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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应沧澜是心有余悸:“太上剑法业已拓印完成,你巩固境界后,便可着手学习了。”
应沧澜嗓音微哑:“长老也觉得,师兄死有余辜吗?”
关山微怔,片刻后却是醒过神来,毫不犹豫驳斥:“你这是怎么了?燕无争他背叛宗门,死有余辜,若不是你亲手将他斩杀,还不知魔族进入山门会造成何等后果,而且他还唤醒了百万阴兵!你是受何人蛊惑,还是那燕无争临死之前对你下了手不成?”
不然为何突有此言。
应沧澜喉间哽涩。
“没什么。”
他闭眼:“只是太上剑法从来都只有一二有天赋的弟子学得。”
他也喉间充血,说不出话来,艰难发声,也只能一字一顿吐露:“若他真的包藏祸心,大可将太上剑法带入无尽处,叫太上剑法失传,可他死了,剑法却得以流传,长老,从未觉得奇怪吗?”
关山还在因这番话惊怒,没想到应沧澜已经回身,他气得拂袖:“你去何处?!魔族少主兹事体大,其他宗门业已来拜会,你等需将魔种交给宗门。”
剑气却将关山身后的弟子逼退,剑修回头:“我不会交的。”
关山愕然:“你失心疯了不成那是魔族的少主!应沧澜!你现在悔悟宗门还可饶你!”
但应沧澜已对上要来抢人的弟子:“宗门对我恩重如山,但是临渊,我不会交。”
“你!”
“长老若是发怒,便撤了我这个少宗主吧。有师兄珠玉在前,大师兄这个称呼,我愧不敢当。”
关山劝告不得,拂袖怒喝:“封住院门!”应沧澜和神算阁其余人不知被谁蛊惑都疯了,但是临渊此等祸患,必须交由仙门处理!
第五十六章
程悦甩出罗盘拦住了万剑门弟子等人, 覃清水直接带着人退出去,临渊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迫跟着主角团进了传送阵, 再睁眼时,赫然是在万剑门山下的血牢。
折返跟来的程云收了剑, 见临渊无碍,握住他的手就要将他带走:“我们离开这。”
和文皓拔剑:“你要带他去哪里?”覃清水高声喝止:“程云!”
程云扭头, 眸中似有熊熊烈火:“万剑门已然不安全,不能将临渊留在这里, 我现在就要带他走。”
和文皓如何不知, 可如今修仙界上下都在因为魔族入侵而焦头烂额, 看到临渊只会更加不管不顾地想杀了他偿命,万剑门反而算得上是其中可安心栖息之所, 因而闻言没有收剑, 反而剑锋更出鞘三寸,他一字一顿:“我让你松手。”
程云不肯, 他盯着临渊, 似乎想让少年自己做决定。
但临渊完全没懂, 他环顾了他们一圈,在洞府内也没摘下他遮挡日光的兜帽,眼瞳里浓重的漆黑反而淡了:“你们不去抵御魔族,反而在此与万剑门纠缠, 为什么?”他是真的不明白。如果说之前和文皓提到佛心,提到神农谷,他是茫然的话, 看到他们因为应沧澜杀了燕无争马甲而大打出手,他和本体还有其他马甲就是一个陷入沉思, 惶惶不知该向何处去了。
没错,明明应沧澜杀了燕无争这个剧情进行的时候还好好地,现在突然就反转了,别说应沧澜自己头疼欲裂,就算下线的剑修马甲本人现在都在跟本体整理记忆,翻来覆去看,翻来覆去也没明白到底是哪出纰漏了。反派作恶,反派下线,不是都很顺理成章吗?什么剑仙最后一式
盛梳忽然心中一跳,脑海中闪过什么,她看向燕无争。
两个人开始回忆:他们偷学了最后一式这件事,有其他人知道吗?主角团机敏到这种程度了?还是这是天道看出了他们的不信任,故意警告?
应沧澜击退万剑门的一众弟子,进入洞府中,便看到这一幕,手中剑紧了紧,却压低了眉心:“调息一下,我们即刻便离开这里。”
程云只得松开手,覃清水还想戒严看看四周是否会有人来,程云却哑声道:“师兄是在这里受的刑,血牢里的阵法也业已损害,只要他们不亲自过来查看,不会发现这里有人。”众人就是一静,程云转开视线,却发现临渊在看他,又很快转头。
程云慢慢起身,声音很低:“你知道。”
和文皓已是忍了又忍:“程云!”
程云没有理会和文皓,他因为临渊在秘境之外神魂俱灭而成了惊弓之鸟,程云自己何尝不是?师兄与道同归的时候他随应沧澜直到晴空九霄,他掠遍了五湖四海,从未感觉这天地是如此清明通达,可为何令这天地通达之人没有了任何踪迹?!他也曾去讲学峰上一寸寸搜寻,去找师兄除了留下太上剑法还留下了什么。
临渊被炼化成法器时和文皓虽然不说,对师兄却也决然恨过,他们恨燕无争明明是正道第一人,却能看着沈扶闻如此做,可是被炼化的难道只有临渊吗?临渊在秘境里尚可死而复生,但是在这秘境里呢?程云甚至不敢去想,若是这秘境里师兄也已没有神魂了,那秘境外,盛梳说他们只是沉睡着是否还可信。
他只是像那个背着他在大雪里踽踽独行的剑修一样,紧紧握着自己的本命剑,咬着牙底的血腥味道:“你与师兄相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临渊与师兄同被炼化,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程云只是拿不准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但他闭眼:“但我不会逼你。”他已经害死师兄,绝不可能再连累临渊。
血牢外似乎有人来查探,和文皓却还是将程云给狠狠挥出去:“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音修从未表现得比今日更具有攻击性:“沈扶闻没能将他带走,你也同样不能。”
程云冷笑。
等终于入夜,应沧澜查探回来,程云才冷不丁道:“你以为你能护住他什么?师兄会死在应沧澜剑下,你以为临渊就能逃脱恶果吗?”夜色中剑修的一双眸子像是烈火淬炼的红铁:“唯有找到这一切的根源,唯有让师兄不白白牺牲,这一切才会终止。”
他境界又回到了金丹,可比起之前已是元气大伤太多了,但他还惦念着师兄的遗骨在独步峰下:“不然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你明白吗?”
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有程悦哑声开口:“你知道什么?”
应沧澜一直攥着自己的佩剑,心境无法平静,此刻却骤然出声,却也沙哑得紧,满是疲惫:“去找沈扶闻。祂一定知道”
程云打断:“祂不会告诉我们的。”
临渊听着听着,和马甲都没有心情吃东西了,开始心惊肉跳地想他们是不是真的被天道给卖了。主角团是怎么知道他和马甲之间的关系的???
“我找到了将倾。”
程云似乎精气神也被抽走了,他说完便起身,背影却充满孤凉:“剑修剑灵与修士同魂,师兄的剑还在,可以助我们看到师兄的记忆。”
程悦:“你要如何看到?”下一秒却在月色之下张嘴,看着程云祭出的那一方百相琉璃镜:“你是怎么”
程云闭眼:“在我储物袋里发现的。”他喉间满是腥甜,话却是对应沧澜:“你被秘境迷惑,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本不是你的错。”
应沧澜手指青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没能第一时间发觉师兄归寂本是不应该的,他明明知道师兄有多少苦衷,更明白自己不可能代替师兄坐上这少宗主,剑道第一人之位。可是程云却看着百相琉璃镜:“但这秘境将这一切抹去的如此理所应当,又怎么能叫我释怀呢?”
是,自己心性不如应沧澜坚定,修为也低上太多,可他之所以能在最短时间内清醒,清楚地知道这方世界的众人认知被刻意篡改过了,是因为他记得,师兄就是在这百相琉璃镜内轮回百世的,他就是在百相琉璃镜里看到师兄带着自己跨越雪山,拜入沈扶闻名下,他就是在这法器中看到,他是怎么将师兄忘得一干二净视他为仇敌的。
但睁开眼却见这镜内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次师兄仍然在这镜内轮回了百世,可这一次他抹去的记忆奏效了。天下再没有人记得,他燕无争也曾是万剑门最敬仰的大师兄,他本不该死得这样人人拍手称快,击鼓相庆的。
临渊的触手在长袍内疯狂打结,云海秘境内的马甲有一个算一个,断肠草都没有心情吃了,无数个对话框在他们脑海里刷屏,但盛梳偏偏没什么办法。他们要去找将倾提取自己马甲的记忆了!可问题是她只来得及用天道的幻像让燕无争陨落,还没来得及改将倾的记忆,而且他们说了这么多,想看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盛梳第一次有一种试卷摊开了,但是她名字该写哪都不知道的感觉。
燕无争却握着剑,在地上缓慢地画出两个字,沉默片刻后:“归寂。”
五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被点通什么,整齐划一地思考起来:“这天地之间,还有谁能让我用出这一招?”
沈扶闻忽然明白了什么,沉眸:“如果燕无争修习得最后一层的事的确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异口同声:“这些事,都是我们让他们知道的!”
可是说完,盛梳和马甲再次陷入茫然,问题是,他们图什么啊?他们的目标不是当反派吗?盒饭眼看着就要拿到了,她为什么忽然要让主角团反水?而且还反水得这么成功,盛梳一个头两个大了,沈扶闻则是思考起了更严重的问题,祂轻声:“如果这是我们做的,那不改将倾,放出来的记忆是不是会很不一样?”
燕无争也在思索,但很快就咳嗽起来,本体熟练地拍拍剑修马甲的侧颈,看到他脸上有什么黑色的灰烬在剥落,心疼地喊马甲过来给他输灵力,燕无争却咳得更厉害了。
盛梳:“怎么还没停啊,天道不是说只是会受损一时片刻嘛——”
剑修的声音低沉平缓,纤长的眼睫颤动着,轻轻触到了盛梳的面颊,安慰本体:“没事,让我睡一会儿吧。”他实在是太累了。
本体却不肯,抱着他:“不要。”
燕无争眉眼无奈,他其实很明白这种类似于困死了但依然要熬夜的心态,会这样也是因为本体担心他睡着了就醒不来了,但是他确实太疲惫了,燕无争的手开始虚化,心脏骤停的盛梳赶忙把马甲平放下来并且严肃地将他双手交叠。燕无争哑然。
盛梳一脸严肃:“如果你没了的话。”她顿了顿,小声嘀咕:“我会重新捏一个你的。”
燕无争声音放低:“不会有这样机会的。”
盛梳贴贴马甲,小声:“每次我这样想的时候,总会事与愿违。”所以她其实是故意的,往最坏的方向想,这样反而不容易出现最糟糕的结果。燕无争是马甲,肯定能理解,但他还是蹭蹭本体的面颊,用本体最喜欢的声音低声说:“凡事积极些,也不是坏事。”
盛梳戳他:“到时候马甲没了你赔吗?”她忧心忡忡地走神,第一个马甲如约下线了,但是结果好像不是很理想的样子,天道不会骗她吧,说起来天道也确实很久没有搭理过她了
燕无争吸引回本体的注意,在本体的注视中缓缓闭上眼睛。他不用说,盛梳能感觉到自己最后又想了一句什么俏皮话来安慰自己。本来也只能我赔。
云海秘境内安静了一会儿,盛梳吸吸鼻子,其他马甲忙活起来,雁禾回到封印中等待自己的剧情,沈扶闻面色严肃地把燕无争正在虚化的手放在中轴线上,而盛梳在走神。一直到秘境内也安静了,沈扶闻才把白发递到本体手里,试图通过玩头发转移本体的注意力。盛梳这才轻轻说:“大不了一起陨落。”
沈扶闻“啪”地抱住本体。
沈扶闻:“要睡中间。”
临渊和雁禾异口同声,燕无争如果不是意识沉睡恐怕也会垂死病中惊坐起,异口同声:做梦。
总有马甲想抢本体。
程云已经带着他们暂时离开了万剑山找到了将倾,却是在一处乱葬岗内。一般来说,剑修若是死于卫道除魔,剑会自动归于剑冢,如那日燕无争与大道同归;但如果是这样,死在修仙界唾骂之下,那剑不肯涤荡去前一任主人的影响,便永远不可能进入剑冢。这便是他们在此地找到将倾的原因。
它没有主人了,却也不是真正的灵物,只是倚仗与剑修之间的心意相通才有片刻灵智,现在这样与走火入魔无异。
应沧澜更是面色发白。剑会主动去寻主,将倾会在浑浑噩噩之下来到此处乱葬岗,只有可能是它感知到师兄死前,已是肉身湮灭的状态。心脏骤痛,亲自下手的人有片刻站立不稳,程云却反而冷静了。
杜无悔和方恢也面色皆白,但瞳孔透露出一种事情走到绝境,再发生什么也无法令他们陷入更大哀恸的苍寂。
百相琉璃镜在结界内绽放出华光,从拜师到成为罪首,都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无可追问之处,这记忆将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仿佛从一开始就是为放映燕无争这反派的一生而存在一般,程云讽刺:“这记录真是极有先见之明。”
记录者兼编导临渊:沉默。
程云嗓音冷了:“我们要看的不是这个——”下一刻,骤然失声。盛梳拿不准他们要看什么,所以留在百相琉璃镜里的记忆是没改的,借由临渊双眼看到这画面却是心中一跳。胸口中剑的燕无争坠跌在山谷之下,瞳孔扩散,万籁俱寂之间,却有人为他收敛了尸骨。
程云眼前一黑,只觉得果然如此,仍然悲痛莫名,遭受重击:是沈扶闻。
仙人对燕无争之死似乎早有预料,对燕无争的躯体虚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手掠过他面容时,微妙一顿,还是捂住了他的双眼,静默片刻。
覃清水:“祂在”医修声音颤抖了,似乎是无法理解,又像是惊愕悲伤:“祂在吸纳他的灵力”
程云死死咬着牙关:“不如说是在炼化他的尸骨。”覃清水只觉得思绪颠覆。沈扶闻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无争即便在此世陨落了,也不能得安宁吗?还是说:“这或许就是师兄必死不可的原因。若不是他死了,沈扶闻怎么可能轻易吸纳他的灵力,这世间怎么肯倾尽全力培养第二个剑仙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鲜红地盯着应沧澜,只是那里面已没有恨了。天道在这个世界没有出现,他甚至不知该去恨谁,恨应沧澜吗?可这是师兄自己选的。
沈扶闻起身后,燕无争便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而独步峰峰高千仞,仙人只是一挥手,便出现在云海秘境中,灵力甚至无需同化便在祂经脉中流转,又流淌出来,祂垂眸看了一会儿,那灵力便在众人注视下化作缕缕魔气,然后流向魔界。
临渊眼睫一颤。
和文皓猛地向前,看着那些魔气涌向魔界的大殿,靠近座上那人之后又停留下来,临渊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怔愣。
过了片刻,他问:“燕无争成功了?”
这不过是一句寻常询问马甲进度的话,放在这里,却让所有人心几乎停跳了,所以他们果真知道,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也眼睁睁看着燕无争去死,只是因为,他不过是他们之中第一个离开的。
沈扶闻并未应答,像是不想说,又像是不必说他们也心知肚明了:“这魔气无法维持太久,便会退做灵力,你要留意。”
临渊沉默片刻:“他们今日抓到了程悦。”程悦眼眶鲜红。
沈扶闻:“嗯。”
少年从魔座上起来,那长袍花纹繁复而华丽,他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低声问着:“我是不是也马上就可以走了?”沈扶闻视线偏移,看到他兜帽落了落,伸出手,不知何时出现的分神,便如同做过千百次那般,轻轻地将他的兜帽压下。
和文皓不知为何,眼眶骤然滚烫,但他咬着牙关,忍住了。
沈扶闻:“你很累了,等过去之后,可以好好休息。”临渊:“燕无争已经去休息了吗?”
两个人的对话忽然没有回答了,沈扶闻是不确定燕无争现在状况如何,而临渊是因为马甲状况不定所以对状况有些迷茫,但还是口齿清晰道:“如果灵力不够可以暂时让我沉睡。”秘境外的临渊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砸了这法器,让自己不要再继续往外漏了。
沈扶闻说:“不会让你睡。”他忽然捏捏他的触手,低声:“你只是只小章鱼。”
临渊:“可是我——”
有魔族来通传,少年收敛了神色,也扯动长袍,漠然:“进来。”沈扶闻的身形轻而易举地隐匿,只是在血月映照过来的时候,仍然在轻轻地按着临渊的兜帽,防止他被晒伤了,其实血月不会晒伤他,只是马甲受了穿越前的那次惊之后,总是喜欢一个人蜷缩着,他们当初把形象选定为八鞘也有这个原因。
祂的动作沉静而细致,单这样看,实在想不出来祂是最后将临渊的心挖出来的那个人,但临渊还是碎碎念:“不知道轮到我的时候我会不会害怕。”
沈扶闻则肯定自己:“不会。”祂拍拍他的头:“你是勇敢的小章鱼,再说,只是演一出戏而已。”
临渊的触手偷偷摸摸地去摸沈扶闻的白发,似乎是好奇本体为什么那么喜欢,而沈扶闻也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近期不要再往万鬼窟去了。”
临渊:“嗯?噢。”他很快想起来,盛梳也仍然借了沈扶闻之口提醒自己:“你现在身上沾染了魔气,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神魂。”
明明这一切神算阁众人已经知晓,他们猜到了来龙去脉,可真的看到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血雾,仿佛他们还筹谋着杀了临渊阻止魔界入侵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暗地里努力了很久很久,他们费心遮掩,就是为着这一刻。沈扶闻未必想牺牲燕无争,却应该是想着保全临渊的。
临渊年纪还那么小,祂也告诉他只是演一出戏便好。临渊就应了,他也说自己不会害怕。
以魂体留了那么多年的人,表现得那样冷静仿佛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真正见到沈扶闻的时候,还可以这么亲近地隐晦告诉他自己有可能是害怕的,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和这仙君之前的隔膜。
他也感受不到生死之间的间隙,他只是,努力地帮助沈扶闻。他只是在沈扶闻和盛梳他们面前,才像是一个少年。他只是在神农谷的时候,也异常沉默地在等自己的结局,所以他的棱角和生疏都被磨平了,他在他们面前出现时,已经是那个冷冷清清不会说多余话,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亲近的魔种。
百相琉璃镜到这里便停止了,程云握拳,试图再在里面看到更多,和文皓则是之前症状更加明显,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几乎要把一生的悔恨都咳尽了,也没有看到这镜中的临渊结局是什么,他的长笛也嗡鸣着想围在临渊身边。
应沧澜却已完全清醒了,声音很轻:“将我们引入这秘境之人,说的是,师兄和沈扶闻都醒了。”他也觉得齿冷。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推断出的这个结论叫人心底发寒:“那修士是合欢宗之人,即便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顷刻便知小师妹当日说了什么,只有可能”
沈望闭眼:“只有可能它的功效与祸心类似,引出了我们之中多数人的欲念。”
他们当时的愿望,不过是这天地雷劫都是虚惊一场。因而他们轻易地信了那修士的话,轻易地看见了雁禾与清音宗的始末,这是因为,他们是带着探究合欢宗与清音宗冤孽的目的来的。等秘境带出沈扶闻,程云强烈地想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他们才见到了这个秘境中的一切。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程悦手指在发抖,脸色变得惨白,声音却更轻:“这便是原本该发生的一切?”
偷听的盛梳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蓦然间仿佛明白什么,秘境的影响飞速退却,砸在她脑袋上,让思绪还沉在秘境里的盛梳不得已在马甲脑海中发出一声“靠”!
她想起来了!
坐在禁锢法阵中的雁禾与盛梳同时睁开了眼,但碍于秘境还没有结束,神魂再次沉入进去,这一回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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