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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堔瞟了眼护士以及护士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漂亮的眸内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站在原地等着被保安抓走。
耳边的争吵让沈默回了神,偏头面无表情看向电梯那边,见宁堔被人围堵着,脚步踉跄站直了身,想过去应付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保安。
“你们误会了,他是我儿子,刚才就是在气头上没注意轻重,不是真的要杀我,麻烦让他走吧。”
另一个护士听完打量着宁堔和宁景洪,说:“还真是父子啊,这脸长得一模一样嘿。”
保安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抓,毕竟被害人自个都说是家务事了,估计抓了也起不到用处,顶多带到派出所批评教育几句。
宁堔没再搭理那些人,摁下电梯走了进去。
到了一楼大厅,不知怎么的,才走这么几步路,宁堔觉得双腿猛地一阵发软,跟被人用铁棒在膝盖上狠狠敲了一棍似的,就这么僵直着身体往地上跪了下去,紧跟着头也不受控制地朝下栽。
“咚”的一声闷响,惹得旁边经过的路人尖叫了好几声,围着宁堔七手八脚想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
宁堔缓了口气,低声道着谢,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在一众讶异的目光里头也不回走出了急救中心大楼。
该回哪去呢?宁堔脑子很空,现在不管回哪,都只剩他自己了。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亲儿子揍得差点嗝屁的宁景洪,躺在医院走廊外疼得死去活来没多久,很快有护士医生推着担架车匆匆赶到,把人给带去走住院流程做全身检查。
宁景洪被担架车给推走后,剩下的四个人表情各不相同,眼神涣散且无精打采,显然大脑还没彻底消化完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一连串意外状况,仍处于一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就是难以置信的复杂心态中。
周遭空气仿佛被外头零下几度的气温给冻住,冷飕飕带着说不出的沉闷,即使这样,也没有谁试图开口缓和眼前这幅怎么看怎么压抑的氛围。
电梯不知道第几次突兀地响起,离电梯口最近的陆之衍偏了下头,发现来的依旧是医院里的值班护士医生,后面还跟着病人家属。走在前头的医生用手托着一叠厚厚的病历,说着话,目不斜视从他们面前一晃而过。
唯独有个年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像是被什么吸引,刻意落后几步,在低头专注划拉手机的沈默面前停了停,余光飞快地从头到脚把人观摩了一遍,心说这男生也太好看了。
陆之衍笑笑,很是耐人寻味斜眼将那姑娘瞅着,对方注意到后,有些发窘地冲陆之衍干巴巴一笑,红着脸飞快跟了上去。
这会时间有点晚,继续待下去也多大没意义,邢舟扭过头问宋羽扬:“要不咱们先回去?看打车还是叫家里司机过来接。”
原本他们计划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谁知事情发展得出人意料,现在别说吃饭,就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估计几个人都拿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看一眼。
宋羽扬沉浸在宁堔对他说的那些非常有针对性的话里转不过神,仰着脖子脸冲头顶傻愣着,以至于邢舟一句话说完,好半天才极其敷衍点了下头,闷葫芦一样憋着不吭声。
看得出来,宋羽扬确实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邢舟没好到哪去,活了十六年,他还是头回被人指着鼻子骂恶心,特别是宁堔看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掩饰的鄙夷与嘲讽,像钉在他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想到这,邢舟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低着脑袋静静看脚边的影子。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大不了他们就在医院坐一晚上等天亮。
向来善于缓和气氛的邢舟第一次有了摆烂的念头。
空气再次被冻了回去,陷入死气沉沉的静谧,何况医院这种环境也很难要求它时不时产生点欢声笑语,两厢一衬托,将他们冻成了各怀心事的雕塑。
一旁的陆之衍目光耸拉,左眼写着乏味,右眼刻着扫兴,分明有种好戏看完又变得无趣的置身事外,甚至煞有介事打了个哈欠。
几个人中只有他没和宁堔产生正面冲突,且从头到尾非常识时务地闭嘴。
陆之衍天生擅长察言观色,共情能力却低到几近于零,他能看出一个人正处于痛苦还是悲伤的情绪里,但理解不了对方为什么要让这些负面情绪产生长久的精神内耗。
他向来信奉谁让他不开心,就会选择用更恶劣的手段让其付出代价,自怨自艾又何必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人果然都是敏感又弱小的情感动物,弱者往往会被道德和正义感束缚,结局总是让自己遍体鳞伤深陷泥沼挣脱不开,最终化作心理创伤一辈子饱受折磨。
作为游走在道德感之外,还时不时挑战道德底线的边缘人,陆之衍挑起无所谓的笑,目光转向另一头。
宁堔进电梯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沈默始终没怎么挪步子,站在原地低头看手机,中途还语气稀松平常地接了个电话。
光这么看,沈默的状态没什么不对劲,至少比另外两人要若无其事。
陆之衍感到挺意外,按理说沈默不该是这种反应,但往往表面越风平浪静,内里或许蛰伏了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
短暂思考过后,陆之衍决定过去关心关心。
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陆之衍在心里琢磨。
以陆之衍的情商,纯粹为了哄人开心的漂亮话他张口能掰扯出一箩筐,都不用提前打草稿。但正经八百安慰人他还真没尝试过,总之挺新鲜的。
然而事情总是偏离预料之外发展,原本好端端站那看手机的沈默,突然表情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两只胳膊顺着身侧垂下来,重重往身后的墙一靠,双腿弯折整个人滑了下去,手机应声掉在地上,磕碰过后手机黑了屏。
最先见到沈默倒在地上的是陆之衍,他来不及疑惑,就听到宋羽扬在那吼:“沈默?沈默你怎么了!靠!”
吼完二话不说猛冲了过去,速度很快,陆之衍感觉到耳旁被宋羽扬带起一阵冷风。
邢舟跟着一愣,转过头看清眼前的画面后,同样起身跑着赶到沈默跟前问:“什么情况?突然晕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默你说句话!”宋羽扬伸手就要去扶沈默,邢舟见状赶紧把人搀起来坐回地上。
这时他们才发现沈默眉头皱得很紧,脸白得不像正常人,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温度,额头上逐渐冒出大颗汗水,跟从冰箱里刚捞出来一样,四肢伴随着全身痉挛发抖,嘴半张着看起来有些喘不过气。
沈默脸上的表情却是平稳的,仿佛身体上的痛苦根本影响不了他,眼神空得看不出任何端倪。被宋羽扬一通吼,沈默脑子也跟着发晕,试图开口阻止,但张嘴就感觉肺部跟要炸了似的往里倒气。
如同溺水濒死的人,才将头探出水面,控制不住想大口大口呼吸,但呼吸的频率越急,窒息感反而越强烈,心跳也跟着不断加快。
太难受了,沈默想,不光是手麻脚麻,喘不上气的窒息感简直比死还折磨人。
宋羽扬以为沈默听不清,继续吼:“说话啊!到底哪儿不舒服!”
陆之衍观察着沈默面部变化,拍了拍宋羽扬:“先别喊了,可能是过度呼吸综合征,得赶紧让他情绪稳定下来,不然这么下去有休克晕厥的风险。”
“什么?过度呼吸什么?”词汇太过专业,宋羽扬听得一头雾水。
陆之衍一本正经解释:“也就是呼吸性碱中毒,沈默现在体内酸碱平衡失调得有点严重,手和脚都动不了,以防万一,最好让医生过来看看。”
虽然听不懂陆之衍嘴里那些话的意思,邢舟反应过来马上站起身:“我去叫医生,你们先照看着。”
“内什么,早去早回啊。”宋羽扬六神无主地拽了下邢舟。
邢舟冲他点点头,没多耽误乘着电梯下楼了。
陆之衍守在一旁,心想沈默这张脸还真是,表情都扭曲成这样,竟然一点没影响颜值,反倒有种支离破碎的意味,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有口罩吗?二氧化碳呼出太多了,得先用口罩捂住脸别让沈默这么喘下去。”
“这会上哪找口罩,用衣服行不行?”宋羽扬抬头问。
陆之衍瞟了眼宋羽扬,点点头:“衣服也可以。”
宋羽扬忙把外套拉链一拉,边脱边对沈默说:“我知道你十八级洁癖,但这会情况特殊,先凑合忍忍。”
沈默眉头皱得更紧,双手抽筋到连抬都抬不起来,只能任凭宋羽扬将带有体温的外套一层层裹在他脸上,又在陆之衍指导下小心翼翼帮助沈默缓解着呼吸。等到终于不喘了,宋羽扬还是一动不敢动用衣服包着沈默的脸,表情跟生离死别似的把人盯着。
四肢的麻木感消散不少,勉强能正常活动,沈默抬手扒开脸上的外套,闷着声音说:“谢谢,我没事了。”
宋羽扬立马松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沈默身体猛地往下一坠,用手撑着地发出剧烈的干呕声,干呕过后又转变成不间断咳嗽。
“咋回事!不是说用衣服捂着脸就没事了吗?”宋羽扬一颗心脏落回肚子里没两秒再次提到嗓子眼,手不小心碰到沈默的脖子,发现这会又烫得不行,摸着像是突然发起了高烧。
“别着急,只是暂时的应激,让他再缓一会。”陆之衍看在眼里,平平淡淡说道。
陆之衍没想到宁堔能让沈默情绪失控成这样,他以前只在心理相关的书籍看过,人在遭受重大情绪起伏后,会产生过度呼吸综合征,没成想还能有亲眼见到的一天。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能到什么样的程度,沈默对宁堔的感情是不是应该算极致喜欢,毕竟仅仅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心理防线就能瞬间崩塌,已经不单是重感情三个字能概括的。
“先把人扶到楼下诊室吧。”陆之衍回过神说,又问沈默,“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能站起来吗?”
沈默全身的汗一点没下去,额前的头发被浸湿,精神上的严重应激过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意识逐渐变得不太清醒。沈默抿着嘴睫毛颤了颤,似乎想让两人别管他了。
宋羽扬从没见过沈默这副崩溃难受的模样,有点不忍心看下去,对陆之衍说:“还是直接抬吧,陆之衍你搭把手,抬沈默那只胳膊。”
陆之衍一愣,站在原地没半点动作,好一会才鼻腔里发出个单音节,有些发晕地看向宋羽扬:“嗯?什么?”如同瞬间失去了语言认知功能。
“你扶着沈默那只手,我一个人扛不动。”宋羽扬越往上抬,沈默身体越是拼命往下沉,僵持中两人拔河一样互相使着劲。
宋羽扬感觉仅剩的那点力气快要被彻底耗光。
“哦。”陆之衍点点头,视线重新看着沈默,依旧杵在原地不动弹。
“还在那磨蹭什么,我他妈快撑不住了!”
宋羽扬担心沈默担心得不行,偏偏陆之衍关键时刻掉链子,简直想破口骂娘。
脏话刚到嘴边,不知怎么眼前突然闪过宁堔的脸,让宋羽扬萎靡不振的思绪再次涌上心头,很快冷静下来。
宋羽扬不同以往地低声开口:“陆之衍,算我求你,过来帮个忙,我真的是没办法了……”说完宋羽扬咬了咬牙,眼眶发红看着陆之衍,又别开头。
见状陆之衍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学着宋羽扬抬起沈默另一只胳膊搭在肩上,再腾出只手揽着沈默的后腰,防止对方站不稳倒下去。
近距离视线中,沈默的脸呈等比例放大,虽然面色惨白还出了不少汗,但依旧是赏心悦目的,难怪走到哪都会惹来一大堆视线。
陆之衍感觉双手的血液在迅速往回倒流,绷着身体全凭条件反射跟着宋羽扬步调往前走,很有些心不在焉。
一番折腾过后,沈默半倚半坐在医院诊室,左手手背上扎了留置针挂着吊瓶,在药水作用下,整个人彻底平静下来,除了面部表情看着依旧疲倦且麻木。
旁边跟着的是外套胡乱穿着连拉链都没拉的宋羽扬,还有跑上跑下忙得脸通红的邢舟,俩人就这么待在门诊室里寸步不离陪沈默输完液。
陆之衍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宋羽扬东张西望了一会,刚想开口问,手机传来一声微信提示音。
——我先回去了。
陆之衍只发了短短一句话,也没解释为什么说走就走。
宋羽扬小声嘟囔着:“陆之衍这没良心的,竟然抛弃我们自个先回家。”
但想到刚才要不是多亏陆之衍在,沈默可能真因为那什么玩意的过度呼吸综合征导致休克,宋羽扬立马又原谅了陆之衍,低头认真打字: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说一声。
而在宋羽扬手机响起铃声那一秒,沈默表情一顿,几乎是立马掏出兜里的手机,给屏幕解完锁,微信置顶对话框里空空荡荡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从刚才开始,沈默一直尝试打电话以及微信语音给宁堔,但从头到尾宁堔没有一次接通,了无音讯得如同人间蒸发。
沈默用手撑着头,感觉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隐约又起来了,他突然很想睡一觉。
以前总听人说不管发生什么,睡一觉就好了。沈默一直觉得这纯粹是逃避问题的借口,现在他觉得逃避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像现在,浑身疼得跟快死了一样。
刚才护士往他手背扎针都没这么疼。
输液一般至少得个把小时,就在沈默脑袋昏昏沉沉真的快睡着时,兜里的手机突然传出震动。
就响了一声,沈默睁开眼拿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他忍不住眯起眼。等了这么久,微信置顶终于有了消息,而在看清屏幕上的文字后,沈默表情彻底凝固。
宁堔:别再打电话了。
“宋羽扬。”沈默缓了口气,艰难地抬头看过去。
宋羽扬马上凑近,打量着沈默问:“咋啦,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还是漏针了?”
“你之前说你爸在新区给你买了套房子一直空着是吗?我想过去住一段时间。”沈默低着声音说。
宋羽扬:“不是一套,是一栋,一整栋,四十来层都是我家的。”
沈默一脸话说不下去的表情看着宋羽扬。
邢舟听了哭笑不得:“人问你是一栋还是一套了吗?光在那牛头不对马嘴地瞎扯。”
宋羽扬想想也觉得好笑,清了清嗓子重新看着沈默:“必须可以啊,你想住就去住呗,我让家里提前通知物业准备好钥匙就成,不过你怎么突然要跑新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住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连个网吧都没有。”
沈默冷淡地低垂眼眸,睫毛在鼻梁处撒下一片阴影,看着输液的那只手:“我这样肯定不能回去住,先躲一阵,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哦也是,毕竟你家那个情况。”宋羽扬理解过来沈默的顾虑,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共是二十四次。
出医院后,宁堔坐在公交站牌前,期间不断有汽车飞驰着从他面前经过,等车的乘客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
兜里的手机不间断震动了二十四次。
宁堔一次也没拿出来看,不光不看,甚至懒得摁挂断或者关机。
对方非常有耐心一次次拨通电话,宁堔也打定主意不去理会,尽管手机震得开始有些发烫,他依旧毫无反应,保持同一个姿势望着颇为繁华的城市马路。
室外温度比室内低了不止一星半点,随便张个嘴都能哈出白气,呆久了脸几乎快被冻透,宁堔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沈默从头到尾只发了一条文字消息,很短,就三个字: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世上的所有事如果都能用为什么来解释原因,人的烦恼估计会当场少一半。
宁堔觉得沈默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内沈默没再打电话,宁堔稍稍松了口气。也是这一会,宁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于和沈默这段关系,没有半点可惜和难受,冷漠得像从来没真正和对方在一起过。
想到这,宁堔目光垂了垂。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无所谓了。
过后宁堔又开始茫然,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晚上十点。
而且这会开始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宁堔决定还是先坐车回去。刚才他查了路线,这个站点只需要中途转一次车就能直达叶秋梦别墅。
也不用坐地铁,还挺方便。
“哇擦,劳斯莱斯!”
“妈的有钱人真多。”
旁边有俩背着商务包等公交的男人,一看就是刚加完夜班的苦逼打工人,对着某辆朝公交站牌驶来的黑色轿车轻声感叹,很有些酸味在其中。
宁堔听见抬了下头,恰好劳斯莱斯从他面前经过。受沈默影响,面对这种豪车宁堔基本都免疫了,所以表情显得比那俩男人要淡很多,专心注意着公交车什么时候到站。
直到宁堔刷卡上了车,还隐约听到男人在那说:“刚才劳斯莱斯里是不是坐着个小姑娘,我看车窗被开了一条缝,她瞅啥呢?”
“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小孩对咱们这种普通人生活比较有好奇心吧……”
一路公交车摇摇晃晃,不时到站停下来又马上启动。宁堔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头抵在车窗没多大会,就被晃得开始有些晕车。
雨越下越大,宁堔对着车窗外看了一会,算了算还有至少十来个站,干脆闭眼先靠着睡会。
冬天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特别急,刚才被俩男人谈论的劳斯莱斯轿车内,坐在后排的女生突然情绪激动得不行,猛拍前座驾驶座:“陈叔叔,快掉头,回刚才的公交站去。”
司机陈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不行啊尘菲,这是单行道,要绕回去得过前边十字路口,还有一段路。”
“那您给我在路边停一下,我自己走过去。”骆尘菲急得要疯,恨不得现在就开车门跳下去。
她刚才绝对没看错,而且看得非常清楚,坐在公交站前等公交的男生,无论五官还是表情,分明就是照片上的人,连左眼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哎哟祖宗,外面在下雨呢,你穿这么一身出去不得冻感冒。”陈叔嘴里这么说着,还是将车慢了下来,“你是看着什么了?”
“一个人。”骆尘菲说,眼睛亮得像一对玻璃珠,“陈叔叔我看见他了。”
“看见谁?尘菲你拿把伞再下去!”陈叔来不及消化话里的含义,才刚停好车就见骆尘菲迫不及待推开车门,眼看就准备这么淋着雨下车。
陈叔忙拿了伞,追上去把伞塞给此时兴奋得有些找不着北的骆尘菲,很是无奈地交代:“这地方不让停车,陈叔先把车开回去,你就在公交站牌那等着接你,记得别瞎跑。”
才下车这么会,骆尘菲就被冻得牙齿直打架,举着伞哆哆嗦嗦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知道,您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乱跑。”
说完头也不回小跑着朝公交站方向去了,每朝前踏一步,骆尘菲就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不断涌出来。就像小时候每年过生日拆礼物,无论礼物盒里装着什么,她都含着满满的期待。
然而期待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总会轻易落空。
站牌前零星站着几个等车路人,十分钟前还坐在那的身影已经不在了,空荡荡只剩一个冰冷的长凳。
骆尘菲走过去,将雨伞随手放在地上,学着宁堔刚才那样坐在站牌前,回想宁堔坐在这里时,抬头那瞬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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