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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霸天累的气喘吁吁,拿出块布把自己的刀擦了擦,随后放到了桌角好好立着。
“有多少,你都吃的完。”
叶凭:“……”
这话是真的,三人里他武功最高,饭量也是最大的。
凌不凡则从布袋里拿出一本小书,如寻常一般拿着石墨小笔记着东西。
吴霸天看了眼,瞥开视线。
“还记日记。”
“嗯,苟日新,日日新。”
“……”
行吧,记日记,这点还真是……同他爹那个众生教忠实教徒一模一样。
吴霸天转而听起来周围客人闲谈。
客栈大堂内显然有着不少的武林人士。
毕竟他们一路走来,都是过往留下的官道,越发靠近南疆的中心南阳城,相应的武学之辈也越发的多起来。
何况,南疆风气彪悍,好武嗜武。
可并非东域那般的崇尚,将武学视之为至高,不可亵渎之物;反而有几分热衷于比划,划拳时的谈兴,说高手,论武道,不怕死的风气。
“如今江湖里出来了不少新秀。”
“新秀年年出,地榜人不变。哪有几个真正的天纵奇才!”
“那你就不将当代剑阁之子宁子京放在眼底了。他年纪轻轻位列地榜前列,怎么说怎么算也是新秀之一。”
“要不是当年……不管怎么说,那也比不过那位剑中君子!”
吴霸天听得有些纳闷,转头一看身边人则很是理解,好奇问:“你们都知道这位是谁?”
叶凭点头。
凌不凡低声说:“天机门天榜上新增的那位。”
吴霸天满脸震惊,追问道:“不是说,他同一个魔头跑了吗?这简直就是个……就这还剑中君子。”
叶凭沉痛问:“前面那句你从哪里听来的。”
“天桥底下说书的。”
“……假的。”
吴霸天很失望。
凌不凡忽得开口:“那也未必是假。”吴霸天叫了句“就是,就是,不然他好好的名门正道不混,消失这么多年。”
旁边座位上的人谈性大发,说道:“当今天下,先天高手不过几根指头数得过来,两人本就不应该对比,何必混为一谈。再说,若是那位当年入了剑阁,指不定怕是这位的师尊都有可能。”
“这话,你也就敢在这里说了。”
“这是事实。”
“达者为师,这可是数十年来突破的第一位先天宗师,他又如此年轻,可见武道大兴之势。”
“他消失这么多年,就不管门派了。”
这是个东域赶来的武师,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道。
东域门派之风颇盛,虽不似中域重道门儒学,可门派无疑替代了这些,叛出宗门和忤逆门派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不管正常!”
“谁听过有被赶出宗门的先天宗师。”有人不屑道。
“他勾结魔道。”有人追着说。
“谁知道是真是假,怕是些污蔑之词。”
“!”
几番争执,就差没吵起来了。
直到,有位年龄稍长的道:“他虽入先天,怕是也比不过那些前辈。可天下宗师屈指可数,我倒颇想见见他的风采。”
“那可说不定!武学一道,只看修为境界,不论年龄。”
“哈哈哈,我看年轻的就是更有优势,昔年那位不就接连挑了五宗,无人能够比得过。”
说道这里,气氛越发火热。
有人道:“那位多年未曾出现,我看那些……悬得很。倒是点指峰阁主徐道阁这些年来的论武显而易见,很是厉害。”
“对啊,天机门虽不排名,可我看……如今先天里武功最好的是点指峰的阁主徐道阁。”
“谁说的,我不信。”
有人道。
吴霸天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你们觉得呢。”
叶凭很严肃道:“武功若论高下,那……”未曾说完,凌不凡兴致冲冲道:“那肯定是师真人更厉害。”
叶凭:“……”道理是这样,可回的也太坚决。
隔壁桌正为武功谁最高吵得不可开交,有人骂道“放屁!谁说徐道阁是第一的!”
这时客栈外传来一声坦荡、不羁的笑声,夹杂一声任性至极的叫好声,“说得好!徐道阁算个屁!”
“他有何资格同人比。”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静。
虽说南疆风气开放,品鉴高手之语层出不穷,可当众说一位宗师算个屁,那也不是一般人说的出口的。
众人只见走进来一个红衫侠客,他背后背着个布袋,手里拎着把刀。
他长得很锋利,眉骨分明。
胸膛半散开,领口处坠着狼牙和红珊瑚珠的链条。
可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左手里提着的扒了皮的猎物,右手的刀上还淋着鲜红的血,显然他用那刀剥皮的。
这不得不说很是瞩目。
寻常的江湖人哪个不把自己的武器当做宝贝儿护着,看着。
“小二,来一壶烧酒。”
这红衫刀客眉眼带笑,有些落拓不羁姿态,腰际悬着一个酒壶,一进来就直接坐在了正中央的空桌上,随手将刀放下。
“客官,来咯。”
“咦,怎么不说了。”
红衫刀客有些皱眉,随即笑了下,将猎物交给了小二,让对方拿去烧制。
漫画特意将刀客显而易见的疑惑画出,夹杂一句旁人心里骂叫。
弹幕基本都是:
【哈哈哈,其他人: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牛,不愧是狂刀么?】
【想到他出西域时,貌似一直都是这么狂。可怕,能打就打,不打就跑。】
【啊,他先天了,过的也太低调了。】
【他有宠物就行。】
【你是指……】
【护妻狂奴上场了,要被笑死了。除了我,谁都不可以说我老婆坏话。】
【狗屁,是哥哥!】
【啊啊啊,别给我剧透,杀杀杀!】
“兄台,借个筷子。”
身后传来声客气至极的询问,当然问话的红衫刀客似乎只是问,而后则直接从装着筷子的竹筒里抽了四根。
吴霸天有些呆滞。
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个很可怕的东西,来自红衫刀客放在凳子上的大布袋里。
这位刀客心情颇好。
他生的年轻,俊朗,不羁,有一股很明显的男人魅力。真说道起来,就是那贼吸引女人眼球,贼遭男人嫉恨的。
可他有一头微微自然卷的卷毛。
中分微挑的发,斜斜向旁边挑,显得不是那么的规矩,有些轻佻任性。
他拿起两只筷子,手指抹过竹子,然后夹起了额间的卷毛。
一下一下。
他似是很认真想把那发烫平。
所有人:“???”
邻座的三人组眼睛都有些睁大了,可这似乎还不够。
刀客似乎不太满意效果,直接拿出一盏小油灯,借着火温烤起了竹筷,接着小心缓缓的烫着卷发。
【艹,这也太骚了吧。】
【狂刀:谁也不能阻止我注意形象,真的!】
【牛逼啊。】
【惊呆众人,纷纷吃瓜。】
堂间无疑有看不顺眼的,许是这位俊朗不羁的刀客有些异域的深邃眉眼,无疑并非纯种中原血统的卷发所致。
小二的酒上来了,刀客接着要了壶热水。
可意外的是,他只是用着热水烫着另一只竹筷,乘酒的酒碗等。
“兄台,你这是做什么?”
吴霸天好不容易按捺住害怕,好奇问。
红衫刀客闻言,抬头笑了下,竟有些少见的风流不羁,很是惹眼,“消毒。”
“有毒!”
吴霸天呆了下。
刀客看着众人神情,略不好意思的解释了句,“碗筷放在空中,自有杂尘。热水烫之,是谓消毒。”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兄台你是个爱干净的人。”吴霸天乐道。
“……”
“也没有吧,我吃过生的肉。”
红衫刀客回忆了下,直言。
虽说他看起来是个桀骜不羁的刀客,意外的是他很是健谈,也很好说话。
“哦,所以你只是学别人……”
“不是别人。”
红衫刀客很认真的说。
吴霸天好奇问:“那是……”
红衫刀客笑的明媚,竟是冲去了天生的深邃成熟,显得有些傻傻的,“自是我的心上人。”
“你学你的心上人,那岂不是……人比你大啊。”
“对。”
“你很……很强。”
吴霸天看着叶凭冷漠的脸,终是收住了声。
那不和……殷兄弟一样,就爱年龄大的俏姐,不爱年轻的妹妹么?这和翠花楼里的姐儿说的不一样啊。
红衫刀客在喝酒,他喝得不紧不慢,竟是很有风度。
有不少女子两眼往这边看来,实在是,长得俊的,好说话的,有魅力的男子实在是少数啊。
“娘娘腔。”
有人低声骂了句。
红衫刀客闷头喝酒,并未理会。
吴霸天倒有些气。
忽得,不知何处抛来一根竹筷,硬生生向红衫刀客脑门而去,刀客似乎依旧未知,神情淡定的喝着酒。
所有人都在惋惜原来这个刀客竟是个花花架子。
可就在即将穿透时前几秒,红衫刀客竟是轻轻低了下头,似是机缘巧合之下躲过了这竹筷。
“!!!”
众人只见他指尖弹了弹酒碗,似在品酒。
依旧很是悠闲。
吴霸天心情却不太美妙,他这桌同人离得近,眼睁睁看着这抛来一只竹筷硬生生的插进了他立在桌角的刀。
“???”
吴霸天呆滞蹲下来,看着那道明显的裂缝,甚至有些不敢伸出手。
忽得,整个刀碎成了片。
那根筷子完好无损,落在一堆刀身碎片之中,莫名的有些奇怪。
“我的刀!”
他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刀。”
“……我暂时钱都用完了,赔不了。”红衫刀客终是回头,很认真道。
“要不,你找那位。筷子是他丢出来的,我只是轻轻避了下,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是正主。”
吴霸天寻着指向看去。
只见……很远处一桌子有个男人面露轻蔑笑容,似很是嘲讽感觉。
吴霸天还没来得及要个公道。
只听着男人周围一女子尖叫起来,推攘之间,那男子向后轰然倒地,却依旧保持着轻蔑笑容。
“死人了。”
“死人了。”
女子急匆匆跑了出去。
在场人人倒有些见怪不怪,江湖里生死本就平常之事,再说,想害人技不如人而死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哦,不好意思,出手有点没控制好。”
“太快了。”
红衫刀客略有些苦恼,可很快提了个建议,“要不,你先用下我的刀,等到了南阳城我有钱了,赔了你的刀,我们再换回来。”
吴霸天:“……”
“就这么说定了,刀给你,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红衫刀客并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说完,他拎起布袋,去了后厨拿出已经处理好的食物,随即飘然离去,很是惬意的样子。
客栈内客人目瞪口呆。
店小二倒是追着喊了句:“客官,你钱还没付呢!”
远处传来一声坦荡大笑,“店家,在下的钱都用完了,等我回程时有钱了就还回来,暂且赊账一次。”
“可好。”
一时之间,只留下那句“可好”回荡四周。
众人略有些呆滞。
吴霸天则默默吐槽了句,“人都跑了,还可好。”
说完,他看向对方桌上摆着的用破布包裹的刀,很不耐烦地说,“走吧,我看这……人怕是穷的啥都付不起。”
“可怜我那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宝刀,就这么碎了。”
吴霸天很哀怨。
叶凭摇摇头。
他掏出几粒碎银,交给店小二,道:“帐我替他付了。”
店小二高兴起来,无论如何,有人付账总比没有好。不过,这家客栈的店主在年末的时候则是吁叹不停,收啥的钱。
不收,被赊账才是真的好。
这段急于跑路的场景无疑引起不少吐槽。
【消毒,笑死,这是在玩梗吗?】
【狂刀一看就是喜剧人,他急匆匆跑出去不会真追心上人去了吧。】
【小声逼逼,他出西域本就是为了心上人。】
【恋爱脑没救了。】
【不愧是小剧场里痛哭,我没老婆的人啊。】
【刀都不要了,佛。】
【总感觉他是懒得背刀,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所谓狭路相逢自然并非指着这场客栈相救。
吴霸天拿起破布包裹的刀,干脆直爽地出了客栈,身后的两个同伴一个带着打包好的行囊,一个则是专注边看自己的医书,边往前走。
走到一半,背刀的人终是忍不住把那破布丢了,然后他就大叫了一声。
“艹。”
“这是神经病吧,还好我没有在那里打开。”
三人颇有点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的刀。
无疑,这是一把令人心神目眩的刀,刀身古朴厚重,刀锋却极利。这把刀美的如同一朵极艳的花儿。
“他竟然用这刀去剥皮。”
“……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叶凭都忍不住开口。
吴霸天骂了句,“要不我当时没打开这破布,不然我们哪里还出的来。”
凌不凡道:“此刀,万金难求。”
三人决心将刀好好保管,用不起眼的布重新包裹了起来,然后重新上路。
途中,依旧不少交流。
“叶兄,你以前曾住过南阳城吧。”凌不凡很确信问。
“……是。”
“他满肚子坏水,有好多秘密,就是不同人说。”
叶凭摇头,道:“不过小时,同师友暂居南阳,已有许久未曾回去过了。”
“我是个孤儿。”
“打小儿被我师父养大,和师兄师弟们一块儿学医,行医,自出了家门已有五年了,真是很久未曾回去了。”
“你那口音我听得甚是熟悉。”
凌不凡开口道来。
吴霸天轻轻咦了声,笑嘻嘻道:“我就和你不同了,我有爹无娘,照着我爹那话意思,我和我娘无缘无分。”
叶凭叹了口气,不出声了。
三人一路闲谈,穿过林道,说些武林趣事,偶有些病人事迹,倒也不觉得无聊。
忽得,一个东西甩了下来。
吴霸天转头,嘶嘶一声,背后缠着个冰凉凉的软体,他看着吐着舌尖的尖牙,吓得直接晕倒在地。
叶凭只听到头顶传来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他抬头,这颗顶上有些秃的树里有个红衫人,飞快踱步向下,直接捞起那金灿灿的长条,卷在了手臂上。
“有……蛇,掉下来了。”
凌不凡很淡定补充。
叶凭看向晕倒的人,有点儿无奈。
“元宝,过来……吓到你了吧。”
红衫人低声不断宽慰着手臂上缠着的金灿灿如同金子的蛇,不时抚摸蛇头。
蛇似有所感,缓缓盘了起来。
叶凭:“……”
“咦,好巧,竟是你们。”红衫人将宝贝蛇安顿好,抬眼看来时有些惊讶说。
“好巧。”
叶凭冷静道。
数分钟后,地上的人幽幽转醒时,只听到一段对话。
“我在树上……睡觉啊。”
“不好意思,可能我睡的太沉,太香了,没注意到我的元宝有点饿了。”
“我的刀?”
“背着它太重,你们先帮我看会。”
“……”
高手还怕重吗?
叶凭实在是没法形容,可他也不开口。面前这位刀客,看似有些大条不羁,可……他能感受那股气势。
吴霸天醒来时,很是阵痛。
他没被毒死,而是被吓晕,不要太离谱。
“你姓吴,叫霸天?”
“你爹怎么想的,这名字真土哈哈哈哈哈哈。”红衫刀客拿着一个大布袋,边将他的宝贝蛇装起,边止不住笑意道。
吴霸天:“……”
“不过,我以前名字也土的很。”
“我从前姓罗,叫罗一刀。”红衫刀客说的很坦荡,“我说我要每次只用一刀,去打败我的对手。”
“……”
“然后,就被狠狠嘲笑了一顿。”
“他说我倒不如一刀杀了自己,这就一了百了,万事都不用管,最是轻松了。”
叶凭:“……”
“后来我就改了个名字。”
红衫刀客背起布袋,很得意道。
吴霸天正听得出神。
突然,红衫刀客很严肃地出声说:“小子,你做我徒弟吧。”
“???”
凌不凡都忍不住无语到了。
“这样,我就可以给你改个好听点的名了,哈哈,你不会要顶着这么一个名字混江湖吧。”
红衫刀客大笑连连。
吴霸天头痛说:“父母取的名,不好改,真不好改。”
“你是孝子吗?”
“……不是。”
“那就想怎样改,就怎么改咯。”
无论怎样,这位刀客竟是还真的赖在了三人身旁,不走了。
夜里生火时,红衫刀客闭着眼,靠着山洞里一角,带着他的蛇陷入了沉睡,他似乎总有些疲惫模样。
吴霸天拨弄着火,小声说:“你们说,我这位师父睡了么?”
不等旁人回答。
正主回了句:“没睡着。”
吴霸天吓了一跳,小声问,“师父,你武功这么高,还需要睡这么久吗?”
“赶久了路,有些累。”
“……”
“……师父,你是西域人吗?”
红衫刀客眯着眼,无比轻蔑地笑了下,“你说呢?不过,为师累归累,精力是有的。”
“我只是在想……如何做梦。”
“……”
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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