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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么?”姜来把桌子上的酒撤到一边,拿出了豆沙糕,递到小孩面前,“这个?”
小孩抬头看了她一眼,退了一步,躲在了游如松后面。www.shuxiangmoke.com
“你看——”
姜来摊手:“不是我不帮,是你家孩子不喜欢我。”
游如松把豆沙糕重新拿起来,放在了孩子的掌心里,温和出声:“这个没毒,吃吧。”
这才拿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姜来愣了下,眉头皱起来。
才多大,就对这种事情有警惕心。
游如松抬眼,看似云淡风轻,浑身却是说不出的冷意:“我在梁国时,有人往饭菜中下毒,他母亲因此不幸去世。”
姜来愧疚心起,叹气道:“我倒不是养不起,只是我府中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好地方。”
“国师说笑,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比你身边更安全了。”游如松调侃出声,眼神却看向温霁。
遭遇刺杀前,或许还有些危险。
但这之后,姜来被护得滴水不漏,城防一天要路过她府邸五次,府中的人更是经过严格筛选……恐怕比宫中还要稳当。
毕竟宫中还有太后,有些地方,温霁无法全权插手。
温霁垂眸。
只见姜来蹲下来,竟然把身上的玉佩扯下来,拿去哄他。
这个玉佩是他翻了许久,在库房中找到的料子,又找来了宫中的能工巧匠连日雕刻,若是仔细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个“霁”和“来”字。
小孩慢慢伸出手,握住了玉……
“先生!”温霁突然出声,“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姜来这才想起来,尴尬地一笑,正不知道如何收场。
游如松将孩子拽回来,笑道:“小孩子没轻没重的,如此贵重的东西,国师理应好好放着才是。”
他长袖善舞,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
只共同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就看出了温霁的不对劲儿。
微微心惊。www.guangyin.me
温霁扯下自己身上,递了过去:“这个给他。”
游如松愣住:“君上……”
“无妨,算是我与国师的见面礼。”
温霁身上的东西自然更贵重。
可他自己似乎不这么认为。
游如松原本只有几分确定,现在变成了七分,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姜来直接接过来,送到了小孩手中。
看神情,也没有多想。
“你还没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游牧远。”
姜来伸出手,掐了掐小孩肉嘟嘟的侧脸,眼神亮晶晶的,笑道:“牧远,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孩回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然后乖巧地伸出手,搭在了姜来的掌心里。
姜来握住。
她未曾预料到,这一牵,就牵出了一代名相,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下酒楼的时候,天色已晚。
但灯会未结束,长灯布满了整个街道,映照得来往人群面如桃花般微红。
“你方才说过,这灯是彩头,我若是写出了诗,得票最高,就把灯给我。”
“原本是这样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贵人要买,”小贩理直气壮,抓着灯,要卖给旁边另一位出价更高的顾客,“再说,这位贵人可是要出2两银子……”
“人要言而有信!”说话的青年背对着三人,看不分明,只是听声音,似乎岁数不大。
小贩:“我说你这人,买不起就买不起,在这里胡搅蛮缠干什么……不知道哪来的穷酸书生。”
酒楼的账房先生看不下去了,道:“你这小贩,做生意要有诚信,既然拿它做了赌注,输了,自然应该送出去。”
“我的灯,想卖谁就卖给谁。。”
青年被气得冷笑。
旁边有人叹息:“可怜了顾兄的好诗。”
姜来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想要看看什么好诗。
游如松却侧身,挡在了两人跟前,道:“不过是些酸儒书生,上不了台面。www.shuxiangzj.com”
贱民本来读不了书,但总有些特殊的,获得机缘。
这群人无身份背景,等不来举荐,空有才智却无法施展。
近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一窝蜂地全聚到了丹阳。
姜来:“有什么上不了台面,不就是几句诗吗……”
话还没说完,看到了挂起来的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四句。
真的精彩极了!
以她贫乏的词汇来形容,仿佛遇到了杜甫!
但……
也不能写反诗啊!
这几句嘲讽了世家荒诞,抒发了内心苦闷,又骂了当今世道。
姜来看得一愣一愣,下意识地就捂住了温霁的眼睛。
丹阳的风气什么时候这么宽松了!
她咳嗽一声:“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别处看一看。”
原本丹阳也跟其他诸侯国一样,律法森严,百姓不得妄议朝事情,更不能侮辱贵族。
擅议一句,都是杀头重罪。
可自从温霁为了些民妇把许多官员抓进了牢中后,风气就变了,开始独树一帜,百姓言谈大胆张扬,别说议论世家,连君上都敢议论,只不过赞扬多些。
“先生……我方才都看见了。”温霁默默出声。
姜来:“……”
温霁无奈握住姜来的手腕,扒下来,道:“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了,你看得见,我自然也看得见。”
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一句穷书生,不知道挑起了多少人的神经。
尤其是现在丹阳,穷书生还真不少。
眼看大家指手画脚,要打起来的样子……
姜来有些担心,想着要不找城防过来,劝一劝架?
温霁这时偏头,对季冬云道:“去把那盏灯买下来。”
季冬云走到小贩跟前:“这灯多少钱?”
小贩:“已经有贵人买了,多少钱都不卖。”
“十两。”
小贩咽了一口唾沫。
这灯顶天了500文,2两已经赚足了钱,更何况十两。
他尚未说话,那贵人奴仆冷笑道:“你是何人,敢和我家主君抢灯,今天就是把这灯砸烂了,也不会卖给你!”
季冬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家主君是何人?”
“是钱府的。”那奴仆洋洋得意,下巴高抬。
“主君也在这?”
奴仆冷笑,打量了他两眼,发现这人穿得寻常。
又看向身后那三人。
只有姜来穿得最好,身披上好的大氅,映衬着整张脸白净贵气,只是有些病气。
他跟在主君身边,自认为对世家各位公子哥了解得很清楚,仔细想了想,没有这个人,一定是那下等的商客,便出声嘲讽:“凭你们也配问我家主君!什么东西,识相点赶快滚!”
他这话是冲着姜来说的。
但姜来站在温霁身边。
季冬云就以为这话是冲着温霁。
君受辱,就是臣子无能。
他面色冷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才想起来今日出门,没有佩戴挂剑,以免引人注目。
声音中也有了些怒意:“今日这灯我买定了,若是你主君不服,就滚下来与我当面说。”
他人高马大,往商贩旁边一站,其他人都不敢动弹。
奴仆气得跳起来,指着他,连说了几句好,就跑上了酒楼。
“谁!”钱侍郎眼睛睁大,骂道,“我倒要下去看一看,谁这么大胆!”
他骂骂咧咧地下楼:“去找几个人来,那群穷酸书生,也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敢当众写诗骂世家子弟,还要不要王法了!我本来只想把灯扣下,竟然找帮手羞辱我!”
身后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也哄笑着下去。
走到门口,正要开口指责,看到高出寻常人大半头的季冬云,当下腿脚一软,险些跌在了地上。
奴仆还冲到了前面,指着季冬云道:“主君,就是此人!”
钱侍郎抬手“啪”地一声,甩他一个巴掌。
奴仆愣住。
懵懵地看过来。
钱侍郎怒道:“你指着谁呢!他也是你这贱奴可以指的!”
季冬云向来低调,虽是朝中新贵,但从不参加世家大族间的宴席,甚至常日守在宫中,不轻易出宫。
所以许多世家奴仆并没有见过本人。
钱侍郎陪着笑道:“他不识人,若是知道是……”
季冬云眼刀甩过来,止住了他的话头。
钱侍郎擦着脸上的汗:“若是知道是我的朋友,肯定不敢冒犯!”
说完,又朝着周围扫了一眼。
当下呼吸都停住了。
他看到了谁!
那不是国师和君上吗!
怎么都在这里!
钱侍郎膝盖都开始抖了,原本只是出汗,现在想要流泪。
他颤颤微微地道:“灯……灯,我送给你,这里还有许多,若是有喜欢的,尽管拿走。”
别说一盏灯了,就是眼前这几人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想摘下来赔罪。
姜来笑了笑:“这倒是不用,只是你这奴仆不讲理得很,这灯原本是个彩头,非要买下来自己拿走,你应该跟他们道歉。”
她下巴朝着那群书生点了点。
钱侍郎立马道:“都是这刁奴惹出的祸事!今日我替他给各位赔罪,若是有时间,不如进酒楼吃一顿,今日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来付!”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灯递了过来,给温霁。
温季未接。
姜来伸手接过来,发现古代手艺人还真不少,这灯要是放现代,都算是大师级别的工艺品了。
她走到最初那青年跟前,含笑道:“你的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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