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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发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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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他的唇,原来也是软的。www.wxzhisheng.com◎

侯府张灯结彩, 屋檐下挂着红色灯笼,连树上, 都扎着红绸带。

大房与二房之间, 多了一道墙。

墙最上面,压着庑山结构屋檐,瓦片俨然,大房的墙前面, 移了许多花木, 墙体刷着白腻子, 也挂上一排红绸。

大房这边, 除了乘月阁给陆蔻留着, 其余地方,尽是喜气洋洋。

半年多, 静远堂焕然一新,窗格子都换了一批, 以迎接女主人。

从陆崇提亲, 到这一日, 云贞从一开始的不踏实感, 到逐渐适应,再到现在, 再入侯府,悬浮又临心头。

嫁人到底是再投胎,掠过从前,却不定能诸事顺利。

盖头下,云贞下了轿子后, 四周吵吵嚷嚷, 她透过红盖头, 隐约能看见人群。

她忙低眼,只盯着自己身前与一双鞋。

喜娘将红绸送到她手中。

她抓着红绸,力气渐渐加大。

突的,红绸另一边,一股力气,不大不小地拉了一下,将她拉出思绪的泥淖。

云贞蓦地回过神,是陆崇。

他觉察到自己的不安。

她眉头微松。

过了拜堂,云贞到静远堂的正房。

甫一坐在柔软的红被上,喜娘就开始唱词,说着祝福的话,陆家以及亲戚家的妇女小孩,都等着观新娘。

喜娘说:“请新郎揭盖头。”

陆崇垂眸,拿起一支鎏金铜柄云蝠纹喜秤,他掀开红盖头,刹那,四面女人小孩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新妇将头发盘成妇人头,头上压一顶衔珠金凤展翅冠,金色流苏正正好停在她额前。

她半羞半怯,如蝶翼般的长睫,颤颤撩起,露出一双极美的眼眸,琼鼻娇俏,一抹朱唇润泽,当真娇艳无双,惹人心怜。

那喜娘自认结美姻缘无数,却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漂亮的娘子,与新郎郎才女貌,甚是登对。

云贞见乌压压的阵仗,她放在身前的手,轻捻衣裳上的凤鸟绣样。

还没等她适应,只听陆崇说:“好了,诸位请到前头吧。”

喜娘回过神,发觉陆崇说了自己的话,忙笑着暖场:“诸位观过新娘,这边请!”

按说还有闹洞房、评新妇、喝合卺酒的习俗。

但是陆崇这话,女人们咂摸出,他这是心疼新妇,这新妇的性子,是个怕羞的,不敢用眼睛瞧大家。

这种事,在场的女人,都经历过,当时她们丈夫可没这样,她们稀奇陆崇竟会如此有心,不让云贞受半点难受。

自然,她们也不敢起哄,趁他语气宽和,请她们出去,众人便说说笑笑,陆续离开新房。

五夫人抓着秦淑慧,感叹:“向来知道贞娘美,今日也算是开眼界。”

实则五夫人和秦淑慧,生得也漂亮,只是她们心里有数,自己当小姑娘时,断是比不上云贞的。

五夫人又说:“合卺酒也不让咱们看呢。”

秦淑慧压着声:“这些礼仪,也不定非要按别人的来,你当年不也没喝成?”

五夫人:“……戳我心窝!”

不多时,人都走完了,房中只留几人。

有云贞带来陆家的喜春,有一个冯氏挑拣的新婢子,叫柳叶,还有侯夫人房中的王嬷嬷。

都是自家人。

陆崇低声对云贞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她自昨夜寅时,就起来整备,如今都快七个时辰,自是疲累。

云贞快速看他一眼,便盯着地板,她声音轻而细:“嗯。”

陆崇对喜春和王嬷嬷说:“服侍好夫人。”

喜春、王嬷嬷:“是。”

待得陆崇离去,云贞的肩头,稍稍松懈。

她抬眼。

这是她第一次到陆崇正房,房中很整洁,屋内有一架三面飞鹤祥云屏风,屏风后是洗漱之处,拔步床的左前方,是一架莲花缠枝纹宽榻,红木妆台并一把螺钿镂空圆墩,案上放着妆奁与铜镜。

可以想象,以前这里,是没有妆台的。

从此就是她在用了。

且说前堂。

陆崇与同僚、亲戚叔伯等吃过一轮酒,又与兄弟们吃过一回。

陆幽心情很不好,承平侯府分家一事,也没闹得多大,但现在,宾客都见到院墙,哪不明白发生什么?

他没想和大房闹到如此程度的。

只是,他没想到,陆崇会端着酒,朝他扬了扬,问:“三哥。”

陆幽眼圈微红。

他到底是在乎的,在乎兄弟间如何看待自己。

自己占着二房独子的名头,拿要了多少便宜,他自己清楚,只是装糊涂,如今窗户纸捅破,就怕日后没得做兄弟。

如今陆崇主动与他说话,他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七弟,三哥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陆崇浅浅一笑,仰头喝酒。

陆二爷陆五爷跟上,想狠狠灌陆崇,却被陆崇拦了下酒杯。

陆崇:“宽恕则个,再喝就醉了。”

难得陆崇服软,不过,今晚是洞房夜,倒也能理解了。

五爷自是不服,当年他洞房夜,吐了又吐,都没能圆成,这群崽子可没放过他。

他道:“不成,你得体验一下五哥当初的难受。”

陆幽也说:“那必须是了。”

一生难得一次,只有这时候灌陆崇酒水,才不用有所顾忌。

见状,陆崇不再推拒,示意星天倒酒。

小一刻后,陆五爷七荤八素,陆二爷本是文雅人士,喝得不多,但也醉得差不多,而陆幽前头郁闷,灌了不少酒,此时早趴下。

星天松口气,还好,他给七爷换成白水。

这一夜,到戌时三刻,陆崇才得以脱身。

喝醉的除了陆家几位爷,还有陆旭。

陆晔着一个小厮,陪墨棋把陆旭拉去二房,少年擦擦汗,长出一口气。

其实,云贞嫁给小叔倒是最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陆晔想,于他而言,往后就只有小婶婶,没有云贞。

只是不知道,陆旭竟也喝醉了。

陆晔琢磨出点什么,神色复杂。

也还好,大房二房分家了,不然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陆旭回到明心堂,他在床上倒了会儿,起身,干哑的嗓子喊:“水……”

墨棋去找姜香玉了,玉盘在准备擦脸洗漱的巾帕。

陆旭等不及,他起身,步伐虚浮,勉强走到桌子边,蓦地,他摸到什么,拿起来看,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他摇摇信,感觉不重,随手抛下。

该是不重要的东西,要看也是明日再看,便着急找水喝

云贞等得差点睡着了。

听得外头脚步声,她蓦地睁开眼睛,朝前走出两步。

房门推开,陆崇一袭红衣,他双眸如往常,沉而深邃,可是,向来冷白的肌肤,带着一点酒气熏出的红。

这抹红浅淡,像稀释的茜色,用柔软的毛笔,轻铺洒在他如画的眉眼处。

他在洗漱架的铜盆洗过手,擦过脸,才走过来,与她一同坐在床上。

云贞还来不及多想,王嬷嬷着喜春端上两杯酒,道:“七爷,七夫人,请饮合卺酒。”

二人挽袖,拿起托盘上的酒。

陆崇对着云贞,倾身,二人的手交错而过,直到此时,云贞才发现,他的手臂很结实,质感坚硬。

她闭上眼睛。

酒有点辣喉咙,她很少喝酒,这杯酒下去,似乎饮了一口三月春暖,双手双脚,都暖融融的。

直至此时,方算礼成。

王嬷嬷带着笑意,道:“七爷和七夫人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她自是要回去和侯夫人复命。

她走之后,喜春和柳叶给云贞解下头冠,也走了。

房中只剩云贞和陆崇。

她拘谨地坐着,只听陆崇说:“日后静远堂,会多锦屏、锦绣,她们都是母亲房中人,做事还算牢靠。”

顿了顿,他补一句:“若你用不惯,可与我说。”

云贞知晓,他看人自不会差,想必这二人很是信得过。

她点头,以示回应。

红烛燃烧着,发出一声“哔啵”,惊得云贞屏住气息。

陆崇:“洗漱过了么?”

云贞:“洗过了。”

陆崇:“嗯。”

他站起身,绕到左边一架屏风后,不多时,传来衣裳摩挲,与水波晃动的声音。

云贞这时候才恍若梦醒,她站起来,在原地绕了两圈,手背贴着脸颊,下意识咬了下手指。

这是真的。

竟真的不是做梦。

不多时,陆崇似乎好了。

云贞不敢朝那边看,她钻到被窝之中,双眼干瞪着床帐,等听到脚步声,连忙闭上眼睛。

床边微微下陷,带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沁人心脾。

云贞的卷长浓密的睫毛,颤啊颤。

她听到他声音低沉:“累了?”

云贞:“唔,嗯。”

她感觉,自己连脖子都在烧。

陆崇道:“那睡了。”

云贞:“嗯……嗯?”

出嫁前,冯氏自是给她看过避火图,她兀自紧张半日,总觉得没准备好,甚至,想了许多推拒的理由,却没曾想,陆崇会这么说。

可他们都躺在同张床上,同个被窝。

她悄悄睁开眼睛。

陆崇躺在外侧。

他穿着一件白色里衣,领口如往常一般,十分规矩地合拢着,他闭着双眸,侧脸线条如山如峦,兼顾英气与清俊。

不去想他身上积聚的威势,他生得,是真好。

云贞呆呆望着他。

突的,陆崇眼睑微动,他睁开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朝她移过来。

二人目光触个正着。

云贞手指抓了下被子,只看陆崇一手支起身子。

他静静看着她,见她没再闭眼躲闪,才倾身,嘴唇轻轻地,贴在她唇上。

他的唇,原来也是软的。

第六十二章

◎让她知晓,侯府的规矩。◎

这么近的距离, 云贞大脑一片空白。

惶然与无措,免不了涌上心头, 她即使闭上眼睛, 眼皮下,仍不安的动着。

她自己也捋不清,这是为什么。

陆崇的唇,贴着她的唇, 一触, 离开。

云贞察觉到气息渐浅, 她小心翼翼张开眼, 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双眸, 那么深,那么沉。

陆崇的小臂, 压在云贞的枕畔,他手指落在她耳廓, 似碰到她耳垂, 又似乎没有。

云贞几乎能听到, 自己咚咚心跳声, 她如惊弓之鸟,只要陆崇再碰自己一下, 定会吓得浑身僵硬,放弃所有抵抗。

虽然,她本不该抵抗。

却这时,陆崇收回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 一个剔透明亮的翡翠手镯躺在里头, 光看这水色,就知晓价值不菲。

他垂眸,牵着云贞的手,将手镯戴到她手上,道:“这是祖父留给我的。”

云贞张开五指,感受着手上的沉甸甸。

她蓦地发现,这个手镯的重量,与陆瑶给她的金手钏,是相似的。

它们都令她茫然。

她正要说什么,陆崇低头侧着脸,他轻攥她的手,微凉的指尖,压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却拂过她的脸颊。

向来清冷克制的男人,气息沉沉。

他的唇,蹭了下她的耳垂。

云贞心跳极快,她额间胭脂痣迤逦,她粉面桃腮,眼睫颤抖,抬起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七爷……”

陆崇:“这称呼,有点生疏。”

云贞慌了神:“那……大人?”

她听到陆崇从鼻间一声笑。

低低撩撩的,令人耳廓一阵酥麻。

她双颊发烫,眼神游离,不敢细品这抹笑的意味,只盼将手镯还回去,道:“此等贵重之物,我无福消受。”

陆崇愣了下。

稍倾,他道:“无妨,既成夫妻,同心同福,”停了停,“我之福气,也是你的。”

云贞五指握成拳。

却没想到,陆崇没有再跨过一步。

他放开她的手,宽大的手掌,盖在她眼睛上,遮住旁的光芒,只听得他又说:“睡吧。”

看起来,今夜只是如此。

云贞:“……”

短短片刻,她心中起起落落,最后,她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陆崇往一旁睡过去点。

二人中间,隔了一臂距离,隐约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云贞明明很累,却睡不着,亢奋得能背三百篇诗文,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陆崇起来了。

她听到他低声吩咐锦屏叫水。

锦屏和喜春进来了,她们轻手轻脚的,陆崇走回来,抬手撩床帐,云贞遽然闭上眼睛,紧张得咽咽喉咙。

然而,陆崇安安静静的。

她打赌,他肯定看到她的小动作。

一不做二不休,她睁开眼睛,而陆崇一膝压在床上,朝她倾身,他眼底光泽微动,道:“吵醒你了?”

云贞摇摇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陆崇说:“我拿样东西。”

云贞疑惑。

他的手放在她腰侧,明明没碰到自己,她屏住呼吸,腰部紧绷,他轻轻扯走一样东西,她腰际衣料一阵摩擦。

他从她身下,抽走一方白色巾帕。

云贞:“……”

她认出是什么了!

奈何陆崇神色如常,说:“你继续睡。”

云贞鼓起勇气,小声:“那……怎么办?”

没有落红,怎么办?

她发觉,自己问出这句话,陆崇望着自己的目光,稍稍一动,不一会儿,他缓声:“你不必担心。”

他自有办法。

这次他走后,还捎走一个枕头,枕套上绣着一对鸳鸯纹路,很是喜庆。

后半夜,陆崇是在床榻上休息的。

云贞偷偷把头埋到枕头底下,她数了会儿自己的心跳,仔细想来,陆崇是因她的畏惧,后退一步。

她至今都没去想过,他为何求娶。

本想稀里糊涂过,只要对她来说,是合适的就行,临了临了,她还是退缩了

第二日,云贞起床后。

锦绣收走那方有“落红”的手帕,喜春和柳叶给云贞梳妆。

云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双眸潋滟,额间那点胭脂痣,分外显眼。

锦屏和锦绣,对她额间一点红痣感到好奇,但她们嘴巴严实,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传的也不会传。

云贞方要打开罗记脂粉盒子,只听锦绣说:“七爷。”

她不由回过头。

她今日梳元宝髻,压着一柄荷花金嵌宝扁簪,斜插两支累丝云纹金钗,柔嫩的耳垂上,挂着指甲大的南海圆珍珠。

一时,分不清耳垂与珍珠,谁更莹润。

她瞥向他时,目光有些虚浮,密匝的鸦羽低垂,掩盖眸底情绪,额间那点胭脂痣,与她黛眉、樱唇相互呼应,极尽艳丽娇媚。

陆崇目光下意识一敛。

倏而,落落大方地,落回云贞身上。

她站起来,想唤他七爷,想起昨晚的事,又合上嘴。

陆崇:“等等要去长春堂。”

他比她早起许多,去了书房。

云贞:“快好了。”

她沾些脂粉,动作熟练地盖住胭脂痣,这才走到他身边。

大婚第二日早上,敬公婆。

侯爷一把美髯,一身藏蓝道袍,颇有仙风,侯夫人着绛紫色松鹤延年团纹衣裳,头戴三指宽的玉带,面容和蔼。

除了侯爷和侯夫人,大夫人秦淑慧、二夫人、五夫人,陆二爷与陆五爷,全都在。

众人抬眼望去。

陆崇是陆家生得最清冷俊美的男子,他一身石青并蒂莲纹雨花锦直裰,银带虎纹玉带钩束出精瘦腰杆,颀长峻拔。

云贞上身藕荷色对襟,下着绯色瑞鹤呈祥十二幅湘裙,几位夫人都见过云贞,却是头次见她穿得如此明艳,加之她肤白艳美,当真鲜妍绮丽,引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二人走在一处,当真登对。

敬茶后,云贞又一一认了亲戚,她唤秦淑慧:“大嫂。”

秦淑慧想到,自己巴巴给云贞找相看,谁曾想,人家成了自己弟妹。

她尴尬笑了下,递出见面礼:“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云贞自也备了见面礼给婆母和各房夫人,除了亲手纳的鞋子和护膝,她额外送侯夫人一幅墨梅画。

展开画时,侯夫人面前一亮,声音却平平稳稳:“画得不错。”

得了婆母肯定,云贞腼腆一笑,是陆崇提醒她,母亲也爱画,否则她没想到这一层。

她与侯夫人相处甚少,不知道她这反应很是平平。

陆崇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等他们离开长春堂,侯夫人这才拿着画,爱不释手。

云贞本就画技超然,又从陆崇那得知侯夫人喜欢梅花,潜心画了几日,拿出最满意的一幅,叫侯夫人如何不喜欢?

五夫人说:“母亲这般喜欢,为何方才那般冷淡?”

侯夫人板起脸,说:“做婆母么,嬉皮笑脸的,哪有威势。”

五夫人:“……”

她算是明白,当年自己嫁进来第二天,为何侯夫人也是冷冷淡淡的。

不比之前,如今云贞是她媳妇,要朝夕相处的人,她对她太熟稔,日后就没有进退的余地。

侯夫人是懂些处世之道的,否则,以她当初小官之女的身份,哪能在这位置安然待这么多年?不早被二房那边欺负死。

只是云贞画太好了,墨梅墨梅,分明无色,却傲骨铮铮。

侯夫人一日看三遍还不够,越发觉得,云贞生得美,品性也高洁,她叫王嬷嬷:“快,送去裱起来,日后好挂出来。”

等王嬷嬷拿着画,走出好几步,侯夫人还追上来,叮咛:“叫人看着点,别弄坏了。”

王嬷嬷忍笑:“您就放心吧!”

离开长春堂时,云贞收了许多礼。

她在静远堂,也有自己的小库房,里面放着她的嫁妆,今日收到的见面礼,比她自己嫁妆还贵重。

她给库房落锁,钥匙交给喜春。

天气热,走动一天,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临近酉时,她洗了个澡后,霏霏也已从槐树巷子接过来。

抱着霏霏,她给它梳毛发,一边与喜春说:“它是不是又胖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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