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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机会?”
这算什么鬼话?自己去替褚颜良收拾烂摊子,还要求着这人?就算是什么“长辈”,这话说得也太嚣张了些吧?
“正是。www.chaoxia.me”老人正色道:“如果你不愿意替代他去偿还这个代价的话,那么,褚颜良会受到在族中囚禁终生的处罚。”
“难不成你是要把我囚禁在此不成?”若果真若此的话褚逸倒也无所谓的,反正若是褚颜良回不去青尘宗的话她也是无处可去。
“非也。把你囚禁在我族中,对我族并无任何意义。我记得没错的话,褚颜良对外宣称你是褚氏的旁枝弟子对吧?”
“是这样没错。”
“既然借了我褚氏的名号和身份,要求你做一个有用之人,为我褚氏做一点贡献没问题吧?”
“需要我做什么贡献?”这老家伙说话拐弯抹角的,褚逸感觉自己只是听着说话他就觉得累。
“你的身世,老夫在心底有些隐隐的猜测,只是并不能十分肯定。若你果真如老夫所猜测,那么褚颜良仅凭收你为徒一事,便算得上将功赎罪了。”
褚颜良收自己为徒……是功劳?那在那老人的猜测里,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来路?褚逸在心底盘算着老人所说的话,犹豫着自己该信他几分。
“那你要如何确认我的身世?”
“这也不难。”老人已恢复了之前一团和气的神情,笑着说道:“你且先说你答不答应。”
对方既然这么说的话,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褚逸想起了在桥前时褚颜良苍白的脸,师尊他是真的很害怕回到这个地方吧?
真的让褚颜良在这里被囚禁一辈子的话,他说不定宁可去死。
算了,就当自己帮他一回了。要是成功的话,可得狠狠敲褚颜良一大笔。
“我答应。”
“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老人微微点头:“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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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褚浔峰看了看天色,看向褚颜良道:“许久不回家,一起吃个晚饭吧。”
褚颜良微微皱眉,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褚浔峰绝对不是那种会想搞什么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的场面的:“我不饿,就不去了。”
“由不得你。这是’长辈‘们的安排。”
褚浔峰上下打量他一眼,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去之前换身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褚二少爷这么多年是要饭去了呢。我可在‘长辈’们面前丢不起这个脸。”
“是是是,我们褚大族长一般喜欢把脸贴在地上,送给‘长辈’们做鞋垫用~”褚颜良故意拖着长音,平日里很好听的声音此刻却显得…贱不拉叽的。www.benfang.me
“牙尖嘴利!”褚浔峰恨恨地说了一句,却也不好真的放下身段去和褚颜良在这里争论什么,回头瞪了一眼,却见那小子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拂面。
这小子最好是趁早带着那个小丫头滚回青尘宗,不然自己怕不是得被他气得折寿。
褚浔峰心中有气,走起路来都带风。褚颜良在身后看着自己那所谓的父亲吃瘪,脸上的笑意实在是忍不住又浓郁了几分,回到族中后郁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正欲追上褚浔峰,却听见身后突然有人喊住了自己:“阿良!”
这是个很多年都没听过的称谓。褚颜良一愣,回头,却见褚颜安还站在原地:“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长辈’们并没有邀请我。”褚颜安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走到褚颜良耳边轻声道:“你那个弟子,今晚,可能会死。”
“褚颜安?”褚颜良想要抓住褚颜安再问些什么,可褚颜安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小逸她……今晚可能会死?她现在被带到了哪里?已经遇到危险了吗?为什么不捏碎自己给她的银环?l那群老不死的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褚颜良满头雾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眼下,或许只能先去和那群老不死的先吃一顿饭了吧。
晚餐的地点叫做松竹堂。顾名思义,四周都栽种着漂亮的红松和笔挺的翠竹,在经过花匠精心修剪排列后,连微风吹过时婆娑着的树影都极具美感。
褚氏的每个孩子都以能来到松竹堂与‘长辈’们共用晚餐为荣,这意味着自己受到了来自长辈们的关注,未来也会受到家族的大力培养,在家族的帮助下选择合适自己的方向:从商从政,在有声望的宗门中担任要职,甚至是与名门望族联姻……
褚氏的人遍布天下,也悄悄地在重重幕后掌控着这个天下。其他侍神官世家,也大致如此。
褚颜良自己年少时也是曾被‘长辈’们邀请着去松竹堂共用晚餐的人,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连他自己也不由得沾沾自喜,幻想着自己以后会有着怎样光明的前途。
实际上,这只是家族里榨干价值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罢了。
小逸今晚也会来到这里吗?褚颜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先不想了这些了,大庭广众之下那群老不死的总不至于直接就对小逸做什么,万一真的做了什么的话……这是他的弟子,拼了命也得救小逸出来,况且说不定褚颜安只是吓唬自己玩,那家伙从小就以捉弄自己为乐不是吗,自己干嘛这么警惕呢。www.chenfeng.me
“褚二少爷,您请这边走。”白衣的侍从适时地出现,一路带着他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今夜的松竹堂采取了分餐制。十几张胡桃木的小几上摆放着由磁州烧制而成的最精美的瓷器,左斜上方放了一块金镶玉的名签,上书着个人的姓名。
这是只有收到过松竹堂邀请的人才会有的名签,也是望舒褚氏日后会全力培养你的证明。得到过这枚名签的人现在无一不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除了他这个主动脱离家族之人。
族中的“长辈们”早就坐在了位置上,确实是个个穿着上好的轻薄布料,款式虽然简单可裁剪设计却是顶级的做工。相比之下,褚颜良身上的这套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白衣确实是寒酸得很。
可尽管如此,他刚一走进大堂之中,却还是不由得让不少侍者的眼神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褚氏之中不乏俊男靓女,可眼前的青年虽然衣着堪称落魄,可漂亮的眼睛却像一头初生不久的小鹿,柔弱而明亮。
等到褚颜良和褚浔峰落座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座位空着了。
那是一个没有名签的座位。
褚氏的侍从不会犯下忘记放名签这种低级的错误,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座位上的人,待定。
坐在上首的白衣长者却不再等待那个缺席之人,轻轻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侍者便端着食盒鱼贯而入,站在了大厅的中间。
“诸位,又到了松竹堂宴请家族优秀人才的日子。看到又有优秀的年轻人从我们家族中不断地涌现而出,身为家族的‘长辈’们,我们很是高兴。”坐在上首中央的白衣长者说着,轻轻地瞥了一眼褚颜良所在的方向:“我们也很高兴地看见,有一匹迷途的骏马回到了我褚氏族中,还为我们的家族带来的新生的血液。”
“还望诸位不必拘谨,于今夜尽兴。”
老人说完,又轻轻地拍了拍???手,侍者们便按照着既定的顺序,依次走到众人的面前,奉上了一道道分量虽小但是摆盘色泽和香气都无可挑剔的菜肴。
这是一顿极其安静的晚餐。按常理来说,“长辈”们会向那个收到邀请的孩子询问并对他的未来做出相应的要求与规划。
可是现在晚餐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小逸没有出现,那个按说是受到邀请的孩子也没有出现。
褚颜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一把摔碎了桌子上绘着精美图案的瓷杯:“褚逸在哪里?”
没有人理睬他的失礼,侍者默默地走到他的身前打扫着破碎的瓷片,而坐在尽头的长辈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静静地捧起了手中的茶杯,随后一饮而尽。
“我的弟子被你带走了,现在她人在哪里?”褚颜良索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那位长辈的面前。
像是才听到了褚颜良的话一样,老人微微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说道:“褚颜良,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你要先告诉我褚逸人在哪里。”褚颜良的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柄,恨不得一刀把面前的老东西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个小姑娘没事,顺利的话一会儿你就能看到她了。”老人依然从容不迫的喝着茶。
“我要现在就见到她。”褚颜良用拇指的指尖微微顶出了一点剑刃,如果这一次老人仍是拒绝他的请求的话,管他什么长辈还是短辈的,他会直接拔刀。
老人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若你执意如此的话,那好吧。”“看来,我们的餐后娱乐项目需要提前开始了呢。”
伴随着老人的说话声,整座松竹堂里响起了令人牙酸的齿轮声以及木板转动的声响,中间的地板如花瓣一般被打开,露出了一道很深的地底空间。
慢慢地,两个人影从地底升了上来,地板重新拼接回之前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惊叹其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何等巧妙的机关。
或许是因为在地下待了太久,一时之间难以适应眼前明亮的光线。褚逸揉了揉眼睛,努力地辨认着眼前的场景。
还没来得及看清,耳边便传来了褚颜良焦急的声音:“小逸!”
“ 师尊?”
褚逸的神情还有些茫然,可褚颜良已经带着一大堆问题对着她轰了过来:“你怎么样?他们没有难为你吧?有没有受伤?他们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
那张平日里无论什么事都是从容不迫的褚颜良,此刻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 我没什么事的,师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嘛。 ”褚逸本来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褚颜良之后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忍不住摸摸鼻子笑了出来。
褚颜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着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啊?要不要来吃点东西?松竹堂的厨子烧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感觉会合你的口味。 ”
“ 先不了,师尊。”她收回了笑容,眼睛望向了站在她对面的少年。
少年与她对视,冷冷地道:“叙旧结束了?我还以为你被吓得要哭一场呢。 ”
“到底是谁要哭还不一定呢。 ”褚逸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可是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接着走下去了。
“ 怎么回事?”褚颜良还想问什么,却突然被一股推力推离了褚逸的身边。
“ 你想让她做什么?”
褚颜良回头,那名为首的家长此刻已经站了起来,缓缓地从位子上走出,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是褚逸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逼迫她。 ”
“什么意思?她选择什么了?”
“看到那少年了吗?本来这一次受到松竹堂邀请的人是他才对,褚衡,今年十六岁,与当年的你比起来也不会逊色多少的。可是因为褚逸的突然出现,松竹堂受邀的名额临时改变了。”
褚颜良向褚衡看去,少年的眼神阴翳得像是饿了三天后猛然看见猎物的独狼,蓄势待发着要一击封喉。
“他向褚逸正式发起了挑战。正好家族里也很想见识一下她那双金色的双眸。”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褚颜良:“所以我就告诉小姑娘说,若是她不接受并赢下这场挑战的话,你就会被我囚禁终生。你猜怎么着?她毫不犹豫得就答应了!希望你的弟子今夜过后有命和你回到你们的青尘宗去吧。”
“你……”
那个叫褚衡的少年,如果是自小便被家族重点培养的话,以褚逸现在不三不四的修为,是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的!自己怎么会信了父亲的鬼话,相信长老们会真的愿意告诉自己小逸的身世呢?
那群人一直都是恨不得把人的骨头敲碎了把骨髓都取出来吸干的人。
他想要阻止这场荒谬的挑战,这对小逸来说根本不能称之为挑战,这根本就是去送死!
可是少女却像是感应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回过头去微笑着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面的少年起码要高出她半个头,身型虽然纤瘦却薄薄的夏衣下却透露出紧实分明的肌肉线条。褚逸突然后悔起每一次褚颜良要自己修炼时偷的懒了,要是当时多用功一些,说不定现在就不会那么害怕。
“在下褚衡,请赐教。”少年的手摸上了剑柄,却并不拔出,脚下的步伐来回变换着,叫人看不准他想要拔剑的方向。
这是望舒褚氏特有的起手式,褚衡对于自己的剑术有着绝对的自信,手指上的老茧是他苦修多年的证明。对面的那个小姑娘凭什么受到松竹堂的邀请?就凭她是褚颜良那个家族叛徒的弟子?那样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
他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才是值得收到“长辈”们青睐的人!至于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能够死在这场挑战中,那就最好了!
“在下褚逸。”褚逸直接拔出了腰中的佩剑,眼神坚毅:“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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