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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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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洛阳赋

深呼一口气, 直到这口冰冷刺骨的新鲜空气顺着血流流遍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齐滺才觉得自己的脑子重新开始了转动——

很好,在他不知道时空, 有一个很有名的穿越者。m.baiwenzai.com这个穿越者一定是一个介于牛A和牛C之间的人物, 以至于穿越者被提起来就让这个世界的土著闻风丧胆, 以至于齐滺都被悲惨地连累,成为了被狩猎的猎物。

齐滺好奇:“那位……白先生,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恐惧?”

不但仅仅是因为齐滺可能和白未晞来自同一个地方就要排除刺客来追杀齐滺、就连齐滺的优先级比萧楫舟还要靠前, 甚至还在史书上抹去了白未晞存在过的痕迹。

齐滺:“那位白先生, 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萧楫舟沉默了一瞬, 才说道:“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白先生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这话说得齐滺彻底感兴趣了起来:“展开说说?”

萧楫舟:“当年北晋太祖和南晋权臣打仗时候中了奸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传言都在说北晋太祖死了。白先生为明君一怒,降下天罚, 使得南晋十万水军葬身长江。”

“天罚……”想到某种可能,这两个字的意思让齐滺眼皮一跳。

果不其然, 提起这两个字,就连萧楫舟的眼睛都不免亮了几分:“对,天罚。”

萧楫舟的声音中充斥着一种隐隐的兴奋:“传闻那场水战中, 白先生振臂一呼,就有无数道天雷倾泻而下,滔滔江水竟然升起大火, 南晋十万水军在江面上死于火灾。”

萧楫舟倏尔低头, 双眼发亮地看向齐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

炸药呗。

制作炸药模仿天罚, 只是每个穿越者必备的装杯技能。一硫二硝三木炭,不会这句话,简直是给所有的穿越者丢脸。

但是齐滺眨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都说是天罚了,我怎么能知道呢?”

萧楫舟不听齐滺忽悠:“可是,我的阿滺也是天上的来客呢。”

齐滺笑嘻嘻:“陛下,你既然失眠多梦,不如今晚早睡一会,熬夜太多会秃头的。”

萧楫舟:“……”

“陛下”二字都出来了,萧楫舟便知道,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答案了。或者说,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齐滺知道“天罚”是怎么来的,也知道如何制作“天罚”,只是齐滺不愿意说。

既是不明白齐滺为何不愿意制作“天罚”,萧楫舟想了想,还是没有逼迫齐滺,而是转而说道:“他们怀疑你知道如何招来天罚,所以才要趁早杀了你。”

齐滺了然:“‘天罚’往往意味着正义与理所当然,所以大齐要抹去白先生的存在,因为白先生的存在就意味着北晋才是正统,大齐只是乱臣贼子。”

“如今也同理,一旦我引出了‘天罚’,那就说明我辅佐的你才是天子明君,百姓都会相信你才是正统。失去了民意,那些不甘心的贵族就会彻底失去叛乱的可能,只能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臣子。”

“可是他们偏偏是没有办法安安分分做你的臣子的。可以想见,这些年关东贵族借着北抗高丽等国的理由暗自培养了多少部曲,内里又昧下了多少金矿铁矿。比起这些,那些欺男霸女的事都无需上称,就足够诛他们九族。”

“为了自己的小命与荣华富贵着想,他们不可能甘心奉上几百年来的家业任朝廷宰割,那就只能兵行险招,要么另立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要么干脆……取而代之。”

“没错,你就是他们叛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你一日不除,就随时有可能招来‘天罚’,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一炬。所以……”萧楫舟看向齐滺,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诱惑,“阿滺,要不要考虑一下,让我们这些凡人见识一下天罚的厉害?”

“……”齐滺冲着萧楫舟冷笑一声,“如果我真能降下天罚,我第一下就是劈死你这昏君,然后自己登基做皇帝。”

萧楫舟:“……”

萧楫舟委委屈屈:“在阿滺心里,我竟还是一个昏君吗?”

齐滺:“……”

齐滺:“你闭嘴……”

萧楫舟:“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多,才会让阿滺这般想我。”

“……”齐滺,“你给我……”

萧楫舟:“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一定会变成阿滺心里的明君。”

“……”齐滺,“我都说了……”

萧楫舟:“那么阿滺,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至少,你要看得见我的努力,而不是看都不看,就否认我的全部努力。”

“……”齐滺微笑,“你能不能……”

萧楫舟:“还是说阿滺已经厌倦我了,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其他的英雄明主了?”

“???”齐滺反驳,“不是,我没有……”

萧楫舟:“依我看,蒙臻就不错,阿滺不是说,他之后会建立一个伟大的王朝吗?”

齐滺:“……”

萧楫舟:“只要阿滺好好的,哪怕阿滺把我忘到了脑后也没关系。总归,我是希望阿滺一辈子幸福快乐的。”

齐滺深呼一口气:“你不是昏君。”

“真的吗?”萧楫舟的双眼一亮,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阿滺,我都明白,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说假话。我不是一个好皇帝,我知道。”

齐滺:“……”

齐滺微笑:“不,我认真的,你是一个好皇帝。是我的错,我口误,我该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你是昏君。”

这一次,萧楫舟的眼神是真的亮了起来,亮晶晶的,仿佛天幕最北端的启明星。萧楫舟上前一步将齐滺抱在怀里,转而提起齐滺的腋窝,将齐滺举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太好了,阿滺觉得我是明君!”

齐滺被转得头晕眼花,余光又很不巧地看见侯虞一脸的嫌弃与侯十三的目瞪狗呆,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拍了拍萧楫舟的肩膀,咬牙切齿:“你放我下来!”

萧楫舟又将齐滺在转了一圈,直到齐滺忍不住要上手揍了,萧楫舟才十分有求生欲地将齐滺放了下来。

齐滺深呼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楫舟一把揽在怀里。萧楫舟的力气用的很大,大到齐滺差点被勒的喘不过来气。

他们面颊相贴,齐滺甚至能感受到萧楫舟的脸蹭在他脸上的感觉,热热的,软软的,和萧楫舟硬邦邦的手不一样。

萧楫舟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滺,你知道吗,听到你说我是一个明君,我真的好开心。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听到萧楫舟这么说,齐滺竟然在瞬间心软了。这一刻,面前满面灿烂的萧楫舟仿佛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而仅仅是一个因为得到了主人给的骨头便鲜花灿烂的大狗狗。

想到萧楫舟也不过是一个在现代还在上大学的孩子,齐滺幽幽地叹了口气,回抱住了萧楫舟。

侯十三没眼看,撇撇嘴别开了视线。侯虞眯着眼警告了他一番,侯十三撅起唇,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恰巧侯虞会唇语,认出了那句话。

侯十三说的是——

“怪不得陛下能讨到媳妇。”

侯虞:“……”

真想打死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完犊子玩意儿。

就在侯虞忍不住要暴打蠢弟弟的时候,一队内侯官飞快跑了过来。满身的黑衣猎猎,扬起的黑色披风下猩红的内里像是乌云中闪烁的闪电,带着令人胆寒的凉意。

侯七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萧楫舟身前:“启奏陛下,刺客已经抓到。”

萧楫舟:“……”

在糟心的属下面前,萧楫舟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软玉温香,去面对让他看了就觉得糟心的刺客。

被侯七压住的人膀大腰圆,身侧的雪地上则被扔了一张很大的弓。很显然,这张弓就是这名刺客刚刚用来刺杀齐滺的弓。

刺客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寻死,只能不停地呜咽,双眼愤恨地看着萧楫舟,像是一头饿狼盯着自己的食物看,恨不得将面前的猎物撕得粉碎。

这名刺客目光猩红,看得萧楫舟直皱眉。萧楫舟将齐滺护在身后,确认齐滺看不见这骇人的一幕,才皱着眉头对侯七说:“把他带过来做什么?拖出去……”

“砍了”两个字在萧楫舟想到身后的齐滺听不得这些之后倏地顿住,萧楫舟硬是将原本要说的话拐了个弯:“好好审讯。”

说是审讯,却表现得漠不关心,很显然是并不在乎能不能从刺客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这点侯七也心知肚明——

行刺皇帝确实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先不说按理来说萧楫舟现在还应该在大兴宫静养自己的风寒,就算真的能将刺客刺驾的事公之于众,又凭什么将刺客和幕后主使联系在一起呢?

反正不论怎么样都是有疑点而不能给幕后主使定罪的,就算刺客亲口承认了自己的主子,但一个“贱民”说的话,怎么能用来指控贵族?

不论刺客说与不说,萧楫舟都知道他的主子是昌黎韩氏,也知道这个刺客没办法给昌黎韩氏定罪,因此这个刺客的口供简直无用到了极点,甚至不值得耗费笔墨来记录在案。

这样的人,侯七就应该就地处决,带回来做什么?一点用都没有,还差点吓到了齐滺。

这么一想,萧楫舟凉凉地看了侯七一眼。

侯七:“???”

【作者有话说】

滺滺:老攻是只可怜的大狗狗,需要我保护

舟舟:老婆心软又胆小,需要我保护

侯九:???所以我就活该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

侯十三:九哥想开点,我们都是这对狗男男play的一环

******

白未晞是下本《男妈妈oga被迫搞基建》的小受受,你们快去给我收藏(提刀威胁),别逼我跳脱衣舞来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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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洛阳赋

侯七的满心疑惑最终都在萧楫舟对齐滺的满腔柔情中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侯七看着萧楫舟贴心地为齐滺系好衣领, 还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齐滺领口的毛领,生怕柔软至极的狐狸毛扎到齐滺的脖子。

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看得齐滺都有些无语地一把拍掉了萧楫舟的手。

萧楫舟还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刚刚有没有被吓到?”

齐滺都懒得搭理他。

侯七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令狗饱腹的一幕, 一时之间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他那个英明神武霸气威严的皇帝陛下竟然会有这样柔情似水儿女情长的一面?

侯七冲着侯十三使眼色:这真是咱们皇帝陛下?

侯十三挤眉弄眼:没想到吧, 真的是。

侯七猫猫震惊:咱们皇帝陛下没事吧?

侯十三:这话你敢和陛下说吗?

侯七:……不敢。

侯虞再也看不下去这两个挤眉弄眼打官司还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的蠢弟弟了, 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一声,以此来警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弟弟。

侯七:大哥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侯十三:大概吧,他又不是第一次抽风了。

侯虞:“……”

这个世界毁灭吧。

齐滺走到那些流民面前, 早已有内侯官前来安抚流民。齐滺大致数了数, 人数都对, 内侯官将这些人保护的很好, 没有人受伤,只有一个小孩子被吓到,看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齐滺走到那个小孩子身边蹲下, 就看见哪怕仅仅只是他的靠近,都让那个小男孩吓了一大跳。小男孩的母亲一脸惶恐地跪下请罪:“大人, 他……”

齐滺摆摆手,制止了这位母亲的请罪。他在怀里摸了摸, 好半晌才摸出一颗糖来。小男孩看见糖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齐滺将糖放在小男孩的手中,小声说:“你是男子汉了, 不会让娘继续担心你的,是不是?”

小孩子都受不了激将法,“男子汉”三个字一出口, 小男孩瞬间便点头:“不让娘担心。”

话说得奶声奶气, 却挺起了胸。齐滺笑了笑, 摸了摸他的头。

在将怀里的糖分给几个小孩子之后,齐滺找到了在一旁安抚流民的赵拓。老人家刚刚经历一场大灾,看起来却精神抖擞,仿佛刚刚他看到的不是真刀真枪的刀光剑影,而仅仅是村里某几个孩子在一起摔跤相扑。

相比之下,反而是那些年轻人看着身强力壮,却一个个面带惊恐,显而易见是真的被吓到了。

赵拓唾弃这几个完蛋玩意:“想当年我们打突勒的时候,都是在死人堆里睡觉,也没见过谁怕了。现在的孩子……真是生活好了,人也矫情起来了。”

齐滺:“……”

上一辈嫌弃下一辈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呢。

齐滺努力维持微笑:“老人家,你们现在怎么想的?还要上京告御状吗?”

赵拓比齐滺想得还要坚定,他丝毫没有被这场刺杀吓到,甚至没有一丁点打算退缩的痕迹:“告,如何不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告我们也没有活路。”

赵拓深呼一口气,双手不停地搓着手中盛着热水的茶杯,说道:“他们就没有想过给我们活路,我们要么在告御状的过程中死,要么在明年饿死冻死。”

“反正都要死,不如拼一把,省得下去见了祖宗,只能说我们是饿死的——我赵拓丢不起这个脸。”

齐滺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他转头看向萧楫舟,眼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接收到齐滺的目光,萧楫舟走到赵拓身前,问:“老人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们一起去洛阳?”

“去洛阳?”赵拓有些迟疑,“去洛阳做什么?”

“找证据。”萧楫舟说道,“你说洛阳县官侵占你们的田地房屋,但是只凭庶族的话,是没有办法给贵族定罪的。就是你们去了大兴,就是陛下接了你们的状纸,他也没办法直接下旨,让洛阳的县官将你们的田地房屋还回来。”

听了萧楫舟的话,赵拓幽幽地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味道:“也对……平民百姓的话,怎么能搬到当官的呢?至少皇帝陛下还念着我们,还能派出几位大人来给我们做主,不必让我们遇到‘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窘境。”

赵拓重新打起了精神,对齐滺道:“多谢齐大人了,老朽这就携村民和你们一起返回洛阳。”

说着,赵拓又对萧楫舟行了一礼:“也多谢这位舟公公。”

齐滺差点笑出来。

萧楫舟真的笑不出来。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令人吐血的“舟公公”,萧楫舟才面带微笑内里咬牙道:“无需多谢,都是陛下圣人之德。”

等赵拓走远和流民们解释,齐滺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舟公公对陛下很忠心嘛。”

萧楫舟眼皮狂跳:“本公公可是陛下的贴身宦官,当然对陛下忠心,就是不知道齐大人身为陛下宠臣,是否也像本公公一样对陛下忠心?”

陛下宠臣齐大人笑的毫不心虚:“本大人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不见陛下,如在城阙。”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写给情郎的情诗,明明知道齐滺不过是日常满嘴跑火车,说这句话的意思除了胡言乱语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可萧楫舟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愣是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是什么萧楫舟也说不分明,像是在战场上看到一支箭矢冲着他的心口而来,又像是父皇曾经当做狗养在北苑的狼皇挣脱铁链冲着他飞奔而来。

但好像又都不是——心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萧楫舟呆呆地不说话,齐滺反而好奇了。他伸出手在萧楫舟的眼前晃了晃,问:“你怎么了?”

萧楫舟这才如梦初醒,他摇了摇头,说:“没怎么。”

顿了顿,萧楫舟补充道:“本公公只是在好奇,要怎么将齐大人话写在纸上上呈御览。”

“……”齐滺,“不是吧,你当真了?”

萧楫舟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齐大人的话不仅要上呈御览,还要分给文武百官看,让这些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忠君爱国。”

齐滺:“……”

齐滺思考了一下这个可怕的未来,顿时觉得与其未来如此社死,不如现在先弄死昏君。

这么一想,齐滺的双手直接按到了萧楫舟的脖子上。

萧楫舟:“!!!”

萧楫舟转身就跑。

******

马车行行复行行,带着大批流民不好长时间外出赶路,以至于一路之上马车行得很慢,紧赶慢赶,竟是十二月中下旬才到了洛阳。

此时洛阳冰天雪地,城市之内死气沉沉,商旅不通行人冷漠,竟是一点都看不出一副大城市的景象。

齐滺掀开车帘,面对着满街麻木的百姓皱眉:“这都快年关了,百姓的脸上怎么看不出一点快乐?”

要知道,越古老的时代越将就,过年对于现代人来说可能只是七天假期回去看看爸妈,但对于尚且封建的古代人来说,过年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忌讳也比现代多得多。

如今已是十二月十八,过了腊八就算是年,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现在的洛阳城应该是欢欣鼓舞迎接新年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人们应该是脸上带笑开开心心准备年货才对,怎么会脸上一片麻木?

齐滺不禁皱紧了眉头:“不是河南郡守又作妖了吧?”

大梁采取州郡县三级制,郡以下的行/政单位就是县,因此作为河南郡的治所,洛阳也被称为洛阳县、雒县。

因为洛阳曾作为北晋、大齐、北郑、东燕等几朝都城,因此作为河南郡作为司州治所,只有河南郡守,没有司州刺史;洛阳县作为河南郡的治所,只有河南郡守,没有洛阳县令。

换句话说,洛阳县内,河南郡守穆怀安一手遮天,根本没有可以和他制衡的官员。

洛阳裁剪官员原本是为了避免前朝古都官员过多引起骚乱,却没想到这恰恰助长了穆怀安的气焰,让他在洛阳肆无忌惮。

因此萧楫舟想要敲打关东贵族,第一个就拿穆怀安开刀。

穆怀安刚刚被萧楫舟敲打过,为了洛阳百姓散尽家财的故事还在被传颂呢,总不敢现在就继续搜刮民脂民膏吧?

齐滺和萧楫舟对视一眼,萧楫舟也低声说道:“你说得对,这里不对劲。洛阳几朝古都,再如何也不至于萧条至此。”

齐滺没说话,他跳下马车,伸手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过路人。那人穿着粗布短打,全身上下衣衫简单,但洗得还算干净,上面的补丁也缝得很密,看起来应该来自于一个家境还勉强算得上不错的普通人家。

齐滺问道:“这位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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