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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霸天天性好奇,因这性格闯了不少祸,可依旧忍不住问了句,“师父,为什么要做梦?做……什么梦啊。”
实话说这声师父他叫的着实被逼的,是真的打不过啊。
红衫刀客靠着墙角,很是放荡不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叶凭打坐调息中。
凌不凡看着医书,未曾出声。
吴霸天痛苦,谁猜得到,反正他是什么都不清楚。
“……”
“为师,想做的自然是……春梦。”
红衫刀客乐悠悠道,随后眯起眼似在回味着什么。
所有人:“??”
他这话说的实在可怕,调息的叶凭差点没断气。
凌不凡的医书,撕破了几分。
【救命啊!他怎么这么骚!】
【成熟侠客教导小年轻,如何装酷耍帅哈哈哈。】
【莫名想到一句诗,春梦了无痕。无名老师你敢不敢上真的,给我们吃点好的。】
【没事,后面有。】
【他真的,我哭死。】
【剧透杀人!!!】
最令人意外的是,漫画竟将刀客脑中的“春梦”通通画出。
那是一场极为隆重的典礼,人群涌动,各类歌舞尽情挥洒。唯独台上的人穿着件朱红衣衫,像是浴火的凤一样,灼灼逼人。
他头戴莲冠,盘坐莲台,目光向下,宛如神明。
那是个仰视的视角,只望得见他站起时那双足间金色链子缠缚,三点红色莲瓣点在足部。
少年跪地,很是虔诚。
他在认真行礼,真心祈求,不似其他的人心有不甘,隐有忧虑。
“还跪着做什么?”
“不过做做样子。”
高坐莲台的人眉头轻轻微蹙,走了下来,俯身伸出一只手来,挑起少年的下颔,最后微微一笑道:“难不成你还期望我当这个教主。”
少年不敢看他,只认真点头。
“哦。”
“当几天有意思,当久点……也许就无聊了。”
少年懵懂地点头。
紧接着则是闪回,青涩地的少年闯进殿内时,只望见了一池幽水,热气弥漫,散至整个后殿之中。
“教主。”
“……”
“时间已过,我不是教主了。”
一声轻笑。
少年独独只望见那人。
他似是刚从水里起来,身上依旧有些湿意,披着件宽大白袍,肩头的黑发湿漉漉的,赤着足轻飘飘走来。
他步步踩在水间,又似踏在空中。
待走近了,他忽得将少年一抛,丢进了水里,只留下一声轻笑。
“我走了。”
场景却未曾结束。
也许,这只是梦,一只宽阔的手抓住了将要离开的人的足,硬生生将人拉进了水池中,然后彻底压了上去,用双臂环住对方。
“哥哥,别走。”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死皮赖脸叫哥哥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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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25
何为七情六欲,何为人间极乐。(补)
25
“你近来躲着我, 做什么?”
醒来后,师明佑懒懒道。他半边身子支在墙边,略有些轻轻好奇问。
殷景山默不作声。
一路行来, 并非很快, 于身边人而言, 他似是很……满意这段旅程。
可终有结束之时。
“……”
“还在吃醋?也不知道打翻了哪里的醋坛子,沾的一身味道,怎么也清不干净。”
师明佑幽幽道。
殷景山起身,开始将这间客房东西细细收拾, 他动作不紧不慢, 显得异常沉稳。
看不惯。
师明佑心底想, 手指轻挑, 一根丝弦绕至他的指尖,将人硬生生拉了过来,轻嗤了声, “你对自己没自信。”
“为何?”
师明佑是真的好奇。
其他不说,他自己……丝毫不要脸的说, 自认为是个还算讨人喜欢的人。
若有人讨厌他。
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师明佑伸出腿,踢了下人。
“你生的比他俊, 武功也比他高,就这么不自信。”
这话里调侃居多。
殷景山微微蹙眉,转而走到他身边, 将床榻上的披风盖在人身上,低低说了声,“有风。”
“你当我是什么娇弱小姐吗?”
师明佑轻轻笑了下。
说完, 他哼了声, “怕是你心里真正念得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姑娘。”
殷景山扣住他手, 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可你既着女子衣裙,应是……更喜欢那个称谓。”
“姑娘,姑娘。”
“你之前叫的多……我不信,你就是想要一位真正的姑娘。”
殷景山有些慌乱失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握住他的手,低低轻叹了声,“幼卿,你信我。”
“不信。”
“……”
“算了,说笑呢。这也当真,明明是个奸猾性子。”
师明佑气的反笑。
殷景山只扣住他的手,什么也不肯说了。
“不过,你猜错了,我可不喜欢……”
手被抓的更紧了些,师明佑压根抽不出,只能生气望着他。
殷景山敛着眉眼。
忽得,师明佑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干脆将人拉着倒在床上,将身体直接半压在了他身上。
他伏在人身上,无比专注地观察着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睛,轻轻说:“你眼睛怎么了?”
殷景山沉默。
“快说。”
“不说,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这无疑是威胁。
可人偏吃这套,只得低声解释说,“幼卿,许是行功不妥,有几分影响到了。”
“什么也不说,装作没事人。”
“你就那么想当瞎子。”
师明佑随性依赖在人身上,有些闲闲道。
好半响,殷景山才开口道:“幼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我很害怕……我是不是会忘了你。”
“我怕忘了你。”
他那双略带冷肃,锋芒的眼中光彩失去,很是黯淡。
师明佑轻轻笑了下,“你想忘,我还不允许。”他伸出手,划过人脸颊,嗤了声,“就爱想些没名堂的东西。”
“你真的忘得了我吗?”
“……”
“我想听真话。”
“其实,你要想忘也好,总归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语声被堵住,只留下床边低沉喑哑的喘.息,似是抵死的依赖、缠.绵。
有些事,也许从未开口说过。
殷景山甚至怯懦,脑中空空荡荡的记忆外,还有太多太多陌生的……除了血,还是血,包括他从何来,去向何处。
此刻,南疆潜龙谷内却是群雄集聚,神色各异。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道:“秦堂主,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张嘴巴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教主回来了,他为何……”
“你不也是废话。”
“教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很正常。”张抱丹很是看不惯这人,哼了声。
“他都走了二十年,毫无音信,谁知道真假。”
“指不定人死了呢!”
那人依旧不服气。
座中最高位的男子面容普通,有些威严,可依旧不做声。
张抱丹听得夸张大笑。
只觉这简直对牛弹琴,前面说的都是笑话。这冯宁是这些年新入的人,是他们副使雷倾绝近些年的得力下手。
“你这话有本事等人来了当面说。”
“你!!”
眼看着将要争吵起来,最高位的男人终于开口:“够了。”
常人未见,怕是很难想象这个面容普通,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是南疆赫赫有名,地榜前七的天雷手。
站在一角的抱臂人幽幽叹了句。
“这世上,很多人会死。可问题是,你们觉得死的会是教主吗?”
“那怎么可能!”
“那是放屁,只怕老子孙子都死了,教主怕是还活得好好的。”
“是啊。”
“……教主会回来吗?”
“怕是不会,他都跑了二十多年了。”
场内一时间议论纷纷。
冯宁听得有些犯傻,他本是中域人,自由熟读诗书,意外之下逃来南疆,得到这位天雷手的欣赏。
最早他还不晓得这位天雷手竟是南疆教众最多,实力一般的众生教中人。
外界而言,这位是独行客,是南疆扛把子的超一流高手。同北域远道而来兴风作浪的大门派弟子斗过,更同东域当代剑阁之子宁子京打过,无疑这位是个武道上的巅峰人物,身边更聚集了不少被他折服的高手。
可这样一个人物,在真正将他收为心腹后,却带他秘密加入了一个南疆里并不陌生的教派。
也许,这本就不是秘密。
冯宁望向堂内齐聚人物,隐隐有些不快。
秦岚衣微微俯首,只道:“属下所言,没有半分虚假之词。何况,因教主指令,在下当时特调令教内三十位黑衣卫……”
雷倾绝终是开口:“教主……是为了什么?”
这怕是这些年来,他首次称之“教主”,场内有些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昔年,众生教创立当初,内外二教并行。
内主武学,各方堂主,总揽武道,培育好手;外主教化,各方坛主,传播教义,普度众生。
内是里,外是表。
可内外并行,并无高下之分。
况且能在外教领头的莫不是武功高强之辈,真打起来还说不定谁打不过谁。
可自教主失踪后,这内外便隐隐失控了。
互相不服气。
雷倾绝本是教内左副使,总揽武道精要,御下武功高手不少。
十多年前,他却同专司外教的右副使元青负差不多闹扳了,带着内教多数人和自己身边的一批人来了这卧龙谷。
这些年越发高涨的名气,倒是他越发专注日趋精深的武道修为所致。
雷倾绝淡淡问道:“岚衣,你不必遮掩,教主既然让你回来,便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当年虽年幼,可也应当是知晓他的性情的。”
秦岚衣收声。
他总不能说……那位是一时兴起。
“……教主目前有一个情人,他是让人给那位练手。”秦岚衣低声说。
其实,挺狠的。
雷倾绝面色平静,竟是并不意外。
秦岚衣见了,只想虽说那位说雷副使嘴巴油滑,他只觉得……这多少有些耐人寻味的调侃意味。
他自己只觉副使大人着实太过冷淡,心思难测。
“才一个!”
“才一个!”
“居然才一个!”
抱臂人惊呼道。
秦岚衣也有点不确信了,难道不是一个吗?
张抱丹急忙将他拉起,兴冲冲问道:“那个人长得如何,家住哪里,如今年岁多少,是男是女……”
一连串的问题打下来。
秦岚衣头痛。
“快说快说,我还等着。”
“……”
“不对啊,那不得好多个吗?”
“我就记得,前些年那位狂妄至极的刀客寻过来时,可真是嚣张啊。”
“呵呵,他多年未见踪影,怕是闭起了死关,怕是不知道何时能够再出江湖,简直活该。”
秦岚衣听着这些不绝入耳的讨论,简直有些抓狂,难道不是应该担心教主回来后他们该怎么办吗?
毕竟,他们可是……所谓的叛教之人。
他看向台上雷副使,只见这位缓缓走下,淡淡出声说:“岚衣,不必担心那些。”
秦岚衣微怔。
他只听这位开口道:“我当年去寻过他,同元青负一块去的。”
场内人纷纷大惊。
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位元右副使同他们雷副使堪称不相往来,互相厌恶,别说协作,怕是见面都不愿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给我们一句话。”
“走吧。”
雷倾绝淡淡道:“我同元青负都知道他的意思。”
这话说得,不少人心里嘀咕,什么意思嘛!就不能说清楚点,雷副使何时也同那位元副使学的神神叨叨的。
迟迟没有出声,有人低声问:“那教主来了,我们……”
“跪下,服从。”
有人小声道。
立马被人敲了背,大叫一声,“你忘了我们现在就是个叛教的。”
秦岚衣面露尴尬。
这里面,他是最尴尬的,实际上他那四方坛使的职位是沟通内外两边,只是这些年来内外相敬如宾,已成摆设。
“那是元青负使诈!他争权夺利,他死不要脸,心机深沉……”
“都是他的错。”
雷倾绝淡淡说道:“你觉得教主是会更相信元副教使,还是相信我们。”
没人吭声了。
元青负这个人堪称忠诚,死板。
尽管他是杀生教的前任教主,可他这个人改换门庭快的离谱,甚至这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奉献于他的事业——传教众生。
“不必多想,教主之事,我已有定夺之计。”
雷倾绝道。
他平静道来,任谁看不出他曾是个绝顶圆滑之人,可却也能在武道之上有着如斯执着的精力。
等人散去时,秦岚衣却被留了下来。
冯宁也被留下。
雷倾绝开口道:“好了,岚衣,你说吧,他又闯了些什么祸。”
秦岚衣近乎苦笑。
他该怎么说,他本去那位公子身边不过是幼年时的惯性,偶尔探望一二。甚至,内心深处曾颇有些同情他。
“教主此般现身,用的是妙音仙子的身份。”
“公子前去求医。”
后面的,秦岚衣实在是说不出口,他当场在时差点说不出话来。
雷倾绝难得皱眉,“这逆子,留他一命,本就该知足。我早就说过,我只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似乎不需多做答,他便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
秦岚衣心想,这怕是那位公子最恨恨不平之事。
哪有做父亲的对儿子如此狠心,这怕也是那位解宗主一气之下,不再往来的缘故。
“他现在如何?”
“教主未曾搭理,我便让公子呆在家里。只是,他似是有些癔症。”
冯宁摇摇头。
他是清楚这位的事情,可他也觉得这位公子能活着就是万幸。他是中域中人,太清楚不过道宗对于弟子去踪的重视。
雷倾绝面无表情,只冷冷道:“说吧,教主那位是谁。”
秦岚衣低声说:“是那位杀了雷鸣的东域中人。”
听到此处,雷倾绝神情越发平静,只不急不缓道:“哦,是他。说起来,我当年收雷鸣为徒,不过怜他孤苦。”
“……”
秦岚衣呆了下。
雷副使这位徒弟杀了自己全家,连带着自己儿子也杀了,这还真是孤苦啊。可这不他自己干的吗?
“我一直等有人杀了他,杀人者必有被杀之日。”
“可无人敢。”
雷倾绝道。
不等回语,他接着开口说:“昔年,我去寻教主时,他曾问我,这世上可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这语气有些淡淡的萧索。
“我迟疑了一下,他不等我回答,说:没有的。包括忠诚。”
秦岚衣浑身一震。
雷倾绝:“他说王朝会灭,门派会倒,人心易变。他不需要忠诚这种东西,他只要活的尽兴,痛快。”
“你看,这就是我们昔日的众生教之主。”
冯宁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怅然。
他未见过那位,一直都不理解教内许多年时隔二十多年依旧能一心向着那位,可如今莫名有些懂了。
“当年他走了,本就不会再回来。我当时说他是谁都不想要了,毕竟我们对他而言也不算些什么东西。”
“元青负说他不回来也好。”
“说起来,我当时脱教本是意气用事,后则是觉得他说他不需要忠诚这种东西……我本也没有这种东西。”
秦岚衣:“……”
再听下去,他都觉得不需要活了。
雷倾绝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近似有些笑意的话,“只是,他不要,我就不可以给吗?”
《武掌乾坤》第六话:我言众生,却是以一场发病作为起始点。
漫画以日常的笔触细细描绘了主角殷景山越发变重的症状,他似是有些不太清醒,眼睛时好时坏不说,记忆也在不断遗忘。
唯一相同的怕是,他似是再一次回忆起曾经出现的那一幕。
他站在山间,向下划了一剑。
山海倾覆,河流断绝。
殷景山惊醒,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出手去寻着身边人,可什么都没有,他终是缓缓收回了手。
“怎么醒的这么早?”
一只手轻轻靠在他额角。
殷景山近乎呢喃,“没什么事,我只是……做了个梦。”
他看不到那白衣人隐隐的忧虑,看不到那轻轻蹙起的眉眼,更看不到那人变得果决的神色。
他只是扣住他的手,有些依赖地靠在人身旁。
“不要怕。”
“病总有治好的一天。”
白衣人轻轻开口,只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让他紧紧抓牢。
窗外的白鸟飞来,立在窗檐前。
“喳喳。”
“喳喳。”
“?”
白衣人微蹙眉头,望向窗外远山。
此后,则是一段简短的回忆,那是一段简短至极的对话,发生在一座冰冷,恢弘的大殿里。
月色落在光滑石面,勾起盈盈光。
抬眼九天星河,直落来人目中。
“你这地方,倒是清净。”
冰冷的石柱间照出一个盘坐着的清冷身影,灰色道袍着身,微微挽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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