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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冷梵也在自己出境的节目播出时,满怀期待地守在平台前,期待大家对自己的评论。www.fanghuaxs.com她鼓足勇气面对各种声音,即使是过分的批评,她也决定认真思考。
然而她还是对大众传媒的了解太少。
满屏弹幕和宣发下的评论几乎没有人提到她,清一色是其他明星嘉宾的粉丝们“队形整齐”的夸赞。
这没有对错之分,只是这个行业的特点就是火的越火,若是不火,就连批评的声音都罕见。
像透明人一样,没被讨论的价值。
她明白了自己只是参与了一些综艺,大多还是飞行嘉宾,任务是介绍文博知识,丰富节目内涵,与有作品傍身的明星们差别很大。
如今她已不抱着会被关注的心思,埋头安心完成各种工作。
哪怕只有一个人从她身上汲取到力量,就是有助益的,如果再有几个人对文博感兴趣,继而了解、热爱上这个领域,她可以算是不忘初心了。
所以,就算有一两个关于她的播放量比较多的剪辑视频也没什么大不了。
直到她看到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超话。
她确信自己录制这期节目前,也就是三天前,还没有这个超话。
短时间内惊人的关注量和发帖数,让冷梵有种强烈的虚幻感。
她感觉不到这些顶着自己名字的内容,与她本身的联系。
青玉似的手指刷过屏幕,她粗略浏览一遍内容,大多是猜测或幻想她与谢芃或陆恒州之间关系的综艺观众,他们真切地希望能促成一桩好事,通过他人见证爱情。
评论的内容大同小异,绕不过的还是最初出圈的分析视频。
冷梵想着闻名不如一见,找到了发布者,点开了这个系列的第一条视频。
发布者看穿了节目组的安排,没有按照播放顺序从先导片开始分析,而是先分析第一期正片。
这期他们为了帮助孙大哥准备婚礼,各显神通,录制了祝贺vcr,还策划了半天婚礼现场的布景。顺带一提,孙大哥婚礼正日子那天,冷梵单独录了祝贺视频,还寄了礼物。听说林泽聿和卢博文两人正好在附近,还去现场了。这些也都被剪入节目正片中了。
不过这期时她和大家还不熟,各自做事情,除了必要的沟通好像都没什么交集,真要说交流,应该是与卢博文对话最多,但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关注。
结果这个分析视频细致入微到难以想象,一上来就分析陆恒川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时她回避了对方的视线。
冷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接着视频里又分析起陆恒川选择站在她旁边时过分紧凑的距离。
——“大家注意看,陆老师的衣服袖子好像有点碰到冷老师的手臂了,所以之后的镜头里有几次能看到,冷老师会不由自主地用右手覆在左手手臂上,而且即使放空视线也不往左边看。www.wxzhiquan.com”
热气自心口一点点蔓延到脸颊和耳朵。
被发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心细。
冷梵蓦然想起当年在贡嘎山下那家名为“雪谷”的咖啡屋里,她低头对着陆恒川的照片走神,被突然造访的陆恒川本人看个正着。
这种被抓包的紧张与羞愧再次蔓延至她全身。
屏幕上的一切都会被放大,或许能瞒过身边人,但瞒不过观众。
从无人知晓到天下皆知。
冷梵呆愣愣的,压根不敢面对陶楠给她看的先导片的那一段。
会被分析出来什么?
她觉得自己已经毫无隐私了。
惶惶然中,她过了很久才注意到几乎快到飞机起飞的时间了。
她急匆匆跑到登机口,又被告知受恶劣天气影响,这趟飞机被取消航班了。
不光飞北京的这一趟,几乎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旅客们焦急地询问工作人员后续航班的情况,或退票或订高铁,乱作一团。
她拉着行李,失神地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巨大的飞机停在不初,黄色的前灯穿过滂沱大雨,地勤人员穿着反光的制服奋力挥舞着荧光指挥棒。
冷梵忽然生出一种极端不安的孤寂感。
这架不能带她回北京的飞机,像是要将她永远抛弃在这里。
她现在可不就是无处可去。
周围的酒店早被看果断的旅客订满了,地铁已经停运,可以前往市里的巴士卖完了票。
看来她要早机场坐一晚了。
冷梵坐在落地窗边。
进入春天后,机场里的暖风就停了,窗边虽然没有风,但雨水带来的寒气还是钻了进来。可冷梵不想挪动,她宁愿守着她的安宁。
背包放在行李箱上,再拉长行李箱的拉杆,她搂着拉杆靠在背包上,迷迷糊糊地缩成一团。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脚步声大步而来。
大概又是哪个被耽误了事情的旅客,这声音丝毫没有引起她的警觉。
等到带着体温的风衣披在她身上,耳旁冷峻的声音松了口气:“找到你了。”
冷梵才惊觉这个男人半蹲在她身旁,与她面对着面,不过一掌间的距离,眼中有浅浅的心疼。他的手还搭在风衣上,也搭在冷梵的肩上,像是想揽她入怀。
浓浓的困意和松散的睡意尚未散去,她揉着眼睛坐直身,问:“你怎么来了?”
“今晚机场的航班全部停飞。”陆恒川说。
“所以你又回来了?”冷梵一时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嗯,我想你没地方去,先去我那里凑合一晚吧。”陆恒川不容分说地接过她的背包。
时下冷梵算不得清醒,录制节目的第一天她本有些不舒服,这两天的录制又很辛苦,山上的冷加睡眠不足,早上又受了惊吓,她又困又累,本能地寻找安全温暖的地方。
因此她没有丝毫拒绝,顺从地跟在陆恒川身边,由他拿着她的背包,一路穿过人群,到了停车场,看着他把她的行李都放进后备箱,和他一起钻进车里。
还是那辆牧马人,还是这个副驾驶。
冷梵不知为何忽然鼻尖发酸。
她闭着眼睛说:“谢谢。”
“不要谢我,你看顾我一晚,该是我谢你。系好安全带。”陆恒川说着手从她面前伸过。
淡淡的清茶香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冷梵一动也不动。
风雨中成都的夜景别有一番滋味,然而她刚出机场便睡着了,错过了一路风景。
“冷梵,我们到了。”
她真的好不想睁眼睛,嘴里却还嘟囔着:“好,我这就来。”
后座的门似被人拉开,过一会儿有人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将她的头倚靠到某处更为舒服的位置。
身体一轻,她终于睁开眼。
却见自己像赖床的孩子被陆恒川抱着。
自从上初中起,她就自立自强,不与父母撒娇耍赖;进入社会,吃了几次亏后,更是决心再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此时她彻底清醒了,满脸通红,浑身无所适从,想挣扎又心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走。”
陆恒川不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好意,轻轻把她放下,任她一手揽着自己的脖颈站稳,“好,你自己走,我去后座拿东西。”
他原是先从后备箱拿出了行李再去叫冷梵,见冷梵睡得沉,本想随手把行李放到后座,先把冷梵抱上去。
冷梵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打量着这间干净的地下车库,目之所见停的全是标志独特的车,偶有几个认识的,她知道价值不菲。
“这边上楼。”陆恒川拿了所有的东西,在前面带路。
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门前,各自无言。
楼层数蹦到1,身后忽然打来一片光。
冷梵回头,见轿厢出了地下,玻璃窗外是半山腰,能看到如晦风雨中市区的一片璀璨灯火。
光是这电梯上的景色,冷梵就知道这个楼盘的位置很难得。
她还记得陆恒川说自己是个“穷摄影的”,而且他一年到头在外拍摄,有些好奇怎么肯在租房上下本钱,却不好意思直接问。
于是问了另一个同样好奇的问题,“为什么住在成都?”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让陆恒川不知从何答起,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最近经常要去川西,要录节目,而且我的一位朋友最近刚好在家,是成都人。”
他说了许多,冷梵觉得自己好像问得太严肃了。
电梯停在13层,迎面走廊墙壁的大理石光可鉴人,这一层好像只有两户人家。
陆恒川走向其中一扇门,开门侧身,请她先进。
两个整面的落地窗将都市霓虹尽收眼底,白色、灰色和蓝色的装修与家具搭配,仿佛让来客身处冰川山下。屋内杂物不多,样板间般整洁。
这种简洁大方带一点点未来科技感的风格,与冷梵心底不自觉萌生的那一点点预想不谋而合。
不过这里比她想象中要冷清太多。
或许是因为开着窗户吧,山风清新,却也清凉,裹挟着些许雨水,略带湿寒气。
“随意坐。要喝什么?”陆恒川说。
他说话时断字还是那么干净利落,但声音里透着难掩的轻快。
“我喝水就行。”冷梵坐在沙发边上,打量着这陌生的一切。
这间房子得了主人的指示,窗户自动关闭,墙边的小夜灯缓缓亮起柔和的光,扫地机器人无声出动。
冷梵才意识到,陆恒川之前已经到家了,是看到航班停运的消息后特意回去接她的,因此急着出门,没有切换房间的状态,窗户也没有关,潲了一地雨水。
陆恒川拿来两杯水,放进她手里那只水晶杯温热适宜,她喝了两口,不自在地说:“谢谢。”
“都说了,不必客气。”陆恒川笑道。他以为她是为这杯水道谢。
冷梵不再解释,闷声喝完水,把水晶杯放在茶几上,盯着钻石般的杯身散射出五彩的光发呆。
“我带你转一圈。”陆恒川说。
“好。”
这是一套三室大平层,两间卧室一间书房。
“这间客房我偶尔用来放器材,你住这里可以吗?”陆恒川问。
“好,麻烦了。”冷梵抢在前面拿起自己的背包,推着行李箱,先放下东西。
“那边是卫生间和厨房,旁边是个小储藏室。新的毛巾牙刷放在你卧室了,要去洗澡吗,还是直接休息?”陆恒川又问。
在车上睡了一路,冷梵现在暂时没了困意,“我可以点份外卖吗?”
“你饿了?是我疏忽了。当然可以,不过这附近好像没有可以配送的店。冰箱里……也没什么了。你稍等一下,我联系公寓的餐厅,他们可以给送来。你想吃什么?”陆恒川有一瞬的懊恼,旋即开始安排。
他掏出手机查找公寓每日更新的菜单,正要递给冷梵看,恰巧弹出新消息。
——“救命,二哥哥喺成都,我遇到佢了,佢為女朋友凶我!”
(救命,二哥哥在成都,我遇到他了,他为女朋友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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