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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发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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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日小鱼干供着,是我也得吃圆几分。”

云贞忍不住一笑。

锦绣也说:“霏霏真可爱,七爷爱猫,夫人也是,当真投缘。”

云贞面颊微红。

锦屏和锦绣年纪都是十四岁,她们是侯府的丫鬟,手脚利落,办事牢靠,目前看,她们专心做事,没排挤喜春和柳叶的意思。

云贞带来的人,受到该有的尊重。

她明白,这里和二房水天阁,是不一样的。

不一会儿,陆崇从书房回到卧房。

喜春拿铜盆备水,锦绣去煮茶,她们把卧房让给他们。

他说:“可有不惯?”

云贞摇摇头。

这才第一日,就算不惯,也该是他,自小服侍他的星天雨山,因静远堂多了女主人,从此只能留在前头书房客堂。

陆崇的目光,在她额间停了一瞬。

云贞低头朝妆台走去,拿起脂粉,在额间点了一点。

他走到她身侧,低头看她眉间,道:“还要遮着么?”

云贞:“嗯。”

她早已习惯没有它的日子,一下露出来,只怕又招来祸端。

如今的人生轨迹,与那场梦再无相似之处,她依然怕,只是,看陆崇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再遮遮掩掩。

他向来磊落,定不能理解自己。

她咬了下舌尖,只看陆崇拿起罗记胭脂的铁罐子,他旋开盖子,沾上粉末。

他低头,指腹轻轻在她额间一揉。

两人之间,近到云贞都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

她怔怔地想,她还以为,这妆台,只有自己会用。

须臾,陆崇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会儿,问:“如何?”

云贞看着镜子,小声:“很好。”

他学什么都这般快,当初她跟冯氏学遮胭脂痣的技巧,可花了十来日呢。

这一日晚上,陆崇还是睡榻上。

云贞抱着被子,辗转两下,临睡前,她突的觉得,这般也挺好的。

第二日,云贞和陆崇照常给侯夫人请安。

这一次,另外三位夫人不在,侯夫人对儿媳很宽松,每月初一十五,来请安就行,不需日日都来。

她问云贞:“你画画不错,师承何处?”

云贞实话实说:“小时候我母亲替我启蒙,后来,有个老秀才,见我有几分天赋,主动教我。”

说几分天赋,其实算自谦。

那老秀才不忍伤仲永,束脩只收几个铜板。

不过,四五年后,老秀才登仙而去,云贞没了老师,按自己所想,随意涂涂画画,冯氏见她实在喜爱,攒钱给她买纸笔。

可纸笔珍贵,她多用柳条,蘸水在木板上画,凝练出墨画的笔触。

自然,这其中曲折,她没有同侯夫人讲明。

侯夫人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云贞还得去请教大夫人一些事。

她走后,陆崇却还留在长春堂。

侯夫人正奇怪,难道陆崇和贞娘闹别扭了?

新婚燕尔的夫妻,哪个不是巴不得日日夜夜,黏在一处?何况,云贞还是陆崇自己求娶的,当更为珍重。

却看陆崇呷一口茶,眉目淡淡的,问:“母亲对贞娘,可有不满?”

侯夫人:“没有,这孩子很好。”

又漂亮又温柔,还知礼,她哪会不喜欢她。

却听陆崇说:“母亲待她,冷淡了些。”

侯夫人:“嗯?”

陆崇:“母亲对三位嫂嫂不是这样。”

而以前,侯夫人还会拉着云贞的手说话,如今,却客客气气的,仿佛陌生人般。

侯夫人:“……”

她明白了,幼子竟觉得自己对云贞,不够热络。

若是姜老夫人那种性子,大抵要积火,侯夫人却不是,要知道,从陆崇十一岁,老侯爷离世起,他就很懂事。

也没再同她说过肺腑话。

他肩负撑起侯府的责任,她作为母亲,也不敢太与他亲近,虽关心他,在他面前,总不够自在。

此时,因为云贞,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陆崇对自己这个母亲,有所期待。

她终究是他母亲,他希望,她能与自己的妻子好好相处。

侯夫人半感动,半是好笑。

她故意说:“阿崇,婆媳婆媳,这是我和贞娘的事,你一插手,我若是有气,也是往贞娘身上撒,你不该不懂这道理。”

只能说,关心则乱。

陆崇微微皱眉。

他不觉得婆媳就只是母亲与妻子的事,他是她们的桥梁,当及时察觉问题,只有窝囊男人,才会在有矛盾之时,避而不谈。

侯夫人心情舒畅。

陆崇被拉进家长里短之中,被大儿子培养出来的冷感,消泯了不少,反而让她倍感亲切。

她又说:“做婆婆就是这样,哪有一贯宠溺媳妇的,假如她做错了,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好叫她知晓侯府的……”

话未说完,王嬷嬷捧着一幅画,喜滋滋跑进来:“夫人,画裱好了!”

侯夫人语句一顿。

陆崇抬眼瞧去,是云贞画的墨梅。

昨天侯夫人收它时,神态冷然,好似混不在乎,如今这墨梅被精心裱好,用的还是最贵重的苏州大锦。

侯夫人:“……让她知晓,侯府的规矩。”

陆崇:“……”

第六十三章

◎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思。◎

大夫人房中。

侯府是秦淑慧掌管中馈, 往日其他夫人,各自管好自己堂内事即可。

然而自打分家后, 秦淑慧发觉, 分给姜香玉的铺子,不过四五个月,就开始亏损,心中很不爽利, 这些铺子, 到底凝聚她的心血。

为防日后大房四位爷的子孙分家, 她做主, 叫几位夫人都得学管铺子田地。

秦淑慧本以为, 云贞会疲于管这些,像二夫人, 日日躲她还来不及。

却没曾想,当她提出分两间侯府的铺子, 给云贞管时, 云贞竟是眼前一亮。

秦淑慧又说:“静远堂有四间铺子, 由星天雨山在打理, 日后也是要你过目的,如今, 我再分两间侯府的给你,你不怕累?”

云贞想了想,小声说:“管钱,怎么会累呢?”

她爱诗书,也爱金银。

秦淑慧:“……”

她突的笑了出来。

妯娌之间, 因当初秦淑慧给云贞相看的那点尴尬, 总算是消失了。

自然, 秦淑慧把铺子分给她,不是叫她白白付出精力,她承诺,到了年末,若亏损就不算,得利分一半给静远堂。

晚上戌时,吃过晚饭,云贞还在读账本。

陆崇进了屋来。

他有三日假期,今日下午,去应友人邀约,此时方回来。

她放下账本,道:“……大人。”

到底还是叫他大人了。

陆崇看她手中账本,她将秦淑慧的话,说给陆崇听,陆崇说:“大嫂人很平和,你可与她多相处。”

云贞“嗯”了声。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帮陆崇更衣,他已经利索地解开腰带,换下外衣。

云贞偏过头看别处,怕心跳声太大,会泄露心思,她找了个话,说:“对了,侯府分家的事……老侯爷会不会怪你。www.wxzhilei.com”

这也是她纠结的缘故。

她信鬼神,不然,也不会至今连梦境的事,都不敢告诉冯氏。

陆崇换了身常服,正在整理袖口,动作一顿,道:“祖父的性子,就是我们拆了家,估计也拍手叫好。”

云贞愣住。

也是,征伐沙场的老侯爷,是不拘一格的。

可是他又如何带出陆崇这般清冷严肃?

或许她疑虑甚是明显,陆崇看着她,说:“我的性子,更多随大哥。”

云贞:“啊。”

老侯爷在教导大爷陆岭时,以承爵的角度考虑,尤为严格,但对最小的孙子,却宽松许多。

而侯爷闲云野鹤般的性子,不爱管事,陆岭长兄如父,对陆崇影响颇深。

云贞是知道的,梦境里的自己,也有所察觉。

却第一次听陆崇承认。

平了长兄之冤后,他目露怀念,道:“明年清明,我们回祖宅,看望大哥。”

陆家祖籍在山西。

云贞面色微红:“嗯。”

陆崇又说:“母亲喜欢你的画,想让你再为她画一幅山水图,你可有空?”

云贞一喜:“有!”

自己的画被人喜爱,云贞乐意多画几幅。

于是,她婚后,第一次同陆崇到书房。

而这一次,门可以关上,四周也没旁人,只余二人。

云贞拿起笔,方要动手腕,缓缓抬眼,便发觉,他盯着自己拿笔的手。

云贞:“……”

险些忘了,陆崇很在乎拿笔的姿势。

她怀着侥幸,方要落笔,他站在她身侧,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按住她的手腕,道:“这样拿。”

他气息在她身后斜上方,隐隐的,一股好闻的松香扑鼻。

他捏着她的手指,放到每一处正确的地方,手掌覆在她手背,她甚至能感知,那掌心的纹路。

形定好了。

陆崇松开手:“你之前的握笔,会伤手腕。”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

云贞知道,自己拿笔拿久了,手腕有点疼,他所说是有道理,到时候损了手腕,吃苦的事自己。

她很听劝的,“嗯”了声:“我慢慢改。”

说着,她落下第一笔,但因为不习惯,笔尖一崴,在纸上画出长长一道墨渍。

她手指一晃,方要落下第二笔之时,陆崇的手又覆上来,温暖而有力。

他控着她的力度,与她共同画了一撇。

陆崇:“这样感觉如何?”

云贞:“还可以。”

就是快呼吸不过来了。

陆崇垂眸。

她五指捏着笔,因为太用力,秀气的指节绷着,指尖都有点发白。

她很慌乱。

后退一步,陆崇拿起放在盘中的青桔,他拇指掐住桔子底部,轻松分成两半,又将皮剥开,桔肉放在皮上,递给她。

云贞愣了下。

她拿过桔子,捻了一半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

吃着吃着,她突的笑了一声。

陆崇疑惑地看她。

云贞忍了忍,面色泛红,她心中松快,没多想,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瞎猜,大人有些无可奈何。”

他垂眸剥桔子时,她竟读出几分郁意。

她吃着桔子,咕哝:“这握笔姿势,我会好好改的。”

她其实,有点喜欢被关心着,被在乎着。

陆崇拿着巾帕,擦了下手指,只说:“不是这件事。”

云贞:“嗯?”

陆崇:“是有无奈,却不是因执笔。”

云贞呆住,嘴里的桔瓣还没嚼开,顶着她的脸颊,微微凸出一个圆弧。

陆崇没再说什么。

云贞回过味,他难道是想,靠近她?真的么?她缓慢嚼着桔子,发觉这一瓣竟比上一瓣要甜,如沾了蜜汁。

她脸颊腾的热了。

陆崇道:“再来试试。”

这回,他面上神色肃然,专心致志地盯着云贞的手指,以前陆蔻难以纠正的地方,他一下点出症结。

云贞心思流荡。

但他只站在她身边,用一支笔,卡住她的手指,让她手指固定位置,声音缓而平静,反叫她静下心。

她总觉得吗,自己自小这般拿笔,很难矫正,但在陆崇的帮助下,不过一会儿,她写下一个“云”字,落笔竟没发颤。

这一小步,尤为重要。

她不由一喜,抬头看向陆崇:“我写出来了。”

陆崇正好低头。

一刹,云贞眼眸撞进一片深潭之中,自己的倒影在其间,影影绰绰。

陆崇靠近她,顿了顿。

给了点时间,而云贞没有躲开。

他再次低头。

云贞缓缓地,闭上双眼。

这个吻,比之大婚当日的吻,更深入,更缱绻。

云贞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舌尖,还可以相触,他会侵进她的领域,明着温和,实则强势。

青桔的味道,不止是甜的,还是青涩的。

那日,她到底没能画山水画。

陆崇声音喑哑,说,不急。

夜里,云贞透过床上纱帐,看到睡在不远处床榻上的陆崇,他神情镇定,好像已经睡了。

她转过身,啃了啃食指指节

三月二十五,云贞回门。

这一日,云贞坐在一辆榆木马车中,喜春和锦绣随行,雨山牵来一匹马。

就是陆崇的骏马丹青。

他跨上丹青,踩着马鞍,身子挺拔,霎是英俊。

云贞看了丹青几眼,陆崇骑马走在马车旁,见她有话要说,他对着她倾身低头。

云贞想起先前,陆崇说她见过丹青,她却没有印象,如今,还是想解开疑虑,她问:“七爷,我是什么时候见过丹青呢?”

在外头,她还是唤他七爷。

陆崇握着马缰,说:“隆平七年,我南下,曾在过淳邱府时,遇到过你。”

云贞一愣:“我?”

陆崇:“嗯,当时在山里,你在游水。”

云贞:“……”

下一瞬,她将车帘猛地拉下来,隔绝陆崇的视线。

她记起来了,当时她刚刚北上,还没来侯府,路上一边装病,又想出一个歪主意,要把自己晒黑。

那时夏日炎炎,她本是在玩水,骤然听见马蹄声。

原来那时候,他们就见过了。

也难怪,陆崇是会引马后退的人,以免直面她掉水滩里,再爬起来的狼狈模样。

其实,当时她也很感激那人,没继续往前,而是后退,给了她余地,她打从心底,觉得他是真君子。

如今这君子,成了她的夫君。

甚至,气息交融。

云贞手捧着脸颊,吐出两口气。

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缘分。

槐树巷子好生热闹,街头巷尾邻居这下才确定,云贞真嫁进侯府,他们有的偷偷摸摸开个门缝,有的正大光明出门瞧。

侯府是这条巷子的人,从未接触过的。

云贞下了马车,陆崇撑着伞,冯氏早在门口等着了,道:“来了,快进来,饭准备好了。”

为了迎这次回门,宅子刷过一遍,缺了角的桌子,也换成一张红木云纹圆桌。

但比起侯府而言,还是简陋。

冯氏看陆崇,他面上毫无嫌色,她这才松口气。

她也在侯府住了些许时日,知晓这位爷的作风,还好,他不是那等表里不一之人。

吃过饭,陆崇与雨山在客厅坐着,按说得留个主子招待,但云家实在没人了,冯氏和云贞则在房间,讲讲体己话。

云贞抱着冯氏,撒娇:“姆妈,我好想你。”

冯氏揉她脑袋,这几日云贞不在,她也很想她,说:“不若我把铺子盘出去,跟你一同到侯府……”

云贞摇摇头。

她得有多自私,才会让冯氏放弃她精心经营的铺子,去侯府伺候她?

冯氏也冷静下来,心想若往后,侯府待云贞不好,云贞总该有个“娘家”。

她就是云贞的依仗。

自然,她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冯氏又追问许多,诸如婆母妯娌好相处不,诸如陆崇对她好不,一一得到云贞肯定的回答,她才算稍微放心。

云贞说起铺子。

秦淑慧分了两家铺子给云贞,云贞问过她,能不能找冯氏帮忙,秦淑慧对冯氏还有印象,答应得很爽快。

冯氏兴致很高,两人聊了许久。

这雨越下越大,春雷阵阵,待得未时,雨势才渐渐褪去。

云贞走时,很是不舍,抱着冯氏好一会儿才撒手,冯氏直送他们离开槐树巷子,才黯然回家。

承平侯府内。

云贞和陆崇撑着一把伞,慢慢走回去,绕过进学解的石碑,没成想,前面的路,竟布满嶙峋砖头。

那大房二房的墙,塌了一块。

雨山说:“这块地方,是二房负责的。”

姜香玉要强,自打分家后,什么事都算得明明白白,连一堵墙,也执意要大房砌一半,二房一半。

而今一场大暴雨过后,二房这一半,竟塌了一大半,堵住去路。

陆崇额角微微一紧。

云贞也有些无言,大抵是工匠找得不好,偷工减料。

雨山先朝踩着砖石瓦砾,走了几步,抵达对面,再回来说:“七爷,可以走。”

陆崇点点头,将伞往前挪,让云贞先走。

云贞踩着一个小碎砖,她紧张地踮起脚尖,走出两步,见砖头拂过裙角,轻叹口气。

陆崇:“怎么了?”

云贞小声:“怕裙子绣样被划花。”

其实,其他裙子划了也无妨,但这条裙子,是姆妈给她缝的。

但是一说完,她有点后悔。

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思,陆崇听了会怎么想。

早知道就不说了。

就在她犹豫之际,陆崇将伞递给她,云贞下意识接过来,还不知道陆崇什么意思,便觉视野一转,浑身悬空。

陆崇竟将她一个打横抱起来!

她一只手,抱紧他的脖颈,伞摇摇晃晃。

带她稳住手,才发觉,斜风细雨,全落到陆崇发上、面上,垂挂在他下颌,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那水墨般的眼底,透过这场雨,却借了晚春几分暖意。

云贞顿时面色微红,羞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

她结巴了:“大、大人……”

陆崇:“抓稳。”

他抱着她,几步之间,跨过那堆碎砖瓦砾。

云贞怎么也没想到,陆崇会直接抱起她。

她窝在他怀里,如珍珠柔润的耳尖,染上一层绯红。

而不远处,雨山和锦绣低头,见喜春还直愣愣盯着他们,忙拉了她一把。

第六十四章

◎那是救了他的人,是侯府二房的人。◎

二房。

墙倒地轰隆一声, 但当时天上敲雷,这点声儿并不引人注目, 直到陆旭自翰林院回来, 才看到此等情境。

当真狼狈万分。

墨棋很是汗颜,道:“大公子,我去找人来清扫一下。”

陆旭:“去。”

墨棋“欸”了声。

陆旭皱眉,方要拂袖离去, 眼角余光, 却见不远处, 陆崇与云贞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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