼叫个外卖。不管怎么说,饭还是得按时吃,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万一闹出个什么胃病肠炎之类的,就目前的状况只会雪上加霜。

连续点了两天外卖,到第三天时,宁堔吃了没几口就放下手里的筷子,盯着茶几上的外卖盒发愣。

愣了几分钟,宁堔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些饭菜很难吃。

宁堔觉得应该是错觉,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进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肚子里后,宁堔再次扔掉筷子,不想吃第二口,

按照以前,宁堔总是被人说他没有味觉,对任何东西基本没有挑食的习惯,有什么吃什么非常能对付。

但这回宁堔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东西不合胃口。

难道是这两个多月里,天天被沈默各种投喂,导致自己口味变挑了?

宁堔靠回沙发上,闭眼心想习惯这东西还真是折磨人,不知不觉就能改变你很多,方方面面也包括衣食住行。

不过日子总会回到从前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但只要时间够长,他还是能忘掉关于沈默的一切,也会适应身边不再有沈默这个人。

想到这,宁堔重新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将难吃到让他想给卖家差评的外卖给一口不剩吃完,然后扔掉空了的外卖盒。

上楼回到房间,宁堔将手机设了飞行模式。这几天他都保持着这个习惯,除了等外卖期间,几乎不会让其他电话打进来,微信更是没再点开来看过。

再过一天就得返校上课,宁堔决定找个时间向倪棠请一周的假,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回学校那种人多的地方。

天气越来越冷,下楼吃个饭的功夫,宁堔就觉得冻手冻脚得不行,立马将房间的暖空调给打开。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室内室外温度都差不多。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宁堔想,去年这个季节好像是下过一点雪的。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着跟死过一回没两样。”

“饭不吃水不喝觉不睡,就往房间里干躺着愣着。”

“和他说话,偶尔还会应你两声,要么就完全当你不存在,凑跟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就没见过他颓成那副德行,我担心继续这么下去撑不住人就该废了。”

大课间下课二十来分钟里,各个班级的学生都趁着天空难得放晴,出教室熙熙攘攘挤在一块晒太阳打趣。

放眼望去,除了偶尔有老师经过,基本全是穿校服的学生,闹腾程度堪比菜市场。

有男生故意去撩闲自己班上的女生,被追着从楼上逃到楼下,晒太阳的学生们此起彼伏喊着加油,惊得其他班的学生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十几岁的人,日子对他们来说似乎本身就很纯粹简单,因为一点小事就能三五成群乐得死去活来。

三班教室只剩零散几个埋头趴桌上睡觉的,宋羽扬没出去和教室外那帮人起哄,对着邢舟发了一大撂牢骚,完事皱着张脸神情放空等待回应。

结果等了半天,发现邢舟还是保持下巴垫着胳膊的姿势刷手机,任凭宋羽扬在那愁得肠子快打结,却依旧无动于衷。

“你好歹吱我一声吧。”宋羽扬叹了口气。

邢舟眸光不变,盯着手机施舍般扔出一个字:“吱。”

宋羽扬:“……”

终于,邢舟目光转过去,笑了笑:“急有什么用,你能想出办法让他俩和好?”

“不能。”宋羽扬毫不犹豫摇头,表情看起来更愁了。

“总会缓过来的,伤心一阵,难受一阵,慢慢就放下了。”邢舟操控游戏里的小人边推箱子边说。

“那得多久?”宋羽扬似乎看到了点希望。

“快的话个把月。”

宋羽扬:“要是慢呢?”

邢舟顿了顿:“得看沈默对宁堔陷得有多深了,按现在这个程度,三五年也说不准。”

“三五年黄花菜都凉了。”宋羽扬两手搭在桌子上,做出无语望天的表情。

邢舟没再说话,专心盯着手机里的小人蹦上蹦下。

宋羽扬在旁边看着邢舟玩了会解谜游戏,突然低声说:“其实我挺不理解的。”

“不理解什么?”邢舟顺口问。

“宁堔既然不喜欢沈默,为什么还答应和沈默在一起?感觉特矛盾。”宋羽扬看了眼教室外笑得快要厥过去的小傻子们,半死不活地靠回椅背上说。

邢舟对此倒看得很开:“有什么矛盾的,这年头只要不讨厌,跟谁在一起都正常,别把谈恋爱这事想的太严肃,多的是无聊打发时间随便谈谈的。”

“人只要寂寞空虚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邢舟又补充道。

邢舟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发表完后,宋羽扬那边很久都没有回应,空气倏地安静下来。等邢舟察觉气氛不对劲偏头往旁边看过去时,正好对上宋羽扬那张三观颠覆的震惊脸。

“等会,你这怀疑人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会想说两个人谈恋爱必须建立在互相喜欢的前提下吧?”邢舟被逗乐了。

宋羽扬呆了一下:“不然呢?都不喜欢干嘛还要在一起,排解寂寞也不是这么个排解法吧,恶心谁呢。”

邢舟点点头:“懂了,你这是精神洁癖,不能接受很正常。”

宋羽扬思维卡壳的很严重,转了半天也没转明白,盯着邢舟问:“啥叫精神洁癖?”

“简单点说就俩字,纯情。”邢舟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靠,太扯淡了。”宋羽扬人生中头回被人用纯情评价,皱着眉小声骂了一句趴回桌上装死。

邢舟难得见到宋羽扬这种不好意思的反应,故意逗他:“是不是啊宋宋,初恋初吻初夜的对象都得是喜欢的人才行,你是这么想的吧?”

“肯定啊。”宋羽扬脑袋依旧埋在胳膊肘里,含混着嗓音说。

说完又扭头看邢舟:“我才发现你这人思想很不纯洁。”

邢舟笑笑,低头继续玩着游戏:“还凑合吧。”

玩着玩着邢舟又想起什么,问:“最近怎么没见着陆之衍了?”

宋羽扬重新趴回课桌:“从医院回来那天后感觉他就一直在躲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懒得问。”

眼看不剩几分钟就要打预备铃,宋羽扬晃悠着站了起来:“对了,我得去和棠总请个假。”

邢舟嗯了声,又问:“请什么假?”

宋羽扬:“申请这个月到期末都不上晚自习了,沈默现在那副样子,我担心没人看着万一出点意外都不声不响的。”

邢舟:“你对沈默还真上心。”

宋羽扬:“换作是你和陆之衍,我同样也会这么上心,别瞎吃醋啊。”

“好感动哦。”邢舟一本正经认真道。

“滚蛋。”宋羽扬笑着走出教室。

去行政楼的路上,宋羽扬头回有了心里空落落的滋味,感觉身边的人不知不觉都变了许多。

邢舟最近也很不对劲,常常一整天只要逮着下课就捧着个手机闷头玩,班里谁来搭话都装聋作哑敷衍得不行,似乎决定就这么一天天摆烂下去。

宋羽扬觉得邢舟之所以丧成这样,铁定是因为宁堔那句“只会左右逢源的墙头草”给刺激的。

谁能想到,医院那晚过后,除了沈默,受挫最严重的竟然是心态向来稳到堪比和平鸽的邢舟。有几次宋羽扬想问问邢舟,但都给憋了回去,问了又能怎么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知道是夜晚什么时候,沈默感觉嗓子渴到不行,能冒烟的那种。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想动弹,躺在床上冲眼前的黑暗发呆。

耳边一切都静悄悄的,有种世界万物尽数消失的错觉。

沈默已经不记得几点睡着的,估计都没睡够俩小时,脑袋发晕发沉得跟连续坐了几千回空中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的过山车一样,光这么躺着不动也晕,晕得想吐。

不过沈默很清楚,自己绝对吐不出来的,这几天他没怎么吃东西,想吃也吃不下。

准确点说是完全感觉不到饿,勉强吃点流食,过不了半个钟头就反胃得不行,任何食物的气味都让他犯恶心。

从白天到晚上,闭眼就是噩梦,梦不了多久马上就能被惊醒,醒来后心脏总莫名其妙地疼,严重时会呼吸突然间顺不上来,连带全身神经仿佛要断了似的绷着疼。尤其是胳膊,抬个手都费劲。

连续一周,满打满算下来,每天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沈默不知道这种从精神到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还得持续多久,但只要脑子里冒出那两个字,或者想起那张熟悉到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的脸,原本恢复过来的一丁点理智,立马又会被翻天覆地的思念冲得溃不成军。

活了十几年,沈默算头回经历失恋,但没想到一来就给他上了个核爆级别的。

太难受了,比死还煎熬。

咬牙不去想他不行,闭眼躺一整天也不行,强迫自己睡着也不行,躲着不见人不说话也不行。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很难摆脱这种痛苦。

想喊喊不出来,哭更是哭不出来,泪腺这种人人都有的生理结构,对沈默来说,像是不存在。自始至终,他没流过一滴眼泪。

连发泄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能这么憋着忍着,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如同是在挑战人的耐力极限,就等哪天他实在撑不住了,再彻底爆发,或者让时间慢慢治愈这些伤痛。

沈默晃过一个想法,他是不是得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这种状态是正常的吗?还是说精神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沈默长长呼出一口气,试着挪动像被一万根针扎似的手臂,想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这会温度应该挺低的,闷在室内太久了,他准备出去吹个冷风清醒一下,不然总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结果过了有十分钟,被子的一个角都没掀起来,沈默闭上眼,从头到脚被一种脱力般的疲惫包裹,突然什么也不想干了。就这么躺着吧,躺到地老天荒也行,谁都别来打扰他最好。

黑暗中,沈默像是在说梦话,只不过嗓音低沉到几乎听不清。

不知又过了多久,“啪”的一声轻响,房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

缩在被子里的身影动了动,刚睁开眼沈默就被头顶灯照刺得眼睛酸疼,只好用手去挡住光线,迷糊中似乎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边走还边大声嚷嚷着什么。

等到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沈默才看清站在床头的不是别人,一身五颜六色打扮的宋羽扬,此时正急得脸都憋红了,和身上的衣服颜色一衬托,神似商场门口摆着的圣诞树。

沈默突然有点儿想笑。

“到底能不能听到我说话?还起得来吗?”宋羽扬打量着一脸无动于衷睁眼发愣的沈默,发现沈默脸色还是很难看,加上皮肤天生就白,更加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巴巴。

沈默低着声音说:“起不来,你拽我一下。”

宋羽扬连忙走上前,刚握住沈默胳膊就感觉到沈默的手在发抖,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你还是这么躺着吧,我去给你热点吃的,喝粥行吗?其他的你估计也吃不下。”

“不用。”沈默摇摇头,“我想去客厅坐会。”

“你这声音……很有男低音内味了,以后可以考虑往播音传媒专业发展。”宋羽扬顺嘴贫了两句。

沈默好不容易坐起来,低头缓了缓,问他,“你不用上课吗,还是翘了?”

宋羽扬见沈默只是脸上没什么血色,看着还算正常,松了口气说:“我申请了这段时间不上晚自习,专门留出时间过来照看你,能走吗?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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