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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张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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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金蟾,孩子有错,但罪不至死,你杀他犯下杀戒,且不说影响渡劫,还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形象。”梁景瑶蹲下,温声道,“人间尊你为瑞兽,享受无数香火供奉,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再被你家祖宗知道”

未说完的话,三足金蟾听得懂。

虽说仙界和人间已经没太多关系,但香火,谁不想要啊。

比如梁景瑶。

这只三足金蟾其实才二百多岁,相当于个不会说话的宝宝。

它气鼓鼓的肚子一点点瘪下去。

梁景瑶继续哄道:“人间已将青蛙列为三级保护动物,捕猎青蛙会构成非法狩猎罪,万一因为你杀人撤销保护法,怎么办?”

三足金蟾似乎有被吓到,它眨眨眼,忽然原地蹦跶,慢慢变成个五短身材,皮肤绿油油的小孩。

众人:“”

梁景瑶:“”

三足金蟾无视众人,它似乎不太习惯人形,蹦到曹福旺儿子身边,狠狠吐了口口水:“呱呱!呱呱呱!”

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还把你变成傻子。

曹福旺儿子意识已经清醒,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有个比自己小的小孩向自己吐口水,立刻反击:“噗,噗噗。”

三足金蟾不甘示弱:“噗噗噗!呱呱呱!”

我吐的比你多。

曹福旺儿子仿佛刚洗过脸,嚎啕大哭。

打不过。

众人:“”

画风为啥变成了小孩子互吐口水?

梁景瑶赶紧劝架,拉住三足金蟾:“哇,你好厉害,你赢了。”

三足金蟾呱呱叫了声,得意洋洋看了眼众人,身形慢慢消失。

沉默好一会,众人才相信它真的走了,齐齐松口气。

曹福旺额头通红,脸也通红,兴奋的,儿子终于好了,会哭着喊爸爸妈妈了,然而高兴非常短暂。

他和梁景瑶的约定。

百分之九十的家产换取儿子性命。

这些年来,房子成了老百姓的主要财产,同时纷争不断。

曹福旺明白,政府从大局出发偏袒开发商,但有底线的,他的楼盘从来不烂尾。

他只偷工减料,说好的绿化变停车场等等。

物业也是他的,别小看物业,看似小钱,其实等于鸡生蛋,钱财源源不断。

看着梁景瑶慢慢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收到的信息,曹福旺面色惨白。

她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也有好消息。

铁锅炖他儿子不止为了逼出三足金蟾,还有个说话,叫热汤闷蒸术,专治小儿体弱多病。

另一边,梁景瑶也遇到了麻烦。

土地庙门口围了好多主播,个个举着自拍杆正在直播。

土地庙远离市区,普通车辆开不进来,挡住了大部分蹭热度的人,然而,她最近太火了,尤其原地消失那一段,被称为新的走近科学。

梁景瑶头大,刚要施展土遁术打算进去再说,裤子被轻轻扯了下。

消失的三足金蟾保持短胳膊短腿的幼崽形象,眼睛鼓鼓的:“呱,呱呱。”

梁景瑶:“你怎么跟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三足金蟾指指自己,再指指土地庙:“呱呱!”

梁景瑶听不懂蛙语,只能根据情绪猜:“你来找我玩?”

三足金蟾兴奋地一边蹦跶一边点头。

三足金蟾是招财瑞兽,换做普通人,早激动的不知成啥样了,但人间钱财对于梁景瑶作用不大。

梁景瑶刚才态度和善,因为遇到事了,现在事情解决,论身份,一个仙二代,一个瑞兽,大家差不多。而且就像人间大部分的同龄人,自己还没长大还是孩子呢,不怎么喜欢熊孩子,看看刚才吧,一言不合就吐口水。

梁景瑶想了想,勉为其难点头。

怎么说都来自天庭,算老乡。

潜入到大殿,三足金蟾眼睛亮了,直勾勾看着供桌的上点心,然后,宛如蜥蜴般,长长的舌头一伸一缩,连盘子都没放过。

梁景瑶根本没反应过来,大喊道:“不许吃!”

当凡人太久习惯了。

那点心摆了很久,早过期了。

三足金蟾误会了,砸吧砸吧嘴回味片刻,吐出颗圆滚滚的珠子:“呱呱呱!”

小气,给你钱。

三足金蟾不是来做客,是想作伴!

小村庄族人很多,万万千,但没一个会说话的,冬天更可怕,族人全部冬眠,全世界只剩它一个,孤单死了。

见梁景瑶盯着亮晶晶的珠子,似乎被惊住了,它又吐出两颗,矜持推过去。

它今年二百岁了,梁景瑶只有二十多点,算是长辈。

三足金蟾努力代入长辈身份,它倒背手——胳膊太短了,背不到一起,手指勉强能勾住:“呱咕呱。”

见面礼。

梁景瑶听懂了:“”

梁景瑶感觉熊孩子不是一般的缺乏常识,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

先不说辈分,它视若珍宝的亮晶晶珠子,是小孩玩的玻璃球,九块九一千颗,还包邮的那种。

梁景瑶担心说破它会嚎啕大哭,干脆施展对付熊孩子的终极大法——水果点心伺候!

外面的麻烦还等着她处理呢。

庙门外,一个叫兜兜有糖的女主播眼睛紧贴门缝,激动地大喊:“有人,有人,我看到梁大师了!”

另外十多名主播立刻也激动了。

门太小,没位置,就高高举起手机杆大喊:“告诉大家个好消息,梁大师在里面。”

梁景瑶给他们带来的巨大流量,此刻,几乎每人房间的观看人数都有几千人。

兜兜有糖占据天时地利,她看了眼飙升的人数,胆子跟着变大,忽然猛拍庙门:“梁大师,你出来啊,我是来算命的。”

直播间有梁景瑶的粉丝,被她这个举动吓一跳。

围在门口已经很不礼貌了。

“小姑娘,劝你慎重,梁大师可不是一般人,小心做法收了你。”

兜兜有糖不在乎,她看过梁景瑶的剪辑视频,呵呵,很高明的炒作。

一人带头,众人跟随。

剩余十多名主播纷纷效仿:“我也是来算命的,梁大师,开门呀。”

他们真算。

一边算一边直播。

他们算客气了的,至少还有点底线。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慢慢走来,他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带副圆眼镜,手里高举着个牌子:踢馆!

下面还有行小字:直播间名字。

男子推开众直播,狠狠拍门:“茅山后裔茅异,拜见梁大师,请梁大师赐教。”

众主播:“”

够狠。

他们房间人数迅速减少,不用想,去这位狠人房间了。

流量等于金钱。

众主播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下意识往前挤,也就在这时,他们忽然感到脚下传来股巨大的力量,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拉扯着,不由自主往后退。

转眼退到十多米之外。

众主播:“”

发生了什么?

网友看的清清楚楚。

“啊啊啊,梁大师发功了。”

“就说吧,梁大师真的不是一般人。”

“主播,快,往前走两步。”

动不了,可以退,一旦往前,那股巨大的力量立刻出现,迈不动腿。

靠近庙门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一个三十左右,西裤衬衫,保养的不错,只是看起来有气无力,病恹恹的。

另外一个年龄差不多,长相,不敢让人多看,颧骨突出,窄额头,窄下巴,像个纸人。

庙门忽然被推开,梁景瑶不看众主播,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你们谁先算命?”

有来蹭流量的网红,当然也有真的遇到难处来寻求帮助的普通人。

两人不可思议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喜。

他们刚才感觉很奇怪,明明距离不远,脚下啥感觉也没,这些个主播发神经了吧,还是想到了什么吸引人噱头的新办法?

现在信了!

能从几十人中准确分辨出两人,梁大师真的不一般。

来对了。

像纸人的男子说话声音很小,还用了敬语:“您先吧。”

眼镜男没客气,拱手道:“谢了啊兄弟。”

庙门再次关上。

梁景瑶能看出眼镜男精神很差,温声道:“算命还是看病?”

“应该,应该是看病。”眼镜男有点紧张,准备好的话一时间忘记从哪里说,“大师,我应该是中邪了。”

梁景瑶轻轻皱下眉头,温声道:“别紧张,慢慢说,都有哪些症状?”

眼镜男的症状很简单。

头晕头痛。

他工作需要长期对着电脑,一开始,以为疲劳过度,正如所想,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但只要醒了,过不了多久,反覆头晕头痛。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头晕头痛也是,搞的他根本没法正常工作生活,到后来,越来越厉害,严重时甚至会呕吐。

吃什么吐什么。

梁景瑶手指轻轻搭在他脉搏上,闭眼感受。

眼镜男小心翼翼道:“大师,我去医院看过。”

几乎看过所有的医院。

等梁景瑶号脉结束,眼镜男赶紧打开包,掏出厚厚的一沓病历。

大部分病,都属于可医治范围,

眼镜男像大多数普通人,没有孽债缠身,也没有妖气鬼气。

等看完病历,梁景瑶目瞪口呆,明白对方为啥说撞邪了。

检查的够彻底的,眼科,怀疑青光眼,神经科内科,怀疑肿瘤,此外耳鼻喉科,心理科,口腔科。

口腔科拔掉了他的智齿。

智齿会引起神经性疼痛。

甚至还做了次腰穿,怀疑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发生病。

梁景瑶同情道:“你受苦了。”

眼镜男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梁大师,我快活不下去了。”

比起病痛,检查带来的痛苦真不算什么,他现在除了晚上睡觉,整个白天头痛的不行,折磨的简直要崩溃。

梁景瑶没号出什么来。

有太多疾病会引起头痛头晕的并发症。

梁景瑶再次翻看病历,一边看,一边和相关的疾病对应,最后叹口气。

做的太全了,她能想到的,都做过。

男子身体健康。

眼镜男在很多医生那里看到过类似梁景瑶的反应,哽咽道:“梁大师,您也没办法吗?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做场法事,多少钱都可以。”

他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梁景瑶摆摆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时,吃完点心的三足金蟾忍不住从神像后探出头,它没吃够,还想吃,可想到自己长辈的身份不好意思直接要。

于是,它又拿出两颗亮晶晶的玻璃球,放倒眼睛上。

世界立刻变成球形,可好看了。

小土地神肯定受不住诱惑。

这个动作,让梁景瑶脑中闪过什么,她喃喃道:“晚上从来不头晕头痛对吗?”

眼镜男使劲点头。

真的很奇怪,晚上什么事都没有,起来后神清气爽,但过不了几分钟,病情立刻发作。

梁景瑶抓住了重点,死死盯着他的眼镜:“你左眼和右眼度数一样吗?”

眼镜男老老实实回答:“左眼近视的轻一些,六百多,右眼八百多,具体多少忘记了,大师”

梁景瑶走上前,忽然摘下他的近视镜。

“闭眼,数到六十再睁开。”

眼镜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似乎看到了希望,生怕数错,他念出了声:“1、2、3”

漫长的活像过了很久很久。

等他睁开眼,世界模糊。

他看到了梁景瑶脸上模模糊糊的微笑。

“头还晕吗?”

眼镜男差点都忘了,他不敢置信摸摸头,然后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眼镜男:“只有一点点了。”

只有一点点晕了。

好了?

病症没了,宛如新生,眼镜男激动地走来走去,反覆确认后才想起来:“大,大师,我到底得的什么病?”

梁景瑶放下眼镜男的近视镜:“你没病,眼镜店把你左右眼的度数搞反了。”

眼镜男:“”

梁景瑶感觉这个病历,可以当收录进教科书了。

难道所有医生的疑难杂症,就这么简单。

诊金和卦金一样,一千块。

眼镜男千恩万谢离去。

另一位像纸人的男子走进来。

他似乎很自卑,站在大殿门口不进来,低头小声问:“大师介意我进来吗?”

这是问,也是试探。

梁景瑶温声道:“你的工作那么神圣,我为什么要介意?”

像纸人的男子不敢置信抬头:“您,您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一个入殓师。

给死者化妆整仪,让他们体面的离开。

这份职业,让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别说亲人朋友的婚寿喜筵了,哪怕靠近一点,都被视为不吉利。

他从不敢和人握手,哪怕下班后一遍遍消过很多次毒。

他也不能说你好,再见。

因为那是对死人说的话。

第66章

一名优秀的医生,也是名合格的聆听者。

梁景瑶给他沏了杯茶。

男子叫刘刚,很普通的名字,今年三十九岁。

他最初选择去殡仪馆工作的理由很简单,赚钱,因为职业特殊性,待遇比别的行业高很多,干几年辞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没想到,被老师傅看上,当起了最让人忌讳的入殓师。

刘刚很好奇:为什么收我当徒弟?

老师傅说:因为其他人做这个,都为了钱。

刘刚实话实话:我也是为了钱

老师傅笑笑: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年轻。

殡仪馆的入殓师,大都是年过中年,甚至晚年,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做这个。

刘刚最终没拒绝,多少人盼着跟老师傅学习。

第一次工作,他就没忍住吐了。

那是一对父子,父亲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连人带车被水泥罐车平碾。

是铲车送过来的。

已经不能用血肉模糊形容了,那是两堆肉馅。

老师傅表情平静,仿佛听不到他的呕吐声,一边仔细分辨这块骨头是父亲,那块是小孩,一边低声讲述经验。

钱没有容易赚的。

刘刚吐完后强行忍住,大着胆子按照师父说的,从一堆肉泥里寻找器官和内脏组织,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吐的稀里哗啦。

当时是夏天,尸体腐化的特别快。

没多久,恶臭味穿过口罩。

老师傅似乎闻不到,把最后一块内脏填进体内,看了他一眼:“我第一次比你吐得还厉害,习惯就好了。”

刘刚真就慢慢习惯了。

慢慢习惯了职业带来的孤独,和各种不便。

姐姐要结婚了。

入殓师都很自觉,从来不参加婚礼。

可那是他的亲姐姐。

双方家庭说好,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职业。

婚礼那天,他像强迫症般,一遍遍用消毒水洗手,翻来覆去的洗,指甲缝都不放过。

这是他的习惯。

他心里有尸体的味道。

那是他当了入殓师后第一次参加婚礼。

他没去直系亲属的贵宾席,因为新郎的家人知道他的职业,被安排到新郎新娘双方不怎么重要同学同事的拼桌。

刘刚特意买了西装,衬衫,做了个发型,猛一看,像个城市白领。

最初婚礼进行的很顺利。

双方家长致辞,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亲吻,刘刚看的热泪盈眶,他的姐姐,疼爱他的姐姐,嫁人了。

当扔捧花时,气氛达到高潮,好多人争着抢,没枪到反抢,说希望赶紧结婚,扔来扔去,不知怎么就扔到了他身上。

刘刚没多想,他忘记了自己入殓师的职业,傻呵呵的笑,属于他的幸福,什么时候能来到呢?

司仪烘托气氛,带头用力鼓掌,让他上去说几句。

司仪没发现,新郎那边的直系亲属脸色立刻变了。

刘刚也没发现,身边陌生的人连推带拉,把他推到舞台。

此刻,他成了主角。

筹备婚礼期间,他这个弟弟一直隐身,司仪甚至不知道新娘有这么个弟弟。

舞台灯光明亮,他从角落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人认出来了他!

大概因为太过惊讶,忘记了这种事不能大声说:“你,你是殡仪馆的刘师傅?”

刘刚一天最多的时候处理二十多具遗体,一个月好几百,根本记不住说话的人是哪具遗体的家属。

婚礼现场出现殡仪馆的人?

又有个中年妇女认出了他,大概和他有过什么不愉快,大声道:“对,他是那个给死人化妆的。”

入殓师,那是官方称呼,老百姓叫给死人化妆的。

刚才同桌的宾客惊的立刻站起来,特别坐他左右边的,脸色都变了。

刘刚跳下舞台,低着头,走了。

姐姐的婚礼,被他给搞砸了。

事情还没结束,和他同桌的宾客,事后纷纷抱怨,安排个给死人化妆的一起吃饭,几个意思呀,没这么办事的,不能明说吗?

如果明说,大概要给他单独安排一桌了。

此后姐姐生孩子,他没去,孩子百天,也没去。

姐夫的父母也不让去。

怕吓到孩子。

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姐姐家是什么样子。

大颗眼泪从刘刚脸庞滚落,那眼泪,不知蕴含了多少东西,浓到浑浊。

梁景瑶能理解。

人是群居动物,孤独,有时候比饥饿还可怕。

梁景瑶轻声道:“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业?”

刘刚的精神状态,几乎在崩溃边缘,如果没猜错,他说的这些话,应该是第一次说,因为,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刚点头,又用力摇头。

他想换过。

他抗不住了。

这时,他的父母忽然双双去世,间隔只有两个月,他一边哭,一边亲自给二老化妆。

他在父亲的脸上抹了点煤灰,因为父亲一直说,最怀念以前当煤矿工人的日子,喜欢煤的那种质朴的泥土味。

母亲爱美,老了后脸上长满老人斑,她经常嘟囔,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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